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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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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夜半无宵禁,但凡大点的街市上都是灯火通明,但东角口却是例外。因着此地多为作坊集聚,所以除了酒馆之外,夜里几乎没有行人。

酒馆的老板因私事急着回家,在酉时就预备着打烊,但见顾长越来了,干脆把钥匙给了他,酒水自取,因此整个馆内眼下只剩他一人独饮。

四方的桌上摆满了酒坛,顾长越一面往碗里倒酒,手边一卷羊皮纸就这么放着,毫不在意被旁人看去。

贺兰尧踏着月色来到时,正见他喝得醉醺醺倒在桌上,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活像个被妻子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可怜男人。

见顾长越醉得不省人事,贺兰尧默默走近。

城防图就放在他手边,但贺兰尧却直接无视,随手拿起一壶酒晃了晃,冷声道:“酒是满的,别装了。”

下一秒,顾长越直起身子,对着贺兰尧一笑:“就知道瞒不过你。”

尽管知道他没醉,但那满身的酒气还是让贺兰尧微蹙了眉,默默绕至一边:“顾大人大喜之日不在青庐,拿一张假的城防图在路边招惹豺狼,不知是何用意?”

顾长越不以为然,看向贺兰尧的脚下,道:“豺狼么?我倒以为是猫呢,拿了我的酒,踩了我新摘的花,还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顾长越原本把花放在了右手边,想趁贺兰尧靠近时给他个出其不意,谁成想对方竟然绕了过去。

若不是萧誉要留着他,贺兰尧早就动手了,于是不耐烦道:“顾大人有心思在这儿打哑谜,在下还有事,告辞。”

言罢,贺兰尧转身要走,几乎是同时,顾长越蹭地从座位上弹起,长臂一伸,抓向贺兰尧的胳膊,然而下一刻寒光一现,顾长越整只右手的袖子碎成了布料渣。

顾长越的手僵硬在空中,他一脸意外,愣愣地看向贺兰尧:“我是哪里惹到你了么?”

贺兰尧默不作声,冷眼而视,手中剑刃离顾长越的脖颈仅有一指距离。

你说呢?

顾长越懵了,这几日他被赐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又是查账又是抓人,根本没和贺兰尧碰过面,更别提动过手,为何一见面,对方就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莫非……

是因为自己这身衣服。

于是,当着贺兰尧的面,顾长越解起了衣带。

“……”

手中剑一偏。

“你发什么疯?”

贺兰尧这下怀疑他是真醉了。

大半夜的,一个醉汉当街脱衣,脱的是大红婚服,还是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家里还有个妻子在苦苦等候,而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别太荒谬。

“好了,这下你该愿意留下了吧。”

趁着贺兰尧没反应过来,顾长越一把将最外面的婚服脱了下来,剩下雪白的中衣好端端穿在身上。

贺兰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发疯就可以留人了么?

这是什么新奇的招数。

贺兰尧收剑入鞘,挨着椅子坐下:“顾大人想谈什么?”

顾长越也坐到了桌子对面,移开碍事的酒壶,为贺兰尧斟上酒,忽而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便收回了手,手肘撑着桌面,支着下巴歪头道:“这酒你喝着不便,也罢,那我也不喝了。”

贺兰尧的面具覆盖了他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物,自然不能当着他的面摘下。

“顾大人,直言便是。”贺兰尧无甚感情道。

顾长越并不是个拐弯抹角之人,今日又是装醉又是喝酒,想必他要谈的事没那么简单。

他二人斗了整整三年,眼下还是头一回不带任务的坐下交谈,贺兰尧有预感,今夜之事必然牵扯到双方立场以及背后势力,因此贺兰尧也收起不满,认真看向顾长越。

果不其然,顾长越的神色随即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确有一事,关乎你我。”顾长越道。

贺兰尧屏息凝神,示意他继续。

“我与林遥的婚事并非出于自愿,乃是有人故意设计。”

“背后之人,必然不止林柏。”

“我猜测,那个林遥或许便是他们安排的眼线。”

贺兰尧承认,顾长越猜得很对,毕竟“眼线”就坐在他面前。

他试探道:“你要抓她?”

顾长越摇头:“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又奈何不了我。”

贺兰尧点点头:“所以?”

“所以……你明白就好。”

顾长越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

贺兰尧一头雾水。

就在贺兰尧思考漏掉什么信息时,顾长越欲言又止,脸颊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别的什么,在烛光下竟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

这与平日里冷面严峻的大理寺卿简直判若两人。

贺兰尧看着他这副神情,半晌不作反应。

而顾长越,因为看不见贺兰尧的神情,不禁暗暗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解释清楚。

自从前几日被青阳点醒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何面对贺兰尧,毕竟他二人一个官一个贼,连见面都得用手段掩盖,更别说让关系更进一步。

但至少得告诉他,自己心里没有别人。

“你一介江湖人士,想来除了任务,也不会多关注朝中之事,我……怕你误会。”

顾长越对感情一事,实在没有经验,此时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双眼只盯着桌面,忽然间桌面开始剧烈抖动。

顾长越一抬眼,贺兰尧竟是已然提剑而去,不知为何,仅从背影上,他便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呵,什么眼线,什么江湖人士。

把敲打一词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无非就是想说他大理寺卿多得是手段,无人敢惹么。

亏自己还聚精会神听了这么久,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句“敢惹我,你知道下场。”

狂妄至极!

