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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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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紫仪呕血之事,梅君不曾声张,背着万里和伍叁郎悄悄化了几颗兰香子准备的药丸伺候秦紫仪喝罢,看起来倒好像恢复了一些。

在生病这件事上,秦紫仪有奇怪的韧性,只有在病势显露的当时有一些力不能支的狼狈,之后很快便会康复。

曾经,梅君十分奇怪这一点,如今,他终于明白不过是秦紫仪在强撑,撑着撑着便也过去了。

所以,即便见秦紫仪脸色不再那样苍白憔悴,他反而更为担忧。

伍叁郎将与京城来往的信件文书递进来时,梅君便极为烦躁地瞪了他一眼。

“……”伍叁郎不知自己又如何得罪了这位大管家,不过他三天两头触到梅君的霉头,便也不痛不痒了。但是,此前梅君待万里总是笑眯眯的,和气极了,这阵子万里却比伍叁郎待遇还差一些了。

伍叁郎便悄悄打量着梅君,梅君察觉到这人的目光,便又瞪回去,两人眉眼官司打了半晌,忽然发觉秦紫仪翻看书信的沙沙声停了许久。

只见秦紫仪一手摁在信上,眉头簇起,他抬目看了梅君一眼,梅君愣了一下,立刻会意,抬手将伍叁郎驱赶到马车外。

秦紫仪倒伏在案几上,挥乱了书信,右手失力垂落,指尖不住颤抖。

“爷,可是旧伤又痛了?”梅君忙凑上去,从一旁的木匣中翻出一个药包,点燃艾条熏了片刻,才捧起秦紫仪的右臂,从领口将药包塞到右肩处热敷起来。

秦紫仪的右肩受过伤,因着医治不及时,不仅抓握不灵活,阴雨天酸痛不堪,更是时不时便会这样痛颤。

兰香子对此也有些无奈,箭创本就难以愈合,碎骨已经长在伤创里面,若要医治,便只有重新切开伤口,敲碎已经愈合的骨头,从中挑出之前的碎骨。秦紫仪这副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大的折腾?

想要调养好,没有个几年的水磨功夫是下不来的,秦紫仪又哪里有闲下来休养的时间?

更何况,即便调养,却也养不到原样好使了,一样抓握不灵活、提不得重物,比现在好使也十分有限,只是能够减轻痛苦罢了。对秦紫仪来说,反而是最无用之事。

这痛颤不过一会,便令秦紫仪额上冒出一串汗珠,疼痛从骨髓中透出来,连带着肩锁处、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着发痛。

梅君忧心如焚,路途上条件简陋,便是平日里在家中众人小心伺候着,这旧伤也煎熬得很。

秦紫仪未曾痛吟出声,只艰难喘息着,近日里方见了陆铮鸣,他本就心绪不稳,使这痛更加难捱起来。

又过一刻,秦紫仪简直如水中捞出来一般,因喘息艰难,从脸颊至脖颈都透出深深的粉色来,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秦紫仪的手指无力地在虚空中抓握几下,这痛颤久久不去,他不自觉要将手指摁在颈前,却又止住。

一截红绳自敞开的领口露出,在雪白的肌肤之上,如雪地上的一条血线,有种奇异的艳色。

“爷,咱们进城找个医馆瞧瞧罢,从来也不曾疼得这样厉害过啊。”梅君知道,那伍叁郎和万里对秦紫仪是忠心耿耿,但是对那个人恐怕更忠心,秦紫仪怕那个人知道自己生了这样厉害的病,便不肯在这二人面前显露分毫。

只是,如今这境况显然是无法强撑过去。

秦紫仪攒了片刻力气,以气音道:“不碍的,只是有些疼罢了。兰香子已来迎接,不几日便到了,你当放心他的。这回出来是潜行,不要再横生枝节。”

想必秦紫仪是给兰香子去信了,梅君稍稍放心,又开始在心中怨怪兰香子磨蹭。

见梅君眉头稍放,秦紫仪还待宽慰他几句,便让梅君截住话头,“我不是那个谁,不用爷再劳心我。”

秦紫仪难得怔住,却对梅君平静道,“他是要娶亲的人,休再提了。”

未免秦紫仪为此动气,梅君咂咂嘴,不再言语了,心里却把那个坏男人骂了几百遍。本以为是什么靠谱人,却是这样的孽缘,还阴魂不散!

