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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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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受了刑,莲歌尚未从接连的纷乱中理出思绪。

一名红衣内监又十万火急的来见,战战兢兢的于下方递了一拜帖过来。

“滄岳国诸葛合墒敬启!”

莲歌喃喃自语,娥眉微敛,心中浮浮沉沉。

打开帖子,目光掠过那些凤章秀丽的词句,从中提炼出几句真言,沉吟一番,侧目于身畔的书生递了个眼色。

书生凑近观瞧,与莲歌四目相对,二人心中皆升起不祥之感。

“殿下求问公主意思,还请公主示下!”小太监客套地垂立一旁,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承旨大人,今日……,今日本殿可有什么行程?”莲歌咬唇,水眸一眨一眨地看过。

“启禀殿下,今日……,今日您的行程甚满,殿下园中植的琼花该剪枝了,那檐下的雏燕,昨日摔下,殿下说要请太医来瞧,对了,最重要的是您要去太子妃那边儿习琴……”

书生室内踱步,徐徐道来琐碎诸事,莲歌听着,眉眼一收,干笑了两声,于那福印道:“今日怕是不得闲!”

“这剪枝、请太医之事宫中一向是由宫人伺候,怎劳殿下您亲手辛劳,太子妃那方听说今日要陪太子殿下接见来朝使节,想必这习琴估计恐要延了,我家殿下似有急事,今日定要请公主过去一趟!”福印贴着笑脸道。

“福印,眼下宁馨殿乱着,待我于娘娘那边告知一声,你且回去于四殿下交差,就说本殿定会奉贴相见!”

莲歌瞧这福印与他家殿下一样刁滑,心中腹诽半晌,只好硬着头皮应了。

小太监得了话,拱手告辞,提袍阔步退了出去。

“那四皇子能有什么急事,分明有诈!”莲歌水眸一眯,抬手将那金贴扔了出去。

“公主是来朝的贵客,那四皇子竟胆大妄为的拿戒尺打了您,今日这阵仗,还是由我去濋章殿那方周旋为妙!”范进拾起金贴,一旁请旨。

“想必这四皇子也认为是我告的密!这怎会是一般的拜帖,分明是清算国书,屋漏偏逢夜雨,承旨大人去了,备不住那边又想了些治你的法子,何苦去他那里受罪!我若两个时辰未出,你再来不迟!”莲歌抱臂愁道。

“可公主既然应了?眼下总要有个应对!”范进进言。

“应是应了,只是何故他才下了帖子,我便要一脸奴相的去见他?此为随遇而安之法,本殿可没空子告什么密,他若信就让他信好了!”莲歌不悦,当即吩咐那范进准备去御湖泛舟。

“公……公主……,此际三殿下才受了刑,去御湖游玩,实在过意不去,也……,也恐招人话柄!”范进犹豫,展身挡了莲歌的去路。

“谁说我要去那边荡舟游兴了?今日你且随我去采些莲实,流月常喝莲子药粥,据说养心安神,过会子劳了冼宫人,为三殿下熬些,想他也是因我受刑,如今吾等也只能做这些了!”

莲歌说出心意,书生连连颔首,两人一道去了芷月桥。

濋章殿内,榻上的男子闻听金贴送到,直夸福印办差得力。

其后枯侯了若干时辰,脸上已是寒霜遍布。

“不是帖子送到了么?怎么人却未来?”诸葛合墒单手支着脑袋,冷眼问那福印。

“想必……想必晌午,公主那边怕叨扰殿下歇息!”

这公主难道是在信口开河?福印暗自叫苦,却也不能说那莲主子失言,只寻了借口回了诸葛合墒。

“哼!这采藕的臭丫头自幼便有叨扰人的本事?还怕这一会子!怕是她此时正睡的安稳,借口!全是借口!”少年愠怒,跳下床榻,临窗遥望。

“殿下,您且稍安勿躁,今日小的沿路还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福印近前劝道。

“你家殿下病着,这宫内还有什么好消息?”诸葛合墒叹息一声,问道:“咦?福印,算算日子,可是那老六要回京了?”

少年思虑,后又作罢,若是宫中有什么喜事,太子妃处怎会不告诉自己?那老六若回京,定会来看自己。

“殿下,此事和那公主有关?”福印呵呵一乐。

“晦气!晦气!喜事?那阴煞还会有什么喜事,我倒好奇了!”

“殿下,今日听外头的万德说,那公主今日在众人面前言及她不过是来朝偶居几日,并不会久居下去,倒印证了那悔婚的传言!奴才想,如此一来于那公主也是喜事,想必殿下与菀真小姐之间也可省去很多麻烦!”小太监近前喜道。

“她当真当了众人的面如此说?”诸葛合墒胸廓起伏,“砰”地一声关上了花窗。

“可不是?万德说当时徐娘娘、郭才人及皇子们皆在,如此一来,她知进退,殿下倒省了不少心力!”

