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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她说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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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汀带着人马离开京城这日,大街小巷都跑去看热闹,车马队伍浩浩荡荡往城门去,驻足观看的百姓低声议论。

“孟将军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是不是那些边塞流寇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可我怎么听说是因那九公主太过纠缠,孟将军誓死不从,这么匆忙离开,说不定就是为了躲着九公主呢!”

各种声音,各种猜测,坐在马背上慢慢悠悠走在队伍前方的赵野乐开了花,目不斜视的同身边那位说:“看看你挑的好时候,我看呀,这话要是传到了那位耳中,你就惨了。”

赵野不自觉想起了九公主当初为了追人,直接追到军营来,吃了闭门羹不说,还差点丧命,害得他们忧心忡忡,只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尊大佛。

要是这回又把人招来了,别说是他,就是营中的弟兄们肯定都忍不下去。

孟汀充耳不闻,催马加快步子,越过赵野往前走。

怀宋军启程的消息也确实如赵野所想那般,不到半个时辰便传到了宫中。

宋音听完春时说的话,二话不说便要追出宫去,若非宋城仁先一步知晓了此事,提前在宫门布置了守卫,也许她真能追到军营里去。

陈柳带着宋音回到玉景宫,便马不停蹄离开了,皇宫这地方好是好,就是一进来就觉得瘆得慌,特别是晚上,总感觉到处都是妖风阵阵,不知会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一个人影来。

按话本里说的,还大多都穿红衣。

所以他惯常是不喜入宫的,好在他常年待在刑罚司,无需像其他文武百官一样每日上朝,也难怪他能在刑罚司这种阴冷的地方坚持到现在。

这算得上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昨晚看了一晚的案宗,一大清早被人叫到宫中,现在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这人一旦放松下来,便是困顿上头,难以自持。

回到了刑罚司,他便关上门窗,索性是衣服也不换了,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睁开眼,第一感觉是饥肠辘辘,也是,一日滴水未进,当然会饿。

屋里静悄悄的,只是起身的一瞬,陈柳便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应是有人来过。

第一直觉总归是不会错的,细细感受一番,却又并未感受到杀气,可见那人应该不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陈柳下了床,点了烛火,端着烛台在屋里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却在临了要出门时,忽然仰头看向屋梁,高耸的横梁上放着一个箱子。

那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木箱,周身没有毒物反应,用的锁件也只是一般寻常物,陈柳以为,这箱子里头的东西,要么不重要,要么极其重要。

不然那个人不会将箱子放在那种地方,却又故意留下痕迹,让人轻易发现。

打开箱子,里面装着一些手抄本样式的书简,他随便打开一本,读完第一页便蹙起了眉头。

——

鸣金乐坊。

前堂已是人满为患,台上的琴师徐徐下来,而一众人等的视线却始终盯着楼上。

低声议论中,楼上厢房里的门终于开了,不过出来的却不是他们满心欢喜等待的那人,而是一个穿着白衣,摇着折扇,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样。

那是关月臣。

跟在身旁的是何随,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问道:“少爷,最近过来的次数会不会太频繁了?虽是乔装打扮过了,但这么多人,要是被人认出来……”

他话没说完,关月臣便冷冷扫了过来:“何随,你管的太多了。”

何随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关月臣站在木栏边上,对面的门已然打开,木烟依旧戴着面纱,脚步轻缓,不急不慢。

他的眸光柔和了一下,待看到她身后那人时,一扫温柔,骤现杀意。

花寒总是抱着琴跟在木烟身后,三年来,无一例外,几乎每一天都是如此。

然而关月臣却并不想见到这人,不止是因为那张丑陋的脸,其中自然还有些别的不可言说的理由。

木烟只弹一曲,一曲终了,未等众人回神便下了台,正好与楼上下来的人撞见。

“木姑娘,请跟我来。”说话的是何随,说完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低眉顺目的样子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木烟往楼上看了一眼,却是摇了摇头,眉眼柔和:“麻烦何管家转达,不见。”

