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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流年已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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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公主是大晏皇室最小的嫡公主,从小就备受宠爱。

晏兰亭的生母在世时,与中宫皇后关系还算不错,小云阳刚出生时,晏兰亭才四岁不到。

太子从小就被皇帝带在身边培养,管教极严。因此,云阳心里是一直将晏兰亭当成兄长的。

当年冯党叛乱,云阳就被送到了荆州。和晏兰亭偶尔也有过几封书信往来。

看到当年的小不点如今长成了大姑娘,晏兰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若实在要说,就是感叹吧。

“皇兄!”

见晏兰亭出来,云阳像只欢快的蝴蝶飞了过去,挽住了晏兰亭的胳膊。

要是某人在这,估摸着得炸毛。

“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小心嫁不出去。”晏兰亭无奈地笑了笑,还是知道男女有别,于是就让云阳先松手。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情愿,嘴巴撅得老高,但还是老老实实松了手。

敏锐道:“皇兄不是一直用的兰香吗?怎么多了股檀香味儿?”

福钰在一旁,听得一颗心提了起来。帮着解释:“是才换的。”

“哦。”云阳点点头,没再多想。瞟了眼周围布置的红绸,回到了正题。

“皇兄,你要成亲了吗?”云阳问道,似乎是有心事。

她有个好友,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还很仰慕她皇兄,想让她帮忙牵线搭桥。她当时一听,想了一会儿,就答应帮忙问问。

“嗯,怎么了?”

晏兰亭带着人往前走,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是恰好遇上一个人罢了,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反倒是云阳瞪大了眼眼睛,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好奇。

她说道:“皇兄是因为大皇兄下了圣旨,所以才……”

刚开始是,但后来……

“不是。我自愿的。”晏兰亭笑了笑,恍然如梦。

“那皇兄,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云阳一路跟着晏兰亭到了前厅,坐在圆凳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八卦的光。

“呃……可以。”

虽然不知道云阳会这么轻易接受,但晏兰亭此刻心情不错。

至于他和萧还的故事,还要从很早之前说起。

十二年前。

正值冯党叛平初平之际,漫国上下,百废待兴。

曼兰亭受封长公主,被送到汝良城休养。

当时的他只是个七岁稚童,自从那次在宫中落水被云夙楼的老楼主救后,他就拜了那仙风道骨的人为师。

生母去世得早,他也就没什么记忆、一直被寄养在丽妃膝下。后来宫中动乱,丽姨病逝,他就被送到了皇子所。

幸好太后仁慈,对他多有照拂。

他的前半生,几乎都是在浪良城凌霄山的小庄里度过的。

山中无岁月。小小的庄子,一共不过十几口人。

偶尔他的那位师傅会来看他,给他传授武艺。

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平淡安宁的生活。

除了,偶尔觉得孤孤独,尤其是在过节的时候,看着别人热闹,可他却总觉融不进去。

那是一年冬天。

山庄里一眼望去,满眼的雪白。

若要练好内力,必须先练好基本功,每日清晨两个时辰的马步少不了。

这天。他扎完马步后,就独自背着篓子,带着弓进了山林。

凌霄山并没有什么猛禽,甚至野猪都很少看见。

他也是心血来潮,所以才进了林子,想着随便猎点儿什么。

枝头挂霜,昨夜新雪。

一箭射下,抖落几片雪花。

是只野山鸡。

他捡起来放进了背笼里,又接着往别处走。

两个少年人的相遇,是在这片挂满了雪的林子里。

“快追,别让他跑了!”

