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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亭内玉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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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初春本就是乍暖还寒的时节,前几日还春和景明。今日又下起了密密麻麻小雨。无边春雨细如稠。

愁,也是真的愁。

萧还原本昨日就要动身的,因着某个人又在京城多留了一日,而今日就到了真正的要分别之时。

晏兰亭总觉得萧还这个人捉摸不透,性子随散。就怕哪天又像蓬草一样,飘失无踪了。

西郊外,一座避雨亭中。

“这个给你,就当作是……”萧还从怀中拿出一块白玉玉佩。

玉佩一面雕刻着精致的君子兰,另一面刻着一个还字,他将玉佩递到晏兰亭的手心上,拉长了调子,说出了剩下的四个字:“定情信物。”

晏兰亭的眼睫颤了颤,只觉手心发烫,慢悠悠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阿亭真的不知道吗?”萧还反问道。还以为是他不想接受。

不比旁的人,就不能是情人吗?

寥寥几日,相处却已胜过未曾相遇的几个春秋。

“你不讲清楚,我怎知道。等你这次回来。我听你讲。”清冷的声线中染着不为人知的弦弦声动。

萧还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下子直接拥住了面前的人。

“你……”迟疑的声音传来。

萧还的语气带着喜悦和几分不舍:“乖,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一想到将会有几个月都见不到殿下,我就……”

“嘘。”今日的晏兰亭似乎格外不一样,声音也不似以往的冷淡。

“见不到,可以写信。”

晏兰亭看着亭外簌簌的雨,和看不到尽头的路,心里已然有了打算。

萧还,我就姑且当你说的仰慕是真的。

怀抱美人,萧还顿感满足,甚至还想更进一步。心想:你都步步相让了,我如何能不得寸进尺?

“阿亭。”他轻轻呼唤。

“嗯?”

“我想……”他说着,目光落到了晏兰亭的唇上。

“想也别想。”晏兰亭别过视线。

“一下也不行吗?”某人还想再挣扎一下。

“不行。”晏兰亭拒绝的干脆,忽然觉得这人所谓的爱慕就是在馋自己的身子。

“行吧。”萧还故作可惜的叹了口气,低低私语,偏又故意一字不落的让人听到:“可怜我马上就要走了,连个吻都讨不到。真是愁人。”

晏兰亭几乎要被这人气笑了,见过无赖吗?这里就有一个。

“你……早些回来。”最后,晏兰亭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下一秒就被萧还圈住了腰身。

青年低磁带笑的声音传来:“放心。一定赶在阿亭选驸马之前回来,毕竟,怎能让我的殿下独守空房呢?”

晏兰亭被他的话说的脸上发臊。低声轻斥:“就你浑话多。”

萧还看着他泛红的耳垂,笑出声来,竟有几分不舍得离开。

毕竟好不容易打动了美人的心,他这趟一走,也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还笑。”晏兰亭瞪了他一眼,又瞟了瞟自己腰上的手,颇有些无奈。

亭外的雨渐渐的小了。

萧还替他裹紧了裘衣,又反复叮嘱了许多话,被回了一句:“知道了,就你啰嗦。”

萧还揉了揉他的发顶,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匆匆出了亭子。

“怎么跟摸猫一样?”晏兰亭自语,然后又猛咳的出声,脸上红润退了些许,目光落到了手中的玉佩上,不自觉勾了勾唇。

望着雨中的梅花树,心中是久违的宁静。

而上了马车的萧还则是看着自己的双手,痴痴笑出声来。驾车的属下都有些疑惑,自家主子这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吗?

转而又听见马车传出萧还冷静下来的声音:“去暗阁分部。”

……

雨水击打着初生的春草,院内的塘里溅起了数不清的水波。

自从孟钦能下地后,他便搬回了自己的府邸。

望着瓷盆里掉落了几片花瓣的血月季,他勾唇笑了笑,随后又瞧了眼手上的疤痕,眼如黑曜石一般的眼中神色不明。

门外传来吓人的通报:“大人,长公主派人送信来了。”

“送进来吧。”孟钦懒懒的说着,将花盆掉落的花瓣一片片拾起来,忽然有些好奇,这长公主殿下会选何人呢?

他随手将冷掉的茶水倒进了花盆中,又斟了一杯。

茶水上的雾气冉冉升着,拆看信封的人久久没有出声,半晌,轻笑喃喃。

“阁主这手段倒是高明。”

就是不知道这长公主是真被打动了,还是想请君入瓮。屋檐上风铃作响,混杂着雨滴,吟唱着春调。

“谁?”脚步声传来,孟钦下意识出声。无意撞进了某个人的眼中,惊起层层叠叠的浪潮。

他很难想象这个人会放下政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服装惊讶之余,又无端心绪如麻。

他快步走了过去,想要行礼却被人拦住了。

青年略带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还伤着,以后这些虚礼,没人的时候便免了罢。”

“谢陛下。”他眉目恭顺。一进一退,皆在礼数之内。似乎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可晏渊却无端有些心烦意乱,他倒宁愿眼前的这个人能闹一闹,也好过这样故作若无其事。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伴着窗外不停的雨,徒增了几分破碎。

“这是染风寒了?”关心的话语传来,晏渊看着站在屋外檐下的孟钦,神色有些担忧。

孟钦接下檐上刚落下来的一滴雨水,摇了摇头说道:“臣无碍,陛下离宫这么久,再不回去就该有人来寻了。”

久?

