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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谢燕归的世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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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贺洲最后选在了谢燕归的楼下。

怨气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江贺洲提交了宿舍申请后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半死不活地控诉:

“我早上四点才睡的觉。”

作息健康的某人眨了眨眼,“这是在做什么?”

“喝酒、蹦迪……说到底也就是常规维护下交情。”江贺洲把胳膊盖在了眼睛上,“小孩子别瞎打听。”

谢燕归:“咱俩一届。”

“哪能呢,我可比你大,满16周岁了。”江贺洲笑了声,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轻得像句梦话,“以你家的地位暂时还不用管这些。不过咱俩也算各有各的麻烦,珍惜现在宁摇风还没空给你找麻烦的青春生活吧……”

谢燕归低头看向一秒入睡的最坚定投机者,心道这人要知道自己的麻烦并不来自宁摇风而是源于宁摇风他爹,怕不是会当场跳起来。

开学前一天,分班结果发到了校园卡,两人毫不意外的在同一个班,班里还遇见不少有过一面之缘的熟面孔。

同班彼此间大都认识,唯一例外的谢燕归被热情参观,正式迈入了大众视野。

高中生活比谢燕归想象中的要更加丰富:

不曾被设想过的课程种类繁多——据江贺洲说,高一是江菱一中杂课最多的一年;

时常会有人请假——在江贺洲的描述里,这些人的校外生活比校园内还要精彩纷呈;

同班间的交流总是下意识带着对时事的分析描述——经江贺洲解释,许多家长会格外注重孩子对这方面的培养。

江贺洲有时也会补觉,秦锦书串班偶尔聊到宁摇风,语气里的哀怨一次比一次深重。

谢燕归从周围人的眼中不时闪过的探究里,读出他们在试图给彼此留出一个互相适应的过程。

平静是被一场意外打破的。

一场人为预谋的混乱。

没人能说清一中那一向被认定为牢不可破的防线是怎么被突破的。

也许城外荒土的科技早已远远超出了预估值。

并非个例的人潮涌入,腐化僵硬的锈蚀义肢握持了各种器具,肆意伤害着未经异化的同类,以期自我界定为“人上人”的新一代在未来选择沦为他们的“同类”。

那是谢燕归第一次看见在这个时代更为常见普遍的“人”。

他们与谢燕归日常所见的自然人之间仿佛有着不可跨越的生理壁垒,每个个体身上都带着严重机械化的痕迹——胳膊,手臂,腿,甚至胸腔……

谢燕归透过窗户看见:平地上,金属色的浪潮一路推进,涌动过后,地面便悄然沾上了潮湿的色泽。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对抗。

一场他不曾见到过的另一种人生拥有者,对剥夺他们权益以维护自己高高在上的旧时代体面的豪阀们的抗争。

是时代洪流。

姗姗来迟的武力防备终于出现,改造人构成的浪潮却抢先一步涌进了谢燕归所在的高一教学楼。

叫声、哭声、咒骂声、金属的撞击声、什么东西落地的碰撞声。

腥气弥漫。

顶楼的警惕授课教师早已在确定危险的前行方向后,带领学生反向进行撤离。

过于显眼的电梯被排除,距离人潮最远的那道楼梯是无疑的最佳选择。

美中不足的是,楼梯完全没有遮蔽功能。

而生死之间,推搡争夺才是常态。

某个倒霉蛋不经意间的一抬眼,脸上生动地演绎出绝处逢生的希冀,他颤抖地抬手,指向楼梯上的人群:

“放过我,你看他们!

对他们动手造成的影响更大!

对!你看他们!

那个人,那个人!他是宁家人!你们最恨的宁家人!!!”

恐惧下,他尖叫着,几乎破音,声嘶力竭地试图转移狩猎者的关注。

他成功了。

这层楼剩下的改造人不多,但也不止一个。

江贺洲骤然抬手抓住了谢燕归的胳膊。

脑海中,噪声响起:

[警告,警告,当前环境危机值急剧升高,请宿主排除隐患,保障自身安全。]

[另,经检测,宿主与当前敌对目标武力值差距较大,不建议采取正面措施应对。]

冰冷平静的机械电子音,身体异化的同胞——冷漠与躁动,听觉与视觉,科技发展水平不同下的迥异造物,他的远近两场危机。

谢燕归扯开了江贺洲的手,抬头直视看过来的三人,黑色的眼睛平静又安定。

“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收到暗示的同班合力按住焦躁的江贺洲,拉扯着向下逃离。

谢燕归没回头,盯着不断靠近的三人:菜刀、棍棒、钢筋,与被异构机械取代的非人下肢。

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他继续陈述:“愿意谈判的话,就先停止靠近,我需要一个安全距离。”

……

长久的死寂沉默里,死里逃生的某人猛然跃起,跑动的脚步声在诡异安静下来的一层里显得清晰又——鼓动人心。

而处在激动情绪下的人是受不了刺激的。

距离以远超人体常规的速度缩短。

谢燕归:……

他幽幽叹了口气,不以为意地对着唯一还能交流的存在抱怨:

“他哪怕是刚刚趁乱和其他人一起跑呢?”

