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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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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

女仆小心翼翼进屋,附到长公主贝特丽耳边小声耳语。

“啪!”

刚刚梳理过长公主柔顺长发的密齿梳,被重重摔在梳妆台上。

贝特丽紧咬后齿,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带着极盛的怒火,深深吸气平复下心情。

“我就知道,阿波罗早晚会坏事!”

离安瑟作为血族新娘“出嫁”还有不到两天,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把他带出皇宫。之前诺恩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阿波罗作为霍斯沃帝国的储君,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脑子是被他养的那群猎狗啃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把安瑟从哪里带出去的,带去了哪个方向?”

贝特丽看向自己的女仆,事无巨细的仔细询问。

听着女仆的回答,贝特丽心中慢慢有了数。

贝特丽看了一眼房间内只有自己和女仆两人,她压低声音小声说:“你伪装好自己,拿着我的物件去圣骑士团寻找耶加力阁下……”

贝特丽突然一愣,她想到了那晚那个青年临行前的身影与耳边眷恋的语气。她手指缩了缩,轻轻摇了摇头。

“不,现在你应该去找的是撒莫莱,告诉他立刻出动将安瑟带回皇宫。”

此时的耶加力已经踏上了前往北兰斯堡的冒险旅程,临行前,他曾叮嘱过自己,圣骑士团的现任代理奥兰多并不可信。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先去找撒莫莱,耶加力身边信任得力的副手。

女仆得令立刻离开。

贝特丽在梳妆台前皱眉沉思了很久,她渐渐抬起头,看向镜中的少女,光滑白皙的皮肤,五官纤柔眉目却深邃,深棕色的秀发光滑柔顺卷曲垂落在腰后。

“阿波罗,不要怪我。在你同我嘲笑诺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亦是在嘲笑你自己。”

谁又知道表面这样纯洁美好、风姿绝代的少女,心中藏着怎样巨大的野心与欲望。

“我会帮你一把,把你从不合适你的位置上拉下来的。”

贝特丽缓缓站起,走到自己卧室中最靠北的落地窗前,初生灿阳晨光笼罩在她身上四周,为她镀了一层金色的晕,宛若神灵。

贝特丽闭眼,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祈祷。

“愿我们共同守护的霍斯沃帝国,得以永生。”

——————

安瑟在马车中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物件,翻卷边的利刃,只有安瑟自己知道它在自己手中经历了什么。

这是一把剪刀,是莉娅给安瑟修建头发的那一把。安瑟在那晚前去找莉娅时,用来猛击塔中门锁时扭曲弯转了的那一把。

大皇子阿波罗将这个剪刀交到自己手中时,安瑟就知道了,并不是什么雷纳家的三小姐要找自己,背后的人实际上是莉娅。

安瑟本来不想去见莉娅的,他害怕两人相见只会更加伤心。但是安瑟又想到当初自己一心要见莉娅的决心,以及与莉娅分开的难过,他决定还是要去赴约的。

马车缓缓驶入雷纳家的后门,停了下来。

“请下车吧,安瑟。”

马车外阿波罗的声音响起,安瑟定了定神推开车门向外走去。突然,他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

“安瑟,我真的要担心死你了。”莉娅将安瑟紧紧拥在怀里。

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抵不住自己亲姐姐的一句颤抖的叹息:“怎么就偏偏就落到了我们两人的身上呢,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家,为什么一定要有什么血族新娘……”

安瑟默默张手回抱莉娅,心中也生出无限的哀痛。

“好了两位时间不多,不如我们先进屋说吧。”

站在一旁的诺莎也面露动容之色,她和阿波罗对视了一眼,感激的点了点头。

艾赛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表哥”,被另一位表哥阿科斯戳了一下回过神来。

“是、是啊姐姐,站在马车旁怎么能好好说话呢。”

安瑟轻轻拍了拍莉娅的肩,感受到莉娅的心情渐渐缓和,才直起身来。

莉娅起身对自己的失礼表示抱歉,她牵着安瑟,给他一一介绍在场的众人。

“这位是大皇子,想必你们已经见过了。这位是诺莎小姐,快和她问声好。”

安瑟听着自己姐姐的话,向众人逐一问好。

“无须多礼,我们快进去吧,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安瑟。”诺莎笑了笑,将自己无比友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几人熙熙攘攘进了雷诺府邸的内庭,几道眼神之间,每个人心中的心思都已经藏于心底。

