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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命运的莲花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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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无助的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李蒙失踪,她也没心思去找,也许他们真的谁都出不去了,在这里变成怪物或者是彻底的死去,或许死了也好,所有的朋友又都团聚了,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种方式而已。

乱糟糟的想法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苏浅的脑袋,让她的头痛的似乎要炸掉一般。不知何时,老尼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瞬间就让苏浅清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苏浅只是浅浅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任阴冷的风在脸上肆意的拍打。

“你的这些朋友已经彻底的成为这个镇子里的一部分了,根本就出不去了,你又何必还在这里苦苦的撑着?趁能走的时候就快走吧。”

“失去了这些最重要的朋友,我出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的你还是你,出去了就还有希望,留在这里就只是不人不鬼的存在。”

“你呢?”

“我?”

老尼没想到苏浅会问她,感觉她知道了什么,可是她的过去除了自己还能有谁知道,不,应该还有一个人,确切的说,那不是一个人,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东西的存在。老尼转头盯着苏浅,眼光里带着深深的质疑。

“恐怕出不去了,你能确定坐在你面前的我还是一个人,没有成为这镇子的一部分嘛?”

说完,苏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就朝骆辰的屋里走去。

老尼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恢复了沉思,她有些奇怪自己刚刚为何会说出那些话,好像是冥冥中有人让她这样说,然后让苏浅走,不要停留在这里。

等到院子里空无一人,恢复了静谧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出了这个庙,七拐八绕的往后山的一条小路走去。

苏浅进屋后,骆母不在,只有骆辰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头顶,他知道她进了屋里,只要她出现的地方,他就能感知到她的存在,他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髓,她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他都能清晰的知道她的所知所想。可是,这一刻,他不确定了,她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忐忑,进而搅乱了他一向理智爱着她的那颗心,惶恐不安的内心让他没法去分辨他所爱之人的想法。

“你不再睡一会儿嘛?现在的我们除了睡让自己休息一下外,就再无别的消遣了,可能下次再睁眼时,我们也成为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了。”

“你恨我嘛?”

“恨?为何要说恨,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嘛?最终,我们所有的人都还是在一起,只是换了个地方和方式而已。”

“我相信我们能出去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出去又如何?他们是永远都出不去了,我们即使出去没了这些从小到大的朋友又有何意义,况且,我本身也活不长久,不如留在这里陪在朋友的身边,岂不是更好,你要是能出去就走吧,这里只会成为一个巨型的牢笼。”

骆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她要留在这里陪在朋友身边,可是这些却都不包括自己,嘴上说着不怪,不恨他,其实心里定是恨极了他的吧。再转头去看向她时,苏浅已闭着眼睛靠着墙角睡了。

望着她均匀起伏的呼吸,骆辰知道以后也只能这么望着了,他永远也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去了,哪怕只有这短暂的时分静静的望着她,对他来说,已是特别满足的一件事。

骆辰一边望着苏浅,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过了多久,苏浅突然睁开双眼,眼里一抹红色一闪而过,骆辰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一看,又没什么特别的。

“苏浅?”

骆辰轻轻的叫了声,苏浅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机械的站起来,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朝房门外走去。

“苏浅”

骆辰又低声叫了一声,可是她依然没有回应他的意思,骆辰只得捂着自己的伤口,忍着疼痛跟着苏浅走了出去。

今天的夜格外的安静,或者是苏浅选的道路本就安静没有行人,但苏浅又是怎么知道这条路没有人的?还是,因为有她的出现,所以那些人都绕开了?骆辰甩开头脑里那些奇怪的想法,除非……苏浅已成为了这镇子里的一部分。后一种想法更是让骆辰陷入更深的深渊里无法走出。于是,此刻,他就像一行尸跟在苏浅的身后,没了任何思绪。

苏浅七拐八绕的出了镇子,在镇子口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苏浅突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她左右看了看,她完全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转过头时,正好看见骆辰惨白着一张脸担忧的望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你梦游了,我不放心你,就一直跟在你身后。”

苏浅沉默了两秒,她回想了一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哪怕是一个梦境的场景都没有。

“我们回去吧。”

说完,苏浅就往前面走去,像来时一样,骆辰一言不发的跟在她后面。

在两人彻底没了身影,小东从雾霭镇口的那颗大石旁站了出来,眼睛幽幽的望着苏浅离去的背影,手摸着下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骆母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往山上爬去,终于在一片杂草前停下,她翻找半天终于找到那个被杂草掩映着的黑漆漆的洞口,洞里的幽深似要把她给吞食入腹一样,但她丝毫不惧,直接一闪身钻了进去。

“噗”的一声,幽蓝的鬼火亮起,照亮了这段阴森森的道路。

狭长的隧道里,每隔五六米站着一个纸人,手里捧着烛台,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似在指引着闯入的人前往地狱。可一直生活在这地狱里的人,又怎会惧怕。

这样的路走了大概有半小时,骆母觉得两腿像灌了铅一样,但想到,二十年前,她走入这里时,足足花了接近两个时辰才到达那个地方,现在不比那时,那时的两个时辰,还不知现在的自己要走多久,但一想到骆辰,就咬了咬牙坚持着往下走去,但这回并没多久,自己的眼前就出现一开阔的平地。也在这时这刻,骆母才有了那么一丝觉悟,可能要找到那个地方,就得先耗尽人的体力才会到达。

开阔地的尽头是一湖,湖的中央是一竹搭的房子,湖边停靠着一艘纸船。

骆母四下张望了下,并没有看到别的人,当时,她就在这个湖边,遇到了那个姑娘,今日里,却并未看见她。

“姑娘,你在嘛?”

