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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争求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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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日光懒懒地洒下来。越胡儿只觉自己的膝都快僵了,才听到眼前年轻帝王传来的赦声:“嗯,起罢。”

越胡儿这才起了身,心下诧异,皇帝在宫中行走,竟也没个人跟着。

晏渊只扫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了别处,御花园中的碧清池里芙蓉早已过了开的时节,仅剩的几枝枯梅也早被清理掉了,至于之前说的,同孟钦一道赏莲的约定,竟在不知不觉中被遗忘了。

时辰未到,到了,花自会开。

可时辰到了,花开了,人却失约了。

旧物不曾变模样,等闲变却故人心,却终究只道故人心易变。

“陛下许久不曾去过胡儿那里了,今日要不要去坐坐?胡儿最近新学了一支舞。”越胡儿朝面前人走近几分,却也没敢逾越雷池一步。

这也是曼渊会随随便便将人收入后宫的原因之一,不过更多的,大概是这个人身上有着孟钦的几分影子吧。

他不是没想过放孟钦离开,毕竟天下之大,却哪都好,也无需受困于这深宫之中,不得解脱。

当初贬孟钦去青州,一是为了试探,再也就是放孟钦自由,不处在皇宫,在地方当个小官,他也能随时知道关于孟钦的音讯,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可当他知道孟钦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青州后,他就没由来的愤怒,就像是一直掌控在手中的东西脱离了他的手掌心,不安,恼怒,各种激动的情绪头一次如同汹涌咆哮着的水龙朝他卷来。

他一开始甚至还不敢相信,于是便巴望着那人主动回来找自己。他承认,他似乎是喜欢上这个人了。

所以他才让刑狱司的人去寻孟钦回宫,他想永远把这个人捆在这自己的身边,用孟妃的身份彻底将人锁在后宫,成为他的掌心雀。

但看到孟钦居然那么平静地就接受了自己施于孟钦的一切时,他就莫名地愤怒和被他故意忽略的恐慌。

甚至他有时会想,孟锁心里是不是根本没有他?于是他变得越来越多疑,故意冷落这个人,故意变回那个以往冷漠的自己。他甚至有时还会自己劝自己,他并不喜欢孟钦。

可情绪又一次背叛了理智。他想把这段时间对孟钦的冷落掩饰成对一个人另类的保护。

他还可以毫无负担地去靠近孟钦。

可孟钦从不跟他诉说任何委屈,每次都淡然的让人又气又心疼。像是在不停地想把他推走。

果真,情之一字,最是误人……

“陛下?陛下?”

越胡儿见面前的人半晌不动,开口唤道,心想:刚才特意排的姿势白摆了,听到有人说话,晕渊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你怎的还在这儿?”

我不在这在天上吗!我倒想啊,神仙谁不想当?越胡儿心里碎碎念,面上却是露出了曾被训诫教导无数次的谄媚笑容。

他就是地里的泥,他想往上爬,爬得高高的,万一不小心摔了,那也是他活该。

“陛下不曾让胡儿走。”

晏渊这才想起越胡儿之前说的话,他本就不甚感兴趣这些歌舞,如今看见越胡儿又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像是背叛的证据,如巴掌一般往脸上扇。

“你走吧,朕乏了。”晏渊说完,便抬步离开了。

越胡儿看着远去的背影,忽然就笑了笑,之前不敢肯定的事,现在竟是确定了几分。

……

鸿雁高飞,越过重重山峦叠嶂,碧水溪湖,也不知那携来的消息是喜是忧。

使臣行宫内—作为异国使臣,宣御已经借着护送亲妹妹远嫁的名头在晏国留了将近两个月,今日是必须得回国了。

宣御站在窗前,身后是一位身着学士服的年轻公子。

此时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重,风雨欲来。

“阿霁,此次回国路上定然危险重重,你要不还是留在此地……”宣御转过身,容色忧愁。

而他回中的阿霁,正是当今宣国的丞相,姓容,单名一个霁。容家世代都是宣国的肱股之臣,所出贤才如过江之卿,具是一脉相承的高风亮节,有勇有谋。

宣国处于大曼和玄隐两个大国之间,千百年来战火不是没有过,而宣国则是倚靠着容氏一门,守于一隅,日渐兴盛。

若论几国年轻一辈的佼之臣,晏国有当初大挫东夷的长公主,银枪马上将;宣国有智谋过人,曾献《治水案》《治国略》两书的容丞相,此二书曾在初面世之际被宣国国君采纳,大加推广,后传于各国,至今仍有流传;玄隐有屡立战功,又精通排兵布阵的新兴小将宋以安。

容霁闻言,眸中划过一抹不赞同,沉吟了一会儿。道:“半月前朝里传来消息,陡下病重,其中大抵有着太子的手笔。如今皇城情势不明,还是我同你一道回去。”

容家根基深,容霁又是这一代的当家家主,站在宣御这一派。

宣御只见他神色,便知道这主意是定下了。便也只得点了点头。

“若不是有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他苦笑道,眼中依稀浮着几分感激。

“殿下仁德,乃明君,臣甘愿随之。”容霁眸光淡淡,说话滴水不漏,太子宣仲表面有礼,但性子暴戾,且急功好利,若只是这样,倒还可以利用,但怪就怪在宣仲身后的势力,家国内部之事,竟还伙同玄隐之人兴风作浪。

