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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校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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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中学的校庆格外正式。

横幅张扬,满天的气球,迎面的道路上,就连那有百年岁的樟树也被挂上了彩带。

一整天,温月澄都随着班级参加校庆的流程。

迟誉:【你们那结束了吗?】

温月澄:【还没,好像还有什么活动。】

她正开小差地和人聊天,一边他们的班长安语忽然提声叫了她的名字。

温月澄有些迷茫地看了过去,只听她曾经的同桌悄悄提醒她:“班长说晚上和二班一起吃饭,问问大家的想法。”

二班是迟誉的班级,但温月澄记得,他们班长与二班的班长有些不对付,自高中时就有些看不对眼。

“欢喜冤家呗,看对眼了。”同桌悄悄跟她说着,一边儿还想找个同伴:“我一点也不想去,跟他们也不熟。”

“月澄你也不想吧?”

温月澄在高中时除了跳舞,其余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在班级里也不活跃。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温月澄和她一样。

只是没想到,温月澄看了眼手机,随后应了班长:“我去的。”

......

两班的都有很会搞活的人,他们直接将聚餐安排在了最近很火的露营基地,昏黄的落日之下,篝火燃起,大概摆了十来桌的小圆桌,烤肉香扑鼻,更有人开了几瓶香槟和啤酒。

温月澄还没走过去,便看到一个穿着亮蓝色卫衣的男人朝她挥手,他一头黑发被吹乱,笑容盈满了整张脸。

而他身边,一个男人懒洋洋地躺在折叠椅上,他穿着黑色的卫衣,长腿大咧咧翘着,黑发下眉眼有些冷淡,垂眸横着手机,像是在打游戏。

许是听到了她的名字,迟誉抬起了眼,他稍稍直起了身子,也抬起手朝着她的方向示意。

“月澄!快来!”

“沈寻?迟誉?你们跟人认识啊?”

二班的班长许泽南正牵着安语的手,安语似乎也有些意外,但起码在这二班窝里,能有个她认识的人,安语还是有些开心。

温月澄就这么坐在了安语身边,如今是初秋,临近傍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凉。

她今天只穿了单薄而宽松的粉色针织衫,下边搭的是白色针织裙。

早上迟誉来接她时,还问了一嘴会不会太冷。只不过被温月澄下意识地反驳了。

白天时还有些热,此时却一阵阵的凉风从底下灌进来,冷得她下意识地一颤。

就在此时,她放在裙子上的手突然被一个厚重的东西一盖。

温月澄怔愣着抬眼,只见迟誉漆黑的眉眼正淡淡看着她,嗓音也是轻飘飘的:“叫你穿这么少。”

“......”

安语原本正和她说着话,这一小插曲出来,她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这么顿住。

沈寻却没发现他们这的不对劲,他正兴冲冲地开着自己带来的酒,嘴上还嘟囔个不停。

“我这酒可是珍品,今就让你们瞧瞧小爷我的调酒技术。”

他一边说,一边给几人倒着,在拿起温月澄的杯子时,一直懒洋洋靠着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他就这么靠着抬腿轻踢了他一下。

“别给她倒,她不喝。”

迟誉的话一出来,这几人的视线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沈寻的眼里带着些笑意:“哟,还护着人家呢?”

迟誉一副大少爷的姿态,他拿起了面前已经调好的酒轻抿一口,随后又松松靠了回去,“不护着她,护你?”

安语几人的眼里都浮现了一丝笑意,温月澄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默默保持安静。

他这么说,沈寻哎了一声,“这不还有个女生吗?”

安语见提到了她,立刻抱住了许泽南的手臂:“别Q我,我有男朋友。”

“合着就没人护着我?我还要在这里给你们烤肉调酒?”

沈寻惨兮兮的语气惹来了一阵哄笑,迟誉看着女人弯起的唇角,精致的眉眼间透着柔和,唯独那耳朵,又染上了一抹绯色。

他勾唇,溢出了一丝很轻的笑意,因为离得近,温月澄一侧头就撞进了男人黑亮的眸子里。

迟誉此时的姿态太过慵懒,他懒懒靠着椅子,长腿吊儿郎当地翘起,一手松松散散地搭在椅子上,黑色卫衣的袖口之下,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敲着。

而另一边,他轻捏着玻璃杯,偶尔轻晃一下透明的香槟,触上她的视线,挑眉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一副没骨头又懒懒散散的模样。

“想喝?”

