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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闲车马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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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山水一色,春意漫天,遍野的绿草如茵,桃花灼灼盛放,或粉扮扬了整个春光。

忽然听见一声轻笑,染着无边的暧昧:“萧郎。”

不知是从哪跑来的妖精,变作神仙勾人心魄。

“你”这回轮到萧还痴愣了,面前的人俯身看着自己,眼中是被春光照耀下的一汪春水,朱唇轻挑,沾惹春情。

“萧郎……”晏兰亭轻声唤这两个字,烫意在唇舌间漫开。俯下身,一点点靠近。

萧还在呆愣之余心中满是窃喜,阿亭难道是要……

“为什么这玉面上雕的是你的名?”看到某个人似乎在等待什么的样子,晏兰亭勾唇轻笑着,从怀中拿出那块白玉玉佩来,好奇的问。

“啊?”萧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一点小小的遗憾。见晏兰亭随身带着自己给的玉佩,又欢喜起来。

解释道:“当初想着要分别,又舍不得阿亭。怕我走之后,你又有了新欢。希望阿亭能在看到这块玉佩上的刻字时,能够想起我这个旧爱来。不求阿亭日日记挂,只求能在阿亭心中留一隅之地。”

他说着拿出了另一块玉佩,不出意外的上面刻着一个亭字。

两块玉佩恰好能拼接在一起。

萧还眸光落在玉佩上,摩梭着上面的纹路,心中百感交集,也未注意到晏兰亭悄然凑近的动作。

手是温热的,而卧室的温度也是温热的。

脸侧拂过一阵清风留下,一片桃花瓣落入碧波。

此时,萧还大脑一片空白,连说出的话都带着诧异。

“阿亭,你刚刚……什么意思?为什么?”亲我。

最后两个字没说出来,被晏兰亭截过了话头。

“想,便做了,你不喜欢?”清冷的声线上扬,狭长的眼眸里渲染着无边春色。

“喜欢,只要是阿亭做的,我都喜欢。”如果萧还有狐狸尾巴,现在指不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晏兰亭扬了扬眉,说出的话却是单纯的过分:“那我现在算不算是,解风情了?”

萧还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他竟记了这么久。还以为阿亭是开了窍,想要主动表明心意。

他点了点头,有无风情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晏兰亭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若换作平日萧还不该早就……咳咳……难道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明显?

“冷。”他说道,目光落在萧还的身上。

萧还将玉佩塞进了他的手中,自以为懂了晏兰亭的意思,然后规规矩矩坐在他的对面,还嘿嘿傻笑了两下。

玉佩是上好的温玉,触掌升温,可晏兰亭依旧觉得冷,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人,就是不说话。

“怎么了?不舒服?”萧还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问道。

只见刚刚还一言不发的人,慢慢点头。萧还没看出他哪不好,但还是凑了过去。

手指刚扣上他的腕,就被晏兰亭从腕上扒拉了下来。

萧还疑惑的望去,又见晏兰亭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两掌相触,玉佩被塞回了萧还的手中。

某人还没来得及伤心。就听见晏兰亭说话,语气有些别扭:“帮我戴上。”

萧还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晏兰亭会说这句话,一个激动蹦起来,差点撞到头,说道:“阿亭,过来些。”

他将细绳绕过某人白色的腰封,轻易的便将玉给戴上了。

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心上蔓延,萧还心一动,便将人给抱住了。

原来,怀里有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阿亭,我心悦你。”

晏兰亭感受着传递的温度,思绪万千。

“阿亭……”萧还坐在晏兰亭的旁边,两人身后是一方小榻,容纳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以……再唤一遍,刚才的称呼吗?”萧还这回再反应不过来就是傻了,他顺势握住了晏兰亭的手,语气缠绵。

君似皎月,悬于天边,寄于心间。

我亦可近水楼台先得月。

只是这月光温柔,晃了心神。

“萧郎……”恍惚间,美人开口低吟。

“乖,用鼻子呼吸。”

“你这么会,难道和别人练过?”

