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节课，赵老师简单地教了一些传球的动作，然后就准备让他们两两一组进行练习传球。

“最后一排的那几个男生，跟我来。”赵老师喊。

最后一排有陈扶升、王汲江、季云苍、谢忱景、赵岩松和董天皓。他们一起跟着赵老师往器材室去。

“来，两个人提一兜，把篮球拿回去。”赵老师打开器材室的门，让他们去拿放篮球的网兜。

季云苍和谢忱景一人拿着一边，提着一兜的篮球往回走。

“好，同学们两两一组啊，去练习一下传球。”赵老师拍拍手，宣布解散，让他们自由组合，去练习了。

谢忱景用肩膀撞撞季云苍：“咱俩一组？”

季云苍点点头：“好。”

落单的郭晨被赵老师拽走，两人成为一组，其余的男生女生也各自找好了搭档，纷纷去拿好了篮球，各自找地方去练习。

这节课倒也过得很快。在下课之前赵老师又带着那几个男生把篮球放回了器材室。

“咱下节课上什么啊？”郭晨抱着自己带来的那个篮球，懒懒散散地问。

“物理。”恰好从他身边走过去的谢忱景回答。

“啊？上物理？”郭晨欲哭无泪，“今天不是没有物理课吗？”

“物理老师明天有事，跟原本的化学课换课了。”季云苍回答了他的疑问。

“折磨，”郭晨摇摇头，一脸悲愤，“上完快乐的体育课回去居然要上物理，这简直就是折磨！”

谢忱景轻笑，回头看了郭晨一眼。

“郭大侠要小心啊，物理可是老高带我们。他可是最喜欢提问你了

谢忱景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提醒郭晨。

“我要崩溃了！”郭晨这次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不理会郭晨的即兴崩溃，谢忱景转过头，跟季云苍说：“老高以前带我们的物理，上课特别喜欢找人上去讲题，郭晨就总是被他点名，偏偏他的物理还是弱项。搞得他回回上物理课就像是在渡劫一样，心惊胆战的。”

季云苍想象了一下郭晨哭丧着脸上去讲题的画面，笑了起来：“那怪不得他会觉得崩溃了。”

“这说不是呢。”谢忱景笑得幸灾乐祸，“等会上课你就知道了，郭晨上去的时候，表情丰富的不得了。”

他们二人同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他们远远落在身后的郭晨，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就算郭晨再怎么不情愿，上课铃还是准时地响了起来。物理老师高进辉，高老师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开始给他们上课。

老高花了十七分中做了个自我介绍，顺便发散思维，跟同学们谈了谈物理的重要性，然后才开始讲课。

兴许是新学期第一节课的缘故，老高在课上也没布置什么习题，自然也没有找哪位同学上去讲题。下课后，郭晨仿佛劫后余生，高兴地热泪盈眶。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学校统一的，不管是高一高二还是高三，都是上的数学自习。同学们安安静静地做着数学习题，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老许拿着张表格进了教室。

“同学们，打扰一下啊。”老许站在教室前面，把手里的表格交给了教室的南边的第一排的同学。

“现在呢，就是来统计一下我们班上有多少同学愿意晚上留校上晚自习。愿意的同学在自己的姓名后面签个字，然后再填写一下家长的联系方式。”

老许解释说：“因为从今天开始啊，每个班上晚自习的同学名单要确认下来，这样能更好地保证同学们的安全，避免有些同学打着上晚自习的名号却不来学校，出去上网什么的，再被拐卖走，容易出一些安全问题。”

“大家注意啊，这个名单确认好之后，所有签了字的同学上学期间每天都要来上晚自习，不能今天来明天不来的。如果有事不能来上晚自习，需要签请假条，班主任也会给家长打电话进行确认，避免出现问题。”

“现在没有签字的同学，如果后续想要到校上晚自习的话，需要写个证明进行申请。”

解释完这些事之后，老许示意第一排收到了表格的那位女同学，让她写完之后继续往后传表格，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季云苍坐在教室最北边的那一排，又是坐在最后一排，等表格传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快要下课了。