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少年在树林间狂奔,似乎是受了重伤,步伐略显踉跄。

而少年的身后,是两个紧追不会的杀手。

晏兰亭就躲来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

也许是少年人生来就有的侠义心肠,驱使他拿起了手中的箭。

“咻——”一声。

一名黑衣杀手被射倒在地。

另一名黑衣人立即注意到了一旁的晏兰亭。

目露杀意的同时,朝着晏兰亭袭去。

刚学武艺不过一年的晏兰亭哪是这黑衣人的对手。想跑也跑不掉。

他看着逼近的黑衣人,暗恼自己多管闲事。

下一秒,那黑衣人就被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少年给撂倒在地。

他刚想说话。

就见刚才还一手劈人的少年晕倒了。

倒就倒吧,还往他身上倒。

耳边传来一句虚弱的:“救……我。”

晏兰亭不想多管闲事,但管都管了,那就管到底吧。

他将人给带了回来。

本想着这人醒了或者伤好了,就会离开。但事情,却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简单。

炭火在房间里缓缓烧着,将整个房间都烘烤得暖洋洋的。

对于晏兰亭出去一趟,回来还捡个人的事。山庄众人都没说什么,都以为是这京城来的贵族没事发发善心。

萧还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处理伤口,没察觉到恶意,他便放松了警

人一放松,再加上几天几夜的奔波,渐渐地便睡着了。

晏兰亭替榻上昏睡的人褪去了上衣,目光落到某个人身上的伤口上,倒抽了口气。

只见那匀称有力的胸膛上,布满了交错的伤口,有新有旧,胳膊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依旧狰狞。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让身边的下人去打盆热水来。

前几日才跟师傅学了治疗伤口的方法,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擦拭时,他似乎听到一声细小的□□。放轻了动作。

等一切结果后,晏兰亭额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对于面罩下的那张脸,他很想揭开看看。

想知道,有这么一身好武艺,气势凶悍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是凶神恶煞,又或是沉默寡言而稳重。

但最终,还是礼节占了上风。

用完晚膳后。

他忙不迭地回到了这个房间,像是小孩子找到了心宜的礼物,那种迫不急待的感觉,很微妙,但并不讨厌。

屋内只有一张床榻。

晏兰亭想着,跟病人抢床好像不地道。

于是乎,就搬了个蒲团到床榻边守着。

小孩子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没守多久,晏兰亭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候。

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床榻上。

旁边,是昨天救的黑衣少年。

两个人同盖一条被子。

一转头,就很刚醒过来的萧还来了个对视。

那双深邃的眸子很黑,也很亮,像里曜石一般。

“是你救了我?”语气是肯定的,但眼中是怀疑,像是在问:你一个比我矮了一个头的小不点,能有这本事。

晏兰亭点点头,对这人的印象打了个折扣,心道:小瞧不起人。

结果,下一秒就听这人很认真的对他说:“谢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晏兰亭想起自己看过的话本子,下意识接了一句:“当以身相许?”话落,气氛似乎凝滞了一下。

他顿时手忙脚乱、想收回这句话。

却听到一句略带笑意的:“也不是不可以。”

……

“然后呢?”

云阳正听在兴头上,见晏兰亭突然没再讲了,忍不住好奇道。这和她看的英雄救美的桥段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然后,他们一起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日子……”

雪下得很大,是能把人给埋了的那种。

连梅枝上的腊梅都被完全覆盖了,

但偏生,晏兰亭是个直拧性子,依旧在雪中的庭院里扎着马步。

萧还靠在廊柱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就不信这么个小不点,真能在雪里待上一个时辰。

两个人打了个赌,要是晏兰亭赢了,萧还就得乖乖听话,不能在晏兰亭安静读书习字或者做别的什么时在他边上捣乱。

要是萧还赢了,晏兰亭就答应他一个要求。

眼见着雪越来越大,萧还也从开始的看好戏变得有些怀疑和担忧了。他三步作两步走了过去,雪上留下零星的几个脚印。

他说:“你要不行,就直接认输吧,我不笑话你。”

“不认。”晏兰亭此时已经冻僵了全身,哈出的气都是冷的。但就是不肯认输。

萧还看着少年坚定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心道:我这不是以大欺小嘛。但自己认输?萧还犹豫了一下。

“那我陪你。”

