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哥捂嘴笑：“好好好，我不信。”
然后他拍拍手开始招呼：“万年和我的手气不太好，还有几辆车的卡牌没抽出来，大家既然都来看车了，那就试试手气呗？”
“你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呢。”高明走过来，“手机呢？拿给我试试。”
万年贡献出来手机，凑过去头看他抽。
高明的手气不咋样，连续几个十连抽都没看到金色，紫色也少之又少。
小南哥率先嘲讽自己人：“你这个臭手！来来来，换人！”
“我来试试！”雷萤赶紧远离郑言，“看我十连闪耀！”
然后，就是同样看不到金色。
“这种掉率太假了！”雷萤把手机扔给万年，“我不玩了！”
“散了吧，你们都抽不出来。”徐成看热闹看乐了，“我都预判到了，你们今天都抽不出来想要的东西。”
几个人一同叹气。
万年不明所以。
“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成子说抽不到，那就是真的抽不到了。”贾楠说道，“大成子的异能就是预判结果，这异能打架的时候贼爽！”
听明白了缘由，万年失望了：“那我们就不抽了？”
“行啊。”小南哥拍拍手，“既然大家人这么齐，我们去聚餐庆祝一下如何？喜提新车是件高兴事啊！”
“我们是没问题。”雷萤看了看机动队的人，“你们机动队有时间吗？”
大家伙都看向了能做主的人。
郑言感受到了他们殷切的目光：“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下，既然都碰上了，我请客吧。”
“老大最棒！”
“郑队长大气！”
万年也随大溜儿的鼓掌，不管两个人私下里是不是闹矛盾，这种时候他不会甩脸色。
可是万年的内心焦躁起来了。
不喜欢凑热闹怎么办啊！
待会儿是不是得给请客的人敬酒？
吃饭就吃饭，是谁发明的酒桌文化啊！
不管怎么说，万年被这支队伍裹挟着出了门。
他甚至连伪装都不用做了。
无它原因，一整支机动队环卫着他呢。
————
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饭店里正是没人的时候。
他们最终决定选了个火锅店，一人一个锅。
这个饭店菜品齐全，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只要能吃进肚子里又不犯法的，饭店都有卖。
万年拿着手机看菜单，勾勾选选了一堆感兴趣的。
服务员很快就推车过来了。
圆桌上满满当当都是菜和肉，还有两只拆解好的帝王蟹。
万年看着雪白晶莹的蟹腿肉，默默的流口水。
郑言进了门，落座在万年身侧。
“这里的海鲜不错，推荐你试试。”
万年心里恨不得自己的火锅快点烧开，可是嘴里却不饶人：“这点肉不够吃吧。”
“不够吃就续上，吃干净库存为止。”
万年一撇嘴：“就你工资高。”
“你这句话可没说对，你才是工资最高的。私下里售卖小白鸟换的资源，几个部长可都给你折现打款了。”
“什么时候的事？”万年前几天刚查过自己的户头，“我怎么没收到钱？”
“这部分钱不方便直接给你，数额太大了，手续太麻烦，所以他们都给你放经费里了。”
万年反应过来了：“我最近抽卡用的经费，都是我自己的钱？”
“你以为呢？再有钱也不能一直批那么多钱吧？你一抽卡就是充值上万，自己没算过花多少钱了？”
万年叹气：“好吧，我达成自给自足成就了。”
几个服务员端着一个和门一样宽的盆进了门，里面堆满了活蹦乱跳的海鲜。
郑言发话了：“主菜上来了，大家动筷吧！不喜欢煮海鲜的，就自己动手加工，大厅调料区里什么都有。来，庆祝我们即将喜提新车！”
“好！”
“干了这杯！”
万年慌慌的举起杯子，一口干掉杯子里的啤酒，苦的他皱眉头。
“也谢谢万年，小万辛苦了！”
“干杯！”
万年打个嗝，来不及倒第二杯，直接举着空杯抬手，被郑言给按住了杯子。
郑言用空着的手拿起酒瓶，给他倒了半杯酒。
万年这才发现刚才喊着干杯的人，没一个真喝干净的，他们杯子里都有半杯左右的酒。
原来他们的干杯就是嘴上说说！
后面万年就学会了，每次只抿一口！
火锅终于开席。
让万年垂涎欲滴的蟹腿肉很美味，量大价格也巨贵的海鲜拼盘也很新鲜。
他看到乐队的阿杰拿着鲜虾蘸酱油，看到雷萤和贾楠狂堆调料在腌制海鲜。
再一转头，郑言在拿着手机计时。
“你干嘛呢？”
“烫血蛤。”
