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任带着郑一航出来，一路上都在批评教育。
“你他妈脑残吗？天天打架？”
“是他们招惹我来着。”
“招惹一下就打，你火气这么大呢？”邹任恨铁不成钢，“妈的那刀子今天要是扎你身上你就直接归西了，没人能再招惹你了。”
要不是他妈和郑一航妈妈一天天姐妹情深，邹任不带管这二货少年的。
郑一航还是会害怕的，但是表面上依旧一口一个邹哥地说着笑话，邹任也知道他的性子，没继续批评。
倒是江曜，自顾自的往前走，面无表情的也不说话。
“你怎么了这是。”邹任很少见到有什么事能让江曜沉默。“难道那个人是你老熟人？”
不仅是我老熟人，还是你的，江曜想着，淡淡看他一眼，“不是，就觉得他真的挺厉害的。”
“能有你厉害么？”那阵子真的有本事的都很受兄弟们追捧，在这帮一块玩的兄弟里，江曜就是战力天花板，喊他“曜哥”不单单是因为江曜大他们两岁。邹任以为江曜这是心里有落差感了，连忙安慰道。
“这倒是不知道。”江曜这句是真话，只是一个小打小闹，他离那么远看也看不准，但是肯定的是宋向燃一定不简单。
“这趟来的真的挺值的。”
江曜和宋向燃各自揣着各自的心思往饭店赶。
谁能告诉他江曜为什么会去那个废厂里啊！！！宋向燃欲哭无泪，应该认不出来吧，就对了一下眼神而已。
他自己安慰自己，直接去了饭店。
老板娘的女儿今天也在店里。
“今天怎么这么早？”她面试之后也来过几次店里，和他俩都挺熟的了。
“没啥事，就早点来了。”宋向燃心不在焉也提不起神和姐姐说话，换好工作服就在收银台趴着。
“这怎么还蔫儿了。”姐姐不像班里的同学，她对宋向燃的印象，一直都是积极阳光的。
“可能是学习太疲惫了。”宋向燃头埋在胳膊弯里蹭脸。
“小江呢？头一次见你比他来得早。”姐姐说到这还往店外望了望。
她其实压根不用来得这么频，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很容易被帅哥吸引目光。自从聘了江曜，总是往店里跑，抽空和江曜说话。
很明显的好感，不仅老板娘觉出女儿这是有心思了，江曜和宋向燃也看出来了。
但江曜的语气一直很礼貌，明确没这方面想法的态度。
“啊，他啊，不清楚。”
“这样啊，那咱俩先忙吧。”
店里的人一直不少，台子上还放着姐姐特意给小妹备的糖。
宋向燃拿了一个粉色包装的，打开扔进嘴里，上完菜把托盘放到后厨。
桃子味的，太甜了，没薄荷的清爽，宋向燃用舌头把糖拨到旁边，脸被撑起了一小块。
门被推开，宋向燃想探头像平常一样喊一句欢迎光临，结果对上江曜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影帝宋某上线。
眼神都不带漂浮不定的，但嘴里的糖已经碎了。
收银的姐姐比宋向燃先说话。
“来了？今天小宋都比你来的早。”
“路上有点事耽误了。”江曜没停下脚步，直接进后厨像拎小猫一样掐着宋向燃后颈的软肉把他往外带。
“姐，我有点事找他说，出去一下。”
被拉着走的宋向燃内心只有两个字循环播放：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门口拐弯就是个小巷子，天还没黑，傍晚的阳光被围墙拦的只有一半打在巷子里，很有偶像剧的感觉。
但要现在要上演的是逼供的戏码。
“不和我展示一下你的新刀吗？”
大脑还在飞速旋转试图编瞎话蒙混过关的咸鱼宋向燃被这一句话钉在了案板上。
“我错了，”在被切块下锅猛炒之前，宋向燃决定乖乖伏法认错，“我不该去打架，还不告诉你，还以此赚钱。”
“我才知道你打架这么厉害呢，还能空手接白刃。”
我上辈子还接过枪子儿呢，“错了。”心口不统一。
“以后别打了。”
“啊？”断人财路天打雷劈，宋向燃伤心，想商量一下。
“要不就带我一块，骗我这么久说是去打工。”
“也不算骗，这确实是副业。”还想说点什么，被江妈严肃的眼神吓得咽回去了。“那……那还是不打了。”不能把江曜拉进来，宋向燃还是妥协了。
“回去把刀给我，没收。”
挺漂亮的一把折叠匕首还没捂来得及耍一耍，就被掳走了。
两个人一人一次惹对方生气，算是扯平了。
除去宋向燃不舍得那把刀，两个人又回到原来的状态。
空闲下来的时间，姐姐依然尝试和江曜说话，但江曜在辅导宋向燃的作业，她又一次插不上嘴。
隔天的教室一大早的就很热闹。
宋向燃叼着油饼，把手里的热豆浆和包子放在江曜桌子上，腾出只手拿嘴里的饼。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江曜给豆浆插上吸管趁热喝了口，看宋向燃满嘴的油，“后天运动会。”
江曜因为宋向燃晕倒那次，一直以为他不好好吃早饭，给他带过挺长一阵早饭，给宋向燃养的天天靠他带早饭。这阵子又礼尚往来给江曜带饭。
