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决定牺牲大量的生命复活自己家人的时候，才十九岁。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想起当年的雄心壮志就有点想发笑。

怎么说呢，虽然最初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不过附带的没实现——哥谭的□□大佬？看看他们现在混成什么鬼样子吧，大多数都是阿卡姆的常客。

说到阿卡姆，安东尼知道该怎么安排卢瑟了。

怎么说呢，安东尼跟卢瑟算得上无冤无仇，甚至从他身上收刮了不少油水。但谁叫他针对超人呢？超人=克拉克，克拉克=安东尼的家人，四舍五入就是卢瑟针对安东尼，那还能忍？

于是安东尼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让福伦把卢瑟的脑子不可逆地毁坏了，并安排他住进了哥谭的阿卡姆疯人院。

他的企业，自然被信托基金收管了。如果卢瑟没有自己生个继承人出来，等他死了，这企业就要充公了，或者在充公之前，就被其他企业收购了。也许是韦恩企业，那样布鲁斯·韦恩就是这一整个片区的首富了。

四月十五。

安东尼最后检查了一遍准备好的东西，然后开车去了克克肯之前住的地方。

福伦动作很快，已经把工厂迁走了。不过因为这附近房价较低，还是有很多住户没有离开。

克克肯的出租屋现在没有人，福伦专门为他留着的。福伦说：“时间还够你玩一小会儿，随便你往里面放什么。”

说起来，安东尼最对不起的应该是福伦。虽然福伦给他的感觉一直很危险，但还真的没有对他做任何不好的事——除了杀了克克肯——而且无条件为他付出了很多。但是对不起，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而且以福伦的控制欲，恐怕他的隐退生涯不会安稳。

安东尼用钥匙打开了出租屋，房间里到并没有变空多少，因为之前的兄弟俩也没多少行李。他坐到木板床上，床腿摇晃了一下，发出吱呀声。

安东尼坐着放空了一下，又走出了房间，却发现楼道里站满了亡灵：克克肯，陈美惠，杨雪松……虽然没有一百个，还是有二三十个的。

安东尼皱起眉头，虽然知道他们都是幻觉，但是要穿过他们的“身体”还是让他感到膈应。他和他们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退了一步，回去翻窗下楼。

不过他去附近的商店买了瓶福伦发售的啤酒，放在楼道的垃圾桶后面。哼，炸翻你们！

下午，安东尼把罗西带到了火车站，在这里和爱因斯汇合。

爱因斯接受了大学教育，看起来没有什么巫师的气息了。他接过安东尼给的银行卡，问：“我把他带去西雅图，然后呢？让他跟我一起上学？”

“上学，工作，随便什么。反正不要回来。”

跟福伦混久了，两个孩子都知道不能多问，反正应该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罗西拥抱了一下安东尼，跟着爱因斯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后，罗西贴着窗户看，试图和安东尼再挥挥手，却发现对方已经打着电话远去了，不由有些失望。

晚上，安东尼本来准备和克拉克煲电话粥的，没想到诺兰先打过来了。

“安东尼！”

“我以为你春假会回来看我。”

“抱歉……但是我现在被招揽进一个导师的实验室了，所以这个春假都挺忙的。不过暑假我肯定能回来！”

“好，我等着，”安东尼说谎不打草稿，“你打算给我带什么礼物？”

对面沉默了几秒：“要不……我给你带一头活的绵羊回来？”

“那还是算了，你不如学点手艺回来给我做饭。”

“好啊。”

“有遇见什么新朋友吗？之前你说你换宿舍了？”

“是的，之前的舍友和我的关系比较冷淡，现在的这个叫埃里克，呃，他比较热情，人很好，我们关系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

“他是本地人，带着我去附近玩了一圈。他家有个小牧场，还有两条很漂亮的边牧呢，不过他们是夫妻，杰西卡没机会了。”

“杰西卡知道你又在操心她的感情，肯定会咬你的。”

诺兰笑了一下。

“不过还有更棒的人。我现在有一个小巡警朋友，他叫布莱迪，我们是看球赛认识的。”

“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运动。”

“嗯……是埃里克本来给他女朋友也买了一张票，结果他女朋友跟他吵架了，他就把票给了我。不去白不去嘛。”

“说起这个，现在你有女朋友吗？”

“唉，没有。”

“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

“埃里克和布莱迪都给我介绍过女孩子啦，不过可能我长得太吓人？说话太难听？她们约会一次后就不肯跟我聊天了。”

安东尼安慰他：“你只是没有遇到正确的人。”

“也许吧。先不说这个，布莱迪的目标挺高的，他现在是巡警，以后想去鉴证科。他虽然已经工作了，还在想方设法地拿到硕士文凭呢。”

“那确实很上进。你自己呢？还想做化学老师？”

“当然！我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教师资格考试了，等我考完了，就回来应聘！虽然高中是不行啦，但是初中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那你的教师面试也得准备哦，”安东尼提醒他，“教师要靠嘴说的。”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很自然了，”诺兰骄傲地说，“可能公众讲话还是有点紧张，但是面试是肯定没问题的！这学期我参加了好多个社团的面试，虽然只有一个成功了，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很自信了！”

提到社团，安东尼说：“社团还好，你可千万别加入兄弟会。要是兄弟会的家伙来欺负你，你就找你的巡警朋友帮忙。”

诺兰：“嗯，这个我还是拎得清的。”

这时，又有人的电话打进来了。安东尼低头一看：“是芬妮。”

诺兰善解人意地说：“那我这边挂了，她也肯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安东尼说了再见就接通了电话：“晚上好，芬妮。”

“安东尼！”女孩热切地说，“很抱歉我直到春假的尾巴才给你打电话，但是我得说——我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假期？”

“你交新男朋友了？”

“怎么你猜得这么准？好吧，我确实交了个新男朋友。等等，我刚刚太激动了，忘了问：你过得如何？”

“挺不错的，现在我还在芝加哥度假。”

“好的，我还说想谈谈我的男朋友——他叫本，是个超棒的家伙！他比我半岁，我得说，安东尼，我理解你找克拉克了。弟弟真棒！他有个姐姐，叫赛琳，特别帅特别酷，于是本又温柔又听话！这个春假我们去海边玩了，他完全照顾到了每一处细节！”

“嗯哼。”

“比如说，我们订了酒店，他订了两个房间！比如，他知道我的经期，背包里一直备着棉棒！”

“所以，你是找了个不会唠叨你的妈妈？”

芬妮卡壳了一下，继续说：“不一样的，他很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约会的时间也都是我订。”

安东尼：“这会不会有点……没主见了？如果你让他订呢？他会不会推给你？”

芬妮反驳道：“他确实有点选择困难，但是你对克拉克不也是这样吗？”

安东尼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好吧，听起来本确实是个不错的同居对象。所以你们同居了吗？”

“还没有，因为纽约的房子太贵了，而且我们的学费也很贵……我们还在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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