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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魇,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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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等等我!”

一道弱小的身影自后门冲出,直直地扑向了那即行的棺椁,却被一精巧的双手给向后拽了回来。

那站在前面的男人回过头来,上一秒浸润着的眼睛却在一瞬间变成了犀利的老鹰,直直的朝小男孩瞪了一眼。

那老鹰又扭过头去,对着一旁的大儿子撇了撇嘴,轻声感叹:“你弟弟真不让人省心,你这么大了可要乖乖听话。”

沉默的颜乐齐点了点头,手里的拳头却是紧了又紧,老鹰见雏鸟点头,满意的点点头,随之又变了脸,成了刚死了正妻伤心欲绝的鳏夫。

“父亲,你带我走好不好,让……让我一起去送送娘亲好不好?好不好?”

男孩苦苦哀求,换来的却如同砾石投入大海,尽是冷漠。

“小姑,你让我跟着去,行不行?”

那死死拽住他手的人这才有所动摇的松了松手,却又在下一秒拽紧了他。

那人用衣袖擦去泪渍,“乐天,乖,小姑陪着你,好不好?”

“呜,”他强忍着泪水,目送着他们离开,可泪水还是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哭,我不能哭,娘亲看到了会伤心,我不能哭。

他满心死去的娘亲,以至于,他忽视了在临门前,有人回头朝他深深望了一眼。

只此一眼,那人,心如刀割。

……

行走在一片黑暗里,他看完了那尘封的记忆,突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光在他的胸口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在胸口发烫,他好奇取下,眼前的场景却凌然一换。

“大周人,你快走!”

一女子满身是血,披头散发,一入门便摔了下去。

他急忙起身,忽视掉自己好了的伤腿,冲到那女子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拨开女人的头发,这才看清女子是满口鲜血的格桑。

格桑面前一道伤口恐怖得从左胸划到了右腹部,她艰难的开口:“马贼偷袭,快……快走,水猴撒谎言了,烁……烁,他中计了……”

还没等话说完,格桑就这么死在了他怀中。

他颤巍巍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再推开门去,一股飓风从门外传来,将他的头发刮的披散,耳边这才传来一大片一大片的惨叫声。

火光莹莹,可是最让他窒息的是那门前,拖着身子向自己缓慢爬来的小女孩。

那是——

阿紫……

*

“!”

强光刺入双眼,他挣扎地从床上醒来。

看着眼前屋内到处是瓶瓶罐罐,一抹浓厚的药味混着空气冲此着他的鼻腔,感受手心真实的触感,他这才意识到,那都是梦。

“有人吗?”

他呼唤着,可是四下空无一人,唯一停放在床头的,是他那系统赠与他的木轮椅子。

那被狼咬伤的大腿已经不是一片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剧痛感交织着长新肉的苏痒感,但好在,他能靠自己艰难地移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自己挪到了椅子上,使出全身力气,他转动着轮椅朝着前面走着。

打开门,见到的是踩着欢快的步伐朝自己走来的格桑。

万幸,她没有事,那终究只是梦。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格桑见到他打开门,连忙停下欢愉,加快速度走到颜乐天身后去,帮助他移过门槛。

可他仍旧一副漠然的样子,想到那天他保护了孩子们,格桑主动道:“我推着你走走吧,烁他们刚刚离开。”

“离开?去哪?”

“报仇,”看出了他的疑惑,格桑耐心地解释道:“你昏迷的这几天前,烁查出了害得他马失控的原因,是部落内部出了奸细,我们部落……”

“奸细?”不知为何,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孕育,“是谁?”

格桑犹豫了片刻,想到眼前人也是受害者,便直接托盘而出,“养马的水猴,他竟然是马贼的奸细。”

看出了面前人陷入沉思,她又接着说,“烁他们通过对水猴的拷打,得知了马贼的大本营——曼月谷,刚刚出发。”

想到梦里格桑对自己的遗言,颜乐天顿时深感不妙,“坏了!快去拦住他们。”他双手转动轮子就要朝前去。

“嗯?”格桑面露疑惑,喊住了他,“他们骑马离开的,你是追不上他们的。”

于是,那人愣在了原地。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对着格桑,眉头紧锁,内心纠结不已,想到那人俩次奋力救自己,再想到梦中惨死的格桑,还有那纯真的阿紫,他咬咬牙,

“格桑,你能带我去找你们部落除首领外更有权利的人吗?”

“你说的是东鹰长老?”