容家终归还是寄于皇室的。

宣国皇室要是倒台了,容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扶持二皇子宣御,是交易,也是双赢。

至于晏国……光是边患就足够喝一壶了,到时候被人群起而攻之,他宣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待我上位,定不会亏待于容家。”宣御自然也明白容雾的意思,不过仍是抱了点别的幻想。

“亦不会亏负于汝。”他其实自小并不算受宠,除了太子,父皇更中意的是三皇子,也就是他的弟弟,宣尚牧。自小体出多病,成年后便出宫立府了,除了大的宴会,基本上不曾露过面。

那时母妃去逝,母族势力并不大,他的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直到容霁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时的少年比现在要稚嫩些,不过始终不变的,是那身处变不惊的态度。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了他最渴望的温暖。

“我想当二殿下的伴读,可以吗?”

“好。”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那臣就先在此谢过殿下了。”记忆与现实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仿佛像是时间的重合。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宣御笑了笑,望向容霁时,眼中染着星点般灿烂的笑。

容霁一恍神,别开了视线。两人一同坐在了小榻上的茶几旁。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窗枢上便多了一只送信的鸿雁。

容霁抬步走向窗边,取下了绑在鸿雁腿上的纸条,展开——

陛下五日一朝会改为十日一朝会,身已每况愈下,恐有异,速归。

“你会一直陪我,走到那个位置上的,对么?”宣御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笑了笑,喃喃低语。

容霁几乎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可眸光却是微微闪烁着。

“咚咚咚——”敲门声响过,门口传来了随从的声音:“殿下,容相,车马已备好,可以启程了。”

宣国。

大殿中的歌舞戛然而止,怀抱美姬的宣国老皇帝忽然呕出一口血来。细看之

下,那血竟微微泛着黑。

“陛下~”美姬轻唤,对此早已见怪不怪,那些反应大的侍人舞姬早在她之前便丧了命,她是在皇帝大病以来,活得最久的一个。

“咳咳咳……”老皇帝浑浊的双目浮现出几分悲憾,最近清醒的日子越来越

少了,容家那孩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有他准备给牧儿的传位诏书。

“你先下去吧,歌舞都撤走,朕累了。”老皇帝推开了怀中美姬,步伐踉跄,缓慢中自有一股老态之气,晨钟暮鼓。

直到殿中再无一人,老皇帝走入了侧殿,唤出了皇室暗卫。

最近几日皇宫的守卫越来越多,气氛早已不复以往,且大多数都是生面孔。

这也让老皇帝心里越发不安起来,有时入夜,都不敢睡得太过沉,就怕这一睡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书架内的暗格,拿出一份明黄的诏书,交给暗卫。

“想办法,将圣旨送到三皇子府,切记,此事不可让第二人知晓。”暗卫长年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他接过老皇帝递来的圣旨,领了命便重新运功到了房梁上。如今正是白天,行动不便,只得晚上再作计议。

入夜。宫中巡防换班之时,一道黑影在皇宫中穿梭。

破空声划过,一支箭射了出去。暗卫应声从屋顶上掉了下来,而他的对面则是站着一位手持弩箭的男子。

“陌堂主好箭法。”青年的声音远远传来,正是刚下晚朝不久,打算进宫看看的太子宣仲。宣仲出身并不高,生母甚至只是一个民间选秀女。但宣国自立国起便有立子为太子的规矩,这规矩百年来从未破过。因此,即便宣仲不得皇帝喜爱也依旧是太子。

但他害怕生变故,自受封太子后便频繁和玄隐在暗地里往来,更是得到了云隐皇帝玄荆南的支持。

更是在最近几月派了虚丘堂的人前来相助。

“太子谬赞。”陌从修笑声朗朗,嗯,总算还没老,还拿得动弩箭。

俩人说话间,有眼线来禀报:“禀太子殿下,这暗卫是皇家暗卫,刚从皇帝侧殿出来,行踪鬼祟。”

宣仲闻言,眸色一沉,肉眼可见地阴暗了神色。走到暗卫身旁,一脚踹在了人的心口。

幸好陌从修篇术高超,并未射中要害,且皇家暗卫一般武功都不错,不然就这一脚,能直接将人弄死。

陌从修别开了视线,摊上这样的储君,宣国这风水委实算不上好。

“说,父皇让你干什么?”宣仲缓缓蹲下身子,双目赤红,皇家亲缘向来淡薄,可当他看到暗卫手中那传位诏书上面的名字时,还是不由自主的会觉得悲愤,内心的不甘在疯狂咆哮着——

凭什么?凭什么宁愿将皇位传给一个病秧子,也不愿意给他!

凭什么,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那老东西的认可!他明明也是父皇的子嗣啊!

“来人,拖下去,凌迟。”宣仲手里攥着诏书,声音低沉而寒冷,一身气势初现几分暴君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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