骆母清了清暗哑的嗓子喊道,但回给她的只有这山洞里的回音,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骆母焦急的在岸边踱着步,望着湖中央的房子,可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有些纠结的看着湖边的纸船,不管了,她小心翼翼的试着踩上了那艘纸船,船晃动了一下,吓得她连忙抓住纸船的两边,没想到的是,纸船并未往下沉,在感受到重量后,晃晃悠悠的就朝湖心的房子游去。

纸船安安稳稳的停在湖心房子前的木梯子旁,骆母小心翼翼的从船上下来,踏上木梯子,梯子也就十几梯,然后是一木门,门上未上锁。叩了叩,回答她的只有静谧,听不到一点声响。

“吱呀”一声,骆母推开门,房里的一切比她想象中的要宽敞和大,这一乍看之下,是一三居室,正中是镂空的,圈了一小圈湖面,湖中心是一朵盛开的莲,骆母来到围栏处,才发现那朵莲竟是纸扎的,栩栩如生的模样如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是纸扎的。

再打量这四周,所有的家具都是纸做的。在最后的一间房内,一个人,应该是一具纸人正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湖面沉思。

没有她想见到的人,骆母转身又来到屋子的中间,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坐着的纸人眼珠动了动,身体似乎也动了一下。

“姑娘,你在嘛?”

骆母暗哑的嗓音在屋内回荡。依旧无人回答,她只能无力的坐在地板上,如果没那姑娘,她不知道还有谁能救他儿子离开这里了。

在二十年前,骆母和同伴来到这里,她的同伴们都变成了‘怪物’,成为这里的一份子,而她也被许配给一个“怪物”,可能是她的求生意识太强,每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变得清醒,于是,只要有机会,她就想找机会离开这里,可这里即使没人抓住她,她也跑不出去,这有一次的慌不择路,她跑进这里,遇到了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指着她的肚子说,只有她的孩子能离开了,而她已经和这个镇子融为一体,想要离开根本不可能。也是在那时,她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她特别绝望,想要死去,带着这个罪孽的孩子。

可惜,就是死也不能让她如意,无论怎么折腾,她都无法死去,她终于明白,她真的和这个镇子成为了一体,成为了一个‘怪物’,一直在折腾的是那颗不甘的心。

后来,她诞下骆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她想起那个姑娘说的话,于是,她偷偷的抱着婴儿去找她,哪怕这个婴孩最终死去也比活在这里当个怪物要强的太多了。

那个姑娘接过婴儿,眼里露出一瞬的慈爱,曾几何时,她也想要个孩子的吧。骆母把脖子上的一个挂饰套在了骆辰的脖子上,当是对他最后的一点念想。

后来,姑娘找到那个上山采药无意闯进这镇子里的中年男子,她说她有办法让他出去,但必须把这个孩子带出去养大成人,中年男子答应了,可是,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双眼,在这镇子里,即使还没有同化,可要出去,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天,姑娘望着那个踉踉跄跄离开的中年男人的背影,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心里想着,也许二十年后,就会带来新的希望了。

骆母当时就这么看着发生的一切,她问什么,可那姑娘根本不回答她。而她也不知道,那个瞎了眼的男人在离开这里后,就把真正害他眼瞎的姑娘给忘了,记得的都是骆母才是那个害他瞎眼的人,还塞给了他一个孩子。这之后,骆母就这么活着,不管内心有多煎熬,但想着自己的孩子不用过像自己这样的一生,心里还是欣慰的,但她完全没有想到,二十年后,他居然回来了。

兀自想着往事,突然,一个身影飘到了骆母的面前,骆母惊喜的抬头,眼前的确站着一个姑娘,但根本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姑娘,而且,这个姑娘她是认识的,这是当初和那个叫南洋的小伙子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个姑娘,但后来,她只记得,她被那个男生卖了,嫁给了村东头的那家当儿媳妇,但最后,人却失踪了,镇上的人找遍了整个可以找的地方,都没找到她,没想到,她居然出现在这里。

“你是骆辰的母亲。”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骆母没有回答她,在这个镇子里,你要是有秘密可以瞒住这镇子里的任何一个‘怪物’,镇子里的那些怪物可能有些不知道,但她却是门儿清,二十年前的那个姑娘,还有镇子里那个长的特别美的姑娘,没有什么是能逃过这两个姑娘的眼睛的,而眼前的安然,能出现在这里,想必已经成为了这儿姑娘的人,她能知道也不足为奇了。

