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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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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照还假惺惺要送秦紫仪他们一程,被秦紫仪坚拒了。

所幸,沈玉照很体贴失败者的心情,便高兴的扬长而去。

秦紫仪怀抱小刀,冷冷地看着沈玉照翩然离去的背影,他的目光冷极了。继而落到任天意身上,令他不禁生出一股胆寒之意。

“任天意,想必你也不好意思再与我们同乘了,请移驾去另外一辆马车,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还不等任天意说话,秦紫仪又吩咐沈玉照的两个弟子把手无缚鸡之力的任天意严加看管起来。他吩咐人的事做惯了,方才又与沈玉照周旋,保全了诸人,送走了这位煞神,因此其余人对他俱都心服口服。

那两名弟子看了沈惜时一眼,见师父点头了,便遵令,将任天意带走了。

“请把鸣鹿郎搬来与小刀一处,小刀不宜移动,请其余同学去另一辆马车。”他话一出口,方真雪便领着人把鸣鹿郎小心翼翼地抬上这辆光秃秃的车板。随后,剩下的同学便听话地乘另一辆车去。

见方真雪搬来鸣鹿郎,秦紫仪怔怔地看着鸣鹿郎断裂的右臂,道:“是右手啊。”

方真雪眼中积蓄了泪光,“天啊,鹿鸣以后,可怎么执笔握枪啊。”方真雪悲从中来,恨恨地捶了一下车板,“阉狗当死!”

“沈楼主,你的伤怎么样?”见周围只剩下了自己、方真雪与两个重病号,秦紫仪方才开口问沈惜时。

沈惜时原本被断了任脉,胸口大穴处被沈玉照二指洞穿,又为了救小刀性命将仅剩的内力渡去,一身真气散尽。

但他并不准备告诉秦紫仪等人,而是平静道:“我这应当算是武功全失了。”他说一句话,便吐一口血,看着惊险得很。

就连秦紫仪闻言,也不禁窒息了一下,“竟严重至此!”

“而那阉狗,竟然分毫无损,扬长而去!”方真雪恨声道。

“十年前,说他武功当世第一,或许有虚。但如今,我想,恐怕无人可以战胜他。”沈惜时惋惜道,“当年,或许我一死,可以重伤他,他的武功绝到不了如今的地步。”

“沈楼主慎言。”秦紫仪凝声道,“若非您将小刀和鸣鹿收入飞花楼,他二人,今日或许就会死在沈玉照的剑下。”

沈惜时叹息一声,“阉党势如破竹,储位唾手可得。往后,气焰恐怕更加嚣张。”到时候,恐怕,连秦公赫赫威名,阉党都会视若无睹。

“由此可见,稷下学宫与各大家族,未必是受到了胁迫,看是看清了天下大势,顺势而为。”沈惜时再叹一声,他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是还是心系红尘,心系天下。

而这天下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天下了,他连阉党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己方却已经损失惨重,人才凋零。

秦紫仪垂目,望着秦小刀呼吸微弱的睡颜。他原本身在红尘之外,可他身边却有这样一群在尘世中苦苦挣扎,负重前行的义士。

倘若,仍然独善其身,或许可以保全自己,但是却无法保全身边之人。

今日,眼睁睁地看着小刀差点就死在他面前,而他无能为力,既不能救小刀的命,也不能手刃寇仇。

何其令人椎心泣血!

见秦紫仪一言不发,目光只怜惜地落在小刀身上,沈惜时出言安慰道:“小刀向来坚强,他习武的天资是我平生仅见,但他的毅力更令人钦佩。我还不能见过哪个学生,可以日复一日,日挥三万剑。依他心性之坚,必会度过这次难关。”

“一个傻子。”秦紫仪小声道,他嘴上这样说,目光却又万分柔情。

沈惜时历尽沧桑,焉能看不出其中的情谊。又想到当初,秦小刀愿意为秦紫仪一句话放下兵戈,自甘认输。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沉默片刻后,秦紫仪问沈惜时接下来如何打算的。

白鹿书院的种子选手都已凋零,备选的学子也不堪任用,如果放这些学子去比赛,与主动派出二流学子的稷下学宫又有甚么分别?

难道就这样低头认命吗?

沈惜时摇摇头,“已无退路。”

秦紫仪缄默片刻,道:“请问沈楼主,学院中的弟子,难道除了白鹿六君,就都这么不成器吗?”

沈惜时心头一跳,“甚么意思?”

“我想知道,备选弟子是谁挑选出来的?张院长吗?”

沈惜时喉头一梗,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张院长,投靠了阉党?可他品性高洁,不慕名利,是出了名的。连先帝点他做探花,他都当庭拒绝了。”

“任天意不正是张端的亲传弟子吗?”秦紫仪冷冷道,“任天意家中贫寒,如何能接触到阉党?若非有人引荐,他一个寒门贵子,如何才能引起朝中争夺储位的殿下的注意?”

“我虽然不常上课,对学子的才华都不甚了解。但我想,白鹿书院三千学子,才华横溢,敢于担当之人,也许不多,但也不会少。为什么选出来的这些人,与白鹿六君差距这么大?”

方真雪小声道,“我只是背书不行,我很会作诗的!”

