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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新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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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台献曲,高塔悬灯。

一轮烟火色尽,人群步履相争。

林观鹊将下颚搁在消瘦不少的人头顶,也只是虚靠着,“若是难受,哭出来也不妨事。”

“我...好像哭不出来...”不知徐却是摇头,拿手压在心口,怅然说: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或许我应该为此悲痛欲绝,但...我这股子不适似乎不是因为血脉相连的关系,而单是为他们的舍身之举动容。”

她彷徨于自己理应有震动却无情绪的反应,这是她父母的经历,虽然记忆里很模糊,却实打实存在,怎得无悲而来。

不知徐从林观鹊的怀抱中坐会原处,盯在天边的一弯繁星,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方才所见星阵的布局,寻到并不显亮的微末一点。

“也许记忆里的他们太单薄,我好像没办法调出太多情感...若他们在世,一定是很爱我的...我这样他们应该会很难过吧...”

昔日年岁尚小,自打记事起,有关她的父母都是在听旁人说,见过的只有画像,和留下的手札。

至多不过儿时片段的轮廓,可到底是怎样的声音,怎样的样貌,她都不记得。

她企图找寻些什么,可似乎,她连难过的机会都没有。

林观鹊的耳目早就隔绝了鼎沸之声,她只听得清看得见眼前揣揣不安的人,带起她的过往,宽慰起觉如何都不妥的人:

“他们很爱你,应是不愿瞧你落泪,怎会因此难过呢。”

她倒理解不知徐的感受,数万年前她父母殒身时她尚在襁褓,长大后听了很多事,也是这般糊涂。

就像眼前是还未过悬崖而断落的桥索,无力去向对岸,只能眼睁睁看着背影模糊。

林观鹊虽早就走出,但还得将曾经的自己带出胡同:“你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他们所守,也算尽孝,他们会以你为荣。”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的亲人,想必一定会为她如今的成就而欣慰。

幸也不幸,她们会在这一事上感同身受。

“林观鹊。”

不知徐忽而唤道,她伸长指尖,主动去握林观鹊,却是先停顿了片刻,才将目光碰向那一抹不带遮掩的怜惜中。

“往后与异族有仇的,可不止你们神殿了。”

“异族跟各界都有仇,论谁不想除之而后快?”林观鹊话里带出的温度盛比长街挂满的灯笼。

哪是这个道理?“我是在同你说,我会帮你。”不知徐强调她的心意,如今知道往昔,她更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林观鹊唇边勾了勾,她那转出十八里路的脑子,如何会听不懂,只是舍不得不知徐过早深入局中。

得了这份心思,已是知足。

“你一直都在帮我。”

她牵人站起,抹平眉中余留的痕迹,才有心思去看街市,去听年响。

“可有听到熟悉的声音?”林观鹊瞧向一方,红色裙装满街尽是,在今日来瞧可算不得醒目了。

不知徐理好心绪,将不该在新年时所想的事先搁置到脑后,顺着林观鹊面对的方向去寻。

她听觉虽无林观鹊敏锐,眼力却是过人,一眼瞧见人群中坐在长缺叶肩上的小孩,身后跟着情怀和银水。

她也是过了许久才晓银水被神殿偷了回去...如今瞧那模样,怕已经是不乐意回妖族了。

也罢,量银水也没胆量在长缺叶眼皮下做出麻烦事来。

“带婉沉来不怕有意外吗?”不知徐问着,目光已被手里拿着兔儿灯的婉沉吸引,那咧开嘴烂漫的笑容早在不经意间感染到她的情绪。

婉沉好久没有身处热闹之中,人间的一切都很新鲜,如今也该来逛一趟快活快活。

倒是今日人杂,又临近皇宫,极穆在暗处,万一出了岔子就麻烦了。

林观鹊歪下头,近在不知徐耳边说:“你瞧前面不远处那两带着面纱的是谁?”

在长缺叶前方不远,有两道修长的身影颇觉相熟。

“秋神司...”不知徐先认出一个,而后才看出那头戴斗笠冷漠肃然的女子,那不是权雪镜那瘟神还能是谁?

