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等林野烧退下后,试了好几次才把林野从身上挪开,给他把被子掖好,睡到另一床被子里。
这样的折磨他有点受不住,当滚烫的身体挨上来,跟烫在心坎里没区别,少年人的身体是颗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糖果,诱惑力十足。
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反应很激烈,偏偏林野睡得不安分,开始是发烧浑浑噩噩,手脚乱搭乱放,后来烧退下了手搭他脖子上没动过,腿非得搭在他腹部。
李寻推开好几次,过不了几秒又搭上来。
推推搭搭摩擦着,就更难受了。最后李寻无法,侧着身体,与他面对面躺着,让他腿搭在身上。
这样的睡姿画面充满暧昧的涟漪,林野呼吸喷在他脖颈间,微微发扬。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头往后移了移,让林野的呼吸离自己远点。
房间开着小夜灯,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事物,李寻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
烧退了人也睡踏实了。
他闭了闭眼,心说还真是纯爱战士呀。
独自裹着被子也是真的困,反应都不顾了便睡着了。
其实没睡多久,从一个被窝出来的时候,看着窗外边微微发白的天色,差不多知道几点了。
李寻被他家小胖子弄醒的,蹲在床头捏他鼻子。
“舅舅,昨晚你和小野哥哥睡,为什么不叫我。”
胖墩为他舅舅把他扔下,独自一人睡很生气,捏李寻鼻子用了力。
李寻手在被子里没动,只是皱着眉语气相当不耐烦道:“陈明明,你皮实了是吧,撒手。”
“不撒。”胖墩说,“除非今晚我也要和小野哥哥睡。”
李寻没理他,实在困的难以睁眼,翻过身背对着胖墩。
林野睡了一晚踏实的觉,在胖墩进屋时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罢了。
喉咙跟堵了块石板似的,咽口水都困难,听着舅甥俩的对话,偷摸着在被子里笑。
李寻脸突然杵过来,与他面对面,林野身体猛然僵住,脑袋往后挪了下。
他是发烧不是喝醉,不存在记忆断片,自己昨晚扒着人不放,一个劲儿往人家怀里钻的画面记忆犹新。他现在无法面对着李寻这张脸。
又觉得这样很刻意,假装睡梦中翻身,背过身去。
李寻困得意识浑噩,不过身旁的动静他还是睁开眼看了眼。
林野用他的后脑勺跟他问候早安,李寻扯了扯嘴角,现在知道害羞了。
林野装睡了会,实在憋不住,穿上衣服出门解决生理问题。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平时都很注重饮食,所以林野过上能淡出鸟来的食物的日子。
李寻被李靖桐的一个电话吵醒,心里一阵烦躁,这母子俩有完没完了。
“说。”他把手机放在耳朵上,也不拿,闭着眼醒觉。
“啧,几点了,还在睡?”李靖桐语气听起来轻松。
“事情解决了?”李寻问。
“嗯哼。”李靖桐说,“我打算给胖墩改个名字,凭什么我生的儿子要跟别人姓。”
李寻打了个哈欠,问:“叫什么?”
“还没想好。”
“我给取一个吧。”李寻说,“my name is LiLei。”
“滚蛋,好歹你亲外甥,能不能靠谱点。”李靖桐骂道,“我自己想。”
“没事那我挂了。”李寻拿住手机,翻了个身。
“姐姐谈恋爱了。”李靖桐说。
“哦,你不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客厅传老妈说话的声音,他往门口看了一眼,老妈似乎有事找他,也往屋里看。
“主要是姐姐姐姐叫着,太让人受不了。”李靖桐说。
李寻下床穿好衣服,说:“先这样吧,挂了。”
“真是……”李靖桐说,“告诉你一件事件,晓玲姐那边出了点事。”
李寻套衣服的动作一滞,问:“什么事?”
“哎哟,看把你急的。”李靖桐不咸不淡道,“就是公司资金链断了,合伙人又想撤股,她也是够倒霉的,总是遇人不淑。”
李寻皱眉:“情况有多严重?”
“我朋友说如果跟不上,可能会进去。”李靖桐说,“你不是有朋友搞风投么?要不想想办法?”
“知道了。”李寻说,“把公司名字发我,我去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李靖桐的信息发了过来,李寻在通讯录里翻了翻,翻出个电话,老妈见他出来,过来说:“你去接小野,打针还没回。”
“嗯。”
他回家拿车钥匙,下了楼,上车后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傲慢的声音:“哟,情敌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帮我个忙,陆亦铭。”李寻没功夫跟他打机锋,开门见山道。
“啧,你求我帮忙?”陆亦铭说,“我没听错吧?”
