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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破镜重圆后的甜蜜日常 > 第1章 第一章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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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院里咿咿呀呀唱着戏曲,窗外烟雨朦胧,当窗坐着的两位小倌皆是天字头牌,一位金簪绿袍站着吹箫,一位大红广袖坐着抚琴。曲子奏的好,人也俊俏。

沈恪拿起酒杯,看着窗外的雨。

“安远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沈恪道,“但我让你找的人不是他们。”

“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昔日临安城第一美男子,逸云。”常行道,“只是芙蓉楼夜宴之后……十六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已不再是你印象中的样子?”

沈恪饮酒,没有答。

“不如先享受眼前美景,是也不是?”常行笑了笑,对其中一位小倌招手,“慕秋,过来。”

慕秋过来敬酒:“沈爷,这杯酒……”

沈恪却并不消受,挡开了慕秋。

慕秋道:“爷,怎么了?”

沈恪道:“不必伺候我。”

沈恪的面容英俊,谈吐文雅又玉树临风,本应是让小倌们争着抢着伺候的一个人,偏偏那双柳叶般的眼睛里,含着不可侵犯的威。

他出身寒门,凭年少时的勤勉金榜题名,又颇有些治世的本事,一路平步青云,竟而立之年就官至户部侍郎。

后来朝局动荡,他无意过多参与党争,便乞骸骨回乡做生意,倒也顺风顺水,攒下了殷实的家底,余生衣食无忧。

此次来南城,沈恪只想寻一个人。

那人,虽沦落风尘身份低微,却曾在他初涉世事一贫如洗之时为他热过一杯酒。他重情重义,十余年过去,仍对当时情景历历在目。

“如果安远兄请我来此,只是为寻欢作乐,那就恕不奉陪了。”沈恪回过神,正要起身。

慕秋看向常行。

“唉,守之。”常行笑叹,这才解释道,“实不相瞒,这次请你到南城来,只因我听二位公子说,他们打探到了逸云的下落。”

沈恪道:“什么?”

常行道:“只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你可千万别再淌进浑水里弄得一身脏。”语罢,挥起袖子,把那另一位小倌抱在怀里,去私房快活了。

花厅里只剩下沈恪和慕秋。

沈恪看着慕秋,将信将疑:“你真的知道逸云的下落?”

慕秋端起酒壶,只添沈恪的一杯酒,轻轻笑了声:“听爹爹说,当年临安城谁不知沈爷痴情,为了逸云公子,爷竟拒绝与宰相府千金成婚,放弃了一座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靠山,只恨……逸云公子那时是芙蓉楼里千人追万人捧的头牌,想为他赎身的人都排到城门口去了,他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书生呢?”

“不用你告诉我这些。”沈恪道,“他在哪?”

慕秋道:“奴斗胆劝一句,爷还是不要见到他如今的面目为好,破了的就是破了,不如零落天涯永不见面,还能留一个好念想。”

沈恪没有再问,取出一张银票,按在酒杯下。

慕秋眼里一亮,笑道:“沈爷出手真阔绰。”

沈恪道:“可以开口了吗?”

“好,就遂了爷的心愿。”慕秋起身,径直走到房间另一头,伸手推开了窗户,“他每天都要经过这条巷子,爷请到这边瞧。”

雨声淅淅沥沥。

沈恪跟过去,见外面不再是旖旎的湖景,而是一片勾栏院。

本朝的妓院也分等级,最上等自然是临安城里专供权贵享乐的茶坊,中等的是官营和私营的妓坊,而最末流的勾栏院,则是穷人发泄欲望的地方。

面前的勾栏院简陋泥泞,被破草帘子分割为十几个隔间,有些隔间里闪烁着暗黄的灯光。

巷子里传响板车轮子压过的吱呀。

空中闪过雷电。

一把纸伞,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就这么刺入了沈恪的视线。

只道那推着板车的是一个卖肉的屠夫,而撑着伞的纤细男人,皮肤银白显然是涂了厚厚的一层铅粉,衣衫领口扯的极低,挽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朵被雨水泡烂的菊花。

屠夫的嗓子很大,整条巷子都听得到。

“香梅,这两块好肉是我留给你的,可得让俺舒服一回,你要是让俺舒服了,之后俺带几个兄弟一起来照顾你生意哩,咋样。”

“王大哥,你带兄弟来,小的自然是高兴,可得一个人算一次钱呢,莫想占小的便宜。”

男人或许还有答话,只是声音比较轻,被雨幕淹没了。

他拉屠夫进了草棚,先是打开屋门掀起一道帘子,见里面有人,又退出来,一间挨着一间探问。

男人的衣衫破烂,偏是那挺直的后背,还有透过湿衫映出的那一对突出的瘦骨轮廓,望着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香,梅?”

沈恪瞳孔紧锁。

他并非有偷窥的癖好,只是屠夫口中喊的香梅实在是太像十六年前的那个人。

沈恪摇了摇头,开始笑自己荒唐。

声音不对。

逸云的嗓音如山涧清泉百灵啼春,干净得像水一样,而这香梅的声音嘶哑浑浊,像气虚的垂死之人,了无生气。

雨夜里,香梅撑着伞跑遍了勾栏院,最后把屠户领到了一个牲口棚。

屠户道:“嚯,你好歹也是个人,这什么意思,是让俺把你当牲口?”

香梅抓几捆稻草铺在地上,说道:“王大哥,只有这里了。”

屠户把五花肉挂在栏杆,咧嘴露出黄牙,搂住香梅抱进怀里对着嘴亲上去,把香梅的妆都亲花了。

“好香梅,真想死你了。”

香梅任屠户在自己的脸颊胡乱舔.弄了一番,才喘过气来,踉跄扑跪在地。

屠户拽人到墙边让香梅趴在墙上撕掉衣衫,吐了口唾沫,火急火燎地完了事。

香梅呜咽了声,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像一块死肉被屠户按在砧板上糟蹋着。

砰!

沈恪关上了窗。

香梅,逸云,香梅,逸云。

香梅难道真的,是逸云吗。

沈恪不知所措。

慕秋从怀里掏出手帕,为沈恪擦拭被雨水打湿的衣袖。

沈恪道:“你认错了,他不是逸云。”

慕秋似是料到沈恪会有这样的反应,只一声叹息。

沈恪道:“你听谁说是他的?”

“爷既然不信,又何必再问。”慕秋又一笑,抬起水灵灵的眸子,脸搭在沈恪的胸口,柔声道,“倒不如今夜,爷就把奴当做逸云公子,了却遗憾,可好?”

沈恪眼前朦胧,仿佛那张慕秋的脸变成了十六年来无法忘记的那个人的容颜,却只是抓着慕秋的肩膀,痴笑了一声。

“你让我好找。”

他忘不了香梅的背影,也骗不了自己。

他知道,香梅就是逸云。

无论逸云经历过什么,如今是什么模样,他都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

古早口味,甜虐交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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