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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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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君年少时居住在南方的乡壤之地,日子虽不富足但也怡然自得。可不幸的是,顾老爹早亡。

顾老娘黄氏得知此事后,几欲哭死过去,但想到家中年幼的独子,只好勉强振作。

顾尚君自此发奋读书,为的是他日考取功名,让老母亲过上好日子。只是没想到,闱试尚未开始,他就收到乡里来的急信——黄氏病故了。

如此一瞬,他内心的强大支柱顿时四分五裂。

他责怪自己未能让母亲享福,他更懊悔未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更无法兑现上京前的承诺。

他不知自己立在河边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一把娇柔绵软的声音,“公子,河边露重,保重身体。”

顾尚君回头,只见一位娉婷袅娜的佳人——柳氏。她似乎有些羞涩,一直不敢直视对面,但想到堂堂一个男儿却面带愁泪,便鼓起勇气把自己的丝帕递了过去。

顾尚君接过丝帕的瞬间,只觉罩面的冷风似乎不比方才寒凉了。

只可惜,柳老爷既是个短眼界又是个势利眼,他瞧不起顾尚君这个穷酸书生,更不觉得他能登科。

以柳家的小富财力,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要想嫁入小官之家,并非难事。是以生生把两人拆散。

柳氏一怒之下,绝食抗议。

柳家上下顿时乱成一通,不管是软硬兼施,还是连带把一直毫无动静的顾尚君以骗徒之名污蔑得完无体肤,都无法使柳氏吞下一粒米。

眼看就要活活饿死,门外,顾尚君以探花身份前来提亲!

“老爷和夫人的事,我也是听……哎!小娘子,你咋又睡着了?快醒醒,老爷和夫人还等着你去问安呢。”

末香边说边把顾弦歌摇醒,她原本见小娘子耷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才打算跟她讲讲话,提提神,怎地不管用呢?

她以前可是最爱听老爷和夫人的事了。

等顾弦歌终于缓过神来时,末香早已帮她梳洗完毕。

……

堂屋里,顾尚君正与柳氏吃茶唠嗑。柳氏时不时被顾尚君逗得掩嘴莞尔,每每这时,他就会下意识凝着她,虽一言不发,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溢满柔情万种。

见自己爹妈欢笑乐道,恩爱复加,顾弦歌不知道好不好上前打扰,只好立在门外,发呆。

要说她最擅长字事,正是发呆,这可是她从上幼儿园就开始练就的本领!

柳氏抬眸忽见顾弦歌立在门外,吃了一惊,忙道,“你傻站在门外做什么?屋外寒凉,快进来!”

柳氏的温绵酥软,像麦芽糖一般把顾弦歌脑中的天马行空里卷了回来。

她踱步进去,施福请安,方道,“弦歌在外头站站,能舒展筋骨,对身体良益。况且这已是入春时节,不甚寒凉,爹妈亲莫虑。”

刚坐下,末香一替她斟上一杯热茶。茶香沁心,令人神清。

顾尚君笑道,“你今日的气色比昨日好多了。”

顾弦歌呷了口茶,微微一笑,“那是,这几日不是吃便是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弦歌属猪呢。”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柳氏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份,明儿便让抚绿教你针黹。”

顾弦歌暗骂自己给自己找茬。

她无奈,只好哀求地看向柳氏旁边的抚绿。

抚绿接了她的眼神,心中好笑,却不知为何顾弦歌这般嫌恶针黹,她以前可非如此。不过见她那楚楚可怜之状,焉有不帮之理?

当下便对柳氏说,“夫人,针黹耗神费力,小娘子刚病愈,只怕会累着她。”

柳氏不答,掩嘴一笑。

顾尚君便替她答道,“夫人岂会不知?她不过是与小娘子开玩笑罢了,你是果真心实。”

抚绿讪笑道,“老爷这话要说慢一会儿,可要把小娘子吓坏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顾家一向对下人比较宽厚,所以很多时候说话不大忌讳。

眼看快要到早饭时辰,却还缺个人,柳氏伸长脖子望了好一会儿,始终没见顾少瑾的身影,于是没好气道,“都这时辰了,少瑾竟还赖在床上,抚绿,你去……”

“不必了。”顾尚君漫不经心地打断,“少瑾未能按时完成课业,正在领罚,早饭不必备他。”

众人闻言一怔,柳氏正欲出言相劝,但转首看见顾尚君严肃的神情,便知此事不容商榷。

顾爹虽然早年就金榜题名,但奈何他生性耿直,极为不耻官道之中的阿谀奉承,同流合污等行径,以致他的官品久久不得提升。

幸而,他行事谨慎正直,没有把柄落人手中,否则恐怕早已身败名裂。

奈何他一心想匡扶宋室,但势单力薄,是以费尽半辈子都成就不了此事,于是这个梦就重重地压在了顾少瑾的肩上。

即便京中有不少出众的家塾或学院,但顾尚君总是不放心让他去别的地方上课,总觉得这儿子玩心重,指不定出了这个门他就到处玩乐不知着家。

于是他花重金又托了关系才请来京中有名的陈学究,对顾少瑾单独授业,以致课业比寻常学究所布置的要多很多。

顾少瑾常觉不堪重荷,可顾爹只知道匡扶国业。

柳氏和顾弦歌都劝过,但这件事上,不管谁也劝不动。

饭罢,众人各自散去。

顾爹与柳氏回房后,柳氏屏退左右,亲自服侍顾尚君。

她那修长的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正拿捏有度地揉按。顾尚君原本有些微蹙的眉头,这才逐渐放松。