好歹是将旧伤复发煎熬过去了,梅君从水壶里倒了一碗水出来,小心投好帕子,给秦紫仪擦了一擦,“下个驿站就快到了,到时再仔细洗洗,现下爷将就将就罢。”

待擦到肩颈时,秦紫仪要将手帕接过来,他那右膀子仍有些胀痛,只得用左手。

从敞开的衣领中,能窥见右肩高高肿起的皮肉。

忽然,梅君察觉不对,“爷,你的手怎这样烫人?”他立刻试了试秦紫仪的额头,惊讶道,“起烧了!”

那一阵痛颤竟又使得秦紫仪发起热来,他脸颊因此变得有些粉红,目中如含一汪水,倒是显得有些活色生香了。

“怕是那旧创处发炎了,才起的烧。”梅君如今极有经验,这种情况有过几回,兰香子为此开过方子,此行前梅君也备过药。

翻出药包,梅君便待去熬药,“熬个药总没甚么,爷吃药是常事,他们都见怪不怪了。”他下车之前,倒还嘱咐了秦紫仪几句。

熬药的火候旁人掌握不好,梅君一向是亲力亲为,他怕车中无人伺候,便又安排伍叁思到马车旁站岗,“爷,你有事就敲车壁,这傻大个自会来找我。”

傻大个——伍叁思一脸莫名,怎么回事,之前还是叁思、小伍、伍统领,怎就变成傻大个了!

“小梅,又欺负叁思。”秦紫仪淡淡责备一句,他刚熬过痛颤,没甚么力气,梅君便仗着此时欺负欺负伍叁思。

“我一时忘了他的名字嘛,只怪他生了这么大个子啰。”梅君对着伍叁思哼了一声,“你警醒些,爷有吩咐就赶紧来叫我。”

伍叁思挠挠头,梅君是贴身伺候秦紫仪之人,他不敢得罪,只好忍气吞声应了。

万里本在远处警戒,见他们凑在一处,不知在说甚么,便殷勤凑过来,问了一句。

对他,梅君更没好气。伍叁思好歹明面上还是秦府的侍卫统领,这个万里,可是那个坏人的心腹。

梅君连话都不想听他说,一扬脖颈,气咻咻地走开了。

万里冲着伍叁思咋舌,“他倒是比公子脾气还大,真是辛苦你了。”

伍叁思却正色道:“都是为了公子,不管是他,还是你我,我们都一样。”

万里闻言,不知想到了甚么,叹息一声,低声道:“以公子之智慧,想必早已窥破你与北疆军之间的联系。一臣不侍二主,他不来问你,是给你机会,你还是早做打算罢。”

伍叁思知他好意,谢过之后,只道我省得了。

万里上下打量他片刻,才道:“点你护送公子北上,竟是你的大机缘,成春必然想不到他麾下的小三郎有今日的脱胎换骨。”

“仰赖公子不吝指点。”这句话出来,万里便有七八分明白他的选择了。

“你出身兰陵旧部,又为公子出生入死过,原本是天大的功劳。只是,有些人眼中容不得这些,你愿意留在公子身边倒是很好。”

伍叁思见他欲把一切点明,便直言道:“不错,我为兰陵旧部,军职并未裁撤,军中有令自当遵从。而这,早已得公子首肯,一应事宜自当以公子钧令为先。”

万里倒不意外,“将军临走前,留给我三百人,这些人俱是军中烈士之后,父母皆丧,六亲不存,全赖将军抚恤得以成人,忠心可鉴,悍不畏死。现今,交给你了,他们自知主人是公子,可为死士。”

“是……专为公子训的?”万里低声问道。

“没错。只是……将军已决意断绝与公子的一切联系,将所有事宜都转交于我……”万里同样小声回道。

伍叁思奇异地打量着他,“这在你们眼中不应当是回归正轨吗?为何你反而如此忧愁?”

