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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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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敬远哥也如此,这发剪的果真是不得人心!

眼见形势急转,我正懊悔,那尚美人已挥起鞭子来,她那鞭子“京师扬名”,为避祸我当下躲远了去。

她哪肯放我,敏步随来,眉眼星亮!

我正无计可施,却见一发鬓染霜,须髯飘荡的老者自外方行来,也愈看愈像救星。

莲歌,你当真是命不当绝!

“相爷,自上回来宁馨殿,可好一阵子未见了!此番我有了难,这郡主欲拿我下狱,您可要为本殿评评理?”我当下躲于了岳相身后。

“你且不用问相爷,问我便可,早年本郡主还随相爷南下办过差呢!依律你犯的可是一等的大罪,还不束手就擒?”姜尚叉腰,脸上笑的深邃。

此言一出,我微微愣神。

“相爷与我爹乃八拜之交!”郡主觑我一眼,洋洋得意。

“不是信誓旦旦要改邪归正了吗?瞧,才几日,你就露尾巴了?那真姐姐的才貌双全,别说五分,你一分也没有呢!”我于败势中,寻了她的不是道。

这一说真奏效,那尚美人,脸孔一僵,瞪我一眼,当下收了邪性,于相爷身前,抿唇优雅行礼。

“好巧,各位都在,老夫有礼!”岳相闻言,捋髯而笑,当下施礼道。

“相爷啊,也不知这郡主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倒真对了症?”我瞧着姜尚,好奇嘀咕。

“谁若你一般,我姜尚可是要及笄的人了呢!”红妆女子骄傲道。

“及笄?那不是就要嫁人了么?郡主这红喜照头,真是可喜可贺!”我又忍不住编排她一句。

“三哥哥!”姜尚一羞,只拉了敬远哥的袍袖,冲我发恨。

我只是点颊羞她,哪知她真羞红了脸,瞧着倒是小女儿的娇态,十分可人!

“相爷在此,还只顾着胡闹!”敬远哥嗔我二人一句,转而与相爷寒暄。

“宫中如此和乐,圣上也是乐见的!”相爷有感而发。

“敢问相爷,不知您于父皇处,可见了我母妃?”三皇子拱手,笑语问道。

“老夫从省中来,未见娘娘,此来老夫私下欲拜会公主殿下,老臣叨扰!”红衣鹤服的内大臣,折身冲我深施一礼。

“见我?”

相爷一句拜会,我倒笑不出来了。

殿中宁静,有宫娥奉茶入内,哪知相爷神色凝重,只挥手示意宫娥退下。

相爷今日至此,必是因岳家小姐的缘故!

“相爷?”

“老臣罪该万死!”说话间,他已俯身请罪。

“大人!”我心中一咯噔。

“公主殿下,老朽训教无方,小女进退失仪,还望殿下恕罪!”他又欲深拜下去,让我惶然。

这岳相乃圣上身边的近臣,平日里内廷行走,免行大礼。

他如此,将我侥幸躲过劫数的好感觉吹了个无影无踪。

“大人,莲歌何德何能,您实在不必如此!”我当下扶他起身。

“殿下,老臣特来给您告罪,今日便会接了小女归家!”他言之凿凿。

这一句归家,倒让人寒气倒吸。

“大人,您若如此,这宫本殿如何是待不得了!”

我深施一礼,此番处境,我已是如履薄冰。

“公主,且听老夫一言,此乃万全之策!”岳相忧心如焚。

“相爷!这如何是完全之策?此番断发,实则与令嫒一点干系也没有,望相爷明察!”

磨破嘴皮,这话反复剖白,无奈却无人信得!

“这……”岳相抬眸,打量我,又叹息一声,垂下了眼帘。

“相爷,本殿可以发誓,此事与令嫒无关,还望您宽心!”

