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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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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一个空心的圆圈,黑色的点点正在绕着圆圈不断旋转着。

“真的完全是按照游戏模板做的啊。”中岛敦这么感叹着。

一阵光闪过,大家就被传送到的津岛宅的大门口。

“这是……津岛宅……”坂口安吾看了眼挂在门口的姓名牌,面色沉重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录着。

门口突然蹦出来一个发着光的选项{进入宅邸}

“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位水球君还真是富有童趣啊。”森欧外看起来兴致格外的高涨,“这就是培养了太宰君的家族啊——”

“我劝你不要再打太宰的主意,明明你最清楚了不是吗?”江户川乱步难得稳重地说着,“你最清楚太宰是不会回去的这件事。”

几个人之间的气氛一度下降。

好在樋口一叶连忙摁下了{进入宅邸}的按钮。

场内的所有人像是在等待他们一样,开始对话。

【“修治,好孩子。”津岛信阵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太宰治柔软的头发“你是我最出色优秀的儿子,今天我就宣布把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传给你。”

“父亲大人过誉了,只是作为您的孩子应该做的事罢了。”太宰治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垂着头任由津岛信阵抚摸。

站在津岛信阵身后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站出来反对“父亲!哪有让年纪这么小的孩子继承位子的道理——”

“住嘴!”津岛信阵一巴掌甩在了津岛文治的脸上“废物!你忘记了你上次那个幺蛾子就是你这个六弟解决的吗?!就这样,散会!”津岛信阵脸上带着怒气地拂袖而去。

“该死!”津岛文治倒是转头恶狠狠地看了太宰治一眼“真是的好好的神子不当,干嘛要和你这些哥哥抢家主做!”

“好了好了。”津岛英治顺着津岛文治的背“和弟弟置气像什么样。我们家的祖训是有能者得高位,父亲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是说我不如这小兔崽子?!”津岛文治听到这话原本快要下去的火气又冒出了头。

太宰治面上带着机械化的笑容,虽说是笑着,但眼睛里看不到光芒。看着各怀鬼胎的兄弟,这样看来,津岛文治倒是看起来天真了不少。】

“哈?这些人一个个——”中原中也看不得太宰治那副乖巧任人宰割的样子,手里的拳头都要差点控制不住。

“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种田山头火也皱紧了眉头。

江户川乱步总觉得心头有什么压着他,不妙的预感在他心头盘旋。

【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在家族,没有人在不在乎他是外头风头极盛的神子——什么神子,不过是工具罢了——

不过被当成工具也好,他不值得被爱。一个身处污泥之地的人怎么能被当成神子?有的只是徒增讽刺,增加绝望的砝码,让人不禁耻笑。

太宰治垂着眼帘,低头看着身上洁白的神官服,入眼的明明是温柔的白色,但他只看到了黑夜。

好暗啊——

房间好暗——

天为什么是黑的——】

幼嫩的童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关于太宰治的自嘲也好,绝望也罢,从来没有人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

“太宰先生……”中岛敦看着太宰治的瞳孔中布满了绝望,嗓音微微颤抖着。

观看的众人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谁来救救这个孩子,他不该在这么年幼的时候看到如此肮脏的事物……

不过眼前的画面并没有因为各位的想法而停下,太宰治的声音依旧在众人耳边徘徊。

【真的好无聊……

所有人的想法都像是被摆在他眼前的文案——粗陋的反叛阴谋、滑稽的自我成全、还有令人窒息的痴迷。这个家族早就烂透了,如果可以实质化的话——就像是从那粪盆中发酵出的沼气,臭气熏天,又徒增烦恼,一把火烧了倒是这个家族最好的去处了……

“大人,大人!有客来访——”仆从步伐匆忙地从门口处走来。

刚刚上楼没多久的津岛信阵又从楼梯下来。

“还不快请人进来——愣着做甚!”

“是…是!”

“哎呀哎呀!津岛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苛刻啊!”浑厚的带着笑意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说什么呢,檀兄。”津岛信阵干笑了几声,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倒是檀兄来我这寒舍——”

檀坪次哈哈大笑,拍了拍躲在他身后的男孩“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见见神子大人。父亲和你津岛叔有事要谈,你去和神子大人玩吧!”说完就随着津岛信阵走了。

“你……你,就是神子大人吗?”穿着改良军装的男孩怯生生地走到他面前。

太宰治露出来招牌笑容看着他“是哦,那么你有什么愿望吗?”

男孩有点疑惑地看着他,歪着头“一定要许愿吗?那……”

“那我许愿神子大人在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了……”说完就耳朵赤红的低下了头“抱……抱歉,但我是想来和你做朋友的……”

太宰治脸上那完美的笑容摇摇欲坠,手指紧紧地拽着衣服的下摆。

被识破了——

他一向自信的招牌笑容被识破了——

这一听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在他的脑子不断盘旋着,心底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大声叫嚣着:被识破了,要暴露了,被识破了,要暴露了……

闭嘴……闭嘴——闭嘴啊!