安然的面容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就是因为骆辰,她们才会来到这里,发生这一切。没有骆辰,那她就只需要慢慢的等着苏浅死去,而不是让南洋为了救苏浅,让她成为那个牺牲品。怨气在她的心里急剧膨胀,她要把眼前的这个‘怪物’撕成碎片,才能打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长长的利爪就要抓向面前的老妇,可屋里的纸人不知何时走到两人的身边,它一把钳制住安然,虽只是纸片做的人,力气却大的让安然怎么也挣脱不开。

安然的双眼泛出血红色的亮光,恶狠狠的道:“快放开我。”

纸人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然后生硬的说道:“这是主人的屋子,不能死人,也不能见血,不然,主人回来会生气的。”

安然左右摇摆,依然挣脱不开纸人的钳制,她明明就是一缕魂魄,却被一纸人给钳制住了。她恼怒的说道:“那死在你主人手里的人还少嘛?”

纸人没有理会她,只是死死的困住她。

安然没法,只得变换了自己的语气说道:“好了,好了,我不会在这里杀了这个老太婆的。”

在安然的再三保证下,纸人才松开自己的纸手臂。然后安静的站在一边,犹如一具没有生命的普通纸人。

“你的主人呢?”

安然瞪着面前的纸人问道,可是纸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黑咕隆咚的死眼就这么看着她。

气不过的安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骆母:“老东西,今天算你命大。”

“呵,你能杀得了我嘛?在这个镇子里,不管是哪种‘怪物’都会无限的在这里存活下去,我倒是真希望你能杀得了我,这样我也不会在这里痛苦下去了。”

“你会想死?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这里呢,说不准他已成为了我们的一份子,就算没有,我估摸着也快了,你这个当娘的,想必是不想发生这种事的吧,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你一直监视我们?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啊,谁都不属于,不过,能来到这里,我真的还要感谢你,我在这座山里晃荡了很多天了,直到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就偷偷跟着你,才来到了这里。”

骆母颤抖着唇,不再说一句话,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一心只想寻到这里,却没去注意是否有人跟着自己。眼前这人,还不知道有什么诡计,她现在还是安静的在这里等着那个姑娘回来再说。

安然在这屋里四下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从她调查的信息来看,这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白依,那个一手把这里打造成地狱的人,要想解脱,也就她能解开这里的诅咒了,不,她不想解脱,她想要她给她力量,她要让苏浅尝尽痛不欲生的滋味,生生世世永远挣脱不开。

湖中心的纸莲真的是栩栩如生,如若不仔细看,如若不是她知道,这个地方根本不会开出如此艳丽的花来,她都会觉得这就是一朵真花了。

身后“簌簌”的声音响起,终于惊醒看呆了的安然,她转过头,就看到纸人“噗”的一下燃了起来,身上燃起的火焰是蓝色的,纸人扭动着身躯,“叽叽、叽叽”发生痛苦的声音,也就十多秒的瞬息间,那个纸人彻底的消失殆尽。

这时,一个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竟然是小东。

安然有些错愕,怎么会是这个小孩出现在这里,刚刚那个纸人是他下的手?要知道这些纸人不是注入灵魂就是精血的,一般很难毁掉,这个小孩是怎么做到的?她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小孩。

小东不在意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走到骆母面前,摘下她背上的一个飞蛾,放进了自己的荷包,他就是靠着这个东西找到了这里,从他知道骆母和骆辰的关系,就猜到这骆母一定有什么秘密,于是,在她身上放了只蛾,果不其然,在跟踪完苏浅后,他一路根据这飞蛾散发的气息找到了这里。

安然一直盯着这小东,看见他露的这一手,就已经确信他的不简单。在这诡异的镇子里,他还是自己唯一遗漏掉的呢,不知道这小孩又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小东犹如逛自家的庭院一样,在这里四处查探一番,可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湖中心的那朵纸莲。他就这么在旁边远远的望着,观察着,那莲里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

小东还不确定,他需要再靠近一点,才能明白那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他四下查看了一番,直接把边上的一个纸做的桌子,三下五除二的拆下,再重新组装一下,就成了一个桥梁,架在边上,长度刚好延伸到那朵莲的面前。然后,嘴里念念有词,桥梁就抖抖擞擞的伸展了下,变得异常坚固。

小东直接迈步走了上去,安然瞧准时机也紧跟着走了上去,骆母最后一咬牙也跟了上去。此时的小东懒得跟他们见识,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莲花面前。

摇曳的纸莲中间的花蕊是流光溢彩的红色,小东一阵狂喜,一把扯下那朵莲,用手摘下花蕊,流动的红色流光在他的手上来回缠绕穿梭,而在同时,屋子里响起“唰唰”的声音,四面八方都是纸人,他们要抓住这些闯入者,桥不够宽,一些纸人直接掉进湖里向他们游过来。

小东赶忙拿匕首在自己的胸口划了条口子,然后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流动的红色气体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就往他的体内蹿去,很快就和他的心脏融为一体,就像他本身就是小东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而在这时,镇子里的苏浅,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个转瞬,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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