于是便也跟着晏兰亭扎起马步来。

晏兰亭感觉有些看不懂这个人。

刚刚要打赌的是他现在陪着自己的也是他。善变。

晏兰亭默默想着,暗自给某人起了十九号——萧姑娘。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上的温度也逐渐退去。

毕竟还只是半大的少年,晏兰亭打好几个喷嚏,眼皮子在打架。双腿冻得发麻。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而这一幕,萧还看在眼里。

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浮现出几抹赞赏和心疼。还差两刻钟。

但晏兰亭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默默想道:看来,我还是输了。

希望等会儿摔倒了,姿势不会太难看。

恍惚间,他看到萧大姑娘,哦不,萧还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双脚就腾空了。

耳边传来一句:“我认输了。”

闭眼睡着的前一秒,他还想:这人果真善变。

不过,他赢了。

此后,萧还就变得极为老实。

尤其是在跟着下了庄子回来后,对晏兰亭更殷勤了。

要不是因为能看到萧还平常习惯性的一些小动作,晏兰亭都要怀疑这人被什么给夺舍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过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东西,有什么东西,在时光浸泡中逐渐发酵。他们聊了许多话,晏终亭也难得煽情了一回,把亲人什么话都说出口了。

萧还排了排眉,语气温柔,又带着特有的调戏感。

”那,叫声哥哥来听听?”也不觉得某人会答应。

晏兰亭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很小声地唤了句:“哥哥。”

萧还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道少年略带羞涩的嗓音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凑近了少年,道:“再叫一声?我刚才没听清。”

“你听错了,我没叫。”少年耳垂发红,语气却是清冷的,让人生不出怀疑。

“现在叫也行。”萧还不死心,追说道。

“不叫。”

于是,之后几天,某人一直死缠烂打。一定要再听到那句哥哥。

“那皇兄……你身上的味道该不会就是……你们刚才见过面了?”云阳双手支着下巴,一脸正色,又追问:“那……皇嫂现在还在这儿吗?”

听到云阳对萧还的称呼,晏兰亭刚好在喝茶,一下子呛出了声。

吓得云阳赶忙关心道:“皇兄,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我去给你找……”

没说完,就被晏兰亭打断了:“我没事。”

心道:这称呼,挺适合他的。

殊不知俩人说的话,全被某个躲在瓦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萧还心中百感交集:难怪,难怪他会觉得晏兰亭很熟悉,难怪会无缘无故就能这么快真正喜欢上这个人。

原来早在六年前。

他们就已经相遇了。

而他所谓的初遇,不过是某个人等待了许多年的久别重逢,

或许,这就是缘分。

萧还此刻庆幸,自己来了晏国。

一些不小心弄丢的东西,他想自己亲手找回来。

……

晏国皇宫。

早朝结束后,晏渊便运了御中房。

进门时,他且光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勾起了几抹笑。

身边的内侍提醒:“太后明日就要回京了。礼部郭大人送来了折子,商讨接风筝宜。”

“嗯。”晏渊应了,抬步回了御书房。

从一旁桌案上抽出一折奏折,随手打开。

春华宫。

容殿内的小院里,十几盆月季花开得茂盛,清一色的绛红色,风一吹,清香便弥漫了整个院子。

伺候的宫人都压低了头不敢发出声音,御医被宫人领着进了殿内的主屋。挂满轻纱帐幔的床内,似乎躺着一个人。

从帐幔内伸出的手白皙纤细,但骨节分明,不会让人觉得是个女子。

御医也不敢胡乱揣测些什么,小心地把完脉。

“娘娘……呃,大人只是身体虚弱,适应不了……咳该,太激烈的房事。臣开副药,喝个两三天就能好了。”

帐内传来一句细小的男声:“嗯,我知道了。有劳了。”

“不敢不敢。”

