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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章 繇曦和湛子冥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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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宸一在刚刚已经走了过来,在看清繇曦的脸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秒钟楞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此时更感兴趣的是面前这个盯着繇曦呆若木鸡似的湛子冥,还有刚刚繇曦叫他那声“小阿冥”,他的印象中,只有去世的舅母最爱这样叫他,舅父舅母去世之后,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见别人这样叫湛子冥了。

周围所有直击到繇曦面容的人都愣愣的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但是其中最显眼的非湛子冥莫属,无论从身高、身形、样貌还是身份来说,他都是佼佼者,而且平时湛子冥总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而此刻这副样子实在和平时相差甚远。面对繇曦的招呼,他也反应半天只钝钝地应了一句,“好久不见。”

见到自己这个冷冰霜足智多谋的好兄弟像个傻子一样,苍宸一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笑着走过去,看着并排站着的惜妍和繇曦,微笑着问道:“阿妍,你认识这位姑娘?”

惜妍于是忙给大家介绍,她指着繇曦告诉苍宸一和湛子冥,“哦哦,这位是繇曦,她是我表姐。”想起玉簪,又对着湛子冥说,“对了湛王爷,这个玉簪是我表姐上次去我家的时候落在我家的,我还给她了,她是你送簪的人吗?”

湛子冥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好。”惜妍这边话音刚落,湛子冥却突然开口对繇曦问了句,“敢问姑娘芳龄?”

惜妍震惊又担心,因为她这个问题她刚刚问过繇曦,繇曦的回答是,“按照你们的时间算,我应该有十万多岁了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我们这个种族不出意外的话算是永生的。”

苍宸一在听到湛子冥这个问题时也是略感尴尬,但是看着湛子冥一脸真诚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而当事人繇曦却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她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依旧笑着看着他。惜妍立即挡在她身前,嗔怪的对湛子冥说,“湛王爷!你怎么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直接的问姑娘家的年龄呢?这样很不礼貌的。”

湛子冥也终于回过神来,仓皇低头向繇曦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繇曦笑笑说,“没关系,我明白,我该是比你年长些的。”

苍宸一也站出来帮忙打圆场,“繇曦姑娘看着却不像,对了,繇曦姑娘这次来洱城是为了找阿妍吗?”

“嗯,一方面是来找惜妍,另外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日。”繇曦平静的回答。

惜妍也赶忙跟着说,“嗯对,我表姐这段时间会和我一起住,大家如果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如改天再聊吧,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我和表姐许久未见,还有很多体己话要聊。”

“哈哈,好。来日方长,我和子冥先送你们回南枝坊。”苍宸一说着还拍了下湛子冥,那句来日方长其实主要也是对他说的。

随后几人便都上了马车,很快马车便消失在了大道之上。

第二日,繇曦便成了整个南枝坊的焦点,大家都听说有个仙女模样的姑娘在木妍剧院,附近很多人跑过来偷偷看想要一睹芳容,周班主无奈只能关了门。

其实不只是南枝坊,整个洱城都在传,说昨天有个仙女救了个落水的小女孩,那仙女长得倾国倾城,身轻如燕。

周班主也曾问过繇曦,有没有想法参演剧目,被繇曦婉拒了,周班主也不强求,只觉可惜,让繇曦若哪日有兴趣试试,可以随时找他。

最可爱的还是想想,想想就趴在桌前,正对着繇曦目不转睛的看着,口中不住的赞叹,“哇,繇曦姐姐你好美呀,比听雨楼的花魁半夏还要美,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更美更好看,我没有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哇,繇曦姐姐.......”

惜妍笑着打断她,“好了好了,想想,可以了可以了,你已经夸了大半天了,你繇曦姐姐已经知道了。”

想想笑着看着她傻笑着说,“嘻嘻,实在是太好看了,忍不住嘛。”

“繇曦姐姐真的要在这里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所以你以后会天天看到你繇曦姐姐,那现在能先收收你小迷妹的气质了吗?”惜妍开玩笑道。

繇曦始终浅浅笑着,对想想说:“我们想想也很好看,等过两年再长大一些会更好看。”

“哎呀.......”想想害羞的捂住了脸。

惜妍摸了摸想想的头,“我的小想想,你惜妍姐姐饿了,想吃你炒的蛋炒饭了,你能不能去帮你惜妍姐姐和繇曦姐姐做点吃吃?”

想想立刻抬起头,欢快的应下,“好的,我马上去,你们等等。”说完就小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惜妍和繇曦两个人,惜妍突然有些认真的看着繇曦问:“繇曦,你昨天提到这个时空的我,任惜夏,关于她你知道多少?”

