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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哥哥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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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阳走到床边,圆圆见他来了,兴冲冲低头给他看:“圆圆好看吗?”

雷阳摸了摸他整齐的头发,低声道:“好看。”

二郎愣住,早上,雷哥还接了这人的碗把剩饭给吃了,现这声音……

虽说不上来,却听得他脸火辣辣的。

“爷爷梳的,好看吗?”圆圆甩了甩发绳。

雷阳嗯了一声,朝三爷点了点头,抱起圆圆欲走。

三爷开口留人:“等雨停了再走?小圆圆身体且虚,我给他写个方子补补,底子夯实,后面儿也方便。”

雷阳瞧了眼天,看了眼圆圆,点了点头,回转坐桌边。

圆圆瞧见三爷家墙角堆着纸灯,屁股挪动要下来,“哥哥,那是什么?”

“纸灯。”

“我可以看看吗?”清凌凌的眼,澄澈空明,一汪清水盛满了可爱的好奇。

雷阳看向大郎。

大郎呵呵点点头:“玩儿吧,别弄坏了就成。”

雷阳这才点头,放人下去,圆圆欢呼一声扑过去,轻手轻脚提起灯笼:“这是什么呀?”

大郎蹲他身旁,咧嘴笑道:“兔子灯,还没上色,等上了色,晚上点亮了才好看呢。”

圆圆歪头看他问:“那大郎哥上色吗?”

大郎忽涨红了脸,心内嘀咕,隔壁村大妞都没他好看,皮肤又白又嫩,眼也好看,水汪汪的,就是太瘦了。

雨小了些,滴滴答答从屋檐滚下。

雷阳起身,向三爷道了谢,拿起方子揣怀里,又用自己衣服包住圆圆,抱起人就走。

圆圆乖乖蜷在雷阳怀里,和众人再见。

大郎看向二郎,一脸无措,才刚雷阳瞥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如刀。

他怎么得罪他了?

二郎摇头,他也不懂。

只三爷,眼含担忧看着二人雨中渐远背影。

到了家,雨停了,他将圆圆放屋里自己玩儿,自去起锅烧水,摆木桶,找衣服。

圆圆抱着脏狗蹲在火塘前看小鸡,双颊被火光熏得通红,背后也些微出汗:“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烧水。”

“烧水干什么呀?”

“给你洗澡。”

“阿呆一起洗澡吗?”

雷阳一愣,阿呆?

圆圆举着脏狗的爪子朝他摇了摇,雷阳垂眸找盆,幸亏多买了几个,翻出一个小木盆来摆浴桶旁边。

又翻出刚买的茉莉花香小圆皂。

水烧好,兑好,又听圆圆说:“哥哥,圆圆给阿呆洗澡吗?”

雷阳又拿了个小马扎放小盆旁边。圆圆坐小马扎上,看向雷阳给阿呆洗毛,擦圆皂。

雷阳洗,他就抹泡泡,伸手拍拍蹭蹭,不小心蹭雷阳面上,圆圆忽停了动作,低头抬眼,惴惴看着雷阳。

雷阳手上都是圆皂沫,见此,心内酸涩,伸手往他小鼻尖上蹭了下。

圆圆瞬时笑弯了眼,眉飞色舞,问脏狗:“阿呆,好玩吗?”

转头,又问:“哥哥,阿呆好玩吗!”

雷阳低低嗯了一声,点点头,将湿漉漉的狗抱出来,圆圆笑嘻嘻接过冲洗干净的阿呆,在雷阳去拎热水时,坐进了大浴桶里。

雷阳皱眉,加快脚步,小心延边缝缓缓将兑好的水淋入。

圆圆坐里面,拽着狗上下拍水:“好玩,哥哥一起洗吗?”

雷阳摇了摇头,伸手给他打小圆皂。

圆圆嘟嘴:“哥哥一起洗嘛?!”

