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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分娩就是这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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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吃了饭就分道扬镳、各干各事去了。

周仁赳坐了地铁回家,一到家脱了外套换了拖鞋,直接奔向卧室扑在了床上。软软的床真舒服啊。他睡了会儿午觉,时间不长,就只睡了半个小时,醒来后就开始勤勤恳恳地写文。

史佳栎今天说的那个要换男主人设的文,确实是周仁赳随手胡写的,所谓的男主人设也是随后一说。

他之前大多写的是什么悬疑类,他本来在费尽心思构思一篇温馨感人的故事,可总是写着写着就没了灵感,这次的故事大纲一写出来,还没给别人看,就删得一干二净。

然而史佳栎又整天找他,没办法,把自己上大学时写的一个故事的大纲翻出来,稍微改了几个字就发给了史佳栎。

现在想想自己做的这事儿,周仁赳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内疚。史佳栎这姑娘挺可爱的,天真又执着,自己这样折腾她是在太缺德了。

周仁赳想了想,补偿史佳栎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把大纲整出来。就这么定了,就在那大纲的基础上改,下一篇小说还是在熟悉的领域翻滚,那温馨故事就往后放放吧。

周仁赳这一写就写到了和琤下班回家。周仁赳听到动静了,但是没起身继续写。

和琤就进了书房。

周仁赳头都没回,说了句:“回来啦。”

和琤已经脱了外套,换了身宽松舒服的棉质家居服:“嗯,晚上吃什么?”

周仁赳本来在才思敏捷地打着字,听见“吃什么”这三个字瞬间脸僵了:“天呐,我忘了买菜了,我还忘了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时买菜了!”

和琤把衣服袖子往上折了几层:“得了,今晚没饭吃,咱俩就抱着互啃吧。”

“……我错了,要不咱俩去楼下买些什么吃吧,点外卖也行。”周仁赳掏出手机,准备打开看看常吃的那家店有没有打折,他手里还有张五十块的代金券呢,还有两天过期,刚好趁现在用掉。

和琤看着周仁赳一脸委屈样儿,笑了:“我就知道,你每次一见过编辑就能写一下午,我还能指望你啊。我在工大食堂买了饭带回来了,去洗个手来吃饭吧。”

和琤以为周仁赳肯定一脸感动加感激,然而周仁赳脸鼓了鼓,轻轻埋怨了一句:“又是食堂啊。”

吃完了饭周仁赳就去继续忙他的小说。和琤收拾了碗筷在隔壁的卧室里看书,看的就是周仁赳写的上一部小说。

周仁赳每一本书完结了,他都会仔仔细细地读一遍,然后挑眉对周仁赳说:“瞧瞧,我又发现周大作家写的病句了。”

嘴上这么说,和琤心里却被周仁赳写的故事感动到。

周仁赳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和琤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从最初的第一本小说到现在的连载,和琤知道,周仁赳一直在成长。

和琤读了几章,抬头一看已经九点了,如果自己再不行动,今晚的幸福生活肯定没有了。

开玩笑,自己被黄鸣兴折腾得心神俱毁,现在就指望着用家的温暖来呼唤爱。

和琤放下书去洗了个澡,洗完了头发都没吹,用毛巾擦了擦。不过他头发短,擦了擦就能干个三分。

他穿了浴袍出了浴室,走进书房里看到周仁赳还在对着电脑忙,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亲了亲他的脖子:“忙完了吗?”

周仁赳侧过头蹭了蹭和琤的脸颊:“还剩两百字就写完了,你先去客厅自己玩会儿。”

和琤说:“既然就要忙完了,今晚我们互啃呗。郝诠休产假,可忙死我了,今天周五,明天终于能休息了。”

和琤最近忙得很,忙得就差连轴转。六月份的时候他刚刚完成博士答辩,在秃头的边缘拿到了博士学位,一条命都快去了半条。

答辩完后不久就该是本科生的期末考试,和琤代了一门实验课,还算不是很忙,可是恰好同一个办公室的郝诠老师休产假。

郝诠代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专业课,于是黄鸣兴就把他顶上去了。

黄鸣兴就是和琤的硕博导师。

后来郝诠生了双胞胎,于是产假就延长了十五天,和琤代课的时间也就这样延长了十五天,一直到了这学期结束。他很无奈,但是又不能违抗黄鸣兴。

话又说回来了,只要是上过黄鸣兴课的,哪个不怕他。

说起来,和琤与郝诠的关系挺不错,郝诠读硕士的时候比周仁赳大了两届,比和琤大了三届,她是高龄产妇,挺不容易的。这样一想,和琤也就二话没说答应了。

和琤对天长叹一声:“还是当女人好啊,还有产假可以休。”

