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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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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来,散红蕖换过无数肉|身,但她一直偏爱年轻女子的躯体。

人们常说,红颜祸水,若是运用得当,一具貌美的女性躯壳,能轻而易举地给她带来巨大的收益。

自古以来,两性职责固化,女性躯体天生柔弱,难掌实权,若想呼风唤雨,多半只能依附他人。若是受宠一世,尽享荣华富贵,但所拥有之一切,始终不为自身掌控。

所以说,红颜祸水的下场往往十分悲惨。

但散红蕖没有这等忧虑,她什么都不缺,更不需要依附他人。用女性的身躯行蛊惑之事,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喜爱暗中操控的恶趣味。

眼前这弱小无助的小枯荷,是近来让她最垂涎欲滴的猎物。

“谢谢你送我回来。”

散红蕖一摆手,屋里的几支蜡烛便自行点燃,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不敢当,为红蕖奶奶做些小事,义不容辞,虽看你方才从我背上跳下来的样子,倒是完全不像行动不便。”

散红蕖赞许地道:“观察力不错。”

“若无他事…” 枯荷往门口摸去,道:“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你来都来了,还觉得能走?”

散红蕖靠在门口,挡住了对方去路。

“红蕖奶奶还有何吩咐?”

“人家才经历了那么糟心的事,今晚一个人在屋里,好害怕。”

借着烛光细望眼前女子,才发现她被踹得一身是泥,漏出的肌肤上不仅有淤痕,还有渗血的刮痕,枯荷见状,轻叹口气,道:“行,我不走,你先坐下休息。”

害怕肯定不真,但伤口的确不假。

散红蕖一怔,好似不相信对方就这么妥协了。只见枯荷拿出一张空白符纸,以血为媒,画下召灵符箓,低声吟咒后,符纸化为绿光,逐渐变大,再而转为人形,待光散去之后,一个梳着垂髻的妙龄女子凭空出现在了眼前。

“枯荷大人!” 女子声音明快,道:哪儿又磕破了?”

“不是!!” 枯荷一下脸红了,连忙指了指散红蕖,道:“你、你去帮这位…姐姐沐浴更衣,她身上的伤口,稍微清理一下,待会儿上药。”

妙龄女子听言,这才发现,在场除枯荷外,竟还有位年长的姑娘,她走到散红蕖面前,好奇地望着对方,道:“这位姐姐好漂亮!”

“这位妹妹嘴真甜。” 散红蕖笑着回了话,转头对枯荷道:“这孩子,是你的契鬼?”

枯荷点头,道:“她叫苏木,是我儿时在山里碰见的姐姐,生前是药铺里的药童,一次上山採草药时,她意外摔落悬崖,没能来得及给伤患送药,抱憾而终,无法往生...”

“漂亮姐姐你都不知道,” 苏木插嘴道:“枯荷大人可顽皮了,总是满身伤,一天到晚都不知在哪儿跑。”

“这不正好让你开心吗!大半夜的从地里爬出来,趁我睡着,从头到脚给我上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拿草药埋活人呢!吓不吓人?”

“全身是伤,就活该被埋!”

散红蕖被两人的对话逗乐了。

“二位的关系...当真是与众不同,叫人耳目一新。”

一般而言,契主与契鬼之间多为主仆关系,因此契鬼应当敬重契主,说是唯命是从都不为过,而枯荷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一点。

但散红蕖没多做解释,她自然地挽起苏木的手臂,道:”走吧,苏木妹妹,陪我去沐浴更衣。”

苏木欣然点头,两人忽然情同姐妹似的,亲昵地一同走到了屏风后面。

枯荷耸了耸肩,背过身去,挑了个椅子坐下,准备打个小盹儿打发时间。两眼刚要闭上时,身旁的烛灯忽然灭了,紧接着,身后传来了散红蕖戏谑的笑声。

循声望去,便见那屏风后头烛火明亮,两名女子的身影被清晰地映射在屏风上。从轮廓看来,那身型纤长,略显单薄的是苏木,而那前凸后翘,上围丰满的,便是散红蕖了。

两人走到浴盆旁,一人替另一人脱去衣服,于是,屏风上影子的轮廓更加清晰了。

枯荷呆呆坐着,一手挂在椅背上,保持转头扭身的姿势,两眼盯着屏风上那凹凸有致的曲线,久久移不开视线。

影虽为虚,捕捉下来的瞬间,无一不反应着真实。

随着影子抬腿,缓缓迈进浴盆,一阵拨水之声蔓延开来,于是这屏风后的画面,无法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回过神的时候,枯荷已经望了许久,连脖子都扭酸了,他拍了一拍自己脸颊,把身子转了回来。