万里摸了摸下巴,“很明显?”见伍叁思点头,他又长叹一声,“按理说,我确实应该为此欢欣,毕竟七年来,将军没有一刻是真正欢喜的。倘若这一回,他真的能够放下公子,迎娶李姑娘,也许会是一件好事罢。”

“也许?”伍叁思奇怪他的用词。

“你在兰陵时不曾亲身见过,那时候的将军与公子都与现在不一样。倘若李姑娘可以,何须等到如今?只是,这一回,我看将军心灰意冷至极,亦可能有转机罢。毕竟,不与公子相比,李姑娘也属人杰。”

伍叁思不知万里言语中隐约透露出的遗憾从何而来,他以为北疆军中所有人都恨不能将军立时斩断与公子的这段情谊。

那么,当年万里所见,究竟是怎样的神仙眷侣?

马车内的秦紫仪恢复以后,很快又捡起书信翻看起来,他虽称病,朝务却不能放下。

这样勤勉,亦是皇帝信重他的重要原因,有秦紫仪这样的人为他处理政务,甩手掌柜做得便愈发舒心了。

天下皆知,小秦大人才情一流,唯独那笔字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实则,这还是秦紫仪为科举下场苦练过一番,只是他手臂受伤的事情只有朝中人才知晓根底。

他如今的字迹,其实称得上工整,与手臂未坏之前自成一家的书法,自是差得远了。

秦紫仪未尝真的练不出好字来,右手写不出来,左手自也使得。只是,他与皇帝在秦公血书之上有共同的默契,为使皇帝放心,倒也不用把字练得格外好。

瞧,皇帝心虚愧疚,钦点秦紫仪为当年的状元。未足十年,秦紫仪便官比宰辅,无人敢言他外戚的身份。

即便如此,秦紫仪仍旧任劳任怨,他自言是裱糊匠,倒是不虚的。当年端王擅自掀起战端,余波至今未消,国库虚空,又赶上稼穑艰难连年欠丰。

天灾人祸,皇帝又并非有德之君,四野难免人心浮动。

秦紫仪一转念,想到了前朝那位被废为庶人的皇子昇,传闻中此人德才兼备,是明帝钟爱之子。若是他即位,这天下会有所不同吗?

溯及前尘,明帝急病而去,只来得及留下一道召回庶人昇的口谕,到底是谁简在帝心不言而喻。只是,明帝去时,庶人不曾回,为了朝局稳固,秦公等人默认今上登基。

今上即位的诏书,三位宰执生生拖延了三十日,而庶人昇却迟迟不归乃至无所踪,想必是怨怪君父,不肯原谅,倒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因此才有许多人追随他罢。

作者有话要说:就解释一下,这个皇子昇是和沈家出身的伴读搞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种,被先帝发现了,先帝大怒之下把皇子昇废为庶人发配流放,把皇子昇的情人赐死了,又十分不解气,把人全家男人都宫刑了。当然,这里头少不了今上的手笔,所以沈玉照对两任皇帝都恨。

后来,先帝快死了,想把皇子昇召回,那肯定是打算传位给他啰,但是皇子昇死了恋人,不肯原谅先帝,也不要皇位了。因此,小仪觉得他至情至性。

最后,先帝默认的继承人不肯即位,秦公等人也很无奈,先帝也没有下过明确的旨意确定继承人,明知今上德才不配位,但也只能默认长子捡漏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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