这是最坏的感觉。

攥紧的拳头不自觉地发颤，面具男说出的话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

飞鸟的声音像被塞了一把沙子，哑声问：“你的眼睛，是谁给你的？”

宇智波分明已经灭族，在自己死亡后也只剩下鼬和佐助罢了。

他不可能是宇智波。

面具男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用手肘搁在他用幻术创造的宇智波鼬的肩膀上：“我的眼睛？”

“当然是我自己的——”

查克拉不行，那就使用咒力。

咒力产生的气波激荡，使她挣脱了面具男的束缚。

飞鸟的手从虚空一抓，一把黑剑被握在掌心，压了压眼皮，重新睁开眼，猩红的写轮眼在眼眶中转动。

面具男看见飞鸟的动作有些诧异，但也变的兴奋起来：“你竟然可以在我的幻术中拥有自己的意识形态，也没我想的那么差劲嘛。”

回答他的是挥来的刀气。

刀气将站在那的宇智波鼬一分为二，从腰间斩开，而面具男轻轻松松向后一个跳跃，躲开了攻击。

地上父母的尸体，被斩开的宇智波鼬，统统化为了泡影。

后槽牙被飞鸟死死咬住，她发了狠，朝着面具男劈去，同时不忘问道：“那晚你也在，对不对？”

面具男所创造出的空间场景，与灭族的当晚场景分毫不差，就好似是亲眼所见一般，一比一重塑在飞鸟面前。

泡影浮起，面具男手指轻挥，那些淡黑色的泡泡从地面升了起来，绕在飞鸟四肢周围，伴随着男人一下子收紧的掌心，重若千钧的力量压制住瞬移到他面前的飞鸟。

黑剑就差一寸，就能砍伤面具男的脖子。

刀刃停顿在男人的颈前微抖，飞鸟的手与再次束缚她的力量在进行着拉锯。

男人伸出食指，点了点刀刃，把它往外一推，刀刃偏移了些位置。

他弓起了背，面具就快要贴上飞鸟的鼻尖。

“是，我在。”他承认了。

飞鸟血气上涌，她瞪着写轮眼想要把面具男灼出一个窟窿：“是你和鼬一起动的手？”

面具男掐住了飞鸟的下颚，让她更近了些，唯一漏出的孔洞细细端详着飞鸟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飞鸟的问题。

“你知道写轮眼进化的条件吧？”

心如擂鼓，飞鸟一阵怔忡：“我不知道。”

“怎么会？”面具男歪了歪头：“宇智波家族密室还是我引你进去的。”

“啊——是不想承认吗？”

“还是下不了手？”

飞鸟的呼吸一窒：“你到底是谁？”

同时情绪变的恼怒：“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掐着飞鸟下巴的手松了片刻：“我和你有近乎一致的目标。”

飞鸟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会帮助作为灭族的参与者的你吗？”

“不是你在帮我。”面具男说道：“是我在帮你。”

“现在的你所拥有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你想杀的那个肮脏的家伙抵抗。”面具男的声音带了一丝厌恶。

“你既然知道我的目标是谁，你的力量又在我之上。”飞鸟顿了顿，反问道：“你为什么自己不动手？”

听到飞鸟的质问，面具男又变得有些不屑：“你的脑子里，也有那个东西吧。”

飞鸟立刻就明白了面具男说的东西是什么。

在脑中一直沉寂的机械音，只有在特定目标出现时才会给飞鸟发出那种似是而非的指令。

飞鸟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与我达成目的的方向并不一致。”

“它需要的是只有你才能完成的目标，而我不能代替你完成。”

面具男彻底松开了手，拉开了与飞鸟之间的距离：“作为一个宇智波，你的进展未免也太慢了些。”

混乱的信息充斥在飞鸟的大脑中，她一言不发，死死地看着面具男。

“别这么凶嘛。”男人好似又变了个性格，声音比刚才轻快许多：“我们好歹是同族。”

飞鸟：“你是在激怒我吗？”

面具男承认了：“可惜效果不甚。”

“下不了手的话，需要我帮你吗？”面具男在空间中幻化出了三个人影。

穿着高专校服的夏油杰、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直挺挺地站在男人的身旁两侧。

他摸索了一下面具的旋涡，疑惑地在三个人身边转来转去：“哪个更重要一些？”

飞鸟板着脸，冷漠地说：“他们都无足轻重。”

她在努力平稳自己的心跳声。

“诶——”

“可是你的记忆里，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哦？”

面具男叉腰想了一会，身体以扭曲的姿态扒在了白发少年身上，他抬起腿抱在‘五条悟’腰间。

“是这位吗？”

