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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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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蒙蒙里,宴殃孤独地走了很久,这里好冷,背有些疼,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疼痛,漫无目的地走着,哪里都不熟悉,他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日月,没有四季,没有年岁,他好像在这里了很久,久到忘记了。

他抬头茫茫,低头弥弥,他在寻找,寻找一个,他蹙眉,一个什么呢?

他还在走着,他停不下来,偶尔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可他不加以理会,不是自己喜欢的声音。他在找自己的喜欢吧?他想着。

越走,越冷,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他却还是没停下来。

突然,扑面而来,这样的触感,是风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太熟悉的温度,春风的吹拂,心里好像跳动得比以往厉害。

他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他在喜悦。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到有人呼唤他,“宴殃。”

于是,他转过身想去看看声音的主人。

霎时,刺眼的光捕捉到他,将他拉了回去。

“啊。”

宴殃睁开了眼,木瓦的屋顶,耳边有风铃泠泠清脆的声音,十分清晰伶俐。他的心跳动得好快,砰砰压倒风铃声,他呼吸着好清新的空气,凛冽地入鼻,他清醒了许多。

他想坐起,“啊。”背上撕裂的痛拽扯着他,不让他起来。

他躺着,“将军!”他突然想到了荣绮,不顾疼痛起身坐起。眼前是黑木家具摆放整齐,木梁上悬挂着草药和符咒,还有一些祭祀的幡条,五颜六色的。

背后的伤疼得他冷汗直出,但是,“将军,将军。”他慌乱的喊着她。

他虚弱的站起。

“宴殃!”

抬起头,荣绮打开门,端着一盆热水,震惊地看着他。他抬眸,眼眶湿润,她很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力气像突然抽空了一般,他坐倒在地上,在庆幸中哭泣了。

荣绮立即丢掉盆子,将他抱起。

边走边训斥着他“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伤得很重!”

荣绮说得很重,但放他上床很小心轻轻,扶在他身后的手,摸到一丝温热,她伸回手,指尖立着血珠。他背后的伤出血了。她皱眉,着急地斥责“你睡了七天,你一醒来便折腾你自己!”

她担心的眼里只倒映着宴殃一人。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宴殃紧握着她另一只手,“我怕你出事。”

“你才是那个出事的!”

荣绮又忍不住骂了他,她的眼眶是猩红的,血丝像伸出獠牙的妖魔,慢慢侵蚀她的眼睛。

语罢,她坐在宴殃身旁,看到他苏醒,她才深深松地了一口气,好像心有余悸“桃桃说如果你再不醒来,就醒不来了。”

她垂着头,背对着宴殃,声音有些微颤。宴殃看着她的背影,她好无助的样子,形单影只的孤单,他想冲动一次。

荣绮感觉腰间有股力量,望底看去,宴殃的双手环住了她的腰间,头贴在她的腰尾,紧紧地捆紧她,不放手。

两个人一前一后,静谧里有心跳的靠近共舞。

她仰头,山河崩塌后一片废墟里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花,她小心翼翼保护着,这时却有人告诉她,他有一座花园,想赠她,与她共建山河。

她握紧了他的手,放声大哭了起来。

程英和阿罗站在门外,两人靠在一块,阿罗抽泣着,湿了眼眶。

七天前的那场雨好大啊,雨快停时,雨幕里才缓缓走出一人,他们苦寻一夜,只等来了一个荣绮,她全身都是血,却没有一丝属于她。

阿罗发现了她“将军!”

她踏马从黑夜里带着光冲到她面前,她十分担忧,他们下了马,阿罗仔细地拍了拍荣绮上下。

荣绮麻木地看着阿罗,脸上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她突然抱住阿罗。

在她耳边害怕地问道“宴殃要是死了,我要怎么办?”

雨里,她任雨打,可是血水紧紧沾染着她。

阿罗从来没见过荣绮这般无助孤独,她用尽力气紧紧抱住阿罗,她慌乱地不知所措,她带着哭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阿罗也紧紧抱住她,将她抱得很牢靠,心有余悸地说道“不会的美美,不会的,宴大人会没事的。我们都在啊,他不会出事的,我们都会保护他啊!”

说到最后,阿罗带着哭腔,眼里带着泪花。她勒着荣绮的脖子,荣绮就要呼吸不了时,胡乱拍着她的后脊,急忙回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放开我。”

阿罗抽泣中,放开了荣绮,擦着眼泪才问道“宴大人怎么了?”

等她被荣绮领到一座农家时,床上的宴大人毫无生气,他躺在血色床褥上,死神在他身边围绕。

阿罗都不免心伤。

回忆至此,程英搂着阿罗的肩,安慰道“这下,大家都放心了。宴大人醒了,将军也终于安心去休息了。”

荣绮这数日,几乎没睡,她守在宴殃身边,期盼着他睁眼。

小九,娅兰在侧房煎药,他们之间沉默压抑,因为小九每每想到宴殃,他便就会伤心大哭起来。没事做时,就朝天跪拜,他祈祷着宴殃的苏醒。

“小九!小九!大人醒了!”