御医跟着宫人退了下去。在瞥见院中的血月季时,不由得有了几分感慨。

还记得在几月前,孟大人被陛下从刑狱司带出来,他就是被拉去给人医治的太医。

当时的孟钦浑身血淋淋的,皮肉都和亵衣粘连在一起。后来是被孙神医救回来的。

他还听到皇帝为了补偿孟钦,让内务府送了一盆月季去,还赏赐了不少宝物。

之后又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孟大人又被陛下给贬去了青州。再想想刚才……

帝王家的事,不可妄议。

……

让人没想到的是,晏渊竟然封了一个男妃。此举一出,朝堂上下,一时哗然。

皇帝是断袖的谣言风波才在孟钦被贬,宫内男侍被遣散,简烛被弄去辛着库后,平静了下来。

如今又出了这档事。

不过相较之前,朝臣的反应也没那么激烈了。毕竟是皇帝嘛,只要不耽误国家祖宗大业,不像上次一样闹得沸沸扬扬,其实也没了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得知受封的人是孟钦时,众臣都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的,就是御史台的人。

一群爱挑刺的谏宫,这会儿都你争我赶的上类劝谏。不过全都被皇帝压了下来。

这回的皇帝像是下了决心,谁劝也没有用。

轩生宫内。

宁妃斜卧在美人榻上,一双俏眸里满是复杂。

语气惊讶:“陛下真的宠幸了……孟钦?”念到那个名字时,女子顿了一下,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明明是一个温润有节的少年郎,为什么,为什么偏要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脔宠?

“听说那孟……孟妃,是刑狱司主深夜带入宫的。前几日奴婢还听说陛下秘密派刑狱司的人在四处搜查,没想到,竟是为了……娘娘,您得抓住陛下的心,千万别让陛下被那人蛊惑了去……”

“行了。”宁妃打断了她的话,手中的帕子摸得紧了几分。

“小心隔墙有耳。”她提醒道。

丫鬟撇下了嘴,心道:您这段时间受尽了荣宠,如今,指不定有多少人想上来踩两脚。

宁妃闭上了眼,脑中帧帧画面闪过——

先皇在位时,曾举办过一次春猎。

闺中女郎也可参加。

初见那少年时,他躲在那位阴狠又浪荡的太子身后,像只怯怯的兔子。她便在心里给了定义:是个花瓶。

可后来,她眼中的花瓶少年竟在虎口下救下了她。

少年身姿劲拔,策马弯弓射巨虎。

那一幕,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曾将这个作为她们之间的秘密,并为之窃喜过。即便后来并未见过几次面,但心里总还是有些好感的。

她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这样的人,竟愿意被缚在这深宫之中,做皇帝的笼中鸟,金丝雀。

“呵……”

世易时移。或许,很多东西,都变了吧。

直到入夜。

忙完了公务的皇帝终于抽出身来,指步走进了春华宫。华丽的宫殿装饰得焕然一新。

回过神来,不过短短几日,却恍如隔世。

晏渊一进门,便对上了某个人的视线,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真诚的笑意,脚下步伐快了几分。

“今日身体可有不适?晚膳可还合心意?”他语音低缓而温柔。

让孟钦恍惚了一瞬,思及昨日种种,低下了头,语气温和而顺众:“还好,多谢陛下关心。”

不知为何,只有孟钦在身边时,才会觉得心里某一处被填满。

“还叫陛下?”晏渊笑了笑,想凑近看看孟钦的表情。才听人闷声喊了一句:”渊郎。”

直挠得人心痒痒。

“嗯,这才乖。”

晏渊抬手勾起他的下巴,拇指在唇上轻轻擦了擦,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让人恨不得找条地蓬藏起来的话:“上药了么?”

孟钦“腾——”一下红了个透彻。

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声音细若蚊吟:“上……上了。”

晏渊眸色深了深,随手取掉了头上的冠,是发扫过孟钦的脸。哼声淹没在帐内。

终究是顾忌着某人的身子,晏渊没有做到最后,他的声音又哑又就:“子软,做我的妃,永远留在我身边。”

这并不是问话,是帝王想囚禁一个人的决策。

孟钦眨了眨雾气荡蒙的眼睛,转瞬间,露出一个璀璨的笑来。

逃么?