“最近公主因小女,饱受诟议,微臣在外也听了不少!”岳相不住地拱手,一脸歉意。

“流言止于智者,相爷常伴君侧,本殿以为这些风声您不该信的!”见他依旧一副无措的表情,让我心慌。

“老臣糊涂,应早早接了真儿回府,现下悔不当初!公主有所不知,今日省中,圣上虽未直言,可一些话实则暗指小女,老臣惶恐,故……”岳相愁眉不展时,请我体谅。

“圣上?”未想到会是如此局面,看看相爷,我倒知道他缘何如此胆战心惊了。

“相爷,不知您可见过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处,如何有脸去见?老臣此番无计可施!”岳相犯愁。

“相爷,您恐还不知,今日皇后娘娘处已下了旨,令嫒自今日起会在娘娘身侧随侍,那凤旨估计已到了您府上!相爷若是为令嫒考虑,便不该出现在此处,而本殿眼下也是该避开这纷乱之人,您必是懂的!”

真是一事才平,一事又起!

眼前的老者,双眸怔怔,一番揣测,更显惶恐。

“相爷,您当回府才是!”我劝他一句。

“老……老臣……罪该万死!”他一时受困局中,满脸尽是悔色。

“相爷,您可是担心莲歌会仰仗轩辕一族的身份,于令嫒难堪,甚至会迁怒于岳氏?”他既然来,我便问他一句真言。

“微臣不敢!”老丞相拱手施礼。

“相爷,滄岳朝于轩辕氏恩重如山,丞相大人乃圣上倚重的内大臣,那赌坊之事,在相爷眼底,本殿当谢相爷从中疏通,倾力相助!莲歌若迁怒岳氏,岂不是不知好歹?至于令嫒与四皇子之事,本殿倒该致歉才是,若本殿真要发难,无需本殿出面,仅凭我母后一句话,莲歌便可无忧!只是事情并非如此,不是么?”我欠身相谢。

“老臣……,老臣汗颜!可老夫也有几句真心话,为人父母,自是瞩望儿女成龙成凤,老夫位列百官之首,也是清高几许,可老夫却从未想过将小女嫁于皇廷,福贵荣显,私下里老夫也观过数十载人世,仍觉这平实度日方有真味,对真儿也是最好!”老者缓声道。

“相爷,眼下凤旨已下,此事莲歌无能为力,相爷当知我之局面,有关令嫒诸事,本殿无法多说半字,此际只能置身事外!”我道出我的难处。

“老臣并不知娘娘下了凤旨,此中事态更加棘手,娘娘当问问圣上及老臣的意思才是!”老丞相忧心忡忡,于殿中踱起了步子。

此际,皇后娘娘那道凤旨,怕是武皇陛下那里也知道了!

我瞧瞧天色,与岳相对视一眼。

“这君君臣臣,相爷的难处,莲歌明白,本殿可向相爷交心,内宫表面风平浪静,暗处也是波澜常兴,相爷思虑自在情理之中。于菀真小姐,莲歌不会刁难,行幽诡之事!如今令嫒在皇后身边,相爷当知娘娘凤德高婉,于宛真小姐也是好的!至于圣上处,莲歌当下修一书笺,与岳家小姐结为姐妹,化去圣上心中的芥蒂,如此这般相爷可会安心许多?”

“公主,您若如此,真儿便无法回头,老夫为人父母,真儿的事尚需细细思量一番!”

岳相爷无法一时作答,拱手相谢。

“相爷,娘娘凤旨已下,武皇陛下处,本殿也不知是何种情形?据皇贵妃娘娘言那奉国太子想求亲三公主,若圣上未有此心,必会挑选公卿之女!”我道出另一隐忧。

岳相自忖,负手沉思,已觉出几番深寒彻骨。

“老夫整日奔走省中,竟把此事忽略了!”

他话音未落,我只听珠帘响动,一线晶莹闪动,有一柄檀扇,斜斜挑起了那一帘铮铮翠绿。

“不知殿内,可是岳相大人在此?”这声音飘入耳廓,我便知他是为岳家小姐而来。

岳相双眸乍现光芒,此时来的这位,当是可以商量之人!

相爷在此,我自不便与他置气,只端出了邬敕国帝姬的鸾仪,上首而坐。

“正是老夫,殿下快请!”岳相心中焦急,款步相迎。

殿外一声舒朗的笑声,挑帘而入的男子,气韵洒脱,笑若春风。

二人见过,彼此寒暄数句,他已直入正题:“相爷,不巧您的话适才我已听到了,既然公主盛情难却,不如您老就依公主的意思,让真儿入了宫!”