“我可没有,美人儿可莫要冤枉我。”此时的萧还像极了花丛调情的浪荡子。

……

三日后。

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

山间被渲染的橘黄微醺,林间飞鸟掠过,伴随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阵风,竹枝低首又复举。

晏兰亭一行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到达的邻水县县府。

如今,正是桃花旺盛的时节,迈入县府府门,扑面而来的是桃花芳香。只是却始终掩盖不了埋藏在地底的污秽不堪。

后院的大堂内。

主位坐着的是刚来这这儿没多久的晏兰亭。藏蓝色外裘加身,玉冠束发。

“言寺卿的意思是,黄金镇镇民死亡是由疫病导致的。窦县令联合江湖中人一不做二不休,将镇子里的人全屠了。”

“而这疫病是由毒引起,于是就去彩云镇寻找线索了。”

“皆如大人所言。”大堂站着的属下回道。这是言恒书从京都带来的人,这会儿他去了彩云镇,总要留个人下来汇报案况。

“窦县令如今身在何处?”晏兰亭神色不明。身为朝廷命官,伙同江湖人杀害大晏子民,真是好样的!

“言大人命我等将窦县令关入了县牢。”属下说道。

“带我去看看。”晏兰亭从主位上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只是没过多久,便远远的听见一阵喧闹声。

“有刺客劫囚!”

威严古老的宅院占地百亩,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楼阁错落有序。

穿过曲水小廊,绕过数座楼阁。便是国公府的书房。

岳国公立于楠木书案之后,银发扑头,前额和眼尾的皱纹微动。不算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精明。语气苍老之中又透着狠厉:“人都派去了么?”

书案前是一位蒙着面的死士,黑色面巾外的一双眼睛无波无澜。面对自家主子的问话,也只是点头。

一旁的谋士见状,神情有些犹豫,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去劫囚了。但那长公主恐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再不好相与那也是人。如今,陛下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老夫若是能推波助澜一把,收获该会更大些。”

岳国公抚着长须,说道:“那窦财若是能虏回来,再好不过。若是不能,直接就地斩杀。至于那位长公主殿下,给个教训也好。”左右也怀疑不到老夫头上。

原本那窦财只是他放在临水县的眼线罢了,黄金镇的事他倒是不知道。窦财估计也没那个胆子,背后肯定有别的主谋,等将人掳回来了,得好好审问。

……

当所有人都在为了劫囚一事而慌忙时。

县令里屋,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人手里拿着一卷图纸放入一个木制盒中,左右环顾,确定了之后,快步冲出了门。

刚一开门,就与匆忙赶来的晏兰亭打了个照面,目光相间。二话不说,晏兰亭的短剑就袭了过去。

那黑衣人士似乎顿了顿,收了杀招,逃遁离去。

晏兰亭站在原地,深知自己与那人打斗胜算渺茫,便不再去追。但,总觉得那人的招式有些熟悉。

随后,便有侍卫赶来。

对着晏兰亭禀报道:“殿下,窦县令被劫走了。”

晏兰亭眉眼微蹙,眸中划过深思。

“你先下去吧。”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他早就吩咐过亲卫悄悄留守在县府。如今,想必已经追过去了。

……

傍晚。县府后院的屋内。

桌案上。

“你方才去哪儿了?”晏兰亭看着推门进来的人,开口问道。桌上的饭菜一筷子也未动。

萧还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拎着草药包,提步走到了桌边。

闻言,笑了笑道:“阿亭要忙正事,我自然不能总赖在你身边,来时在路上看见了王记铺子,得了空就去了一趟。要不要试试味道?”

“先用膳吧。”晏兰亭眸光落在了萧还的脸上,一想起那日马车上发生的事,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三日前。

小案上,棋子洒落,发出叮当脆响,车内软榻上人影交叠,无边的暧昧在这一方天地蔓延,夹杂着只剩细碎的低喘。

“阿还……”

萧还耳中落得这两字,低头便瞧见了一双盈盈的水眸。身上的衣裳悄然褪去,他拂过面前人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双手,一路向下,嗓音低哑。

“阿亭,我想要……”

什么理智,此刻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晏兰亭墨法散乱的铺在软枕上。身体一阵颤栗,抬眸看向萧还,忽而肩上一阵疼意,连带着肌肤也退了几许温度。

一个如梦魇般的画面污染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鲜红的血液,阴暗的宫墙,还有尖锐的叫声,挥之不去。

“不要。”他猛然推开面前的人。胃上一阵翻涌,缩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伴随着的还有阵阵咳嗽,像是要把心肺咳出来。

一下子便让萧还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面色苍白憔悴的人,心中生出懊悔来,他怎么就这么冲动?