“此话她竟然在诸人面前吐露?还是娘娘们皆在,着实匪夷所思,今日宫中发生了何事,竟把大伙儿都聚去了?”诸葛合墒忽的停下,揣度着望向福印。

小太监心中一凉,想二皇子和太子妃皆交待了,这三皇子受刑之事,不便于殿下面前提及。

“殿下——,那……那公主……在圣上那里不是提过悔婚之事么?想必人前也没什么顾忌,奴才也是听下头人讲的。”小太监佯作不知。

“福印,你且去探探,此时这莲歌正在作何?备不住今日宫中娘娘们真有小聚,她脱不开身!”

诸葛合墒转念吩咐,只是回过的消息令他五雷轰顶。

“御湖荡舟?”诸葛合墒双眸淬寒,当即砸了杯子。

好个不懂事的丫头?

他放下皇子之尊,亲自请她,未承想她却摆起了架子,视而不见!

“罢了!罢了!传话下去,这濋章殿内,不管是奉事的太监宫娥,还是一般的下等杂役,悉数皆要长了脑子,日后那莲歌若来,只于门前给我挡了!谁若放她进来,小爷断要砍了他的脑袋!”

少年咬牙切齿地吩咐,提袍直奔书房,当即奋笔疾书写了一道解除婚约的折子。

濋章殿外,小太监直说殿下有命,莲歌当即被凶神恶煞地拦在了殿外。

不过几个时辰,四皇子又变了心意,这云里雾里的,真是瞧不明白!

为了躲过风雷,范进嘱她讨好地带来一瓷盅药粥来,莲歌撇嘴,门前稍待,只把那食盒递了过去。

老远就听到殿内的碎裂声,莲歌大骇,想这四殿下刀枪不入,即使这笑脸相迎,也是无济于事,也未等太监来回,便提裙返回了宁馨殿。

“范进——,范进——,那雷神发火了,好吓人!”莲歌气喘吁吁道。

“怎么?”范进阔步而来,急急问道。

“怕是那四皇子也和姜尚一般,以为我告了密!若非如此,为何他殿中的人皆跟门神一般,对我同仇敌忾,连殿门都没进去呢!”

“他们竟敢挡了公主?真是……,真是欺人太甚!想这宫中不待也罢,栖于人家梁下,终不是办法!”

范进听了莲歌的叙述,直气的眼冒金星,当下去了濋章殿,要与四皇子理论,孰料皇后娘娘探视,半晌也不见出来,范进一气,当下又折了回来。

“七日内,若情势依然困顿,微臣必会修书于铎壬太子!”

“轩辕氏依诺避世,我铎壬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知他会为我闯宫,可之后呢?你且修书,说我无事,不过是闭门不见,又掉不了二两肉去?”莲歌说出顾虑,叹息着又将那韬光养晦的绣花针递于了范进。

夜晚倒在榻中,想起那药粥,莲歌心绪起伏、自言自语道:

“这粥若奉于街边饥饿之人,也知道个谢字,你不喝,我带回便是,怎知就只有你一人会气?”

翻来覆去,莲歌起身,穿好绣鞋,直奔殿外。

“公主——,夜深您这又是去作何?”一侍卫现身唤道。

“春子叔,我去瞧我那病入膏肓的夫君!”

莲歌跳起,自袖中掏出一物,扔了过去。

“这可是刘大人独门的金疮药,那老头儿脾气怪,讨了几次都未讨来呢!”侍卫连连道了声谢,瓮声笑着,消失了去。

濋章殿粉墙环护,琳宫合抱,穿过层层藤萝花架,是殿宇的后院,如莲歌所料,角门开着。

自月门而入,沿着羊肠小径,莲歌蹑手蹑脚地来到一花窗下。

夏时暑热,那窗扇半面洞开,莲歌在下方冷冷瞧了一眼,轻轻一攀,自窗扇处爬入了殿中。

殿中有微亮的火烛,隐隐可见那榻上躺着一人,莲歌粉拳攥了几攥,匍匐爬了过去。

榻中的少年,已躺了数日,如今窥见一黑影现身于宫中,浑身的骨节皆兴奋了起来。

只是这贼也见了不少,怎么爬着过来了?

正思着,鼻端飘来一股熟稔的香气,眉眼倏然透出精灿,那黑影已映现在纱帘处。

“嘶……,痛……好痛……”少年微闭了双眸,抱着自己的玉枕,颤声喊道。

才掀起纱帘一角的少女,正为自己此番顺利入殿,心中暗喜,突听榻上人呓语连连,素手一颤,差点跌坐于地上。

诸葛合墒眉毛微动,那呓语起伏不停,连连唤了几声冷,又佯装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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