“尚郎,我昨日得了二姐的来信。”

“哦?你二姐有何事相求?”顾尚君闭目养神,语气平和。

“她说汴京气候干燥,不比南方湿寒,对骨伤甚益,所以二姐想让如珩来咱家住些日子,以便养伤。”

“你二姐需要帮忙时,总会想到你。”他并不讨厌自己这个外甥,只是不耻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行为。

柳氏见他如此,晓得他心中所想,便道,“二姐不过是看在你和二姐夫旧时的交情,又知我们往日待如珩不薄,才会把他托到我们这来。”

说着,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唉,二姐和二姐夫他们待如何怎样,你是知道了。只怕,他在黄州那边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他打小在京中长大,这里有他的旧识,总该比在黄州好些。”

顾尚君无奈一笑,敢情他这位夫人是觉得自己还会嫌弃那命苦的侄儿?

他握着柳氏的手背,柔声道,“如珩若要来住,我定无异议,哪怕是长住,亦无妨,此事你拿主意便好。”

柳氏颔首称是,顾尚君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半响忽冷笑,“不过依我看,信中所说的都是借口而已。这几年,裴兄都把银钱花去托内侍把长子的字画捎给官家,哪还有钱为次子治伤?”

裴兄这般亏待如珩,也不知待到九泉之下,他该以何脸面见其生母?

柳氏本不懂官仕之事,闻言更加一头雾水,“这是为何?把如佩的字画捎给官家,能有什么作为?”

“你有所不知,官家喜好字画,裴兄是欲投其所好。当年蔡相公被贬为提举时,正因丹青绝妙,画臻化境,被官家相中提拔,才渐有如今的宰相之位。裴兄大概是想效仿罢。”

顾尚君话落,黑白分明的双目尽露鄙夷之色。

柳氏顿悟,“那如佩踏入官途,步步高升,岂不容易?”

顾尚君摇了摇头,“未必,裴兄托内侍捎字画已不是一两天之事,这么久也毫无动静,恐怕如佩的笔墨还入不了官家的眼。”

“那让如佩去考闱试才是正经的,二姐夫何必费银钱搞这一出?”

“捷径在前,他哪肯绕路?”顾尚君的神情透着揶揄和无奈,他仰天叹息,“唉,世道沦丧,人也跟着变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院子的雪已化得七八,脱掉银妆的花木光秃单薄,唯墙角一支梅枝才刚长出翠嫩的绿芽,为原肃谧的四周添上一丝生机。

如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但他顾尚君始终相信,这个朝廷还有救!

为此,他对少瑾格外严厉。他也鄙弃那些歪门左道,而要他通过正道踏上仕途,然后改变这个浊世。

柳氏不懂夫君心中忧国忧民的呐喊,她只惦记着那非亲之侄,“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懂。如珩虽不是二姐所出,但也是二姐夫的亲骨肉。哪怕二姐舍得把他送来咱这,二姐夫也不挂念么?”

顾尚君笑得更加揶揄“裴兄以前高官厚禄,如今却被贬黄州,当起了小小县令,叫他如何甘心?而且黄州山高皇帝远,哪怕他再有建树,也难成气候。恐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令如佩入得官家的法眼,好让他东山再起,重回汴京。”

他每每谈及此处,都倍感可惜,“若不是如珩早几年遭遇横祸,右手不能提笔,以他的能力,此刻裴兄的注意力定然全在他的身上。”

柳氏听罢,也深感痛惜。这反倒激起了她的母性,她心里当即细细谋划起来,她发誓定要让这侄儿住得贴服舒适。

顾尚君知道柳氏一向心善,即使是一只鸟儿断了翅膀,她也会替它觉疼,何况是她看着长大的侄儿?

他正要凑过去,温言宽慰,却见她面有喜色,似已打定了主意。

她又道,“尚郎,你觉不觉得这是老天爷看在弦歌命苦的份上,特意再与她一次机缘?”

顾尚君不懂,“何出此言?”

柳氏微笑道,“你也知道弦歌从小便对如珩……特别上心。”

顾尚君会意一笑,但旋即狐疑道,“不过在我看来,如珩并不喜欢弦歌,还稍显冷淡。”

柳氏羞涩地垂眸一笑,她也反握着顾尚君的手,细细摩挲,“这我也知道,但他们那时还小。但如今数年倏忽而过,弦歌又出落得一天比一天秀致,说不定如珩会改变心意呢?”

同一时间,远在祖祠的顾弦歌立马打了个喷嚏。

她一边揉揉鼻子,一边步入祠里。

2.女主的优势为零(文笔差,字丑,看得话本少没经验,可由弟弟问答来完成这一情节,先是崇拜,结果发现姐姐技能点都为零,然后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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