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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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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任天意推说有事来不了,他一向清高,不肯应约倒也不出秦濯缨所料。闻鹿鸣倒应约而来,还老老实实地提了礼物。

闻鹿鸣显然比任天意脾气好,真的是个老实人。不知为何杜陵独独和闻鹿鸣过不去,反倒对任天意视若无物。

杜陵和薰无遗两个人两张嘴,两手空空,擎等着吃。前头提过薰无遗教白鹿主单独留下,方真雪便好奇问道:“白鹿主一向不问世事,无遗哥哥,他单独留你做什么?”

方真雪此问也是在场诸人的心声,闻鹿鸣还未上门,郁明台在小厨房忙活,秦小刀和诗墨两个都在小厨房打下手。

可以说,除了秦紫仪,在场都不是外人。而秦紫仪是秦濯缨的幺弟,这个外人也并不很外。

薰无遗骄矜一笑,“真雪弟弟,这时候嘴变这么甜了。”白鹿六君中,姿容都十分出众,杜陵风流,明台温润。这位纤尘不染薰无遗则十分高傲,他长得很好,尤其五官极为出色,加上他一贯目下无尘,因此显得极为咄咄逼人。

秦紫仪见他第一眼就不喜欢,薰无遗应该也有同感,他对秦紫仪也不像他人那样殷切。大抵是同为聪明人的相看两厌,一山不容二虎。

白鹿六君中,唯薰无遗以算术闻名,他的名字也取自算无遗策之意。

“无遗哥哥,不要卖关子嘛。”方真雪又撒了一娇。

“这招对明台有用,对我可不起作用。”薰无遗见众人目光俱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话锋一转,“或者,你们也可以猜上一猜。”

这时,杜陵开口,“真雪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定是你从白鹿主的棋盘中看出了什么。白鹿主才会留下你询问。”

秦紫仪目光一凝,白鹿主果然是在试探,看来这位薰无遗也精通易经,是名推演家。秦紫仪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三千白鹿学子中,唯有这位薰无遗入了天枢阁主的法眼,可以入天枢阁修习无上之道。而且,薰无遗也是六君子中唯一一个兼修六院的全才。

薰无遗又是一笑,“你既然知道白鹿主单独留下我,难道不是你们不应知晓的意思?”

杜陵哑口无言,薰无遗太喜欢挖坑让人往下跳了。

这时,秦小刀从后厨走过来,到秦紫仪身旁,问道:“想吃清蒸鱼,还是喝汤?”

秦紫仪还未回他,薰无遗便眼睛一亮,对秦小刀道:“这位想必就是师从无为道长的小刀罢。”

原来,是秦紫仪提过一句秦小刀乃是萧山观无为道人的弟子,无为长年云游在外,名声虽然不显,但凡是听说过的人都知道他身具大神通。

其余人只知道无为道人与秦府有恩义,薰无遗倒是少有的几个知道无为身负推演绝学,可测天机。无他,盖因薰无遗出身也不普通,他出身卧龙薰家,家中祖上谋士辈出,辅佐从龙,事成后拂袖而去,不慕名利,也是因此得以保存至今,底蕴极为深厚,家谱甚至可以追溯至春秋战国。

卧龙在渊,盛世藏功名,乱世出龙吟。说的便是卧龙薰家,无怪乎薰无遗眼珠子长在头顶上,恃才傲物。

“请问阁下是……?”秦小刀虽然是在询问薰无遗,眼角余光却瞥向秦紫仪。

秦紫仪却一言不发,没有向秦小刀介绍。

在场诸人便是再迟钝,也发觉秦紫仪与薰无遗两个没有眼缘。只有方真雪好似无所觉,“他呀,是目下无尘,不对,不染纤尘薰无遗,鼎鼎大名的白鹿六君子,号称算无遗策。小刀,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请他帮你谋划,保准达成目的。”

“见过无遗君。”秦小刀行礼,之前同方真雪闲聊时,提到过这人,恃才傲物至极,旁人都称他无遗君。

“叫我无遗即可,以后咱们就是同学了,请多指教。”薰无遗难得站起来还了一礼,教秦小刀暗自奇怪,方真雪不是说他傲气十足,这么一看倒是十分平易近人。

闻鹿鸣站在门口,旁观了片刻,发觉自己只携带了一道礼物,但貌似是为两人接风洗尘。正踟蹰之际,又是方真雪这个小机灵鬼眼尖发现了他,大叫道:“鸣鹿郎来啦!”