温月澄摇了摇头,她正想说点什么,只见迟誉终于直起了身子,他放下了香槟杯,从沈寻手中接过了调酒容器。

冰块,柠檬,气泡水,薄荷叶,再加入黑加仑浓汁液。

温月澄看到他游刃有余地晃着,数十下后,他拿起温月澄面前的玻璃杯,剔透的淡紫色气泡此起披伏。

“尝尝?”

温月澄只是顿了一秒,她轻抿了一口,冰凉清爽的饮料划入喉间,她清莹的眸子微微一亮,看上去有些惊喜。

“好喝。”

“迟誉,你还会调饮料啊?”安语似乎还要惊奇,她不由轻啧了一声:“长得帅,性格好,学习好,能力强,还会调饮料,这么有人能优秀得这么过分。”

听着她的话,一旁卖力烤肉的许泽南默默将自己烤焦的一串挪到了沈寻的盘子里,只是这人一点儿也没发现。

“哎安大班长,你说的这些我也具有啊,我就当你夸我了啊。”

他这话一出来,不仅让温月澄几人笑出了声,坐在周边的几个人也忍不住地开始呛他。

见着这人臭屁的模样,迟誉先是轻骂了一句幼稚,他弯着唇,从一旁空余的餐具中抽出了一个新的玻璃杯。

紫色的气泡水顺着玻壁,他倒得有些满,咕噜咕噜此起彼伏,杯子被放在了他和沈寻之间的位置。

温月澄正觉得有些奇怪,只听坐在她身边的安语突然轻声开口:“是给谭顷越倒的吧。”

这个名字,温月澄并不陌生。

“阿越啊,以后迟誉可不是只给你一人调饮料咯。”

“现在有个姑娘,和你一样不会喝酒呢。”

沈寻的语调虽然吊儿郎当的,可温月澄还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她下意识地看向迟誉,只见他眉眼间的笑意已经淡去了很多。

他没有应沈寻的话,而是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就这么轻轻碰了一下那杯气泡水。

黑发下的神情有些看不清情绪,温月澄看见他只抿了一口,喉结顺着线条弧度上下一滚。

“话说,今天你们有看到戚老师吗?”

安语从手机里抬起眼,她的话才刚落,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你们都不知道吗?戚老师三年前就辞职了,不介意我来你们这聊会儿吧?”

辛浅今天烫了一头卷发,她手里还拿着一杯酒,安语迫不及待地想听八卦,她拉着人坐到了她和温月澄中间。

“虽然对外是主动辞职,但其实,是被好几个学生家长联名举报了。”

辛浅如今在江夏工作,知道的内情便会更多。

“不会是班费的事情吧?”安语问:“高一的时候她就是我们班主任,一人两百的班费,结果用来给她买教师节礼物。”

“月澄,还好你是高二转来的,没有交过这冤枉钱。”

她一边说着,还探头看向温月澄。

戚芳芳在高一时还是他们的班主任,高二江夏中学工作调整,她就只是两个班的英语老师,偶尔会带着学生竞赛。

“我记得那时,她不是还冤枉你了吗?”安语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温月澄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闻言,她愣了一下。

对于那个下午,是温月澄最难堪,也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

高三时,江夏中学的惯例是一周一考,那段时间因为每天傍晚都有迟老师的补课,温月澄的成绩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从末端逐渐到了中上游的成绩。

那次英语周考,戚芳芳有事,是课代表发了试卷集。

在撕下指定的考卷后,温月澄还没合上集册,手肘突然被同桌撞了撞。

她茫然地看过去,只见同桌挤眉弄眼朝她示意着集册的最后一页。

“答案没撕,快抄!”