“咳咳咳……呕……咳咳……”

驾车的侍卫和周围的随从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便在车外询问。

“咳……我没事,继续赶路……”晏兰亭声音有些虚弱,靠着车壁。萧还替他拢了拢衣物。也不敢兀然再开口说什么。

直到晏兰亭没在咳嗽,萧还递了杯热茶给他。

过了好一阵。

晏兰亭勉强压下胃中的难受翻涌。

他刚刚……是不是把萧还推开了?

“我刚刚……我……”晏兰亭心下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先主动的,这会又是自己在推拒,未免太矫情了。

萧还会不会不高兴?又或者会不会就此放弃……

都说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都会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又容易多想。

什么冷静自恃,那都是建立在不了解不喜欢上面的,一旦动了情,覆水难收。

晏兰亭想解释,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语言苍白:“没有不喜欢。”

下一刻就被刚刚还低落的萧还揽入怀中,青年的语气低缓而温和,是视若珍宝,珍之重之:“抱歉,刚刚是我冲动。阿亭不必解释,也不必内疚,我都知道。”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日子还长。毕竟我,是要和你走一辈子的人,我不会放开你。我这人啊,就是喜欢赖,如今赖上你了,谁也别想把我弄走。”

赖就赖吧,公主府也不是养不起你。

晏兰亭嘴角悄然勾起几回弧度,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比刚才要好的多。

“先休息会吧,我守着你。”萧还还有些不放心,到又替他把了一遍脉,整颗心都稍稍悬着。

就这么过了两日,没再发生过任何出格的事。萧还也把持着自己,偶尔拉个手,偷亲两下,如同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子。

画面回到饭桌上。

“阿亭刚刚在想什么?”萧还绕到了晏兰亭身后,笑眯眯开口。

晏兰亭侧过头,黝黑的眸子里藏着一片柔软:“在想萧探花天天买这买那,府上的银子够用吗?”

“这不是还有殿下吗?”萧还听出了他话中的调侃之意,在他侧脸蹭了蹭,妥妥一副赘婿该有的样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暗阁势力遍布各国,各种镖局,酒楼,赌馆,雅阁,铺子全加起来,买下一座城都不是问题。

但谁让现在的萧还不是什么暗阁阁主,而是未来长公主殿下的驸马爷。

萧还说的理直气壮:“反正阿亭不会让我流落街头乞讨的,对吗?”

晏兰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人虽无赖了些,但当个驸马好像也无伤大雅。

“快用膳吧,等会快凉了。”晏兰亭拍了拍攀在自己腰间的手,笑道。

“嗯,听夫人的。”

“谁是你夫人?”

“阿亭觉得谁是,那就是谁。”

桌案上,萧还飞快的替某个人夹着菜,一些与药性相冲,忌口的菜全被萧还挪到一边去了。

晏兰亭看着饭碗里鼓起的小山丘,颇有些无奈,道:“哪儿吃的了这么多?”

“多吃点,没坏处。”萧还暗戳戳的瞧了眼晏兰亭细弱的腰身。估计这人以往都没怎么好好用过膳。瞧这小腰细的,看着就没二两肉。

知道萧还是好意,晏兰亭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把碗里的菜分了萧还一半,理所应当道:“一人一半。”

夜,渐渐深了。

柏叶松竹抖动,刀剑碰撞之声在林中嚯然响起。月光如水,倾泻下来。锋利的刀剑反射出刺人的冷芒。

原本派来劫囚的刺客早已不见身影,窦财被人敲晕了,随意的丢在竹下。

反倒是另外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你们是谁?朝廷办差也敢阻拦!”为首一人厉喝道。手中刀剑差点不稳。

而暗阁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少说废话。你要是打得赢就把人带走,打不赢就老老实实滚开。”都是刀尖舔血的人,谁也不怕着谁。

只是在听见朝廷二字时,暗阁的人便放弃了和人死斗的想法。为首一人拎着昏睡过去的窦财,一路提着轻功离开。

紧接着是一阵短兵相间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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