众人的目光便一齐落到闻鹿鸣身上,闻鹿鸣倍感压力,顶着众人热切的目光,向秦紫仪递上贺仪,“一点微薄心意,请笑纳。”那是一个果篮,苹果与水蜜桃俱都水灵灵的,显然经过精心的清洗,还有一串紫幽幽的葡萄,每个果实都比拇指节要大,沾着些微水珠。

“是鸣鹿郎自己种植的水果,我可垂涎紫玉葡萄好久了!”在方真雪羡慕的目光中,秦紫仪接过来。

秦紫仪察觉到闻鹿鸣看向秦小刀的局促目光,便开口道:“那我与小刀就谢过鸣鹿郎的盛意了。”说着,他揪了一颗葡萄塞到秦小刀口中,“替真雪尝尝甜不甜。”

秦小刀怔怔地望着秦紫仪修长的手指,真是又甜又酸,还有些冰凉。秦小刀心想,秦紫仪愿意善解人意的时候,真是教人如沐春风,甘心在这风中融化。

秦小刀认真吃完葡萄,连皮都没吐,随手折两片竹叶,“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葡萄,无以为报,便送鸣鹿郎一只竹叶鹿吧。”说着,只见他十指翻飞,片刻后便折出一只活灵活现的草色小鹿。

闻鹿鸣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竹叶鹿,爱不释手,对秦小刀的神乎其技惊叹不已。

在闻鹿鸣的赞美中,秦小刀又折了一只小鹿,轻轻放在秦紫仪桌角,柔声道,“我去后厨忙了。”

秦紫仪将那叶编的小鹿拉到眼前,用手指轻轻抚弄,对上薰无遗的视线,薰无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方真雪一会凑到闻鹿鸣旁边看这只鹿,一会凑到秦紫仪身旁看另一只鹿,眼神中满满当当的慕了慕了。

宾客已全,郁明台也忙得差不多了,他稍微沐浴后换了一身新衣来主持宴会。

原本预备饮酒助兴,秦濯缨先不同意,“小弟不可饮酒。”

“只一点醴酒,不醉人。”薰无遗开口唱反调,“他若是不行,我们总能喝几杯罢。”

秦紫仪不理他,去问闻鹿鸣,“鸣鹿郎能饮酒吗?”他看出席间闻鹿鸣的局促,猜出他不常参加此类宴会,可能不胜酒力。

闻鹿鸣腼腆回道:“量浅,多饮怕撒疯。”

“我与鸣鹿郎酒量相当,可饮开宴酒,过后谁也不许来灌我们两个。”秦紫仪事先声明,既不坏大家兴致,又周全了面子。

薰无遗鲜遇上挖坑不跳的时候,连吃两瘪,此时终于正色看向秦紫仪。他恐怕是整个白鹿书院中,第一个意识到秦紫仪绝非池中物之人。便是日后二人再相看两厌,秦紫仪因为成绩一般显得十分平庸,薰无遗也没有小觑了他,跟风嘲讽世家秦门总算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郎。

任谁都能看出秦紫仪对鸣鹿郎格外青眼有加,十分照顾他。眼缘这种事真是说不准,玄之又玄。若非如此,秦紫仪也并非好管闲事之人,怎么当初就从人贩手中买来了秦小刀。

宴后,秦小刀压抑不住满心好奇,询问秦紫仪为何格外优待鸣鹿郎。

须知,秦紫仪与照顾人这几个字,真是相距十万八千里,他不找茬就不错了。今天难道是天上下红雨了吗?

彼时,秦紫仪已然宽衣,一脸昏昏欲睡,难得没有对秦小刀的疑问进行发散。毕竟,秦小刀是真的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顶着秦紫仪会反问“难道本少爷就不能体贴入微了吗?”的可能,毅然发问。

可能,秦小刀就是找准了这个时机,有七成把握少爷懒得在困倦的时候同自己计较。

“揣摩上意不会吗?”秦紫仪当然也小怼了一下。

秦小刀大言不惭地道,“天资驽钝,还望少爷不吝赐教。”

秦紫仪还挺喜欢秦小刀喊自己少爷的,无端就有股撒娇的意味。

“我想,任何一个与鸣鹿郎相交的人,都会忍不住待他好一些。”秦紫仪反问秦小刀,“你对他没有心生好感吗?怎么不见你给别个编草鹿,怎么独独给他一人编了。”

秦小刀忍不住回忆起那颗葡萄的滋味来,当时他一时高兴,便随手编鹿相赠。

“我只是觉得他眼睛像鹿,显得特别干净。”秦小刀道。

赤子之心鸣鹿郎,善良笨拙的好人,天也可怜见,会比平常人运气好些。

“他与方真雪俱都是赤诚之人,方真雪显然要更机灵一些,所以格外讨喜。但闻鹿鸣因为拙于表达,虽然没有那样的好人缘,却叫人忍不住怜惜他亲近他。”秦紫仪解释说,他这篇分析可以说十分鞭辟入里了,他看人神准,从未错过。

“不过,这既是闻鹿鸣的利器,也是他的短处。他是一个教人十分有安全感的人,旁人会因为他无害而亲近他。但是他若是无法识别其中别有用心之人,怕会为人所害……”

秦小刀踌躇片刻,有心想问秦紫仪对薰无遗的看法,便发觉这人说着说着竟然睡过去了,还怪没心没肺的。

秦小刀为秦紫仪将被子盖好,蹑手蹑脚吹熄烛火。若是他有先见之明,预见到这是他们来白鹿书院之后,为数不多的交心之夜,必然珍惜至极,哪怕用尽长夜,也要守至长明。

不过,若是能预见之后的反目,又怎能不极力避免,何至于浪费这样彼此触手可及的大好韶光。

天意如刀,世事无常,这是生而为人,如何都逃不过的憾事。倘若能够先知先觉,恨不能想方设法刀下留人;但是后知后觉,却悔恨为何不曾惜取眼前。命运屠刀之下,古今多少人,逃过一个死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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