不知何为,那一刻温月澄的心一惊。她视线一转,发现旁边的几人都一边看着后面的答案,一边奋笔疾书。

她收回了视线,却没有如他们般翻答案。就当她合上集册的那一刻,戚芳芳的声音比人先到来——

“集册都交上来没有?别墨迹!”

教室里传本子的动静窸窸窣窣不停,在戚芳芳进来的那一瞬间,班级再次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埋头写着试卷。

温月澄做完试卷时自觉良好,可不知为何,她心底总萦绕着不好的预感,心脏也高高悬起。

直到第二天下午,戚芳芳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她先是环视了一圈,镜片后的视线冷冷。

“谁看了后面的答案,自觉站起来。”

全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低着脑袋。戚芳芳站在台上冷笑了一声,她拿着一叠卷子用力敲了讲台。

“行啊,都不承认是吧。”

她开始一个一个地报着名字,在温月澄的同桌,乃至她身边所有,那时看过答案的人都被叫了起来。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温月澄。”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眼,那一瞬间,鸦雀无声的班级里,像是有无数根银针朝她刺来。

“后边的答案是错误的,而你们几个的选择题,竟然和后边的一模一样。”

戚芳芳的声音清晰刺耳,她冷笑着继续嘲讽:“成绩差就算了,心思歪了可不行。”

班级里静得能落下一根针,温月澄却觉得全身发麻。

直到看到试卷的那一刻,她的选择题并没有错。

她是对的,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做完形填空时全对。

温月澄一直忍到了下课,她抱着卷子想要找戚芳芳,可他们的班主任却先一步将她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的脸色比戚芳芳的还要青,“你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学校。”

温月澄知道是因为抄答案的事,她急得语气有些发颤:“老师我没抄袭!”

像是怕她不信,她将手里的卷子递给她:“你看,我的选择题都是对的,和后面的错误答案不一样。”

因为太过着急,那卷子的一觉被她捏皱了许多。

可班主任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就抬起手肘将卷子压在了下面:“你的答案是对的,但是有人看见你抄了。”

“你有看答案的行为。”

温月澄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师,是谁说的?她有证据吗?因为她说我看到了,我就是看了?”

“可我没有!”

那时江夏的教室还未装监控,温月澄从来没这么委屈过,她解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前的老师像是有些不耐烦般捏了捏眉骨——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对老师什么态度?”

“那你后面的填空为什么会对这么多?你什么样的水平老师是知道的,倒不用这样歪心思。”

温月澄无措地张了张嘴,而就在此时,与班主任在同一间办公室的戚芳芳终于站起了身,她手里拿着杯子,在路过温月澄时轻飘飘地插了一句话——

“到底是比不上成绩优秀的人,成绩差,心思也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

温月澄放在裤腿旁的手不受控制地颤着,她咬紧牙,脖颈青筋微显,正要反驳,一侧头就直直撞进了那漆黑的眸子里。

少年在不知何时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温月澄的喉咙就像被用力掐住,说不出话,四肢百骸的血液像是被冻住,脑子也懵了一声。

原本在接水的戚芳芳看见了他,语气转变得十分柔和:“迟誉啊,辛苦你了。”

少年的视线淡淡移开,他抱着作业从她身边走过,一边耐心应着戚芳芳的话。

那一刻,被误解的愤怒就这么一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委屈,还有那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班主任冷淡叫家长的声音在办公室格外清晰。

温月澄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办公室。

那天的下午很热,从走出办公室时,温月澄就一直没回头。

这一片炽热滚烫的照耀下,她鼻子开始发酸,原本干涩的眼眶却突然涌上了湿润,眼泪不受控地大粒大粒往下掉。

胸腔也是堵得慌,她蹲在无人的教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怎么也擦不完,安静的教室里只剩她低低的呜咽声。

因为那无辜被冤枉的委屈,因为班主任和戚芳芳的冷嘲热讽,因为好学生的一句话,她就不被相信,因为她这个成绩一般的人,在努力后答对,却要被怀疑。

也因为被他看到,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就这么跌落破裂,残渣散落在每一处,扎得她疼出了眼泪,止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心疼女鹅的一天

(改了个文名和封面!宝宝们还在吗?)(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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