小九还挥着蒲扇,调着火炉里火的大小,他猛地抬头,桃桃在门外气喘吁吁地说道。他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宴殃还抱着荣绮,两人正无言的相处里。

突然,啪的一下,门打开了。宴殃一下把手缩回,荣绮腰间突然感到松弛,她还有些怅然。

“干爹!”小九跪在床前,痛哭了起来。

宴殃被荣绮的身子挡住,小九看不着他。

“你爹是醒了,不是死了!”

小九的突然闯入,打断了暧昧。他忍住怒火,但又听到小九这番哭丧,将手边小枕头扔向他。小九没有避开,甚至迎面撞上,他要感受着干爹的活力,擦着眼泪笑了起来。

荣绮侧头看着宴殃,他有些不舍的眷恋,在偷偷瞄着她。荣绮摸了摸他的头,起身走开。

小九跪挪向他,在他床边,像小狗一样乞求主人的命令。

“干爹,你再等等,药马上就好了。我一会儿给您端来。”

宴殃脸色十分虚弱,小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心疼地嘟起嘴,垂眸感伤。啪,宴殃一巴掌拍在他头顶。

“晦气,给我笑。”

宴殃瞥了一眼,那克制的笑意,口是心非的模样让小九笑了起来。

宴殃偏过头,对着木壁,也偷偷扬起笑了。

“将军。”荣绮开门出来后,阿罗急忙起身,来到荣绮身边,她眼睫湿润,眼睑红润,鼻尖粉粉的,但整个人不再沮丧,似乎又成为了那个朝气蓬勃的小将军。

荣绮仰头,碧空如洗,万里不见云,远山青黛,这里被群山包围,这里有着层峦叠嶂的绿青,还有最夺目的蓝。

荣绮伸了一个懒腰,她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一拳轻砸在了阿罗的肩头,“他醒了。”她说道。

阿罗点了点头,“宴大人可是阎王,收不走的。”她打趣道。

荣绮笑出声,“太好了啊!”

她的笑并肩日光,露齿大笑,酣畅淋漓得去痛快的笑。

接下来的几日,宴殃专心养伤,他醒来后荣绮反而没有靠近他了,一是小九贴身伺候,二是宴殃不准她看自己的伤。

荣绮摸不着头脑,每每换药,她便会被宴殃赶出来,直至他穿好衣服。然后便会示弱娇软,讨得荣绮心软给他亲自喂药。

他捏搓着她的衣袖,含情脉脉地不再像往日那般避之卑怯,他有时会故意用指腹划过她的手背,有时会用指尖点在她手心里。

总之,他的撩人情意,就是要荣绮感受到。

“我们明日回去罢。”宴殃坐靠在床头,垂眸小心翼翼地问道。

前几日他便想离开了,他要去杀了龙鹤彦,剥皮抽血都不够他泄愤。每次提起,便会被荣绮冷脸驳回,他不喜欢看见她对着他摆冷面,他慌极了。

但他觉得他背上的伤已经不疼了。自以为可以回去了,但他还要征得荣绮的同意,他不敢看向她,她万一又生气了,他该怎么哄回来。

“后天吧,明日我让阿罗他们备好马车,你这般不能骑马。”

沉默的寂然后,荣绮喂了宴殃最后一口药汤,给他递上手帕,答应了他。

宴殃一高兴,笔直坐起,荣绮宠溺着看他,他眼里的湖泊幽静美好。

静谧里,两人呼吸着一致,宴殃悄悄地慢慢靠近,他看着那双柔软,眼里情水泛起波澜,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荣绮没有动静,她似乎在想他在做什么?

宴殃的指尖轻轻扣上她的指尖,用鼻尖凑近蹭了蹭她的鼻尖,荣绮迷了眼,暧昧旖旎中闭上了。

“将军。”宴殃柔声轻语,在她耳边厮磨。

宴殃弄情缱绻中,他正贴着她的耳鬓,荣绮迷离地睁开了眼,她慢慢将他移开,摸了摸他的脸庞,“好好养伤。”

她看清了宴殃眼里的失落和委屈,他垂睫撇过脸,手还紧紧握着她的食指。

荣绮见他这般娇媚,一簇发丝散在他侧脸上,她将它撩起,倾前了身子,亲了一口他的白嫩情寐。

宴殃一下转过脸来,肉眼可见的欣喜若狂,眼里的光比月光美丽多了,湖泊里似乎有萤火虫在冬夜里璀璨。

“好好休息,明天见。宴大人”

荣绮笑着腼腆,拿上药碗就离开了,只留下宴殃一人在房间里,独自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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