“这暴脾气也来了?这里要让她哪里不满意,一道雷下去整个街道连鸟叫都得停。”

今日真是巧,若让人间的百姓知道三神齐聚一条长街,真不知会露出什么神情来。

“人间新岁,是年中最重要的一日。各界约定俗成,不可杀戮,不可进犯,是最幸福最安稳的一日。风雷神就算遇上不快,也不会在此出手的。”

林观鹊听到不知徐嘴里嘟囔越来越重,没法不想起不知徐被雷劈回原形的模样。

两人事互看不顺眼,但吃亏的始终只有一只。

她心有趣意,还偏要提:“可要去同人招呼?婉沉这些日子可挺想你。”

不知徐虽有想法,却在瞧见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后浑身一哆嗦,本能向林观鹊靠拢,

“我宫宴没吃两口,要不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虽知是躲着权雪镜,林观鹊却如愿瞧了出畏缩之态,得到不知徐本能地靠近后,到底没有把不知徐送上前的道理。

想到上回走过的地方,林观鹊问着不知徐的所想:“不妨去那个面摊,毕竟上回某个大猫犯糊涂,使得我给她付了数百碗的面钱。”

不知徐扫过街市,可瞧见不少稀奇摊贩,对吃面兴趣不浓。

“这里来往的人那般多,老人家说不定都忘记我们了。”

不想吃这个...林观鹊听觉扩向四周,依稀听得烤小鱼的吆喝。

她揽住不知徐,闪入人群之间,连一晃眼的功夫都不足,两人落在了地面。

街市如常,喧闹更甚,没人注意到凭空出现的两人。

不知徐还在回神,林观鹊向近处的小摊去,可算有碎银给,“我要十条小鱼。”

“好嘞您~刚好!最后十条!稍等片刻,下一轮就烤您的。”

她刚要转身,肩便碰到了人,不知徐脑袋已经凑到比她离摊位更近的位置,吸着漂浮的香气。

小鱼新鲜,浸好料汁,穿好竹签,搁在炭火上翻滚,时不时加些粉末调制,油渍被轮番涂抹在上,将肉烤到紧实。

鱼肚外侧被烤到微微翻起,最后在撒上些被研磨碎的芝麻,被鱼上滚烫的油水炸香,和鱼肉的美味一并席卷开去,钻入快要落下口水的不知徐鼻腔,滚到空荡的肚皮中。

“好嘞!这是您的小鱼!”小贩将十根竹签递给林观鹊,柄上用油纸包好。

林观鹊刚接过,好好嗅了嗅,微微点头,果真不错,够不知徐好好吃上一会了。

不知徐已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想要尝上一口,主动凑上来,翘首以盼,“是给我的吗?”

瞧人馋成这般,林观鹊趣味更浓,非要先给人逗上一逗:“是买给我的。”

说了四个字便停顿下,还拿在不知徐跟前晃悠。

“嗷...”不知徐两腮鼓了气,不甘心说:“不是给我买的就好,我可没什么兴趣,这看着也就一般,你可小心吃坏肚子。”

她就不信林观鹊个日日吃仙果的人,能吃下十条烤鱼,等林观鹊吃不下,她就勉为其难帮人收尾好了。

哼......

某人脸上写满赌气与盘算,林观鹊将小鱼递到不知徐跟前,才将话说完:

“是买给我的,然后由我来送给你。”

林观鹊实在想听听,不知徐如何圆上前语。

不知徐语塞,再去打量林观鹊几眼,怎么还是这么喜欢逗人,当了神司也没些长进...不过话已经放出去,不知徐也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那...既然你已经给我了,我就吃吧,不能浪费粮食...”

不知徐吃鱼极其厉害,小嘴在竹签上来回几次,就只剩下鱼骨。

没走过五个摊位,就只剩下一串,不知徐还依依不舍地递给林观鹊:“你尝尝吧...”

还记得她?林观鹊都觉感天动地,虎口分食,真不容易。

都说猫好鱼肉,这大些的猫也所差不多。

吃完小鱼,林观鹊问着漫无目的逛游的不知徐:“还想吃什么?”

不知徐指向前方的小摊,“想吃个糖画。”

新年,总得吃些甜头。

糖画...林观鹊眼前划过光彩,穿过人群,来到摊边同摊主商量:“老人家,我可否自己来画?”