散红蕖的居所十分朴素,枯荷心不在焉地扫视屋里的摆设,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木窗花上。望着那窗花上的格子,他念念有词地开始数数,好似僧人诵经一样,数到第十个的时候,屏风那头传来了姑娘的闺中密话。

虽已压低声音,但她们与枯荷之间只有一屏风之隔,即便枯荷无意,还是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红蕖姐姐,你是吃啥长大的呀?同样是女生,我怎么和你差这么远?”

“这是天生的。”

“能戳一下么...呀,好软好弹,我也想要。”

“不必在意这些,苏木这样也很可爱。”

“红蕖姐姐的腰也好细,两只手就能围住。”

“好了好了,去帮我把浴巾拿来。”

盯的明明是木窗户,眼里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枯荷打了自己一巴掌,干脆把耳朵捂上,然后从头开始数窗花格子,数到二十的时候,那紧紧捂着耳朵的双手开始乏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禁声符,准备往自己脑门贴去。

“你拿禁声符作甚?”

枯荷动作凝滞,回头一瞧,才发现散红蕖已沐浴完毕,同苏木从屏风后出来了。

“我...有点热,拿错符纸了。”

散红蕖饶有兴致地望着他,没有接话,一旁的苏木抬手,递来了几个小布包。

“枯荷大人,这份是敷瘀伤的,这份是涂擦伤的,别弄混了。”

枯荷捧过布包,脸上的窘迫变了疑惑:“你交代这个做什么?”

苏木道:“你要给红蕖姐姐上药呀。”

“不是…” 枯荷着急了,道:“为何不是你上药?”

“红蕖姐姐方才说了,要你亲自帮她上药。伤口我已清理好,枯荷大人,那我这便退下了。”

“等等,你是喊我大人还是喊她大人?你听她的话作甚?!”

话音未落,苏木便消失了,屋里瞬间寂静,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枯荷愣在原地,都没敢去望散红蕖,半响,只闻身旁的人笑呵呵地问道:“还觉得热么?”

“现在觉得有点冷了。”

“被窝里暖和,一起去不?”

“……”

枯荷转头,望着散红蕖,妥协道:“先上药。”

散红蕖笑而不语,她牵起枯荷的手,拉着对方来到了寝房床前。

“坐。”

简短的一个字,宛如一个不得抗旨的命令,然后,枯荷照做了,散红蕖笑得更开心了。

枯荷从布包里捻出研磨好的草药,轻轻在散红蕖脸上的擦伤处点了一下,小声抱怨道:“你是不是…特喜欢强人所难…”

“那么不情愿,” 散红蕖耸肩,道:“你走便是。”

枯荷一顿,才发觉自己也没有急切地想离开,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更无奈了。乖乖地涂了一会儿药后,他道:“为何…任由金暮朝她们如此待你?明明是如此强大的人。”

“正因我强大…” 散红蕖拨弄着长发,道:“无关紧要的辱骂,不痛不痒的皮肉之苦,对我来说都不足为道。”

细细品了这番话后,枯荷又道:“即使如你所言,疼痛辱骂不足为道,也不至于不做任何反抗吧,自己的身体岂能容他人随意糟蹋?你可是对金家有所忌惮?”

“忌惮?” 散红蕖轻蔑一笑,道:“金家近来势头的确狂妄,可区区商贾,如同蝼蚁。至于这副肉|体…对于我而言,无关紧要。”

散红蕖伸出修长的手臂,摆出各种不一样的姿势,自顾自地欣赏起来,好似在观看一件玩物:“枯荷,你可知…何物比肉|体更重要?”

枯荷呆望着对方,缓缓道:“…灵魂?”

