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淮生无可恋：“……”
他缓缓转过身，在程霖充满压迫感的微笑下，硬着头皮道：“我……尿急。”
“过来。”
程霖命令道。
季思淮顶着周围看好戏的的视线下，一点一点挪，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挪过去两步。
程霖像是不耐烦般动身接近他。
季思淮低着头，在心里计谋着，要是程霖逼问他，他就毫不犹豫把锅往傅琰头上甩。
等等！
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这事本来就是傅琰的问题啊？
莫名其妙给他发想乱七八糟的消息，然后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瞎喊昵称。
自己这段时间的智商真的是倒退了不止一点。
想清楚这些之后，季思淮直接抬头。
两人的视线撞上，程霖快速低头，在季思淮唇上点了一下。
“我靠。”
不知是谁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程霖喜欢上人是这个样子的。
下一秒，他们又见证程霖搂着季思淮的纤细的腰肢，挑眉看着傅琰。
表情是满满的挑衅。
当众秀恩爱什么的……
不，这的不是秀恩爱了。
程霖眯着眼睛直视着不远处的傅琰，仿佛在说：看，我还可以亲他。
其他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傅琰身上，如果这个时候傅琰说一句，他只是开个玩笑什么的，他们一定会切一声。
他们居然在期待傅琰继续挑衅程霖！
他们一定是疯了。
傅琰可能跟他们一样疯了。
或者说，他可能比在场任何人都要疯。
之见他带着不屑冷哼一声，接着开始一通瞎编，“思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的语气低微，结合语句里的意思。
很显然，他把给自己定制了深情、惹人怜爱的人设。
“我当然记得啦！”
季思淮实在看不懂这个人了，沉默只会给他继续说瞎话的机会。
在程霖惊讶、不爽的视线下，他双手趴在程霖胸口，“老公，他莫名其妙给我发消息，上来就叫宝贝，我当时还骂他来着。”
似乎是怕程霖不相信，他作出掏手机的动作，“我还有聊天记录呢？我拿给你看。”
这么说的话他好像确实有点印象。
当时自己还让人滚来着。
其他人怀疑的目光聚焦在傅琰身上。
傅琰脸皮厚，他丝毫没有一点点谎言被拆穿的窘迫，相反，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恭喜程总通过考验。”
傅琰一本正经地祝福：“我代表季思淮所有娘家人，祝福你们！”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程霖：“……”
季思淮：“……”
他一定没有这样的娘家人。
众人：“……”
您还真是幽默呢？
人群渐渐散开，连八卦季思淮往事的都离开了。
程霖揉着季思淮蓬松柔软的黑发，“小淮刚才叫老公了。”
他不紧不慢的强调：“当着外人的面。”
嘴太快了，现在想收回都来不及了。
季思淮羞愤欲死，很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埋在程霖胸口。
假装自己不存在。
明明之前都快被傅琰给抹除了这段不太美好的记忆，结果程霖一句话又让他清楚地记起来。
老公这个昵称、撒娇的语气……
不管是哪一个，都挺羞耻的。
在程霖一个人面前就算了，现在是怎么个回事啊？！
季思淮很想仰天长啸。
而程霖见他低垂着脑袋，一副神游天外、不想理人的模样。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装蘑菇的季思淮抬头，温怒：“你还笑！”
程霖无奈：“好~老公的错。”
季思淮掐了一下程霖的侧腰，低声威胁：“你还提那两个字？”
程霖作认输状：“错了错了，饶了我吧？”
在旁边站了半天的徐言：“……”
没眼看。
他捂着眼睛，假装没看到这个让人酸掉门牙的秀恩爱名场面。
程霖注意到旁边的人，“有事？”
徐言迟疑：“算是吧？”
程霖叮嘱季思淮几句之后跟着徐言离开了，季思淮身边也没什么人了。
没人来骚扰他，他求之不得。
季思淮端着酒杯在桌边转了转，没多久，他就遇上了熟人。
许歆。
那个执着的想要从他这里问出程霖伴侣线索的女生。
显然，女生也早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谎话连篇的人就是那个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人。
她带着一众姐妹逼近季思淮，“大骗子！”
季思淮漫步后退，期间还不忘为自己开脱，“怎么能说骗呢？我当时说的每句话可都是真的！”
“哼！”
此时，他们正处在宴会厅角落里，季思淮早已经被逼至墙角。
“真个头！”
许歆拿鼻子哼气，下意识想要来个壁咚，想想程霖那副占有欲爆棚的模样，还是放下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
“你明明就是满嘴谎言！”
季思淮无辜，“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哦。”
许歆被一句人家搞的一身鸡皮疙瘩，她咦了声，接着无语道：“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我怕程总打我。”
她捂着脑袋做出害怕的模样。
季思淮：“……”
合理怀疑这人是在映射刚才在大厅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证据。
许歆边想着当时季思淮说的话，一句一句复述：
“曾是圈内人？可爱？安静……”
季思淮丝毫不要脸的点头：“是我。”
“那你不还说自己见不得人？”
“是啊？”
季思淮觉得哪怕前面那堆都是假的，但这一条绝对不可能存在假的可能，“今天我露面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