“所以安瑟你这几日都学习了些什么呢?”诺莎好奇的望着安瑟。

安瑟愣了愣,没有想到这位高贵的雷诺家三女竟然会想亲朋好友一样,问自己这么稀松平常的问题。

这大概也是她能成为名贯皇城的交际花的愿意吧,真是一位友善的人。

安瑟礼貌的和诺莎分享着自己在皇宫中这几天的经历,只不过他没有说和帕尔修以及切乐的事情,当然,教皇与皇帝的谈话他也藏在了心底。

“啊,原来是这样啊。”

安瑟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听力比较敏感的缘故。他从诺莎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失落”。

莉娅听着安瑟诉说自己的经历,有些难过的捏了捏他的手:“安瑟,你……你会害怕吗?”

“不会的姐姐,”安瑟摇头:“我不会有事的,请不要担心我。”

“可是姐姐,现在的你应该回普洛恩家中去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莉娅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辩解,最终叹了口气:“我担心你,幸好有诺莎小姐帮忙才能让我见你一面,可是就算见了你一面我也仍然放心不下,再如何,我也要一直看着你‘嫁’离皇城。”

安瑟能够理解莉娅现在的心情,估计和当初自己前来皇城寻找莉娅时一样难过。

安瑟正要安慰莉娅几句,厅外就传来吵嚷之声。

兵器与甲胄声交接不绝,吆喝与重重踏步声渐渐靠近。

“大人您不能进去……”

“圣骑士团代神理职,谁敢阻拦!”

随着守门侍女的拦截声戛然而止,内庭的繁华雕刻大门被轰然推开。

诺莎看着来人,暗暗咬唇。

圣骑士团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不过在场还有帝国的储君在,诺莎扬起嘴角一笑,量他们也不敢放肆。

阿波罗看着来人冷哼一声:“敢问神的代理人们,访问雷纳公爵家有何贵干呀?”

来人各个身披银甲,手持银剑,胸甲前镀金的太阳纹饰是圣骑士团的象征。

领队撒莫莱站出,举起手中的一枚黄金扳指,扳指上没有半点花纹雕刻,有的只是一枚成人小拇指一般大小的红宝石。

这是皇帝陛下的信物!

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帝陛下有令,立刻带安瑟与大皇子回宫,不可耽误片刻!”

大皇子冷汗直冒,被自己的父皇发现了,还将信物交给圣骑士团做凭证,估计是气的够呛。

诺莎抿了抿嘴,也不好多说什么,要怪只能怪大皇子做事不靠谱,竟然被皇帝的眼线发现了。

“请吧,两位大人。”撒莫莱侧了侧身,示意身后骑士们带领两人回宫。

“再见姐姐,艾赛、阿科斯哥哥,你们多保重。”

安瑟面色平和的起身,这些日子的跌宕起伏让他早已能适应这种急转的事态。他回头隔着眼罩对几人笑了笑。

“安瑟……”

莉娅知道一旦和安瑟分别,以后怕是很难再说上话,她正要和安瑟道别,撒莫莱的视线却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位就是莉娅小姐了吧,国事不是家事岂能容你胡闹!陛下有领,即刻送莉娅小姐等人回所属领地禁闭,一年内不可出。”

撒莫莱的哥哥哈艮前往北兰斯堡,至今下落不明。此次远征军撒莫莱本想跟随前去,但是优先考虑大局,为了不使圣骑士团落入贼人手中,他也只能强忍心中担心帮骑士长耶加力驻守皇城。

眼前这几个普洛恩家族的人,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顾其他风险将“血族新娘”随意邀出,实在令撒莫莱不爽至极。

撒莫莱挥了挥手,他身后几个骑士抽刀,在莉娅、艾赛以及阿科斯想要起身反抗时,将刀刃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莉娅等人挣扎着被拉去了前往普洛恩的马车上,带着皇帝责备的书信一起。

然而这些安瑟都不知道了,这时的他已经被搀扶上了马车。

只是闻着马车上的气味,和来时的马车并不是同一辆。没有熏香味,没有柔软的坐垫。是一辆普普通通的,木制带顶棚的马车。

马车渐渐启动,安瑟意识到与自己同来的大皇子的声音不在身边。

应该是他坐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吧。

毕竟是身份高贵的大皇子,来时为了掩人耳目才悄悄驾马车带自己出来的,总不能回去时和自己座同一车,毕竟身份差距悬殊。

只是没有来得及和莉娅姐姐他们好好告别,安瑟是有些失落的。

刚刚和莉娅谈话时,安瑟一直在展示自己的勇敢。可是当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安瑟又有些心乱。

我真的可以吗?