李寻启动车子,说:“帮还是不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李寻听到对方咬牙切齿道:“帮。”
“那行,公司名字发你手机上。”李寻说,“改天请你吃饭。”
“吃饭就免了,以后少跟余辰见面就行,他……”
李寻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野仰头看着那个吊瓶,数着水滴,校医给他拿了个烤火小鸟笼,档位坏了,温度很高,烤得皮肤又痒又疼。
他移开过几次,但没坚持多久,又被冷得受不了,只好忍着这番疼。
吃过中午饭,李寻还没醒,他便自己来了。
已经是最后一瓶,他憋的有点难受,校医是个女的,他不好意思跟人说。等水不滴了,林野连忙让校医拔了针,急冲冲进了洗手间,可把校医看乐了。
李寻进来看林野不在,正想开口问,校医朝洗手间撸了撸嘴,说:“憋两小时了,愣是不跟我讲。”
李寻笑了笑,坐在小鸟笼边等林野出来。
今天风有点大,林野拢了拢衣领,不让风从领口钻进来,跟在李寻后面,往车边走。
“感觉怎么样?”上车后,李寻问。
“还行吧。”嗓子没那么紧了,也没那么疼了。
“嗯。”
林野在家待了五天,李寻在家陪了他三天,晚上仍然挤在一张床上,两床被子,可能林野嗓子没好,李寻没怎么跟他说话,只在睡前过来探他额头,然后扯过被子躺下。
他似乎很忙,手机总有提示音传过来。有次林野半夜嗓子干得厉害,醒了,听到李寻在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不像是跟人闲聊,语气很严肃。
他没让对方发现自己醒了,安静的听了会儿,却没听出李寻那边具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电话那头也是个男的,谈话内容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以前老妈也经常在他面前说些商业上的事,他对这些没兴趣,自然不会去了解。
李寻挂断电话,背后长眼睛似的,说:“是想喝水吗?”
偷听被抓包,林野有点心虚,哑着嗓子很轻地嗯了声。
李寻下床出门去客厅倒了水过来,房间里有夜灯,所以不用开灯也看得见。
林野坐起来捧着杯子把水喝了,乖乖躺下,喝了水嗓子确实没那么发干。
李寻出去放杯子,林野眨着眼看着门口,盯着快十几分钟,李寻才进来。
林野没问他刚才干嘛去了,也问不出口,他往李寻那边小幅度地挪了下,看着李寻上床,掀开被子躺下。
李寻仰躺着,林野侧躺面对着李寻,一个闭着眼,一个睁着眼,知道对方没睡着,昏暗中两人都没说话。
良久,一只手忽然覆在他眼睛上,掌心的温热让他很舒服,林野没动。
“大半夜这么盯着人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李寻也侧过身,与他面对面。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林野拍开他的手,挪了挪位置。
李寻低笑一声,说:“不讲道理。”
林野轻哼一声,背过身去,开始不理人。
“睡吧。” 李寻伸手帮他把被子往上拉,盖住露一半的肩膀。
林野现在很适应李寻偶尔的霸道,可能是逆反心理,有时故意激李寻,非让他动粗了才会去做,面上不乐意,心里完全相反。
小孩子看不透大人的把戏,问林野为什么非要舅舅来了才做?
林野刮了下他的鼻子,说他小孩不懂。
胖墩自然不懂,但老师说过不懂就要问,于是,他过去问李寻,为什么舅舅要在林野哥哥面前假装生气,然后小野哥哥就会很乖了。
李寻揉揉他的头发,说他在逗猫。
胖墩这下就更不懂了,一连串为什么,李寻听得不耐烦,后面干脆禁止他问。
期末考试一结束,这些人跟放出笼的鸟,扑腾的声音方圆几里都能听到,林野被赵日升搭着肩膀,往校门外走。
“后天晚上。”赵日升说,“就是你行不行呀?感觉你嗓子还没完好好。”
林野斜他一眼,说:“那你为什么要叫我又不让我去,你贱不贱。”
赵日升啧了声,说:“我那是故意刺激你,谁知道你会答应,平时出门吃个饭都在把人家桌椅擦上几遍的人会这么不在意身体。”
林野给他一个呵呵的表情,拍开肩上一直拍不开的爪子,让他到时间把位置甩过来。
真正的假期其实还没开始,只是期末考,给他们休息两天,之后还得继续回来上课。不过对他们高三狗来说算是难得了。
这段时间林野一直在休息,所以没其他人那么兴奋,反而有丝担忧。
理综最后的大题有点难度,他没把握。在手机上搜了几道同类型的题,尝试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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