太宰治努力忽略掉来自内心深处的强烈的不安感。】

“果然是笨蛋!”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坐在了津岛宅的沙发上。

“好了,乱步。”福泽谕吉抚摸着江户川乱步的脑袋,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江户川乱步会如此气愤,不过这些聪慧的孩子眼中的世界终究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啊——

“原来这里就已经注定了津岛家的结局吗?果然,真不愧是太宰君。”森鸥外依旧是那副令人厌恶的笑容。

“怎么看,太宰这家伙都是两面派啊!真是的。”国木田独步虽然嘴上说着恶狠狠的话,但还是在手帐上记录着以后要多多关注太宰治的心理状态这类的各种注意事项。

“啧,早知道我当时学医的时候就顺带考一考心理医生资格证了。”与谢野晶子有些不爽地说着,毕竟这家伙演技太好了——明明这种绝望的感觉她最熟悉了——还是最近的生活太平静了,让她忽略到这种地步。

谷崎直美有些难过的看着瞳孔微微收缩的太宰治,明明这是整个侦探社都十分信赖的社员啊——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不想……”太宰治在看到男孩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就说不出话来了。“这是做什么?”太宰治用干涩的声音说着“不要去可怜我啊……”

“你叫什么?”太宰治见男孩眼眶通红的样子还是选择换一个话题。

“檀……嗝!我叫…嗝!檀一雄……”檀一雄倔强地憋住眼泪汪汪地看着太宰治。

“噗。”太宰治用拳头抵着下唇,因为忍笑,身体微微地颤抖着“那么,嗝檀一雄君来我府上做客怎么样?”

“才!才不是什么嗝檀一雄呢!”檀一雄气呼呼地拉着向自己府邸走去的太宰治的衣袖,“你等等我!还有你叫什么呀!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这样才公平。”

太宰治看见在大门口处等待的少女,对着她点点头才回答檀一雄的问题“津岛修治,这是我的名字。”

“神子大人!这不知礼数的家伙是谁!”少女用着危险警惕的眼神瞪着檀一雄。

“城里军阀分派的小少爷。”太宰治对着少女摇摇头。

“哼!没什么了不起的,神子大人才是最高贵的存在!”少女看到了太宰治对她的警告,只好强压下不快的情绪,垂下头,顺从地跟在太宰治身后。】

不过这段略微欢快的对话还是稍微减轻了众人心头的焦躁感。

“这个檀一雄很可爱嘛!太好了!”辻村深月双手合十,微微呼出了一口气。

但站在一边的种田山头火倒是微微皱着眉,他怎么说也是异能特务科的最高指挥官。他紧盯着檀一雄,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是注定的悲剧啊。

坂口安吾也有些狼狈地垂下了头。

背叛——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要是——如果——

只是这世间的遗憾终究是不能存档再来,那昏黄的灯光也只能被锁在记忆里。

但也很快,这短暂的温馨便被少女的内心独白所打破。

【不甘心,到底只是四肢发达的蠢货罢了。不及——不!是完全不能和神子大人相比较的小人物——就算是现在政府十分重视的军阀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被太太——

“你知道的,这个时候军阀的势力有多高。在我这里说说就好,莫在外人失了言。”太宰治垂下眼帘,有些用力地摩挲着手指。

这时候的日本正处于战乱的时候。

常暗岛为中心展开的战争闹得村里人心惶惶。

情形已经非常危险了啊……那么你执意呆在我的身边又是抱有怎么的心思呢?檀一雄君。

是监视我吗?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想要借此死去——神子大人被惨遭暗杀,想必第二天那些不务正事的报社就会用夸张的字体把这件事登报到报纸上,很有趣不是吗?

“那么一雄,我可以这么唤你吗?”太宰治看向满脸通红的少年。

少年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被太宰治握住的手腕。

“嗯……嗯。”

“你害羞什么?”太宰治看着脸上的羞红神色不像是作假的样子,突然起了探究之心,凑近看向了檀一雄。

“不……你太好看了……我……”少年支支吾吾地说着,十分不安地拽着昂贵军装的下摆。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吧。”太宰治突然面露疲惫地朝着檀一雄微微一笑。

“欢迎——来到我的花园。”】

众人的脸色微白,他们不是看不懂这陈腐下流淌着的改革之火。

只是这来得未免太早了点……

中原中也咬紧了牙关,几乎是从唇缝中吐出了“呵。”字。

这条该死的青花鱼明明什么都明白,那倒是给他去改变啊!这个浑蛋!

“不想笑就别笑了,太宰先生……”泉镜花抱紧了怀里的兔子玩偶。

芥川龙之介在这之中倒是意外的平静。

这是铸就老师的过往。

眼前的像是木偶戏般重现的过往很珍贵,他十分明白这个道理。

愤怒,憎恨,无奈——

这些所谓的情绪都抵不过他想要更了解他的老师的心情——就算是他,也会有想要试图揣测他最尊敬的老师的内心世界啊。

告诉我吧,告诉我吧,老师!你究竟想要让我学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看几遍还是喜欢那个温柔的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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