疑问,却也是要求。

雷阳沉默,快速将人洗好抱出来擦干穿好衣服。

圆圆扭着身子坐床上不高兴。

忽又被床上软软被子吸引,松了狗,躺床上滚来滚去,咯咯笑。阿呆立刻跑下床,到篮子里缩着。

屋子里只一张床,原是雷阳自己打的,五尺宽六尺长,被雷阳铺得绵绵软软,最上一层又覆上他闲暇时自编的竹席,四角用竹竿撑起,挂起青纱帐。

圆圆又去揪纱帐玩儿,趁这功夫,雷阳又拿木头,将窗户钉了,安在窗洞上,木栓子撑起,让风将凉意送进来,又在里面钉了层纱防蚊虫。

圆圆又闹腾着要去玩儿窗户,雷阳摇摇头:“会疼。”

圆圆微鼓着嘴,手撑下巴,趴卧在床边,看着雷阳打理。

他把浴桶里的水倒外面去,浴桶大小盆放墙角,自去井水边打了冷水,自上而下冲下。

进了屋,擦干,又将卷在一旁的铺盖铺在床下,还是他自己那套,一张芦苇席,就这么一躺。

圆圆却不乐意,掀开青纱帐要下来,雷阳见此,忙起身抱他。

圆圆嘟嘴道:“哥哥,和哥哥一起睡嘛~”

雷阳将他如稚子般抱在怀里,深深看进他的眼睛。

清澈眼睛里,映出自己的面孔,黑面大眼,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丑陋不堪。

粗粝的手指轻抚圆圆的头发,低声轻哄:“床太小,哥哥太大,圆圆自己睡好么?”

圆圆转头埋进雷阳胸口,抱着雷阳的双手勒紧,不动。

雷阳拧眉,却也无奈,只得抱起身进了青纱帐,依旧双人交叠而睡。

等圆圆睡熟,雷阳下床,依茅草屋与木屋墙角打了个鸡舍,未及做完,听圆圆出声,忙停了动作回屋哄他入睡。

次日清晨,雷阳睁开眼睛,卷起铺盖。鼻尖弥漫青草土地的清香,空气里氤氲湿润的气息。

早起烙了薄饼,切了些去年晒的菘菜干凉拌了,炒了盘蒜苗鸡蛋,又煮了锅南瓜粥。

圆圆闻见香味揉眼坐起,嘟嘟囔囔要找哥哥,雷阳擦了擦手,将人抱起,穿衣穿鞋梳洗罢,抱到桌前坐下,薄饼卷了菘菜干和蒜苗鸡蛋,盛了碗南瓜粥放凉。

圆圆拿着卷饼举到雷阳嘴边:“哥哥吃!”

雷阳在边角上咬了一口,圆圆才吃起来,一口下去,菘菜干,口感脆韧清香,蒜苗鸡蛋鲜香四溢,面饼小麦甜香饱腹,吃得停不下来。

一口气连吃了三个,又喝了两碗南瓜粥,圆圆鼻尖微微冒汗。

雷阳盯着他鼻尖沁出的汗珠子,晶莹剔透,怔愣了,几息后,移开视线,起身拿起布巾擦拭干净。

井水凉津津的,圆圆闭眼乖乖被擦,擦完舒服了,眉目舒展,眉梢上翘,秾冶艳丽,只睁开眼后,才发现,这人眸子清澈得异常。

下了一天雨,地湿泞不堪,雷阳抱起人,赤脚走到隔壁:“三爷,烦请二郎帮忙看顾。”

三爷点头,招呼二郎带圆圆玩儿,大郎扛着锄头站院里朗声催促:“雷哥!”