散红蕖笑道:“没错,灵魂才是有价之物。“

枯荷听了,不以为然,道:“姑奶奶,灵魂固然重要,但这肉|体若是没了,灵魂还留得住吗?”

这时指尖刚好在抹在伤口处,他便故意用力戳了一下,于是散红蕖轻喊了一声,瞪了自己一眼。

“不足为道就不疼了?封我行动又是为何?自己不反抗也就罢了,还不让他人替你反抗?”

散红蕖望着枯荷,神情难得严肃了些许,半晌,她道:“枯荷,你仔细想一想,假设我的确是一个无能反抗之人,若你当时出手相助,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 枯荷不明此问何意,迟疑道:“后果就是…你…不会受伤?”

“下次呢?”

“…还有下次?”

“为何没有?”

枯荷愣住了,这话问的好,为何没有?同在一个课堂,同住一个屋檐,姑娘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有心为难,把欺凌当作每日的下酒菜都不会嫌腻。

“我若…出手相助,她们…还会继续这样?”

“一时兴起的出手相助,只会激起更多的愤怒,即便我从未请求你为我出头,她们也会将你的‘见义勇为’,视作我的反抗之举。常以欺压他人为乐,多半是心高气傲者,于此类人而言,脚下之人胆敢反抗,是极大的耻辱。一旦感受到耻辱,他们势必会用更极端的手段,把反抗者踩到泥里,再也不可能翻身。因此,在拥有足够能力推翻欺压者之前,任何的反抗之举,都是杯水车薪,飞蛾扑火。”

枯荷闻言,虽有醒悟,但还是想反驳点什么。

“可是,我可以一直...”

“护着我?”

散红蕖厉声打断对方,道:“怎么护?一天之中,任何时刻,她们都可围堵我,难不成,你要每时每刻守在我身边?”

“我...”

“这世间被踩在脚底之人,何处没有?你若见着就想护,你护得完么?”

此时散红蕖的目光,宛若初见那夜,冰冷犀利,枯荷承受不住那样的视线,低下头喃喃道:“即使如此,遇上有困难的人...我还是想…帮忙…”

一只手抚上脸颊,冰凉却又温柔,枯荷一怔,只觉得这一刹那,似曾相识,宛回梦中。

“你救不了所有人,你只需保护好自己。”

散红蕖轻声说着,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枯荷抬眸,望了散红蕖许久,然后接过对方的手,卷起那丝薄的长袖,开始为她手臂上的伤上药。

“绕了一大圈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惜伤害自己的‘肉|体’,又为了证明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见识一下人类丑恶的嘴脸,顺便给你一个“斩草除根”的理由。”

说到这里,散红蕖的语气变得不合时宜的轻快,于是乎,梦里那尸块散落满地的画面在枯荷脑海一闪而过。

“别…” 他下意识地抓住散红蕖,道:“不能伤人。”

“为何不?” 散红蕖笑得意味深长,道:“欺负弱小,难道不该死?”

“你…” 枯荷垂眸,低吟道:“果真如梦中那般…杀人如麻。”

散红蕖一怔,道:“…你梦见了我?”

相似的两个灵魂同现于此,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足为怪,这或许并非巧合。

“我也不明白…” 枯荷皱眉,捂着脑袋,嘀咕道:“最近看见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彼岸的过往,消散的重翊,随行的听雨,还有面对他人冷言冷语时,挥剑护着自己的红蕖,或许是近来结识了许多人,所以相关的一切都揉杂在了不知所谓的梦境里了。

散红蕖若有所思。

不应存在的记忆,随着轮回而消散的前尘,枯荷虽已不再拥有,她却是一点没忘。即便小枯荷眼下的确过于天真,但泼向这张白纸的墨汁,怎么也不应是前世那不堪的过往。

她不希望对方继续思考离奇梦境的来历,便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你或许不知,金家虽为商贾,手段却十分阴毒,你既已被盯上,尽早除掉他们,对你是好事。”

“除掉金家??”

枯荷大惊,本以为只是在聊姑娘之间的霸凌,怎么就上升到全家了?