然后万年见识到了让他做噩梦的一幕。
郑言掰开贝壳，吃进去血红色的肉。
万年一个深呼吸，往后靠进椅背里，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
他僵硬着扭开头，盯着自己锅里的绿叶菜，缓缓松了口气。
他还是老老实实吃常见菜吧。
一顿火锅散场后，雷萤和贾楠提着两个大盒子出来，里面是她们自制的生腌海鲜，说是还不到品尝的时间，她们要带回女生宿舍当夜宵。
雷萤客气的问了问万年，问要不要留点。
万年急忙摆手。
她又去问别人了。
因为吃饭的地方近，大家又都喝酒了，除去不住在总部的几个人打车走，剩下的就打算一路走回去。
万年跟在郑言身后，听着几个人说起家常话。
他突然有种两个不同的世界相撞，然后诞生了交集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很奇妙。
像是打破了某个壁垒一样。
工作中各有本事的同事，和生活中烦恼琐碎日常的常人，就那样的融合了。
沉默寡言的阿杰，也会因为学业苦恼；脑力异能的乐清，也会烦恼辅导孩子作业；漂亮又大方的鹿鸣，也免不了遭遇渣男……
这个世界，没有完美闭环的游戏剧情轨迹，没有一个个从头看到尾的人物故事，不会有引导NPC给你选项，让你走非A必B的路线。
这个世界，很真实。
这是让他惶恐和害怕的真实世界。
也是他伸出触角主动碰触的真实世界。
生活在这个无限可能的世界里，他会遇到更多的，更多的可能吧？
————
“走路发呆可不是好习惯。”郑言不知道何时转过身来，敲了一下万年的脑门，“你不是小朋友了，过马路看红绿灯还用人提醒吗？”
万年捂着脑门，郑言敲他这一下子没少使劲。
他瞪了郑言一眼：“你瞎了啊！我们走的不是主干道，哪里来的红绿灯！”
“这就是红绿灯啊。”贾楠揉揉眼，“难道我们走错路了？”
“哪里有红绿灯？”万年看了一圈，这就是一个几米宽的小巷子，年久失修的墙面都掉皮了，前边就只有昏暗的路灯。“你们瞒着我偷偷吃菌子了？”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说笑声也消失了，巷子里安静下来。
郑言抓住了万年的手。
“呼叫拉斐尔，扫描路线！”
万年立即明白这是遇到事了。
“拉斐尔，实时扫描！”
拉斐尔立即行动。
——扫描完成，需要投影设备投放扫描图。
“我来我来！”
小南哥从身上披披挂挂的东西里揪下来几个，迅速拼在一起，然后把它连接上了万年的手机。
拉斐尔放出了扫描的投影。
醒目的荧光绿色框架完美覆盖住了周边建筑物的线条。
万年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了，这个框架构建出来的图像，就是他看到的景象。
郑言他们的表情却不一样，他们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谁带热成像仪了？”
“我有！”又是小南哥。
“是幻术还是精神力干扰？”乐清蹲在路边，似乎从虚空中拿起什么东西比划起来。
“绿灯亮了，对面有辆重载货车启动了！”贾楠询问，“是否开启安全区？”
郑言下了命令：“先翻墙躲开！”
“墙在哪里啊？”
万年走到墙边上，摩拳擦掌的打算挑战翻墙。
其他人看到他的动作，立即跟了上来。
阿杰一个翻身上墙，趴在墙顶伸出手。
郑言从后面抱住万年的腰，往上一举。
两人顺势完成了万年的交接。
万年只感觉腰一疼，稀里糊涂就上了墙。
再看看身边，好家伙，墙上扒满了人。
想到外墙上掉落的墙皮，还有露出来的掉渣的青砖，万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堵墙可能撑不住。”
“我打开地图看了，这附近是个废弃的物流仓库，先去那里避一避。”
“路口那辆货车开过去了，车牌号是……”
“查到信息了，这车因为超载出了事故，早已经烧毁了。”
“红绿灯十字路口也消失了。”
几人讨论着信息，万年只想赶紧下墙，他的胸口硌的生疼。
他问：“咱们是下去还是回去刚才的路口？”
“不回去了，说不定还有别的埋伏。”郑言朝小南哥要了他组装出来的迷你手电筒，放到万年手里。
万年哆嗦一下：“你这是干嘛？”
“只有你看破了幻觉。接下来你带路，看到身边有什么就说清楚，我们跟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