“运动会？这个好啊……”他还没开始激动，江曜就抽出张纸摁他嘴上给他擦嘴。
“嘴擦干净再说话，我看着都难受。”
宋向燃没反应过来，没有手反抗，只能不清楚的说：“我又唔咕……没让你看……哇……”
江曜确实不喜欢油大的东西，宋向燃一开始给他带饭的时候就知道了，今天也没给他带油饼。
宋向燃把手里剩的豆浆放下，拿掉还在自己嘴上蹭来蹭去的纸。
“你擦的没完了啊！”气急败坏直接把另一只手上的一半油饼怼江曜嘴上火速蹭了蹭。
“爱擦擦自己嘴。”宋向燃露出奸计得逞的嘴脸。
江曜感觉出嘴周围的油腻感。
“宋向燃！！！”江曜第n次被他气得肺疼。
抢过宋向燃手里的饼就开始还击。
两个人昨天还是用粘粘手打架，今天就换成用油饼互相伤害。
互相抹油。
因为两个人闹的时候江曜是背对着门口的，宋向燃占不到便宜，打算结束战斗，于是喊道：“别了别了，老师来了！”
看江曜预备侧头的架势，放松警惕。
下一秒，宋向燃被亲了，狠狠的一口，江曜整个嘴按在宋向燃脸蛋上。
“我信你？还治不了你了！”油饼被宋向燃控制了，但是江曜嘴上还有油，气氛到了，这便宜不占说不过去，嘴边先前被摸的油，全印到宋向燃脸上了。。
宋向燃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被亲，直接大脑宕机。
“江！！曜！！”吵闹的教室里最突出的音量，拉过了全部同学的注意力。
于是全班学生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脸特别红的宋向燃手里疯狂的揉油饼，然后再把手往江曜脸上按。
江曜这逼不可能没人默默关注，肯定有人看到他亲自己了，宋向燃感觉自己要臊的升天，直接杀疯。
“宋哥，宋哥，真错了。”江曜直接站起来逃跑。
“为时已晚，你他丫的还老子清白。”
“我对你负责还不行吗？”渣男的无奈语气。
“你说的是人话么啊？”
全班都安静下来，看江曜和宋向燃一个满班跑，一个满班追。
最后两个人都没讨到好处，赶去卫生间洗脸。
冷水泼在脸上，但江曜是半点也感受不到舒爽，那股子油腻还黏在脸上，他骨头缝里都不舒服。
“洗不掉了？”宋向燃手肘碰碰他，问道。
“昂，怎么办？”
“用这个。”他从班级大扫除的工具里拿的洗洁精。
“用这个洗脸啊……”江曜有点质疑。
“就这个和洗衣粉，不然你用洗衣粉？”宋向燃也不等他回答，往手上挤，要亲力亲为直接给江曜洗脸。
江曜这次倒是没反抗，就着他摸过来的洗洁精就洗脸了。
惨烈战况，两个人校服上也全是油手印，没时间处理，只能一身油饼味上课。
间操，两个人没下去上，找到洗衣粉去水房洗衣服。
还好都带了长袖，不至于没衣服穿，也就长袖里面挂个空挡。
“别是我亲你你恼羞成怒。”江曜得了便宜还卖乖，控制不住嘴犯贱。“我允许你亲回来。”说着把脸往宋向燃那边拱了拱。
宋向燃捞起洗手槽里的衣服就是一个重击，江曜挂一脸泡沫水。
“你他妈的还说！！”
“错了。”江曜擦脸，见好就收。
他们洗完把衣服晾天台上了。
回去体育委员在征集参加比赛项目的人。
“不上一个，宋哥？”
“老了，跑不动了。”宋向燃还是比较喜欢观看运动会。
“我看你逃课的时候翻墙翻得挺利索的啊。”
“放肆，”宋向燃戴上从邢夏那借来玩的宫廷剧假护甲，黄色镶着各种颜色的假钻石的大长指甲，“本宫的旨意你也敢反驳。”
“小的知罪。”江曜配合地低头。
邢夏完整的看完两个人的举动。
“你俩是真的有病。”她从老早之前挠痒痒之战开始疑惑，到昨天粘粘手之战更怀疑，到今早的油饼之战彻底确信：上帝是公平的，江曜长得好，但是脑子不好，宋向燃那小虎牙那么可爱，但是本人根本没有脑子。
“你俩植物大战僵尸没赢过吧……”
“爱卿何出此言？”
“脑子被僵尸吃了。”
“大胆！小江子，”宋向燃用套着大长指甲的手指挥江曜，“把她给我拖出去斩了！”
“小的恐难从命……”江曜觉得自己憋笑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你有几个脑袋，竟敢抗旨！”
“微臣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老师来了。”江曜凑近宋向燃耳朵边小声说。
“怎么和我早上玩一样的把戏。”宋向燃侧脸不屑道，看这气氛完全就不像好吧，大家都在笑。
等等，大家都在笑？
他是倒数第二排，回头发现亲爱的琳娜女士就站在后面李苏建身后看着他，也在笑。
什么时候进来的？？？沉迷宫廷戏的宋向燃没发现她，带着黄指甲的手还擎在半空。
琳娜女士脾气很好，现在也没到上课时间，只是被看了笑话的宋向燃尴尬地想挠头，但是那指甲还碍事。
“耽不耽误你处置他们，皇上？”
“别别别，奴才怎么敢。”说着把指甲摘下来塞回给邢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