周仁赳拿起手边的书敲了下和琤的头,严肃道:“好什么好,你知道分娩的时候有多辛苦吗?三个产程,宫口扩张期、胎儿娩出期、胎盘娩出期,子宫收缩从头疼到尾!待产期间各种不确定因素,就拿郝诠来说吧,她今年三十四岁,还是双胞胎,还是头胎,顺产不了就只能剖宫产。剖宫产对产妇的损伤大,产后恢复得比较慢,还可能会有手术后遗症。”除了疼痛,还有尊严的缺失,产后的失禁,还可能因为盆底肌损伤造成漏尿,哺乳乳腺堵塞造成的剧烈疼痛……种种种种。

和琤震惊了:“真的这么恐怖?”

周仁赳使劲点头:“嗯,就是这么恐怖。”

他是个科普怪,不给人讲清楚就浑身不自在,说着还从电脑里找出了一个生小孩的纪录片,旁白说的特专业特详细,两个人就这样看了起来。

等纪录片一看完,和琤说:“不行,我觉得我妈太伟大了,我现在要给我妈打电话。”

周仁赳摸了摸和琤的头,脸上满是疼爱,说:“乖孩子快去吧,世上只有妈妈好。”

看到和琤掏出手机准备拨号,周仁赳又说道:“你也很好。”

和琤给他妈妈打电话,周仁赳忙完了就去洗澡。周仁赳刚洗完,和琤也刚好打完了电话。

周仁赳走过去抱了抱和琤,说:“打完电话了?”

和琤很无奈,他不是被伟大的母爱感动到,而是又被唠叨了。和琤的妈妈江凝与众不同,到现在也不停的为事业奔波忙碌不肯退休。每次满怀感恩的心给妈妈打电话,然而这感恩的心顶多维持十分钟,剩下的时间都在“你别喝那么多饮料会致癌”和“少在外面吃火锅,我在新闻上看了,都是别人吃剩的火锅底料”中,咬着牙说“好,好,我知道了”。

周仁赳看着他脸色不太好,还以为他沉浸在被母爱感动的心情中:“要不今晚我给你讲讲温馨故事得了。”

和琤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该做的还是要做,不然我就憋爆了。”

周仁赳:“……”

好吧,那就做呗。

周仁赳亲了亲和琤的眼睛,两个人就开始耳鬓厮磨。

两个人亲了一会儿,和琤:“去床上?”

周仁赳有些害羞:“嗯。”

完事后,周仁赳枕在和琤胳膊上喘气。和琤亲了亲周仁赳的脸颊,说:“我刚才被你说得感动的不行,一愣一愣的。这会儿才想起来,你是怎么对女人生孩子这么了解,还专门去找纪录片去看,这么感兴趣?”

周仁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他嘟囔着说:“之前想写个故事,想找找素材,我就去找了些资料看看。”

“那郝诠生的双胞胎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没跟你说呀。”和琤说,“你怎么知道她今年三十二岁的?我和她一个学院工作我都不知道。哎你先别睡,一声臭汗先去冲个澡。”

周仁赳说:“我去医院看郝诠了。”

“哦,这样啊。”和琤换好了床单就守在浴室门口,听见水声哗啦啦地响,“不对,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的?”

和琤是个处女座,还是个有洁癖的处女座,他的的洁癖还不一般,自己画个圈,圈外使劲乱都没关系,圈内必须干净整洁。

周仁赳累得不行但也没办法,他知道,要是这样不洗澡睡了,和琤能一宿睡不着,只好爬起来去浴室。

周仁赳这澡冲了两分钟就出来了,全身光溜溜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周仁赳说:“就自从她请了产假开始。多好的素材,这样收集的素材,写出来才有真情实感。何况她是咱俩的学姐,现在还是你的同事,她生孩子咱们理应去探望。”

他主动把因为去医院看郝诠太勤快,被新来的护士误认为是产妇老公的事忽略了。

“郝诠人不错,我问什么解答都很耐心。她还说对你挺抱歉的,让你多上了好多课,让我替她转达一下歉意。”

“是黄老头点名压迫剥削我,又不是她的错,你下次看她让她放宽心好好养身体。”和琤拿了一块大浴巾扔给周仁赳,“没想到啊,我媳妇儿勾搭人的能力见长啊。”

不知道是不是周仁赳的错觉,在说起他去医院探望郝诠时,和琤好像有点……紧张?

和琤问:“你去探望郝诠的时候有遇上什么人吗?”

周仁赳努力想了想:“第一次去的时候,郝诠的老公在陪床,后面几次去没见到。”

和琤拿着吹风机,走过去给他吹头发,低下头在他被蒸汽熏红的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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