“不多,只是当初在搜索的时候简单了解了下基本情况,十八岁,丽州月城人,自小和母亲嘉忆柔相依为命长大,四个月前被害离世。”惜妍听到她死亡的讯息心中很不好受。

“她的死和你并无关系,她的死亡是注定的,即使你不来,她也依旧会按照命运的轨迹在那时死去,所以你不用自责。”

“可是毕竟是她的死亡才成全了我,而且她也算是我。那她母亲还活着吗?生活怎么样?杀害她的凶手找到了吗?”

“当时查搜查的时候,她的母亲还在世,案子当时并没有破,现在什么情况不太清楚。”

惜妍情绪低落,想了想,还是艰难的问出了口,“繇曦,你们探寻一个人的生平需要耗费很大的能量吗?”

繇曦情绪并无波动,似是意料到她的这个问题,“嗯,探寻一个人的人生是极其耗费精神力的,具体还是要看探寻对象,人生长短、经历多少、所占权重等等诸多因素都会有影响;但是耗费能量并不是最关键的,而是我们被禁止去探寻人类的人生,因为我们有能力更改他们的命运轨迹,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对于这些平行世界来说,我们更多的只是观察守护。这次之所以会探查到你和任惜夏,也是因为这次的宇宙风暴造成了较大范围的破坏,所以我们才会开启搜查功能,去确定实际造成的漏洞影响,好加以补救,这也是我为何过来这么久才来找你的原因。所以不说我现在能量损耗严重,尚在恢复期,即使无事,我也不能去探寻她的生平经历。”

“即使她已经死了?”

“对,她虽然死了,但是她的死亡依旧会带来许多连锁反应。”繇曦冷静的回复道。

惜妍难掩失望的叹了口气,“好的,我明白了。但是繇曦,我想要去一趟月城,我既然知道了她是被人害死的,我无法旁观她死的不明不白,至少我想要帮她还原真相,还有她既然是另一个我,如果她的母亲还在,我也想见见她。”

繇曦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坚定的目光,轻笑一声,欣然同意,“好,我陪你去月城。虽然无法直接探寻她的生平,但是基本能力还在,会方便些。”

“谢谢。”惜妍感激的对繇曦道了声谢。

另一边,刚下朝的正匆匆准备去找繇曦的湛子冥被苍宸一单独留了下来。朝阳宫内仅他们二人,湛子冥便也不拘礼,看着一脸兴奋打趣模样的苍宸一,直接在旁边坐了下来,双手抱胸,放弃挣扎的样子,对他说:“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苍宸一于是嬉笑着走过来坐到他了身旁,“昨晚没来得及,你和那个繇曦姑娘到底有什么渊源?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会连别人名字都不知道就把定情玉簪都送给人家了。”

湛子冥于是慢慢回忆起了他们为数不多的相遇,“我一共见过她三次......”

湛子冥第一次见到繇曦是在他五岁那年,当时的他还是个软糯糯的小孩子。当时的他正在院中练拳,小短手小短腿一下一下的挥在空中甚是可爱。而繇曦就在此时从空中飞到了屋顶之上,看着不远处正在亭中整理草药的湛氏夫妻,看到他们恩爱的日常,繇曦心满意足的笑着。正开心着,突然感受到来自另一边的注视,小小的湛子冥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盯着她,动作还保持在刚刚挥拳的状态忘记回正。看着软乎乎的湛子冥,繇曦突然来了兴致,她轻轻从屋顶上飞了过来,湛子冥看着她飞到自己眼前,又朝旁边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似乎并无察觉,他爹的武功那么好,怎么会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他既疑惑又震惊。

繇曦在他身前站定,微笑着低头看着他,温柔的问他:“你就是小阿冥吗?你能够看到我?”

湛子冥乖巧的点了点头,“嗯嗯,能看到。”

繇曦疑惑的自言自语道,“竟然可以看见我,好奇怪。”她并非人类,一直以来除非她主动现身,否则一般人是看不见她的,就比如此时的湛氏夫妻。“难道真的是小孩子能看到些看不到的?”

湛子冥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很神奇,他单纯的问道:“姐姐,你是仙女吗?为什么我爹爹娘亲都看不到你?”

繇曦看着他软乎乎肉嘟嘟的小脸,实在觉得可爱,于是一本正经的逗着他,跟他说:“嗯,对,姐姐是仙女,那你可以帮姐姐保密吗?”

湛子冥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可以。”

繇曦看他如此乖巧,没忍住,轻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阿冥真乖。”

“因为姐姐是仙女,所以知道我叫小阿冥吗?”

繇曦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我曾经听你娘亲这么叫过你。”说着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阿冥,姐姐曾经很期待你的降生,现在看到你,真好。”

“姐姐在我出生之前就知道我了吗?”

