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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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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内殿外的军队正整理着昨夜残余,清理着将被改写的明池过往。

在这样的平和又喧闹的矛盾里,宴殃缓缓睁开了眼。

他环视了一周陌生的环境,他还有些头晕,是昨夜的醉意消散前最后一丝挣扎。他扶着自己的额头,勉强坐起。有些意犹未尽的美梦,让他低头苦笑,‘自己真是愈发大胆了...连她的唇都敢肖想了。’

小九打开门走了进来,他听见了里头干爹起身的动静。他来到宴殃身边服侍着他洗漱更衣,宴殃听着小九重塑昨夜他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他听着舒服,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稳步前行。他不经意地抬眸,却看到了小九止不住却拼命抿嘴克制的笑容。

他瞥了一眼,“不过攻下明池罢了,这么开心?”他站起后,小九给他披上外衣,入冬后宴殃的外披还比别人更加暖厚一些。

小九一愣——原来干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和这份秘密在一旁齐齐偷笑着。他回过头来,摇了摇头,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回干爹,这对干爹而言,是一桩大喜事。小九自然开心。”

小九抚顺着外披上的褶皱,在宴殃身后,在他看不见地方咧着嘴大笑着。

宴殃也被小九的喜悦感染,他的嘴角也带着轻轻上扬。

宴殃刚踏出门,便瞧见了正在指挥的龙鹤彦,他盯着龙鹤彦,见他似乎和平日一样,全然不记得自己是叛徒一般的处之泰然,猜想他应该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掌权者了。

宴殃转而想之:也是,曲国拿下了明池,他作为盟友,自己答应过他,他会是说一不二的寨主,曲国不会干涉其内政。可谁又知道日后的结局呢?

宴殃眼眸中的别有深意,他站在高处,心事一桩卸去了。

他抬头望去,曲国的天又辽阔了些。

今日醒来,十分舒心幸福。

“宴大人,睡得好吗?”

宴殃出神时,他身后传来女声,听上去便心情很好。

“将军。”他转身,对上荣绮闪闪发光的瞳眸,她一身便装,高束马尾,看上去神清气爽。只是不知怎么...她嘴角有伤。

宴殃眼里的心疼,被荣绮看到,她循着宴殃的眼睛,摸上了自己的嘴角。

宴殃看着那结痂的小血块,“将军怎么不涂药,昨日是怎么受伤的?”

他担忧而自然,让荣绮一时语塞。她摸了摸凸起的结痂,大笑而释怀。她拍了拍宴殃的臂膀,“没事,昨日不小心磕到的。”

“你不用在意了。”

随后她趁宴殃转身之际,给了小九一个封嘴的动作,小九只得有些可惜遗憾地点了点头。

荣绮站在宴殃身侧连连打着哈欠,昨日裹在被窝里彻夜未眠,那唇上余温,柔软的触感在她脑海里迟迟未散。她又想到了那个吻,转头偷瞄了一眼他的唇,粉嫩的像是待人采撷的桃花。

荣绮尴尬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高束的发尾随着头摇而摆动。

“将军可是劳累了?我那有上好的补药,小九,你唤桃桃去熬煮一些给将军。”宴殃的体贴入微,荣绮还来不及拒绝的摆手,就被小九一声“是。”给挡回来了。

“宴大人!睡得香吧!你昨日真是!诶!”

程英这个大嗓门,唤得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外殿上,荣绮一把捆抱了程英的脖子,捂住了程英的嘴巴,两个人打闹着。

荣绮和程英的这般亲密被宴殃尽收眼底。

他内心的嫉妒徒然叫嚣,他内心里好像突然之间,有只欲望野兽在一夜疯狂滋长,想上前撕碎这般亲密无间。她搂着他,他们之间在贴耳说话,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之间来回的密语,他都想要通通撕碎!

宴殃的阴鸷抵在牙齿之间,他能感受到它们的摩擦,他眼角的泛红,紧抿着双唇,他无能无力地试图反抗这个嫉妒,可是全身有股难抒之屈堵在胸口,愈发难忍的克制。

荣绮扒着程英,对耳说道,咬着牙小声窃语道“他不记得了,你别说漏嘴!”

程英惊呼一声,像是看好戏一般,“那将军再让他想起?”