见飞鸟不吱声，他又从‘夏油杰’的背后冒出，双手搭在肩膀上：“还是这位？”

就在他要把手放在硝子的身上时，飞鸟不耐地出声打断了男人的闹剧：“够了！”

面具男在判断飞鸟的情绪变化，他无所谓地说道：“既然都不是，那随便杀了也没关系吧？”

说完打了个响指。

在飞鸟面前的两名dk和硝子的脑袋在响指声后炸开了花。

‘嘭’地一下，虚幻的血块肢体溅射穿过飞鸟。

飞鸟的喉咙滚了滚，用尽了全部的意志，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异样显露出来。

“系统有说过吧，不能随意处理这个世界的人物。”

“如果像你这样随意厮杀，我永远也回不去。”

面具男突然闪到飞鸟面前，仍旧被禁锢住四肢的飞鸟一个激灵，身体随着大脑的选择猛地后仰。

“既然没有，那就去创造能够进化写轮眼的方式。”孔洞中的眼睛投射的视线变得阴冷：“你做不到吗？”

飞鸟的声音很平静，她直勾勾地看着那只唯一显露出来的眼睛回答：“我不理解那种情感。”

“宇智波鼬对我动手后，我的眼睛也只能到三个勾玉为止。”内心的伤疤被飞鸟亲手撕开，她说道：“除了家人以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

面具男忽然问道：“你是被宇智波鼬杀的？”

接受了面具男与自己靠近的距离，飞鸟重新回正了姿势，肯定道：“是他。”

面具男沉默了。

即使没有看到面具背后的表情，飞鸟也觉得对方的反应有些怪异。

就在飞鸟要问出口时，面具的又打了个响指，束缚飞鸟的泡泡尽数碎裂，把她放了下来。

飞鸟转了转手腕，握着剑的手时刻准备着向男人显露出的漏洞攻击，面具男却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他踏在平稳的榻榻米之上，从衣襟内侧掏出卷轴。

是通灵卷轴。

将卷轴平铺开，面具男双手结印，一阵烟雾散去，卷轴之上站立着一只白色的忍猫。

它舔了舔爪子，接着绕着面具男转了一圈。

“小带土，东西呢喵~”

带……土？

飞鸟在相识的族人之中搜寻这个名字，她一定，一定在哪里见过。

被唤作带土的男人又从衣袖中掏出一瓶饮料丢给忍猫。

忍猫打开了瓶口嗅了嗅，心满意足地收了起来。

接着，它绕到了飞鸟身边嗅了嗅：“你这孩子怎么变臭了喵？”

飞鸟认出了这只忍猫，在小时候，族地有很多契约的忍猫，眼前的这一只正是曾专属宇智波武器定制店中猫婆婆的契约忍猫。

已经签订过契约的忍猫，为什么会被这个人召唤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喊出了忍猫的名字：“……日奈？”

日奈轻巧地一跃，跳上飞鸟的左肩，同时蹭了蹭她的脸颊。绒绒的痒意令她不自觉的遵从本能，伸手摸了摸忍猫的肚子。

同时，脑子里挖出一块与带土二字相关的记忆。

是慰灵碑上的名字。

“你是宇智波带土？”飞鸟惊问。

带土说：“你认识我？”

“不……”飞鸟见过的那块慰灵碑，那是佐助的带队上忍卡卡西每隔一段时间固定要去的地方，“你应该很早就……”

死去了。

“我‘死’的时候，还是挺像个英雄的。”带土说着自己的死亡故事却十分轻松：“但是还没有到我真的要去死的时候。”

“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飞鸟。”

飞鸟想不明白，她眉头拧在一起，握着黑剑的手攥得更紧了：“为什么要和鼬那样做？”

带土答非所问，反倒是在问飞鸟：“你想变得更强吗？”

飞鸟回道：“我说了，在这里我没有这样的情感，也没有办法创造出来。”

带土没有在意飞鸟的答案，而是说：“需不需要我成为你的老师？”

“关于忍术……写轮眼的瞳术开发……啊，说起来，你离开的时间还太早，比起一直在前进的佐助，你也觉得心急吧？”

日奈又蹭了蹭飞鸟的脸颊。

“……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接受你的帮助？”飞鸟的目光微闪。

带土循循善诱：“等你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有办法报仇，现在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会杀了你。”飞鸟没有停顿地说：“等我变得足够强大，你就会死在我手里。”

“这样你还想成为我的老师吗？”

带土回答：“当然。”

他伸出了手摆到飞鸟面前：“合作愉快？”

飞鸟一巴掌拍开了带土伸过来想要握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放飞了

晚点还有

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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