“是呀,姐姐很喜欢你的父母,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姐姐希望他们开心幸福,也很期待他们的孩子会成为和他们一样好的人。”

“那我爹爹娘亲也认识姐姐吗?”

“不认识,在这个世界上,认识我见过我的人只有小阿冥你。所以,小阿冥一定要替姐姐保密见过我这件事哦。”

“好的,我会保密的。”

看着可爱乖巧的湛子冥,繇曦心生欢喜,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小阿冥,这支笛子送给你,姐姐很喜欢小阿冥,这支笛子就当做送你的见面礼。”

湛子冥伸出手想收却又犹豫着不敢收,“可是,我没有给姐姐准备礼物,娘亲说不能这样。”

“没关系的,小阿冥,姐姐突然来访,所以你没有准备,等你以后准备好了,再补送给姐姐礼物就好了。”

“可以这样吗?”

“嗯,可以。”繇曦坚定的点了点头。

于是湛子冥伸出小手开心的接过了笛子。

后来湛子冥为繇曦准备了很多礼物,却再没见到过她,他有时候甚至都怀疑这段模糊的回忆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直到五年后,在他母亲下葬的那天。

杜若的猝然离世令所有人都难以接受,尤其是湛鹤轩和湛子冥,湛鹤轩悲痛欲绝,终日喝得酩酊大醉,谁也不理什么事也不管。当时的湛王府因为杜若的死,变得十分紧张忙碌,湛子冥看着父亲和大家悲痛的样子,于是在大家面前强忍着不哭,尽量懂事。可是最终还是在母亲下葬的那天忍不住破防了,他半夜偷偷溜出了王府,一个人骑马去了陵园。

他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陵园,身上沾满了汗水和污渍,脸上还被路上的数字划破了一道血痕,可是他并不在意,他扑到母亲的墓碑前,跪在地上,将憋了几天的泪水全都哭了出来,“娘亲,娘亲......”

“娘亲,你能不能不要离开小阿冥和爹爹,能不能不要死,娘亲,小阿冥好想你,娘亲你再看看小阿冥好不好,娘亲.......”

“娘亲,小阿冥以后会好好练武,会好好保护你,你能不能不要死,让小阿冥保护你......”

湛子冥在他母亲墓前哭得肝肠寸断,繇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她看着眼前的情景,看着杜若的墓碑,也很是心痛,她曾经真的很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够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没想到世事无常.....

她走到湛子冥身旁,轻轻拍了拍湛子冥的肩膀,轻声叫他:“小阿冥,乖,不要哭了,你娘亲知道会很难过的。”

湛子冥泪眼婆娑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当他认出她的时候,突然激动起来,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跪着哭求她,“姐姐,仙女姐姐,你不是神仙嘛,你救救娘亲,你帮我救救娘亲。”

繇曦悲伤的看着他,无奈的告诉他,“小阿冥,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我无法改变天命。”

湛子冥看着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一下子又破灭,气愤的甩开了她的手,“哼,你骗人!为什么不能?你不是神仙吗?神仙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不能帮我救救娘亲,为什么......”湛子冥说到最后又哽咽起来。

繇曦对湛子冥的指责并不生气,她可以理解他的悲痛,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可以救活杜若,可是她不能。她继续劝慰道:“小阿冥,人生就是这样的,有开心就有难过,有好事就有坏事,无论是谁都避免不了,它不会因为你不想就不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而当它发生了,我们就努力的去接受。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娘亲,你的娘亲也很爱你。我虽然救不了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虽然她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她会在别的地方继续存在,以后你们也终会再相遇。”

湛子冥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真的吗?所以真的有地府黄泉?人死之后真的会去地府转世?”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人死之后他们的灵魂会去到另一个地方,那是我们所有人的最终归宿,最终我们都会相遇,所以你和你娘亲只是暂时分开,静静等待重遇那天就好。”

“真的吗?”湛子冥边擦眼泪,边跟她再确认。

繇曦肯定的点了点头,“嗯,真的。所以你不要再难过了,要是你娘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会更难过的。”

湛子冥站起来,看看母亲的墓碑,用衣袖擦干了眼泪,然后对着繇曦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在娘亲面前哭了,我会让娘亲安心的在另一边好好生活,会等和娘亲重遇的那天。”

繇曦看他这样懂事的样子,难受又欣慰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能做到。”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声,“世子,世子你在哪里?”“湛子冥,湛子冥......”“子冥,子冥,你听到了吗?你快回来。”

湛王府的人找来了,繇曦于是对着湛子冥说,“好了,小阿冥,你的家人来找你了,快回去吧,别让他们担心了。”

湛子冥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回去的路走了去。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看向繇曦,说:“谢谢。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繇曦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嗯,会的,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于是湛子冥安心的回过头去,朝着前方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再回头时,繇曦已经不见了。

