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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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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天命。”知秋曾无数次这样说过。

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个说法无论多么痛苦她都坚信着。

倘若这世间真有人说自己窥得了命数,那也定是虚无者用来自欺欺人的谎言。

知秋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老天似乎总爱打碎人的傲骨,她要有天赋的人痛恨自己的天赋,她要平庸的人遗憾自己的平凡,她要踏实活在现实的人,见识到这世界的光怪陆离,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种种,彻底打碎唯物主义者的信仰。

上天似乎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知秋握着铅笔的手在抖,她脑海里不断寻找着能代表乌托邦的图画,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脑海里始终浮现一个诅咒。

不断地在耳边呼唤着,呼唤着:“这就是唯一的答案,只要画出一笔,只要一笔。”

一个小时的时间。

关于乌托邦的命题。

没有题材限制的发挥。

知秋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另一个空间,这里时间和她原本的世界并不相同。

原本的一天是24小时,而她现在所处的世界更像是开了一百倍速的盗版插件。

倘若要用数字和人物来更生动的形容。

另一个世界刚出生的婴儿,从出生到满一岁的时候,这个世界同一时间出生的孩子已经变成了百岁老人。

乌托邦是一个并不简单的命题,但对于真正修读艺术的学生也称不上多有难度。不过半个小时,阮叶就完成了她的作品。

一张A4的纸上画着气势宏大的画作,如同这幅画作者瘦小的身躯,孕育着能毁灭天地的力量。

画面以宇宙的众多星系为背景,蓝星只是其中最不起眼一个星辰,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孩即将死去,她努力克服着地心引力,拼命往相反的方向逃去,挣扎的时间里,她抓住了一株温柔的百合,百合没有刺,她的手却半松半紧。画由两种主色构成,它们分庭抗礼,就如女孩怕伤害到百合的根系不敢抓牢的忧郁,与怕自己彻底陨落不敢放手的恐惧,不停地对抗着。

无论哪个年代,画都藏着人最深处的自己,以及最深处的恐惧。

不断有学生自信地上交作品。

莱克茵漂亮的蓝眼睛,慢慢没有了笑意,从温柔的建议学生再改改,过渡到直接由助教代劳,把没有让她满意的人请出教室。

来来去去,诺大的讲堂从人山人海变得空空荡荡。铅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变得一清二楚,最后一排的两人格外显眼。

肤色更白的那位,似乎生了很严重的病,虚弱透过五脏六腑浮现在女孩平静的脸上,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拿到考卷的那一刻开始,就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未曾动笔。

另一位则完全不同,灵活的手指不断在纸张穿梭,不过十几分钟便勾勒出画作的雏形,时间流逝,灵感的缪斯似乎偏爱女孩的头脑,一个有一个精彩细腻的细节不断地填补着整个画面,直到一副完美的画作,从她的笔下诞生。

莱克茵被吸引了过去。

宏大的画往往容易空洞,刚才看过的作品让人太过失望,以至于她努力降低自己对这幅画的期待。

但当她那历尽沧桑的眼睛真正停留在这幅画上的时候,只有止不住的震惊。

所谓宏大却并不空洞,细腻却并不纠缠于细枝末节,正是如此。

天生的画家。

灵活的双手,细腻的情感,敏感的头脑均是上帝独独赐给她的礼物。

“我的上帝!”莱克茵握着画的手腕在抖,手腕上繁复的首饰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歌唱着主人的激动。

设计界以不可一世的傲慢知名的设计师,惊喜的握住了东方女孩的手,兴奋地飙出了自己的母语:“你是天生的画家,是应该被整个世界看到的瑰宝。”

蓝眼女人的手劲很大,不知道是否是过于激动的原因,阮叶被她抓的有些疼,但对方毕竟是艺术界的前辈,不能辜负这份好意。

阮叶白净红润的脸,闪过一丝难色,随后露出了往日能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看到了女孩的不解,莱克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母语,这个国家的人听不懂。正当她拉着女孩纤细的手腕,想再多说几句时,一双有力的手一个一个掰开了她的手指。

莱克茵抬眼,鹰隼般的蓝眼锐利地审视,从入场就一直发呆到现在的女孩。

如果只通过外表进行判断,莱克茵或许会误会这是一位Omega,但很快她被迫松开了抓着自己刚发现天才画家的手。

回过神的知秋,把阮叶护在身后,冷漠地看着这位国内外知名的设计师,语气淡漠:“好好说话。”

“两位同学的画作都十分出色,等考试结束我们会换到一间画室,希望我这些年积累的经验,能给华国天赋出众的画家一点启发。”看到女孩通红的手腕,莱克茵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但碍于自己客座教授的身份,她不好直接表达歉意,便找了个借口把两人都留了下来。

她拿出一个透明牛皮制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两人的画,把刚刚干涸的水彩画放在所有画的最上端,细细地观摩着。

莱克茵回到讲台,处理其他人画作,后排重新安静了下来。

背对着阳光站着的女孩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戳了戳坐在轮椅上的人,开口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悲伤?

她没有把话说完,知秋也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知秋想帮阮叶揉揉手腕,但只揉了两下就发现白皙纤细的手腕似乎更红了,她有些懊恼地松开手,玩笑道:“画画可太难了,不仅手指遭罪,手腕也要跟着受刑,以后你要是成了著名的艺术家,不知要受多少今天这样的罪。真是幸福的烦恼。”

上天恩赐给画家敏感的头脑。

阮叶透过女孩假装没事的表情,看到了内里的悲伤,那悲伤似乎是外力无法干预的,挣扎过后的无奈。

她其实很想问一句。

你心里的乌托邦是什么?

你刚刚究竟想要画出什么?

上帝的恩赐有时也是一种惩罚,因为敏感的心始终无法如普通人般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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