秦紫仪随手摸了摸他的头毛,以示安慰。

“如果连张院长都投靠了阉党……”那真是毫无希望可言了。沈惜时握紧了双拳,“他把持学院已久,若是成真,恐怕……”

秦紫仪接着道,“也许,二十年前,他确实是个品行高洁之人。只是,就我所见,学院中的老师多有懈怠,这要多归功于张院长历年来的管理罢。而张院长,对家世高贵的学生如端王世子,和对一般学子,分明是两种态度。实在不像是不求名利之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但我希望沈楼主,能小心此人。”

沈惜时苦笑,“学院中的外务,一向由张院长打理。我这次出山带队,就是担心阉党作乱,所以改换水路,没想到黄河决堤。那时我就怀疑,决堤是不是人为?毕竟太凑巧了。而我联系的车马,也是通过张院长的渠道提供。所以,沈玉照才能在此处守株待兔。”

“人为!”方真雪惊愕出声,“多少生民将流离失所,他们如何敢?!”

沈惜时索性和盘托出,“临行前,天机阁主送了我一卦,说是水路亨通,旱路死劫。当时我不以为意,此行必然是经由京杭运河直至津渡,怎么会走陆路。没想到,路上,竟然遇到了决堤。那时我就猜测,此事不会简单。”

“天机阁主推演之术高绝,一卦神准,但是非常耗费心力。他轻易不会出卦,以他的智慧,必然有所感,才为我出卦。”

秦紫仪则道:“沈玉照都敢当众杀人了,炸堤又如何不敢?人命在他们眼中,便如蝼蚁。”

三人又是一阵缄默。

仍然是秦紫仪率先打破寂静,“沈楼主,我还有一问,阉党为何如此看重这次大比,您知道内情吗?”

沈惜时直言道:“你们有所不知,国子监的队伍中有二皇子,他素有才名,十分受宠。但非嫡非长,若是立储,不是大皇子就应是三皇子。这两位皇子各有群臣支持,所以不屑与阉党为伍。而二皇子另辟蹊径,主动结交阉党,阉党也愿意推举他为储君。”

“这次大比,二皇子倘若参加,且带领国子监一举夺魁,必会贤名大噪。士林中有支持立长或者嫡的,也有支持立贤的。他若因此得名,必然会有一部分士林众人归顺于他,连最后一股阻止他的势力都被分流了。到时候振臂一呼,借势立储,二皇子和沈玉照都很得帝心,储位唾手可得!”

“听说,皇帝也有所暗示,所以阉党才如此迫切,务必要将一切威胁铲除。”

秦紫仪明白了,必然是皇帝有所表示,所以阉党才倾尽全力,做此一搏。怪不得沈玉照离去时那样洋洋得意。

想到此,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秦小刀。那一段带血的鼻峰,线条干净冷厉,如同一段壁仞,如同他的为人。

凭什么,窃国之贼得偿所愿,堂堂正正的英雄却流干了热血。

他不许!

他不许小刀死,也不许国贼得逞。

“初见时,对沈楼主多有得罪,那时候不懂事,还请楼主见谅。”秦紫仪提起话头,令沈惜时不禁回忆起当初,这个孩子,那时真是何等的嚣张。

“那时我确实,不怎么看重人。只有几个人,能入得了我的眼,自命不凡得很。”

沈惜时点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我自认为,自命不凡,应当是有些资本的。”秦紫仪缓缓道。

不是,怎么突然又嚣张起来了?

“阿雪,你默一篇文章来。”秦紫仪吩咐方真雪道。

“啊?”方真雪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见秦紫仪目光笃定,方真雪经历了太多事,心头乱得很,便从脑海中随便选了一篇文章,磕磕绊绊开始背诵。

怎么好像学院突击检查作业一样?方真雪一面背,一面心虚不已,大约也知道自己背得不成样子,最后背完时,极小声道,“我真的记性差,不是张端的卧底。”

“差的才好。”秦紫仪说完,眨了一下眼睛,复述了一遍方真雪背过的文章。

“沈楼主向来耳力过人,不知我是否背错一字?”

沈惜时有些怔愣,秦紫仪竟然连方真雪的错漏之处也一并背诵出来,见多识广的沈楼主难以置信道:“你过耳不忘?!”

秦紫仪从容道:“不止,我可以一目十行,凡所过目之物,都不会忘。幼年之所以体弱多病,便是因为强于记忆,过目、过耳之物,每每在脑海中重演,以至于不能成眠。”

“另外,沈楼主可能对我有所不知,我年幼时,曾目睹一个道士演阵,略通了推演之法的皮毛,那道士不肯收我为徒。但是,自学至今,也小有所成。我曾与方真雪言,小刀入选白鹿君,必有一劫。虽非我之所愿,但如今已经应劫,可为佐证。不知您是否听说过无为道人之名,这道士恰是此人。”

“楼主与天机阁主相交,想必对推演术有些了解,无论是算力还是天赋,必须上上佳者,才得以窥见此门。所以白鹿书院建立以来,修习者凤毛麟角。”

方真雪一面目瞪口呆,一面作证,“我能证明!能证明!当时紫仪还说,他能让小刀把名额让给我,但是劫又会应在我身上。我当时以为是玩笑话,便没有当真。”

秦紫仪垂下目光,“我想,孤身请战国子监。”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过了一周了,我都要更新下一章了,上一章居然还在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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