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洗澡还是需要楼彻寒，行絮让小团子在房间待着，他踩着鞋子出来，自以为很小声地叫男人，“寒哥，我想洗澡，帮我放个水吧。”

少年特意弯着腰，双手杵在膝盖上，男人站起身，一身黑配上高大的身材格外有压迫感，少年不自觉退后两步，迎面扑来是冰雪的气息，凉凉的，倒是舒服。

男人连声音都是凉的，不同于陆俦的温润，“躲什么？带路。”

少年摸摸鼻子，走在前面，即便少年比男人高一个台阶，但男人还是很清晰得看见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好像轻轻一掐就可以掐断。

男人放了满满一浴缸水，剩下的加热就由陆俦完成。

男人给剩下三个房间的浴缸都注满，嘱咐陆俦醒了加热一下，末世里洗澡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

“谢谢寒哥。”

少年的声音因为困倦变得软软的，或许平常也是软的。

看着少年毛茸茸的头，男人鬼使神差问了句，“拿什么谢？”

说完又有些懊恼，他这是在耍流氓吗？

少年像是反应过来，拉住男人的袖子示意他弯腰，男人想着一个感谢还真是麻烦，但还是依他要求。

唇上落下一个绵软，一触即离。昏暗里，男人瞳孔骤缩，眼底尽是暗沉，少年没察觉男人的变化，转身就要离开。

男人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有些咬牙切齿，“谁教你这么感谢的？”

少年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他想要的吗？

男人把他扯进怀里，提溜起来，环住自己的脖颈，背靠墙面，捏起少年的下颌，指尖的细腻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少年的腿习惯性环上男人的腰，眼里是懵懂，就像被猎人困住的羔羊。

男人的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哑，“谁教你的？”

“朋友之间不都这样吗？”

行絮想赶紧洗完澡睡觉，挣扎着想要男人放开他，少年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朋友都可以？我算吗？”

男人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卑劣，哄骗一个少年给个所谓朋友的名分。

少年有些烦的点头，以为男人得到答案就会放开他，结果男人得寸进尺，舌尖轻轻舔舐少年的唇，“……张开。”

少年被热烈的吐息熏得脑子里都是浆糊，加上睡意的发酵，乖乖听了男人的话。

少年不知道往日里冰冷的男人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逮住游鱼就不放，最后，少年的唇齿之间都是冰雪的气息。

男人放开少年，少年腿还有些软，从男人身上滑下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男人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靠在墙面上等着热气消退。

因为没有电，浴室里点了蜡烛，跳跃的烛光下，陆俦看到少年唇间的梅花，眼神一暗，但现在还有小孩在场，他会给少年留面子。

带着薄茧的手摩挲过那点红梅，印上自己的标记。

少年眼神有些恍惚，显然是困迷糊了。

“先去洗澡。”

行絮迟缓的点头，关上浴室的门，门外的陆俦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也需要洗个澡。

被人忽视的小团子敲了敲浴室门，“哥哥，我想洗澡。”

里面迟迟没有人应声，小团子隔一会儿再敲，“哥哥，我想和你一起洗，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小团子觉得自己已经通知哥哥了，那么自己就可以进入了，他打开浴室门，发现少年不着片缕躺在浴缸里，眼睛紧紧闭着，显然已经睡熟了。

少年青涩优美的身躯展露无疑，小团子脱掉衣服，踩进浴缸里，水漫了出来。

浴室门上，烛影晃动中展现的是一副青年的躯体。

青年将少年擦干净，换上干净衣服，抱到床上，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被子给少年盖上。

宿舍是四人间，垂直两个床位，青年又变成小团子模样，穿上自己的衣服，拉着行絮的手环住自己，闭上眼睛。

陆俦洗完澡回来，发现少年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身边躺了个小东西，看着挺乖的，也只是看着。

他在少年床前站了一会儿，轻轻掐一下少年的脸，轻声道：“明天再找你算账……”

后半夜，理应由行絮和陆俦一起守夜，但三人默契地没有叫少年。

陆俦穿好衣服走到窗边，外面可以听见兀鹫和乌鸦的叫声，刺耳异常。黑夜里都是未知的危险，人类的命运铺上一层层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