“可不就是见不得人？”
许歆：“……”
脑子里闪过有心人围着他，带着辛灾乐祸的模样。
好像这条也没毛病。
“那你……”
想许歆还想继续，结果发现当时季思淮就说了这么多。
然后就被程霖叫走了。
“我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亲昵呢？”这是许歆当时下意识说出口的话，没想到自己的第六感强成这个样子。
结果自己当时豪不在意。
许歆不说话了，而程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身后，“聊完了吗？”
许歆僵硬的点头：“嗯。”
程霖居然在好脾气的询问她的意见：“那我带走了？”
许歆机械点头：“嗯。”
程霖先是摸摸季思淮的黑发，接着牵起他的手腕，“跟我来。”
季思淮也不知道这个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他走在程霖身侧，“怎么了？”
“其实没什么。”
他带着程霖走出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就是谢易刚才给我发了条消息。”
他把徐言的手机掏出来，屏幕画面自动跳转到信息页面，只见上面有一条最新消息。
上面还有之前发的。
程霖就这样，毫不顾及的把那些信息完完全全展现在季思淮面前。
【季思淮是我的。】
季思淮：“……”
怎么今天那么多人来造他的谣？
都闲出屁了是吧？
程霖一天喝了八缸醋，在感叹怎么情敌那么多的同时，他瘪着嘴委屈：“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季思淮：“我哪知道？”
他无辜的视线跟程霖对上：“我又不是谢易。”
程霖既怕他生气，但是又不免好奇，“你们……认识多久了？”
季思淮略微思索一番：“两年多？”
程霖想过他们可能认识挺久了，但是却实在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要是他们是彼此相爱结的婚，可能他也不会这么醋了。
他拥着季思淮：“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季思淮大致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了：“我不喜欢他。”
“可是，你也不喜欢我。”
这句话根本就安慰不到程霖。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程霖这么没有安全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毒了，本能的想要抱着程霖。
脑子这么想着，手部肌肉感觉到指令，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微风吹过，沙沙声作响。
程霖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搂着他的腰。
就这样抱了好几分钟。
直到第二条消息出现。
连季思淮西服内衬口袋里的手机都嗡嗡震动一声。
季思淮推了一下程霖的肩膀，“有消息，是不是谢易的？”
程霖恋恋不舍的放开，两人的视线一同落在徐言的手机上。
确实是一条新消息，也确实是谢易发过来的。
而消息的内容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抱着他舒服吗？床上抱着干更舒服哦~】
季思淮：“……”
很好，果然是来造他谣的。
季思淮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应该先惊悚于谢易可能在附近，还是应该先感叹他身边怎么这么多表明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在他面前好哥哥的顾宴城。
看着傻傻的，智商不太高的路无言。
还有一个开朗小太阳在这造黄谣。
季思淮看着程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注意力肯定在后一句上。
他赶紧讲话换回他的神志，“谢易在这里？”
程霖蒙：“嗯？”
“谢易可能在附近。”
季思淮凑到程霖耳边小声道。
他提议：“分头找？”
程霖赶忙拉住想要离开的人，“不要，我们一起。”
季思淮倒是无所谓一不一起，他其实只是觉得谢易可能会在发玩消息后马上离开我，想要节约一点时间。
“徐言在哪？”
程霖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找他干什么？”
“笨！”
谢易一句话就让程霖这个样子，有时候他都害怕谢易真把程霖拉下台。
他恨铁不成钢：“当然是让他赶紧让人把手各个大门啦！”
“哦哦，好。”
下意识想要拿出手机，结果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徐言的手机在自己手里。
程霖：“……”
“我去找他。”
季思淮挥挥手，“去吧。”
季思淮靠着墙，拿出手机查看刚才和那条消息同一时间出现的信息。
同时，他扬声喊道：“出来吧！”
天色已经暗下来，周围很安静，“是要我亲自把你抓出来吗？”
一身休闲装的谢易从右前方的拐角处走出来，啪啪给他鼓掌：“老大真聪明。”
“你还真是大胆。”
季思淮没看谢易给他发什么垃圾话，其实就是怕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
“不走？在这里等着程霖来找你？”
谢易自然的走到季思淮面前，低头和季思淮平时着，他丝毫不慌，“即便他找到我了又能怎么样？”
他伸出食指抬起季思淮的下巴，“你竟然知道我在那里，又为什么把程霖支走了呢？”
他不要脸的无限靠近季思淮，“是因为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这个选择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两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