他找到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犹豫，在后面签好自己的姓名，又填好了顾晴的手机号码。然后把表格交给了谢忱景。

谢忱景看他签好字，接过表格，在季云苍的姓名下面找到了自己的姓名。

他签好字，留好联系方式，把表格交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教室，并且站在教室后门的老许。

恰好下课铃响了起来。谢忱景转过头去，笑盈盈地问季云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季云苍点点头，收拾好桌面，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去吃饭。”

一中有两个食堂，一食堂离高一高二的教学楼更近，二食堂离高三的教学楼更近。两个食堂的菜品基本上是一样的。

“我们去哪个食堂吃饭？”季云苍问。

谢忱景想了想：“去一食堂吧，现在二食堂人应该挺多的。”

学校规定高三必须留校上晚自习。这个时间点，二食堂大概挤满了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他们去了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

季云苍点点头。两人一起往一食堂去。

一食堂里的人不是很多，谢忱景看了眼食堂外面大屏播放的今日菜单。

“你想吃点什么？”谢忱景拽住继续往前走的季云苍，示意他看菜单。

“嗯……”季云苍抬头看着菜单，“我想尝尝辣子鸡盖饭。你呢？”

谢忱景：“我买个鸡丝面吃吧。”

两人进了食堂，各自走向想吃的窗口。谢忱景要了份鸡丝面加火腿肠，季云苍只要了辣子鸡盖饭，没再点其他的配菜。

“哎，你看。”谢忱景端着面走到季云苍身边，抬着下巴示意他往左边看，“那是不是钱程？”

季云苍仔细地看了看：“应该是。”

“走，”谢忱景抬脚往那边去，“咱俩也过去吃。”

季云苍跟在他后面走了过去。

“吃什么呢老钱？”谢忱景把面放在了钱程旁边的桌子上，凑过去看了一眼钱程的晚饭。

“吓死我了大哥！”钱程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季云苍在谢忱景对面坐下，笑着瞥了他俩一眼。

钱程对面的是郭晨，郭晨笑骂了一句：“我没让景哥吓到，倒是让你吓了一跳。”

“你太吓人了你，”钱程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走路怎没声儿啊？”

谢忱景笑笑：“是你聊天太专注了没听见，我又不是阿飘，走路怎么会没声音？不信你问我同桌。”

钱程看向季云苍。

季云苍咽下嘴里那口米饭，点点头：“谢忱景说的没错。”

“行，”钱程往嘴里塞了口鸡腿，“你俩一伙儿的。”

谢忱景：“不是，你俩刚才到底聊什么呢？我们看了你俩一路。”

郭晨喝了口汽水，“没啥，就是咱国庆放假之前不是要办运动会吗，我们俩在讨论今年趣味运动又能整出什么花样。”

“谁知道呢。”谢忱景低头吃了口面，“今年的运动会还早呢，通知起码还得两个星期才出来吧？”

“不过，这趣味运动的项目，去年我没参加，看看今年有什么项目。”谢忱景说着，往季云苍那里看过去，“你对运动会有什么打算吗？”

对面的季云苍抿了抿唇，他吃的辣子鸡的红油挂在嘴角，看起来红彤彤的。

谢忱景莫名觉得有点口渴。

“看情况吧。”季云苍皱皱眉，觉得这辣子鸡确实挺辣，“我可能报个阳光运动的项目，比如跳高或者跳远吧。”

“各位朋友，”郭晨作为体育委员，一听这个就兴致勃勃精神抖擞的，恨不得站起来做个即兴演讲，“体育，是生活中多么重要的一部分，烦请各位，到时候一定要报名运动会，谢谢各位！”

钱程连连摆手：“别，哥，你这就别指望我了，体育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顶多报个趣味运动，参加个两人三足。”

钱程这个人，虽然人高马大的，但确实属于运动废物那一挂，在初中曾经创下连续三个平地摔的记录，这件事儿一直被他初中同学宣扬到现在，整个高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白了，他就是个典型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

郭晨呲着牙乐了半天，举起汽水凑过去碰了碰钱程的汽水。

“致敬！”

季云苍和谢忱景也记起了钱程三连摔的事，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