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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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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被乌云遮住光辉,夜色像染了墨一般黑得寂人。

太子府中,萧晋辰正在逗弄笼中的鸟儿。

同一室内,还站着一名佩剑的黑衣人。

“钟寻,昨夜司农卿家的那把火你放得不错,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钟寻不卑不亢,“多谢殿下夸奖。”

想起钱耀须的老母亲还在他的手上,他略感烦闷,“殿下打算如何处理钱老太太?”

“哪个钱老太太?”

钟寻皱眉,“前户部尚书钱耀须的老母亲。”

萧晋辰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钱耀须造的孽自己已经以死谢罪了,罪不祸及家人,就送她回泸阳城的,这件事本王派其他人去办。”

钟寻点头。

萧晋辰放下鸟笼,给他又安排了一个任务。

“匈州那边本王不放心,你还是跑一趟吧,找到王权图,听他吩咐。若是有人从中阻拦,杀了便是。”

钟寻这一次却不似以往听从命令,他低着头,没有立刻做出回复。

萧晋辰自然也注意到了,“怎么了?”

“卑职在想会不会滥杀无辜?”

萧晋辰走到钟寻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搅进这躺浑水里的人怎么能算是无辜之人呢?这些人与本王为敌,如果不及时除掉他们,本王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父王百年之后,本王如何登基?又如何还你全家清白?”

听到最后一段话,钟寻的睫毛颤了颤,咬牙,终是低头应是。

钟寻刚退下,萧晋辰脸上的笑容便褪得一干二净。他转头吩咐另一名暗卫:“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送钱老太太上路,事情办得干净些。”

钱耀须这老母亲说不定知道点什么,留着也没用了。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

……

话说温言偷听墙角,却不慎连打了三个喷嚏,这不速之客不仅惊住了温言自己,也惊动了隔壁的两位阴谋小人。

于是乎,温言和钱铜尚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数十人团团围住,像老鹰抓小鸡般被揪住了后衣领,丢进了一个不见十指的地方。

“唔唔唔唔……”。

温言被巾子塞住了嘴,只能发出这样的单音。

“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

且慢,怎么会有三种“唔”的声音?

这里除了她和钱铜,还有其他人?

温言被蒙住了眼睛,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温言又继续“唔唔唔……”

回应她的依然是三种不同的唔声。

温言开始激动起来,太好了,原来还多了两个同道中人,所谓人多力量大,她就不信这鬼地方还能困住四个人不成。

还有那个温榆,自己说好的半个时辰内没有出去,他就要冲进来,可现在一个时辰都快有了,还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有时候,温言会后悔。如果当初有得选,她会选择救一个脑袋灵活点的,而不是武力高强但是顶着一个榆木脑袋的。

温言被绑住了手脚,但她不打算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准备靠近发出“唔”的声源处跟他们汇合。深吸一口气,温言用尽吃奶的力气挪动自己的屁股。

仅一瞬间,她感觉一股晕眩随之而来,世界仿佛为她倾倒,她知道,自己怕是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意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强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到像是要嵌入皮肉之中。

“温言,这是你活该的。”

被蒙住了眼睛,耳朵在此刻变得十分敏锐。如果不是做梦的话,这人此时不是应该在锦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离谱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温言用力地拧了一下李承煦。

“啊,干什么?”李承煦凶巴巴地看着她。

“原来真不是做梦啊。”温言嘀咕道。

李承煦解下温言身上被绑的绳索,朝天翻了个白眼后,才慢悠悠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要做的不是说梦话,而是帮你的同伴把绳解了。”

温言如梦初醒,忙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钱铜就被绑在她的左边,她的右边还有两个人,正是她派去的人。

她赶忙抢走李承煦手中的匕首,冲过去替他们解绳。

缚人的绳子粗如手臂,她正拿着匕首费力地锯着时,王权图的一个手下突然走了进来。

“呵,又来一个。”为首的人两米高,又黑又壮,与体型完全不匹配的是一张女子的脸。温言被抓时并没有看到过她,显然她是天降神兵,只不过是降在了敌人的阵营。

两米高的女人看着眼前被绑之人试图逃跑的画面,嘴角微微翘起,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带着几分兴奋。

没错,在她和李承煦厮打起来时,成功地把李承煦踢翻在地后,温言可以确定她刚刚翘起的嘴角里是带着变态的兴奋意味的。

温言趁着女人和李承煦打得认真,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给另外两个人解绳。

仓库里一时只听见利剑之间的摩擦声和温言“哧喝哧喝”的喘气声。

待另外两人都被解了绳后,温言才发现他们两人也受伤了,现下手无缚鸡之力。而刚刚解了绳索的钱铜,早就没影了。

鉴于三个人站在一旁干看的场面有点傻,于是她向另外两人建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另外两人忙不迭双双点头。

三人有些畏手畏脚地避开那些不长眼的长剑,快要走到门口之时,那不像女人的女人发现了她们,在又一脚将李承煦踹倒在地时,她将目光投向了温言四人。

利剑朝温言的胸膛直直刺去。

温言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那把利剑越逼越近,脑袋里却不合时宜地闪现出曾经在话本里看到过的一个场面。彼时她觉得小白花女主甚蠢,危险来了不会躲,竟傻傻站在原地等英俊的男主来英雄救美。