老人家虽愣了愣,也很快给林观鹊让了位子,“可以啊姑娘,来!姑娘想画个什么就画什么。”

林观鹊没多琢磨,她早就想好如何下笔,瞧向等在摊前的女子,各方的灯色将不知徐照出,今日这一身不算素雅,却更有风范和气度。

街面人来人去,谈笑风生,追逐打闹,或以吆喝吸引看客,只有不知徐在等候她的动作。

林观鹊熟练地将糖舀入勺中,在案上勾勒,那动作行云流水,哪里像第一次做。

稍许,最后一笔停,黏好棍子,再将糖画举起。

不知徐如何认不得,这如同她照了镜子,照着她的骨骼绘制,林观鹊正举着糖画,等着她的反应。

她心海亦如人群跃动那般,去接这个糖画,“你画的是我?”

“不错。”林观鹊回答肯定,她掌心包住不知徐拿糖画的手,抬到不知徐脸边,仅是扫过那糖画一眼,便停在不知徐扑闪的双眼,目光深切,还稍稍靠近了一些,

“画的是你,但画,远比不上你。”

身处鼎沸喧嚣,却如流风穿堂,入耳的声音极小,倒是不知徐跟前的人,每一个字都硬生塞入了她的耳道。

情话毫无预料而生,却能在每一次撞快心间起伏的韵响。

许是瞧出关系,老人家插话夸赞:“姑娘好手艺,这可真像啊。”

“劳烦您了。”林观鹊留下一个银片,携不知徐继续向前。

不知徐拿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糖人,满心欢喜,这下她哪里还舍得吃,回头找个柄匣子装起来才是。

“你莫不是悄悄练过?”她问着,林观鹊那手艺,实属精绝。

练过...林观鹊环在不知徐的腰侧,同乖了许多的人漫步同游,将过去长时间思念的痛苦换作一出笑言:

“过去想你的时候,就会画你,我画了上千次,如何行笔我太熟悉,这糖和笔是一个道理,何须再练。”

上千次...不知徐眼眶终是打起颤,又稳住目光看向手里,她捏着的糖人貌似有了更重的意义。

哐——哐——

高塔锣鼓敲响,其声胀耳,走街传巷。

而后跟了一声借灵力扩散的呐喊:

“旧年去矣,新岁临门——”

人群欢悦,又将此年卷出更炙热的温度来。

“已经是新年了!!”

“年头已到,可以准备祈愿了!”

“看,烟火来了!!快许愿!快许愿!”

......

瞧不知徐闭了眼,林观鹊眼波荡漾,在接连绽开的各色烟火中流连,她便是天上人,何须求天,若真要说愿,她希望六界安顺。

对于私而言,她希望不知徐的愿,都能实现。

辉煌烟火,入了万人的双眼,人们将靠近天幕的炸响当作叩门,为一份心安祈愿。

按照接下来的规程,当与同行之人相互赠与祝福。

“阿徐,愿你福泽相护,新岁太平。”林观鹊浅笑着,放低了眉梢。

不知徐想了想,避开人群,靠在林观鹊耳边说:“愿神司与天同寿,新岁康健。”

她们似乎没有什么更大的祝愿,只希望彼此无伤无痛,康泰平安。

也不知将她们挤近的是不是人群,亦或是新年来时的推动,缩短两心的间距。

祈福已毕,街市的人群慢慢消散,从拥堵到稀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灯笼又换了新烛火,成片挂成无人的盛世。

幽闭的窗外随时间推移愈发寂静,倒是屋内的律动时高时低。

暖炉太热,使人挂了汗珠,混入晶莹。

爱能化作世间最锋利的刀,替人拨去层层防守的躯壳。

使得林间熟透的果,甘愿被掰开掠取。

再行攻破忌禁之所,取悦那份不敢显露的心意。

“鹊鹊...不能要了...”

熟好的柿子,哪有吃一半的道理。

“可我瞧你,很是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宝贝们新年快乐!!!

本文的女儿们也一起过年啦!!!

不知徐:我不要你瞧,这得我瞧

林观鹊:我觉得,你瞧你是欢愉的。

不知徐:这世上还有你掰扯不了的话吗?

感谢收藏阅读营养液~~~

今天初一,然后初二初三要招待亲戚,初四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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