思及此,贺兰尧握剑的手愈发用力,身后顾长越追赶而来,在对方靠近的刹那,贺兰尧拔剑而出,剑刃擦着顾长越脸颊而过,当即在二人间划出一丈距离。

千钧一发之际,从酒馆后传来青阳的喊声:“大人!”

顾长越伸手抓了个空,眼见着贺兰尧纵身一跃,隐没在夜色之中,他一时间僵在原地。

“大人!这……夜里风凉,您怎么还脱了呀?”青阳捧着披风跑来,顾长越揉了揉眉心,缓步回到酒馆。

青阳赶紧把披风塞给他,俯身去捡地上的婚服,抖了抖,发现一地碎布:“咦?这袖子怎么破了。”

顾长越没接话,只闷闷倒了一杯酒。

青阳绕到另一头,忽而脚下踩着了什么,随之发出花茎断裂之声。

青阳瞧了眼脚下,把破碎的婚服放到一边,看向顾长越:“大人,贺兰尧来过了?”

顾长越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赶来时没见着有别人,贺兰尧他一个人来,难道不怕有埋伏么?”青阳随口道,忽然间,他瞧见了手边的羊皮卷,惊道:“这不是城防图么!大人您……不会就是靠这个把他引过来的吧?”

顾长越瞥了眼大惊小怪的青阳,道:“假的,别一惊一乍。”

“假的?那贺兰尧知道吗?”

“知道。”

“知道他还来?!”

青阳慌忙往四下看去,不甚确定道:“该不会,有他的埋伏吧……”

顾长越见他冷得厉害,推了壶酒给他:“没有。”

青阳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大人,你们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青阳实在看不懂。”

顾长越但笑不语。

正如青阳所言,他故意在此喝酒,让暗中的人放消息给贺兰尧引他出现,而贺兰尧明知是假的却仍然现身,便说明他行事自有决断,并不仅仅只是听人差遣。

这样的人心里自有一杆秤,能辨是非,断善恶,不会任人宰割。

江湖鱼龙混杂,贺兰尧能做到冠绝群雄,同时又有自己的坚持,这便是顾长越最为欣赏的一点。

顾长越忍住欲上扬的嘴角,同青阳道:“我不是让你留在府里么,怎么跟来了?”

青阳被唤回神,解释道:“我这不是看您太久没回来,怕您出事。”

“往日里我彻夜不归也没见你这般殷勤,说实话,找我何事。”顾长越看穿了他的心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大人。”青阳心虚地挠了挠头,犹豫了一阵,鼓起勇气道:“夫人……一直在等大人呢,大人要不还是回去吧?”

顾长越倒酒的手一顿,斜睨了青阳一眼:“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

“自是记得,但是夫……林小姐她人也挺好的,更何况,您和贺兰……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好好说话,吞吐不清像什么。”

青阳一句话顿了三顿,好似这话有多烫嘴一般,顾长越闻言皱眉道:“我心上只有阿尧一人,林小姐再怎么好,那也是旁人的,与我无关。”

“可她都与大人成亲了,而且,而且还对你……”

青阳话没说完,就被顾长越不耐烦地打断:

“没拜堂,不算。”

“可名义上是……”

“那便和离!我就不信,就凭林柏还能把人绑我身上不成!”

顾长越提起此事便来气,今日喜堂上这一闹,估计林柏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于是冷笑一声:“这倒是提醒我了,户部的事还没办完呢。”

见状,青阳便挪了椅子过来,凑到顾长越身边,认真道:“大人当真要与林小姐和离?

“自然。”

顾长越只顾喝酒,没注意到青阳的神情发生了变化,转而吩咐道:“回去后把书房收拾出来,今后我便歇那儿。”

他连与人拜堂都不肯,更别说共处一室了,传出去让阿尧听见多不好。

“是,大人!”

青阳连连点头,忍不住带了丝窃喜,捧起酒壶正要大喝一口,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之事:“大人,宫里来信,明日圣上召百官上朝。”

顾长越闻言手中一顿,抬眼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太监亲自来报的。”青阳一脸坚定。

皇帝数月未理朝政,怎么又突然归正了。

顾长越直觉不对,指节轻叩两下桌面,捧起酒壶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顾长越:我心里没别人,只有阿尧你一个。

贺兰尧:狂妄至极!

花:你清高,你了不起,一个个踩我两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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