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同伴的胥言指了指后面,“刚撞到我的女生是谁啊?”
“她啊,叫纪时祺,新转来的转校生,就在我们隔壁班。”
纪时祺......
胥言睁开眼睛,手机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钟。
自从纪时祺忘记他之后,他们便一直分房而睡。
胥言来到她的房间,为她盖好被子后又盯着她的睡颜看。
他都想起来了。
纪时祺在学校说的,她撞到他的那件事,并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而这次契机,也是胥言对纪时祺有印象的开始,这是他以为的第一次见到她。
“胥言。”纪时祺叫他。
“嗯?”
“你在我床边干嘛?”
胥言看着她的脸发呆,竟然没有发觉纪时祺已经醒来了。
“我来看看你的被子盖好没,空调温度合不合适。”
纪时祺点点头,“你看起来很高兴。”
“嗯。”胥言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撞到我的事情,是真的,你是真的撞到过我,就是在楼梯上。”
“时祺,你开始对以前的事情有记忆了,我真的好高兴。”
纪时祺也笑了,“你说姐姐现在经常去寺庙里祈福,要不然,我们也去拜拜佛吧。”
“好啊。”
他们来到寒山寺。
寒山寺的主庭园左侧的花坛两面嵌长条石刻两块,一为明代崇帧年间刻的\"寒拾遗踪\";另一刻清末江苏巡抚程德全写的\"妙利宗风\"。
他们进了佛殿,并肩跪在蒲团,面对佛像,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诸佛在上,请保佑我的纪时祺能够早日康复。
请保佑她日后平平安安,我愿承受一切苦难。
一下又一下,磕了三次头。
纪时祺闭上眼睛,虔心祈愿。
诸佛在上,请保佑我可以活下去。
如果我不幸离开了,请诸佛善待于他,安安稳稳度过此生。
从寺庙出来,胥言挽住她的肩膀:“过两天就到你的生日了,这次生日我们去帝都和姐姐一起过,好不好?”
“好。”
他们相视一笑。
清晨的光柔软又细腻,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花。
胥言醒来时,发现纪时祺不在他的身边,他套上外套穿上鞋走到客厅里。
“时祺。”
他注意到厨房里晃动的身影,“时祺,你在干嘛?”
她围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面条,“你醒啦,我做了早餐。”
他走到餐桌边,皱眉盯着她手里的面条,不说话。
“我知道你嫌弃我下厨做不出美味,好歹做了这么久。”她笑了笑,撒娇道,“尝一尝嘛。”
胥言坐到椅子上,纪时祺把面条放在他的面前,他顺势搂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腹部。
“老婆。”
“怎么啦。”纪时祺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光带落到他的脚边。
桌子上 面条还在冒着热气,在阳光下更下耀眼。
“去洗把脸。”
纪时祺命令着。
胥言擦完脸,从卫生间走了出来,额前的头发上还挂着细碎的小水珠。
纪时祺看见他出来,笑开了花,“嗯,老公长的真好看。”
胥言仰视看她,一脸诧异,“你叫我什么?”
纪时祺挑眉,做了一个鬼脸:“没什么。”
“等下。”他拦住了她,“我想再听一次。”
“不要。”
“你以前就很少这样叫我,失忆后更是第一次听你说出这两个字。”
“是么。”她半信半疑,“那我叫你什么?”
“胥言”
“哦。”纪时祺努努嘴,“老公。”
胥言轻啄她的嘴唇,“乖,再叫一声。”
“不叫。”
“你叫不叫?”
“就不叫。”
他没辙了,挠了她腰间的痒痒肉。
吃过早餐后,胥言拉着纪时祺的手,“我出去买些带给姐姐的东西,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好。”
胥言到了中午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给她点了外卖。
闲来无事的纪时祺在睡了午觉之后,想去储物架里翻翻自己以前的东西。
结果,她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个用布袋装着的婚纱。
这件婚纱偏复古风,造型是 A 字型的长裙摆,肩膀微微抓皱,贴身的线条配上前后大 U 领设计,可以发现从正面至两侧,蕾丝漂亮地对称着,优雅地令人倒抽一口气。
她小心的取了出来,摸着上面的纹理,爱不释手。
她忍不住脱下衣服把婚纱换在自己身上,然后穿上高跟鞋站在镜子前。
原来自己穿上婚纱是这幅模样。
她失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正照着,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是胥言回来了。
纪时祺脱下鞋子急忙跑回房间里。
她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严实,她想在被窝里把婚纱脱下。
胥言看着纪时祺脱下来的鞋子七扭八歪的遗弃在地上,无奈摇摇头把鞋子放整齐。
胥言的脚步逼近,婚纱还是没能脱下来,她只好包紧被子不然他发现。
“还在睡觉?”
“刚醒。”
“嗯。”
“你是不是翻了东西?”
纪时祺愣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没有。”
胥言也不拆穿她,倒了一杯水进来,“喝水。”
“我不渴。”
他就倚靠在墙上看着她,把端给她的水自己喝起来。
“你不是还有事情吗,去忙你自己的事。”
胥言喝完水后,把水杯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他侧躺到她旁边,“怎么突然穿起婚纱了?”
???
纪时祺满脸疑惑,她稍微抬头,这才发现被子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的裙尾。
“……”
“是不是想再嫁给我一次?”
“不想,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穿婚纱是什么模样而已。”
胥言捂嘴笑着,“这样也算是你为我再一次穿上了婚纱。”
“想的美,我现在就把它脱了。”
纪时祺直起身子,说完便动手要脱了它,被子顺着她的肩膀滑到腰间,露出大片的婚纱。
胥言痴痴地看着,“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美。”
纪时祺害羞的低下头,“你肯定是在哄我开心的。”
“不是的。”胥言摇摇头,“你是不是只翻出了婚纱,没有看到我们结婚时的录像?”
纪时祺点点头。
胥言起身去找相册,纪时祺乖乖地在床上等他。
胥言说的果然不假,照片里的她穿着这件婚纱,美的像个洋娃娃。
只是照片里的纪时祺,扬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为婚纱锦上添花。
与现在最大的不同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生病。
她收起内心的小失落,即使再喜欢这件婚纱,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布袋里包好,放回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