这一别又是七年。那一年,湛子冥在幽州作战,由于主帅战略失误,湛子冥率领的一支部队孤军深入深山之中,又遭遇罕见的大雪,一队人被封在山中,走不出去,援军也无法抵达支援,就这样过了几天最后竟只剩下了湛子冥一人。

湛子冥虽然凭借异乎常人的意志力坚持着,可是却也是强弩之末,一边要提防野狼、黑熊以及敌军的发现和袭击,一边还要找地方找食物御寒果腹,他踉踉跄跄的走在雪地里,眼神已经恍惚,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他的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大脑也无法思考,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他努力瞥向铃声传来的方向,他看到一个浅绿色的身影从远处一点一点的变大,慢慢朝他走了过来,她脚上的铃铛声也越来越清晰,一切似乎那么熟悉。最后在他昏迷之前,他看到有人伸头在看他,那身影很模糊,他努力想要看清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看不清,他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小阿冥,怎么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他想“是她”,然后放心的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湛子冥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山洞里,他躺在地上,火堆就在他旁边燃燃灼烧着,而火堆的另一边,那张熟悉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她正用一根粗树枝挑着火堆。看到湛子冥醒了过来,她开心的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小阿冥,你终于醒了。”

湛子冥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当,根本无法施力。于是繇曦站起来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靠在一旁的石壁上,边跟他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不要逞强乱动。”

湛子冥神色痛苦,即使想要忍耐也很难遮掩,他想要开口,却口干无力的无法说出话来,繇曦见状,从旁边端过一杯水,喂他喝了下去。

喝了水之后,湛子冥感觉好了很多,开口跟繇曦道了谢,“谢谢,你又救了我。”

繇曦却对他笑了笑,对他说:“都是命运的安排。”

“你在这里做什么?”湛子冥问。

“哦,想要看雪,所以去了北边,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往南回去的时候,就在路上发现了你。”回答完湛子冥的问题,她又不忘叮嘱道:“小阿冥,虽然要保家卫国,虽然你很厉害,可是你也要保重自己,不要轻易犯险。”

“嗯,以后我会更加慎重的。”湛子冥强忍痛苦努力的回应道。

繇曦看他体力不支的样子,不忍心再让他说话,喂他喝了些粥,便让他躺下好好休息了。湛子冥此时的身体也确实支撑不住多说什么。

在山洞那几日,他大部分时间都迷迷糊糊的,只记得繇曦一直在照顾她,帮他换药治疗,喂他吃饭喝水。直到后来他的身体状况彻底稳定了下来,繇曦才放下心来,告诉他,她有事情,要走了。

湛子冥虽然身体无大碍,可是毕竟还未痊愈也伤了元气,所以整个人还是没有力气,昏昏沉沉的,听到她要走,他想爬起来,可是使不上力,繇曦也过来按住了他,让他不要乱动。

湛子冥只能努力从自己怀中摸出了那支母亲留给他的白玉簪,然后送给了繇曦,“这个送给你,当年你送了我玉笛,我还没有回礼,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准备给你的礼物,可是一直见不到你,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繇曦曾经错过了有关这支玉簪的部分,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支玉簪的来历,只觉得自己送他玉笛,他回赠玉簪倒也合适,于是便没有扭捏,就收下了,“好,我收下了。你好好休息,你现在的伤已无大碍,回去之后记得好好休养,不要逞强,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援军已经上山来找你了,我一会将你送出去,他们会带你回去的。我给你吃的药会让你嗜睡,你就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小阿冥,记得要保重自己,好好活着,要平安。”

湛子冥努力的试着保持清醒的听她交代完,可是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和她告别,问她的名字。

湛子冥再次醒来已是在军营,繇曦早已离开。

后来,也就是那一年,湛子冥在雍州率领一千骑兵深入敌营,大破敌军,亲斩敌军首领首级,后来又经过两场大仗,最终歼灭、招降敌军十万人,给予邻国沉重打击,保障了幽州一带至少数十年的安宁。而湛子冥也一战成名,成为了苍洱的战神,年纪最轻的上将军。

听他说完,苍宸一也不免惊叹,他好奇的问道:“所以繇曦真的是仙女吗?”

湛子冥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她的样貌确实多年未变,行踪也总是飘忽。我曾经也让暗影阁调查过,可是也是一无所获。她和梦惜妍一样来历神秘,或许真的是一个地方的吧。不过无论她是不是神仙,是从哪来的,我可以确定她不会伤害我,也不会对苍洱不利,所以她到底是什么人,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苍宸一沉思了片刻,然后笑着拍了下湛子冥的肩,“嗯,你相信她,我相信你。行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走,我陪你一起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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