然而此刻话本的戏剧变成了现实,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长剑刺来的同时,心里想着的却是她应该要和小白花女主道歉,实践告诉她,原来危险来临时,是真的躲不开啊。

“哐”的一声,当温言看到其中一个她派来匈州的人一把别住女人的长剑,挺身而出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女人看见有人挡了她的好事,眉头一皱,将剑头的方向对准了那人,就像一只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但不可忽视的是,温言的确松了一口气。

她的小命在主人的顽强抵抗之下,终是保住了。

她忙转头跑向门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然而,没跑几步,她又折了回来。

原因无他,只是对方又来人了,还不止一两个,是五六个。

“呵,来啊,小爷要是怕,名字就翻过来写。”

那边的李承煦边挡剑边抽空看了门口后,有感而发。

温言是真的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明明现在这个女人他都打不过。

来的人自然而然地将四人围了起来。

“大哥们,有话好说,不知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要赶尽杀绝呢?”温言想拖延时间,她不想死这么快。

然而回应她的是更强烈的杀意。

“李承煦你要死啊,还不过来救你姑姑的命。”

温言错身避开了一把剑的进攻,旁边的剑却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她。

温言闭上了眼,梅开二度,她觉得自己没有勇气直面被捅,闭上眼,好像还能减少一些疼痛。

然而,她注定是天选的幸运之子,意料之内的疼痛没有到来,再睁开眼时,竟是李承煦以手拿剑的画面。刺眼的红自掌心滴落在地,一滴一滴地晕染开来,刺目惊心。

李承煦趁敌人分神的功夫,另一只手快速出剑,一招制敌。

“李承煦,你没事吧。”

“温言,你记住,这是我为你流的血,这一剑是你伤的。”

温言目瞪口呆,“你眼神没事吧,大哥,这是……讹诈。明明是他伤的你。”

李承煦却不听,猛地抓起温言的手,将她的手抵在胸前,“我不管,我是为你而来的,也是因你受伤,你要负责。”

温言看着李承煦抓着她的那只手不断在流血,有些急迫,“好好,我负责,但前提是你得解决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好恐怖。”

温言指了指那边笑得极为鬼魅的女人。

李承煦将温言挡在身后,轻声说了句,“别怕,有我在。”

话音刚落,李承煦又挨了女人一脚。但同时也因为这一脚,他发现女人剑快善攻,防守却是极为松懈,在女人不耐烦想要迅速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时,他瞅准时机,一剑朝女人的胸膛刺去。

鲜血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红花,誓要装饰女人无声的葬礼。

和葬礼同时举行的是一场献祭仪式。

“全都给我放下手上的剑。”逐渐进入温言视野的是王权图手持匕首,抵在一个妇人脖子上的画面。

这个妇人,温言没有见过。

“王贼,你的人质错了。”

王权图狐疑地看了一眼妇人,待确认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我没错,这一切都是这女人搞出来的,装神弄鬼,目的不就是为了将你们引来吗。一个卑贱的村民也妄想正义,真是反天了。”

与王进图略显尖锐的声音对比的是妇人平静得像一滩死水的声音。

“王权图,你勾结村长和钱铜,杀了我儿子,杀了泉涌村的青年,我们不奋力反抗,难道还逆来顺受,坐以待毙不成?猪被宰前尚会反抗,更何况是人!”

温言一惊,钱铜?也是刽子手?

“呵,我何时杀你儿子,你儿子是自尽而亡的。”

说起吴远的死,妇人眼里流过一抹哀痛:“我儿子想挣一份苦力钱有什么错,他被你们这些天杀的人带去非法挖矿,幸好矿塌的那一天他肚子不舒服没有下井,然而即使是侥幸逃过一命,他却一夜一夜地睡不着。”

说到这里,妇人兀得笑了出来,“真是可悲,杀人者夜夜高枕安眠,受害者却心生畏惧,他是被你们逼疯的,一刀刀往手上割,直到再无下手之处后,他选择了逃离这个杀千刀的世界。”

“呵,你以为用我的性命威胁他们,他们就会交出账簿吗?我告诉你,妄想。”

账簿?原来萧晋辰的致命之处在这里。温言忙凝神细听,她知道妇人要告诉她某些关键的话。

“你的手染了那么多人的血,害了多少家庭?就拿陈家说,陈家父子被埋于井下丢了性命,可你们竟前去利诱陈妇,要捂她的嘴。利诱不成改威胁,威胁不成竟派人沾污她,在村里编排她的名节。”

妇人口中吐出的话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原来人的手段可以如此歹毒,不用刀光剑影,照样可以取人性命。

王权图脸上流露出不耐,“闭嘴,再废话就把你杀了”,他对着温言一群人扬起下巴,“把账簿交出来,否则,我把她杀了。”

这下轮到温言有些为难了,她哪有什么账簿啊。

正值无措之际,妇人无声地朝温言启口,她口中吐出了三个音节,下一刻,以慷慨就义的姿态反手刺向王权图,随着王权图不可置信地倒下时,还有她逝去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掏出的匕首,只知道她以破釜沉舟的决心,竭力不让自己成为仇人手中威胁他人的利剑。

李承煦奔过去探妇人的脖颈,“断气了。”

温言握紧手中的拳头,低着头,深吸两口气后,再抬头时,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账簿在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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