如果血族真的很强大,如果有很多血族像帕尔修和血族之王一样,不会被自己石化,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窗外人声渐渐消失,耳边只剩车轮转动声。

安瑟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为什么越接近皇宫却越寂静?

“是时候了。”

窗外人声淡淡,透着一丝冷意。

“嗡——”

铁器摩擦声响起,破开空气的声音迅速贴近安瑟的耳边。

怎么回事!

安瑟凭直觉一躲,抬手要拉下自己的眼罩。

“老实待着!”

粗鲁的声音响起,安瑟感觉自己的肚子一痛,他被重重踹到在地。

一只脚踩在了安瑟的肩膀上,让他不能起身,安瑟疼的哼闷了一声:“唔……”

“别怪我了,安瑟阁下,要怪就怪你这整天蒙眼的蕾丝眼罩给你招来了祸端吧。”

这名持剑的骑士受命于教皇,在今早长公主派人来通知撒莫莱的时候,教皇就得知了消息,并安排这名骑士趁机斩杀安瑟,且不能暴露圣骑士的身份。

撒莫莱先带着大皇子回皇宫复命,留下自己等几个骑士带着安瑟在皇城中绕行。

刚才这名骑士已经将其他几个骑士支走,并慢慢引着马车向最近的皇城门驶出。

现在刚到除了皇城不远的林地处,这名骑士就已经迫不及待要痛下杀手了。

他才不在乎什么“血族新娘”、什么协约人族安危,他只知道教皇的决定神圣不可违背。

教皇既然说了“杀了他并将他的眼睛挖出来”,就一定是因为着个安瑟的眼睛真的如皇城中谣言所说,是恶魔的眼睛。

安瑟强撑起精神,他的右肩膀被狠狠踩在座椅上不能动弹,肩胛骨被尖锐的木椅棱角隔得几乎碎掉。

安瑟左边的手现在贴着马车壁边不好抬起,可是不好抬起也要抬起,如果现在不摘下眼罩,那么等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为什么这么想取自己的性命,但是安瑟这回知道了,之前自己的母亲斯特林夫人曾对自己说的,教皇眼中容不得异端是什么意思了。

安瑟使劲抬起左手,破旧马车车壁上的木茬将他的手擦下了一块皮去,他没时间犹豫,将手按在自己的眼罩上,一把扯开。

与此同时,圣骑士的剑快速垂直落下。

几乎是安瑟的眼罩被扯落的一瞬间,淡黄色的蕾丝布条就瞬间被利刃穿透。

安瑟猛地睁开眼睛,蓝色瞳孔在眼中剧烈收缩。

那柄剑离安瑟白皙的脖颈只有一指远,甚至稍微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剑刃上的寒气。

安瑟在骑士的眼中看到的除了不可置信、恐惧、还有极大的痛苦。

痛苦?

安瑟的视线跟着渐渐石化的骑士下移,骑士的肚子中穿出了一把长剑。

石像已然凝住停止,然而长剑上滴落的鲜血,印证着石像生前所经历的不幸。

安瑟湛蓝色的眼镜微动缓缓向后看去,在看到长剑的主人时,心中顿时五味交杂。

安瑟张了张嘴,他湛蓝色的眸子里渐渐盛满了泪水,一种复杂的情绪淹没了上来,有害怕有委屈有开心有难过……他飞快的抹了一下眼睛,扬起一个算不上灿烂的笑容。

“嗨,帕尔修,几天不见你还好吗?”

帕尔修眼睫颤了颤,他心中又酸又软,像是有根刺在心中扎了一下,痛感却在身体中顺着血液满眼。

“不好安瑟,我的心快要碎了。”

顾不上将自己的剑从石像中拔出,帕尔修越过石像将安瑟从利刃旁拽起紧紧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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