何随以为自己还算了解这女人,即便是心有不悦,明面上也会笑着维护好关系,不至于让关月臣一生气,对她身边人出手,故而每次无论何时来请,她从来都不会像今夜一样,如此坦然的说不见。

“哎!木姑……”

“她说了,不见。”花寒挡在何随面前,高大的身体像堵墙似的。

何随盯着那双眼睛,不禁往后退了半步,他忽然想起了关月臣曾经的警告。

“她身边那个下人,你少去招惹,要命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那不是你我能动得了的人。”

当何随问起这人是谁,关月臣却又闭口不谈,最后只撂下一句:“记住了,别去招惹他。”

何随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转身便上了楼,直到看不见了,花寒才匆匆跟着木烟进了后院。

琴师所住的后院,依着山水景观而建,最里头的那间小院便是他们二人的住处。

天色已深,该回屋的都已经回屋休息,环廊上除了他们,便再无别人。

花寒快步上前,问道:“你为何不见他了?”

他问出这话便开始后悔,他有什么资格问呢?

木烟脚步未停:“不想见了。”

花寒感觉出来她今日有些不同,着急拉住她的衣袖:“是不是昨晚他对你做了什么?”

昨晚房门紧闭,他在门外并未听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这样的画面并非是第一次出现,他知道她一向可以应付,再者说,他还在门外。

一门之隔,只要她叫了他的名字,无论什么事,他都为她办到。

可她没有。

无论多少次,最后总是被她一一化解。

“花寒,你在瞎想什么呢?”

木烟看着他,他们在一起的年月太久,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但现在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点看不懂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看不懂花寒在想什么了。

或许,是从她丢掉了原来的名字、身份开始的。

“他有没有欺负你?”花寒的表情很认真,像是真的在等一个回答。

木烟笑着摇头:“你在外面啊,你在的话,没有人能欺负我。”

花寒垂下脑袋,似乎很是难过。

“我是说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我,多担心一下你自己。”

花寒撇撇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木烟眨了眨眼睛,轻松道:“你的终身大事啊,总不能以后真的一直跟着我,跟到老吧?我们都长大了,你若要走,我不会拦的。”

这种话,花寒最是不喜欢听,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他们确实都长大了,也不再是从前的样子,可如果能一直这样到老,有何不好?

花寒说:“我不走,除非你杀了我。”

木烟无奈摇头:“你又这样,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能不能不要意气用事。”

花寒不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雪姻都听不进去,并非是他固执,其实最固执反而是她。

“我中了毒,即便是走了也是死路一条,你忘了前几年那位姑娘被吓晕的时候了?那种事就随缘吧,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不嫌弃我。”

木烟楞了一下,回想起花寒所说的那件事,那日是个绵绵阴雨天,她帮花寒物色了一个家世清白的好姑娘,虽是小门小户,但家境也还算优渥。

她以为这样的姑娘,会是花寒喜欢的那一种,但那次会面,过程她没能看见,结果确实惨不忍睹,说是那姑娘在见到花寒的第一眼就被吓晕过去,醒来后一直吵着说见到鬼了,因此犯了疯病,她赔了不少钱才阻止了状告之事。

自那之后,花寒便不愿再提起这茬,终身大事便就一再耽搁下来。

她像是办砸了大事一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挤出一句:“那就再说吧。”

几日后,李月升敲响了木烟的房门,咚咚咚敲个不停,说是有人要见她。

问到是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只说是个不好惹的,催促木烟尽快去跟人见一面。

花寒抓住李月升的衣襟:“到底是谁要见我家姑娘?”

李月升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漂亮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件,总归是越漂亮越喜欢,所以每次见到花寒这张脸,心里就一阵嫌恶,手也哆嗦嘴也哆嗦:“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过来传话的塞了一块小金鱼呢,这么多钱,总归不是为了听曲吧?”

花寒最先想到了关月臣,但木烟却说不是。

李月升很会看眼色,见到木烟出来,立马开始用力挣扎:“那传话的还说了,若是半个时辰未到,就要掀了我这乐坊,姑奶奶您快些去吧,马车都在那边等着了!”

出手如此阔绰,却并未说明来意,木烟想不到其他人,她不知除了宫里那位,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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