他点了点头。

……

*

“那水猴是内奸,马贼有奸计。”

“你说什么?去去去去。”那白胡子花花的老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他,眼神进而变成扯淡。

“格桑,你怎么能把这个罪奴带到我的房里来。”他口中尽是怪罪。

“长老,我……”她埋下头去,内心被这一决定后悔万分,东鹰长老最是不喜欢大周人,自己居然一时着急忘记了。

颜乐天看出了那白胡子老头敷衍的态度和不耐烦,但无奈只能低下姿态,恳求道:“你能否让我见见那水猴,我与他当面对质,可行?”

那长老却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等你死了,就能和他去对质了,懂了吗?”

感受到长老对自己的侮辱和不屑,颜乐天的内心渐渐生出一股怨怼,他心里不知怎么又想到那次自己与狼获救的那次,还有那朝自己扔石块的男孩,对自己上赶着的厌恶霎时间充斥着内心:

罪奴,需要操什么心?

他苦笑一声,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无比后悔,内心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若是他在,会不会相信自己?

脑中浮现自己问他为什么救自己的场景,他摇了摇头,只身转动木椅缓缓离开了东鹰的住处。

看着那落魄的背影,格桑顿时感到内心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却又无能为力,垂头丧气道:“长老,我就先回去了哈。”

感受到格桑的失落,东鹰宽慰道:“格桑,别瞎信一个外人的话,你是忘记了那年的事了吗?眼下部落正是关键时期,我们每个人更是要坚持住内心的信念。”

“嗯……好。”显然,格桑同意了他的说法。

颜乐天离开了房间,却在半路又碰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那人正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赶,但他毫不在意,他现在满心只想治好自己的伤腿,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他忘了,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欢迎他。

……

晨叔走进了东鹰的房子,一路上,他先是新奇地发现了一个大周人用着他没见过的神奇工具——轮椅在前走着,他明白那就是烁救的那孩子。

随后,他又看到了眼神带着几分哀伤的格桑,心里便猜到几分,对着那正在撮着缰绳的东鹰打趣道:“老家伙,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孩子们过不去,小心长鸡眼,哈哈哈。”

东鹰没好气得放下手中的缰绳,“部落大事你不在,这种娃娃间的小事情你倒是开始数落我了。”

“害,我这不是在替部落的生计丈量吗?”晨叔尴尬地摸摸头。

“说吧,找我什么事?”

下一秒,晨叔正色起来,“烁已经出发了,但我这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水猴也算是部落的老人了,到底是怎么和马贼联系起来的呢?”

东鹰别了他一眼,嘲笑道:“你现在咋和那些个娃娃一样整天那个什么?杞人忧天,马贼,他是养马的,一条道上的,指不定哪天就认识了。”

“哦?刚刚他们也是来……”他打断他东鹰的话。

“哎,行了,现下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就是等着那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的好消息就好,想多了没用,方才那罪奴才说水猴是内奸,马贼有奸计,真是笑话,他下地府去问死人来?”他放下手中的缰绳,“我要去准备部落的午饭了。”

接着东鹰便走出了门,只留晨叔一人在屋内沉思,片刻后,他便走了出去,吩咐部落巡逻的人今夜要打起精神来,不可懈怠。

……

*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手都已经酸痛不已,他凭着记忆,回到了一开始自己醒来的房间。

与上次他离开时不同的是,房间内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这些天他都躺在胡医阿羟的药房,这才反应过来,和个蒙古包在他之前也是有人住的,可是,住在这里面的人呢?

朝着四处张望,他发现了床头自己的那本画册,墙上挂着的一件被磨烂的袍子,还有那放在桌子上熟悉的狼牙项链。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开始住的,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烁的房间。

联想到这个部落几乎所有人对他的恶意,而烁却在第一次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放弃他,第二次愿意冒着危险护着他,想到先前听说自己醒过来,那人满心欢喜的回来查看自己,他那怨怼沮丧的心,逐渐被温暖所包裹。

或许自己,不应该在一开始,对他表现得如此冷淡。

他缓缓拿起了那项链,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那不是真的,他,能够凯旋。

而此时,离他十里开外的地方,群马疾驰。

“小敬子,老子这次带你出来,你可要好好表现哈,别像上次那样被那贱人害得老子家破人亡,不然……嘿嘿,”他嘴角露处一抹十分贪婪恶心的笑容。

“你吃不了兜子走!”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这里乐天对烁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哈,一开始他经受俩次狼的凶残,重生,部落人恶意,所以他对一切都很抗拒,但在他又对孩子们没有戒备心,所以他与其说是关心部落的安危不如说是预知了格桑和阿紫的惨死才促使了他,但自吃到闭门羹后,他才意识到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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