泥足深陷,如何逃得掉?

“渊郎……”他半支着身子,目光直直落在了晏渊的身上。

“磨人……”

青年低斥,用手捂住了他的眼。寸寸墨发交织。

次日早晨。朝会散后。

长公主选附马以晏兰亭指定附马而结束,萧还也从芝麻小宫升任为四品翰林文书。

品衔虽高,却并无实权,只要偶尔在翰林院转几圈,甚至连朝都不用上,是个轻松的闲官。

赘婿在民间并不算好听,但这可是皇家的附马,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

因此萧府这几日隔外热闹。

“你便是萧还?”

御书房内,最渊看着面前气势内敛的男子,确实是好气度,可惜了的啊。之前怎么就不曾注意过呢。

“回陛下,是的。”

萧还垂者头,想起晏兰亭身上的毒,心思百转千回。

“你对与长公主成亲一事,可有何看法?”

晏渊靠在座椅上,随口问道。

旁边的内侍端了盏茶摆在了桌案上,香炉里的熏香缓缓燃着。

“能得殿下青睐,实乃臣三生有幸,至于其他,臣并无异议。”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晏渊想了想,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声音低沉,是独属于帝王的压迫:“萧探花,你该知道,朕和宗族,你该站在哪头。小心才能使能万年船、万一不小心压错了宝…………”

“臣是大晏官员,自然,忠心于天子。”

萧还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帝王猜忌,无可厚非。

这时,有内侍细匆来传话——

“陛下,孟妃醒了。”

晏渊见话也谈得差不多了,该敲打的也都敲打过了,于是开几道:“萧大人先下去吧。”

……

“孟妃如此来迟,可是对皇后娘娘不敬。”开口说话的,是个貌美的妃子,看向孟钦时眼中划过鄙夷。

说话的妃子是岳国公送进宫来的女儿,仗着岳国公是皇帝信重的老臣,在宫里一直耀武扬威,去年去了太后身边伺候,前几时回宫。

“不过就是来的迟了些,无事。”

月秋水坐在上首,金丝凤袍,气质温婉,戴上凤冠后,这份温婉就更显得仪态万千了。

目光落在跪落在地,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孟钦的身上,心里有些感慨。兜兜转转,这个人,终究还是被留在了宫里。

“谢皇后。”孟钦也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怅然,世事弄人。

“坐吧。”月秋水给了个眼神给旁边的宫人。

然后就开始介绍起殿内的各妮嫔:“这位是宁妃……这位是丽嫔……”

月秋月不喜宫中妃娘的勾心斗角,于是就定下各妃嫔只需五日来这拜见一次的规矩。

早会结束后,每个人都各有成算。

特别是看见孟钦脖颈上的痕迹时,最先开口的岳贵妃在经过着钦身边时阴阴怪气了一句:“有些人啊,就是不要脸,奴才就要有奴才样子,还敢爬主子的床。”

一边的宁妃见状,拉了她一把:“姐姐,咱们先走吧。”

岳妃诧异地看了宁妃一眼,要知道,在孟钦没来时,宁妃可是最受宠的人,这会儿怎么还帮着人家说话?

顾忌着皇后还在,岳妃也不是个傻的,跟着宁妃就走了。

“孟妃留下。”月秋水想了想,开口道。

孟钦与这位帝后并无交集,只是少时跟着晏渊见过月秋水几面。是个温婉有礼的大家闺秀。

见孟钦半天不说话,月秋水还以为是自己唐突了。开口:“孟大人可还记得本宫?”

“娘娘凤仪天下,臣自然是记得的。”

只一句话,月秋水便能瞧出这人是个谨慎性子,加上这些年的了解,她不由道:“孟大人在这不必拘束。”说着,就挥退了左右宫人。

这让孟钦不由得想起两个多月前的场景。

只是料想这皇后娘娘应当不会做与那丘贵妃一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章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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