雷阳点了点头,又瞧了眼圆圆,扛着锄头出去。

刚下了雨,泥土松软,趁干硬前翻好土,方便播种,今年节气好,秋收能多收些粮。除自家吃的嚼用,酿酒用的花耗,其他都要卖了。山地前坡也得打理了。

晨曦刚起,田地里已一片忙碌景象。一眼望去,汉子们短衫短裤,打赤脚,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

一条大河环绕,河南是村里人的地,河北却只雷阳和大郎二人。

汉子们在耕地,妇人们河边浆洗,一面嘴里碎碎叨叨,一面又忍不住不断拿眼觑着雷阳,偷看他。

毕竟,自家汉子们大都三寸丁谷树皮,有几个像雷阳那样?

瞧瞧,胳膊饱满遒劲,小腿结实有力,油亮的汗从结实的筋肉上滚下,馋人得很,更何况,那儿,看着份量都不轻……

尤其是那三十出头的,成婚十来年的妇人,哪儿还羞臊?一边浣衣,一边直勾勾盯着他,自家汉子脸都绿了,无不咬牙切齿。

有个光棍儿独身的癞头闲汉,取笑道:“嘿!姚大郎,看看你浑家干嘛呢,眼都绿啦!都说三十女人猛如虎,夜里你偷贼去了不成,看把你浑家给馋的,实不行,来找我呀,我保证叫你浑家再不馋男人!哈哈哈哈……”

姚大郎浑家掐腰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贱皮子,打量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呢!再来饶口,我就让你瞧瞧你姑奶奶的厉害,保叫你脐下三寸那地儿变成个牙签给你金水村的小寡妇剔牙去!”

一边说,一边拎着浆洗的木棍上前要打,唬得癞头闲汉缩头溜了。只姚大郎蹲地头,脸绿了又红,红了又白,跟调色盘儿似的。

众人哈哈笑过。

雷阳恍若未闻,只管埋头做活。

忽听远远传来了喊哥哥的声音,音色清朗,尾音上翘干脆,俨然不是南音。

雷阳闻声皱眉,加快速度结了活儿,淌出地里,延声迎了上去。

远远的,就见癞头闲汉掂着腿站在圆圆身前,动手动脚,出言调戏,“哪儿家的小娘子?怎穿个男人衣裳?跟哥哥走,哥哥给你买身时兴的漂亮衣裳去?”

也不见二郎人影儿,只圆圆一人。

雷阳扔了锄头跑过去,从后头拎小鸡儿似的一把拎住癞头闲汉,将癞头闲汉掼地上,转身温声问:“没事吧?”

圆圆眼里含泪,冲上抱住雷阳,语带哽咽:“哥哥,我怕他呢。”

雷阳轻拍了拍他肩膀,把人揽怀里,虎目怒睁,冲闲汉低吼:“滚!”

闲汉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滚了。

雷阳擦了擦手,将人抱在怀里轻哄,才见二郎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跑过来,喘着气儿道:“我……”咽了口唾沫:“我才去拿饭……转身就见他走了……刚……刚追上……没……没事吧?”

雷阳垂眸摇头。

二郎见他面冷如冰,有些怕,怯懦道:“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他,下次我一定注意!”

雷阳摇头:“不怪你。”

大郎活儿还没完,走来笑道:“你带了什么来?雷哥!我们快吃,吃完还得接着干呢!”说着接过二郎手里的竹篮,放树根底下:“阿爷吃过没?”

二郎道:“我们都吃过来的。”见雷阳看他,又道:“圆圆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米粥几口咸菜烧豆腐,豆腐吃得多些。”

雷阳点点头:“多谢。”

二郎忙摆手:“合该我们谢你才是,年年亏了雷哥,家里这些地才忙得过来,我们爷仨也能抽出空来糊些灯笼补贴家用。”

大郎啃了口馒头边吃边说:“雷哥,我瞧你才刚翻了条田垄,宽了,不如留一人的道儿,连上大堤,种些黄豆?”

这话正说雷阳心坎儿上,他正想着圆圆爱吃豆腐得多种些黄豆来吃。

闻言点点头,呼噜几口吃完,问一直窝在怀里的人:“下午和二郎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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