荣绮一脚直踹上去,程英沉闷地一声“啊!”他今天没穿铠甲,屁股是实打实的肉垫。他揉了揉。他连连叫痛中偏头看到宴殃那副心事重重的蔫吧样子,他拍了拍宴殃的肩膀用安慰口吻说道“大人,这次拿下明池您功不可没,昨夜真是辛苦大人了。”

说到最后,程英看了一眼荣绮,憋笑着继续说完。荣绮叹气,这下只剩阿罗了。

说曹操曹操到,荣绮听见阿罗声音时,宴殃呆愣着看着她。

而荣绮耳边飘扬着阿罗的声音,她说:

“宴大人,你可真行。把将军的嘴都亲破皮了。你们害得我一夜没睡,困死了”

阿罗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她昨晚也被那一幕震惊得一夜辗转反侧,瞪着精神的眼睛,重复回想着那一幕了不得的画面。

于是她看着天亮才勉强入睡。

起来后,也不见将军和程英身影,她便四处走走,终于她听见了程英那大嗓门从外殿传来。

她找来后,看三人相处自然和谐,以为昨晚那事已然翻篇,她上前就是一个打趣

没曾想,换来一片寂静。荣绮和程英看着阿罗,阿罗则一脸纯真地回看他们。

阿罗的含糊不清却被宴殃精准抓到,‘亲’?宴殃看着阿罗,他突然无法理解这个字的字义。

他看向荣绮,眼睛鬼使神差地转向她的嘴角,那暗淡的红突然变得十分刺眼。

他顿时感到五雷轰顶,什..什么!那个梦居然是真的?

他以下犯上地冒犯了她?宴殃瞳孔里的惊恐,是来自对自己的厌恶,他居然...

他僵硬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三个人,他们眼里是不是嫌弃自己的肮脏,她会不会对自己感到恶心。

一个太监一个阉人居然,居然...

嘭的一声,三人齐齐转向宴殃。

宴殃跪在地上,“将军,奴该死!奴该死!”他连连磕头,嘴里只有一句该死重复着越来越频繁。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来洗清自己的肮脏,卑鄙,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对自己的友善,她才刚刚与自己做朋友,她才刚刚正眼看着自己。

他全身陷入崩塌。

全毁了全毁了,他疯狂地磕头,想要自己回到昨夜,想要一切无事发生。他并不能感受到荣绮三人的拼命阻止,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头破血流。

醒来时,他又在内殿里,仰视着薄纱飘飘。

他一下子惊坐起来,荣绮站在门口,见他苏醒,快步而来。

“宴大人!宴殃!你到底在做什么!”荣绮没见过他失态,失仪的模样,他如濒死之人最后的求救,如做错事祈求父母不要殴打的孩童。是荣绮最后的忍无可忍,一掌下去,让他睡去。

宴殃见荣绮大发雷霆,他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别,握住她的手,哀求她不要不理自己。“将军,奴不是故意的,奴只是喝了酒,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冒犯您。奴肮脏,奴知道自己恶心了将军,可奴真的...”

他的惊慌失措,全身轻颤哀求自己的模样,荣绮无从下手去制止他,她心急之下将他拉入怀里,他如受惊的兔子,蜷缩在她怀里,她轻抚着他的不安,温声细语:

“宴大人,我不怪你。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要这么担惊受怕,这只是一个意外。就当彼此做了相同的梦,这个梦我没有不开心。你依然是我的同伴,你一直都是我最亲密的战友。”

她将他紧紧抱着,她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急促,他的心跳极快,他的惶恐不安,她像抚顺莲纱的鬃毛一般。抚摸着他的脊背,一遍又一遍。

宴殃绝望地靠在她的肩上,他沉默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全部被自己亲自撕碎,他将永远对自己无法释怀。他恨透了这般的自己。

失魂落魄的他,轻轻离开了她的怀抱,她的怀抱温暖又寒冷。

荣绮见他萎靡颓废,捧着他的脸,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宴大人,你不用这般介怀。我不嫌弃你,你的嘴很甜。”

荣绮本是想安慰他,但说出的话自己都听着变了味,她一愣,对上了他如小鹿一般清澈的双眸。

她好像鬼迷心窍一般,吻了上去。

她点了点他的唇,嘴唇轻轻含住他的下唇,回味着昨夜他的清甜一般品尝着,她意犹未尽地又点了点。

在他面前,笃定而诚恳地向他证明道:

“真的,我不嫌弃你。你的嘴像糖一样甜得很。”

宴殃睁着眼,亲眼看着那个梦重现于自己眼前,但他好像游离在天上,他不明白眼前的人是在做什么。他握紧了被褥一角,愣愣失神地看着她。

“这样你是不是就信我了?”荣绮用拇指擦了擦他的唇,眼睛还在盯着那似乎是勾魂妖精的嘴唇。她知道这般,大逆不道有悖伦理,但她实在看不下他对他自己如癫狂一般的折磨。

“你还我了,宴殃。”

“这下,我们各不相欠。我们依然和以前一样。”

荣绮走了,宴殃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风不在此停留,只是一个偷窥者,看完了故事,它便姗姗离去。

他好像越来越不懂,自己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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