“殿下,此事老夫以为当妥善行事!”岳相有些迟疑。

“公主一向处事稳妥,她句句在理,您没听到吗?如今也是自家人,相爷且莫说这两家话?公主既想的周全,您只需顺势而为便可!”

他自来便眉目带笑,我却听出他暗语藏讥。

情势迫人,由不得人,我也从这本是无波的日子中醒转,只淡淡吩咐了宫娥入内看茶!

“不必了,濋章殿中还有要事,我待一刻便走!听说相爷在此,特来拜见!”

“既是这般,相爷恐怕也有家事与殿下相商,本殿还要去拜见皇贵妃娘娘,就先行一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当下起身欲走。

“皇贵妃娘娘去了凤藻宫,此际未归!公主已与真儿拜了姐妹,合墒以为,这说话也不必避着公主,不然反而辜负了公主一番好意!”他徐徐然唤住我,十分贴心道。

“是啊,老夫也请公主留步,此中诸事还需公主殿下参详!”老相爷一旁赔笑道。

“相爷,皇后娘娘执掌后宫,那旨自是改不得的,而这君臣之道,便是恭敬不如从命!”我当下为他道明利害,那也是我当遵从的。

“相爷,真儿那方已接了旨,适才我方从她那处来!”诸葛合墒道出一事。

“本欲去真儿那边,说几句话,看来,终是晚了!”老相爷一叹。

“公主她也想与真儿早早做姐妹,不知老相爷还有何疑虑?”四皇子微微一笑。

“老夫现下确无更好的法子。老夫就听公主一劝,宛真暂且这般,还望各位担待!”岳相爷沉吟数度,做了决定。

“相爷,不是暂且,殿下已言明是一家人,这一家人便是前生后世,继往开来!且您是长辈,此番将真姐姐托付于滄岳皇廷,为殿下分担两肩风雨,传养后嗣,是殿下之幸,家国之幸,当要殿下谢您才对!”

我侧身一移,心想此事分明与我无关!

“公主美意,相爷恩重如山,合墒定会与真儿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方不辜负相爷割爱之心!”

只见身前人影儿当下三声相谢,还美滋滋地道了声“岳丈!”

我直觉这有些不合礼数,岳相也有些发懵,如此美婿在前,岳相感激,想我还在身边,只拍了拍那小四儿的肩头道:

“男儿志,志在疆场朝国,重在黎民百姓,儿女私情总有时,莫要辜负了大好韶华!”

“相爷教诲的是,合墒与公主自会谨记于心!菀真有些书册墨宝,我派人已去您府上,替她筹办,那凤藻宫的院落,我差人拾掇,这天过了秋,便要凉了,她身子弱,我为她择了上好的暖房,相爷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我一齐吩咐人办了!”

他一副上门女婿的喜色,话语中处处攻心,我在想我这做妹妹的如何能落于人后,忙于相爷客套道:

“我这殿中有贵妃榻,都是才制备的,本就余出一套,抬了于岳姐姐,还有水晶棋盘、珍珠如意、琅嬛藏书全套,本殿一看书就犯困,本就用不着,一会子差范大人送于岳家小姐,相爷此番见到了姐姐,让她莫要嫌弃,全当本殿的心意!”

“真儿不过是在皇后娘娘身边奉事,不必如此惯着她,老夫多谢公主抬爱!”岳相眉目渐缓,频频道谢。

“相爷何故如此,公主的脾性大人您恐不知,公主初入宫闱,对这内外寸度,了然于心,对于自家姐妹,公主一贯大方和睦,可记得我五妹处就收了她上好的紫玉荆呢!”

面前的男子眉飞入鬓,笑的幽深难测。

“老臣听圣上提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相爷感激,慷慨称赞。

“这本该如此,初来在太子妃处,常与真姐姐一处习琴,平日便乐在一处。我这儿还有一方美玉,晚宴时要亲送于真姐姐,也全了我们姐妹情谊!”

我深施一礼,岳相大人宽慰,相府中此际纷乱,忙拱手告辞。

我见旁边那人楞头楞脑,兀自不动,不由地捅他一记:

“还不送下你岳丈?”

他挑眉,双眸挂寒,深瞪我一眼!

本说还要替我参详这结拜的金笺,孰料这一送再未见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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