散红蕖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你不是把金裘给勾到湖里了?金暮朝之所以还没察觉你是谁,是因她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听雨身上。说起来她也是瞎,你天天背着彼岸,她居然还没认出那把剑,灵虚岛上常去的一共就几处地方,哪天你和姐弟两人面对面碰上了,可就是场喜闻乐见的大戏了。”

对方一番提点,枯荷这才想起来,金裘被流浪汉袭击而落水一事,岛上本就人尽皆知,之所以没人认出自己,是因为他换了一身装束,以风仁堂门客的身份登了岛。

“我还听闻…” 散红蕖继续道:“金家近来一直在邀你去府上做客,我猜啊…八成跟你的除怨天赋有关,就金万三那贪婪德行,必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枯荷把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怎知道那么多…”

散红蕖云淡风轻道:“只要长了耳朵,消息谁都能听得到,再加上合理的推断,事情的真相无非就那几样。今日让你见识金暮朝的为人,是要让你明白,金家不值一留。”

“别说了!” 枯荷也没多想,直接把指头按在了对方的嘴唇上,道:“我没有要动手!你也不准动手,金家如何根本不重要,你的身体才重要,答应我,别再招惹金暮朝了好吗?”

散红蕖顿了顿,随后垂下睫毛,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堵在嘴上的指头,枯荷见状,猛然害羞,赶紧把手给抽了回去。

“你是心疼我?”

“…我只是心疼你的‘肉|体’,至于你的‘灵魂’,我实在是劝不动。”

此时大部分的伤处已上好药草,未涂的部分,就只剩脖子下方了,望着颈部的锁骨,枯荷视线不敢下移,更是无从下手。

“还有几处地方,要不你自己来?”

散红蕖只穿了一层单薄的深衣,出浴时被浸湿的几处还没干,湿润的布料和肌肤紧密贴合,看上去几乎是透明的。方才给她脸颊和手臂上敷药时,枯荷还未注意此事,眼下药抹到胸前了,即使是想无视也做不到了。

“你不是喜欢我的‘肉|体’吗?”

散红蕖身体前倾,那故意没系严实的腰带松开了些许,两片衣领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丰腴之间的深沟本就若隐若现,眼下更是一览无遗,爬到对方身上时,一边的衣领已经滑落到肩下,她凑到枯荷耳边,道:“想要吗?”

压低的声线,更是诱人了。

枯荷喉咙发干,好不容易咽下点口水,才伸手拽住了散红蕖的两片衣领,挣扎片刻后,他使劲往上一扯,合上了那敞开的不像话的缝隙。

“我说的是‘心疼’,不是‘喜欢’。”

“哎呀…” 散红蕖把前倾身的子退了回去,好笑地道:“这招基本能拿下所有男人,你该不会不是男人吧?”

“胡说!” 枯荷一听,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气急败坏了,“我是男人!货真价实!”

“是么?” 散红蕖咯咯地笑了起来,调侃道:“没事就爱脸红,越看越不像男人。”

“男人…” 枯荷垂下脑袋,嘟哝道:“不能脸红么…”

“是我失言了。” 散红蕖伸手,摸了摸枯荷那泛红的脸颊,好似在安慰一般,道:“肉|身才分男女,灵魂嘛...可爱就行。”

枯荷说不出话,脸蛋更红了。

“好了,这身子乏了…”

说着,散红蕖收回指尖,慢慢躺下身体,缓缓闭了眼。

这疲惫来的有些突然,好似那掐着点睡觉的人一样,时辰到了,合眼就倒。枯荷静静望着对方,默默替她覆上了被子,覆到胸前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拨开对方衣领,还是把剩下的几道伤口给敷了。

果如苏木所言,很软,仅是戳一戳,根本不够满足。

流通全身的血仿佛都是沸腾的,枯荷努力排挤杂念,不去想冲动之事,片刻,他低声道:“红蕖…你会御剑吗?”

“...为何有此一问?”

散红蕖微微动了嘴皮,但没睁眼。

“在我的梦里,你挥起剑来,犹如翩翩起舞,虽有血色四溅,但是…那样的身姿…真的很美…若是…能当我师父…多好。”

可惜,不论曾经剑术有多精湛,她已经不再执剑了。

“…梦…只是梦罢了。”

“我知道... 睡吧,红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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