随即一开始就没走出楼梯的他双手抓住扶手,瞥了眼不明状况的三人,斜靠,抬脚,转移重心。

——从扶手上滑了下去。

一楼早已被清理干净,江贺洲拦了个保安准备回头捞人,正爬着楼梯,视野范围内,一道影子闪现而过,那配色怎么看怎么熟悉。

没来得及细想,保安及时把江贺洲往旁边一扑,避开了恼羞成怒追及者。

肉眼可见的改造人身份让保安直接开枪,堪堪拖住了最末端的一人。

“闪开!”

[弯腰。]

两相叠加的熟悉声音让谢燕归下意识照做,下一秒,激光枪从上方横扫而过,排除了他后方紧追不放的隐患。

闻讯赶来的三人中唯一的火力拥有者收了枪。

想起来那道身影熟悉在哪的江贺洲也带着保安下了楼,转头嘱咐对方去处理不知生死的潜入恐怖分子,成功和两人聚头。

秦锦书看见江贺洲身后跟了个保安,脸色顿时难看极了,看向谢燕归:“你枪呢?”

对上了谢燕归完全不解其意的表情,她眉毛拧得死紧,补充:“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给了江贺洲,结果他只是拉了个保安。”

谢燕归看了眼秦锦书没收好的激光枪,反问:“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以带着上学?”

秦锦书和江贺洲对视了一眼。

江贺洲揣测:“可能是宁摇风干的,当初燕燕的录取通知书过了遍宁家,拿到后就只剩下了张校园卡。”

秦锦书点头赞同:“我也正防着这种可能,收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

谢燕归听出背后另有隐情,暗自感慨大孝子宁摇风再次替父背锅。

秦锦书扫了眼跟上了他们的话题,但又没有完全跟上的谢燕归,给出解释:

“在江菱,除去职业需要人群外,每个民众生来即具有合法持枪权:城中城每人五千分之一,外城万分之一,可以被转让。

江贺洲还够不上,但宁摇风随时可能下暗手的情况下,你总不该是空着手的。”

又一块拼图被贴合,并未受到过相关教育的谢燕归终于理解了那句“宁摇风亲自动的手”。

毕竟人家有枪。

谈话间,所有的改造人被抓捕归拢,他们中有少数人在叫嚷,更多的人却只是维持着麻木空寂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前人的步伐踏向既定的终局。

谢燕归回忆起自己方才直面的三个改造人:思绪迟缓、行为被动,哪怕在执行着令人心悸的暴行时,神色依然是空洞迷茫的。

这个世界远非表面上的和平。

分割零碎、能够被交易购置的权力,可以轻易被上位者剥夺的生命。

城中城,每个人都是自然人;在外城,有小部分人会选择精致贴合的义肢;而在城外,器官、四肢,乃至□□都会是交易的一种筹码。

而作为替代的,往往是捡拾来的遗弃品,或廉价低质的底层商品。

这不是他睁眼得见的安平盛世,而是尽万顷以供方寸的粉饰太平。

谢燕归曾经是江菱科研所的一名普通员工。

他的研究方向是普及化、平民化义肢的生产和改良。

谢燕归背对两人关切的目光,目送着被利用的麻木羔羊,突然发问:“你们对这些生活在……安全区外的人,是怎么看的呢?”

“宁摇风的评价很负面,你可以在这方面和他摆出差距。”

秦锦书提及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绕到谢燕归面前和他对视,在谢燕归避开的失望目光中示意他看向一片混乱的校区:

“你觉得对那些明显是被利用的改造人不公平?可无知从来不是脱罪的借口。

这和‘城中城学生’的身份无关,哪怕在外城,组织性袭击未成年聚居区也会是死罪。”

“但在今天的这群被教唆者外……”她笑了笑,问:“知道那天我和白鹿为什么会在路上等你吗?”

不等谢燕归开口,她先行给出答案:

“谢姨是个心软的人,我就猜想着你果然差不了太多。

差距诞生于最初,大部分人本没有去改变的宏大志向,但宁摇风太过极端,做的天怒人怨。

于是本来只是打算维持现状的人也被裹挟着到了对立面。

这是公关部的看法。

也许不完全统一,但总归是个大致的航向。

我们会等着你代替宁摇风站在前面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嗯……怎么不算是一种直球破白切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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