晏月愣了愣,他记得自己才来没多久,这就被人催着离开了?

回过神来,他神色冷了冷,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温和的:“子软不希望朕多留么?还是说在为之前刑狱司的事情赌气。”他不相信以孟钦的心思会猜不出请狱司抓人是谁的手笔。

他承认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的疏忽,至少从目前看来,这个人是没问题的。

“我没有。”孟钦神色一愣,瞬间急了,悄悄拧了自己一把,泪珠便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你……”晏渊看着忽然落泪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在他的记忆里,孟钦是从来不哭的。怕在他未登基前受人刁难,也从不多言一句。

想也没想的,就把人揽入了怀中,骄傲的帝王也终于会为一个人低头。

“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话说重了,吓到你了?”他放缓语气,眼中神色温柔了许多。

孟钦似乎有些意外,原来这一招这么好使,随即放软了声音,哽咽着道:“陛下,是不是不信我?”

晏渊僵了僵,又想到了那日在丘满宫内,孟钦说过的话——

“可臣不求回应,只随心意。”

一个满心都是自己的人,真的值得自己去猜疑吗?

“信。”至少在这一刻,晏渊敢肯定。

“渊郎。”孟钦忽然想起这个称呼的由来——

当初的晏渊年纪不过十岁出头,正扮演着纨绔的身份,和几个狐朋狗友打赌输了。就要扮演普通百姓一日。

当时的晏渊好像是输了,刚想赖账就被人给堵了后路:“要不让你这奴才陪你一起,我们的太子殿下做了赌,怎么能赖呢?”

之后便有人提议让他们两扮夫妻店员同意热静,答应了下来。当初的孟钦还未长开,眉眼又精致,两人扮起来竟找不出违和感。

“既要扮,就扮的像些,你就叫我渊郎。”当时的晏渊是这般说的,直到今日,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孟钦也会这么叫,当然,这是某个人主动要求的。

“外面风冷,我抱你进去。”晏渊说着,一手绕过孟钦的腿弯,因为本就有些功夫在身上,轻而易举便将人抱了起来。

他余光瞥见了架上的那盆血月季,见花瓣开始凋落,不由得说道:“许是这花不适应这里,等过几日,我让内务府再送几盆别的花种来。”

“不用了。”只听孟钦压低的声音,似有些窘迫的说:“这盆花是你挑的,就是再不好,我也不舍得。”

话落在晏渊的心头,今日的苦闷经去了不少,语气也带着宠溺:“都听你的,不搬就不搬,等到了七月,我带你去赏莲。”

孟钦极少见到这样的晏渊,突然这样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来,玩笑道:“陛下这样惯着我,想和我相好不成?”

“若子软愿意,无人的时候也可以。”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放在桌旁软垫上,桌边的暖炉烧的旺盛,退了春寒。

孟钦忽然勾住了晏渊的脖颈,凑的极近。喘息间,听他轻声道:“那渊郎可会嫌我身上的疤不好看?”

不好看?

晏渊看着面前人白皙出众的脸,脸侧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却依旧没有将这张脸毁去半分。

“不会。”他的话刚落。便兀的被一片温软堵住了唇,带着淡淡的莲香味,勾人的紧。

“你可是认真的?”他的声音又低又哑,眸色暗沉,手揽着孟钦的腰。

孟钦顺势被压在了桌子上。瓷杯茶壶被某人一股脑的扫落在地,发出破碎的响声,像是暴风雨前的奏乐。

“哪敢骗您。”孟钦忽生出了几分紧张,背后是冰凉的楠木桌面,动弹不得。

一路的暧昧蔓延,孟钦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衣带渐宽,盆中花瓣零落,窗外的雨声都小了不少。

“大人,宫里来人了。”

内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急切。

打断了满室的暧昧。

“陛下,有人……”孟钦微喘着,拉了拉某人的衣袖,如瀑的墨发,凌乱的披散在桌上。

晏渊本不愿就此作罢,但又听见门外传来了内侍的话:“青州传来了急报。”

便只好起了身,随意的替孟钦拢了拢外衣,嘱咐了一句:“我先回宫一趟,若有什么事,记得入宫找我。”

说完,便匆匆走了。

人一走,方才室内的热气便荡然无存了。

孟钦垂下眸子,瞟了眼满地的瓷片,无声发笑。

随即整理了衣裳,重新梳了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让人将瓷片打扫了。

“陛下走了?”打扫的下人叫竹木。这么些年也就只有这个人是真心为了孟钦的。

竹木他眼尖的看见了孟钦脖子上破了的疤,正在流着血。

“呀”了一身道:“您这疤怎么流血了?”说着,便去一旁的柜里翻找着药瓶,一边走,嘴里还嘟囔着:“这陛下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孟钦摸了摸破了的疤,果真出了血。

疼吗?应该是疼的吧,只是没人心疼罢了。

“我自己来吧。”他说着,从竹木手里接过了药膏。

“唉。”竹木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收拾好瓷片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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