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上好好的补了一觉，一上午齐佑都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每节课都能认真的听讲，注意力高度集中。今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也很争气的没有生病，课间高二几个班的同学就陆续像操场跑去。

高二三班还没有指定班委的成员，就由季承屿暂代一切职务。季承屿站在队伍前，尽职尽责的组织排队，带领着做热身动作，带队跑圈。

热身完毕后，体育老师讲了几句话，安排今天的课程做仰卧起坐和引体向上训练，第一排的男生跟着季承屿去搬垫子和练习完自由活动需要用的球具。

“仰卧起坐，才第一节体育课，就玩这大的。”

“对呀，全班都练一遍，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自由活动时间啊。”

“我为了今天的体育课，专门带了篮球过来呢。”

“哈哈哈，你们看到老师要求考察仰卧起坐的时候咱们班女生的表情了么，太好笑了。”

“我觉得女生们肯定在心里默默的骂他呢。”

.....

男生们七嘴八舌的聊着，齐佑和季承屿安静的听着。从某种角度来说二者有些相似，对于集体的话题多数时间都是聆听的角色。

“你应该体育成绩很好吧。”简单的热身让季承屿这会儿走路步伐还有点漂浮。

“还可以吧，我之前为了减肥运动过一阵时间。”

齐佑小时候家里宠爱的紧，把他养成一个小胖墩儿，家里觉得可爱没什么感觉，但同学间却很喜欢拿齐佑开玩笑。

也许在孩子的世界里不是带着恶意的语言，听在齐佑耳朵里却像是凌冽的刀锋，每一下都割在心里最柔软的位置，久而久之齐佑也养成不喜欢和班里人说话的习惯。

“那你最擅长什么运动。”季承屿的语气永远都是那么的平缓，抬起空着的手挡在额前，遮住热烈的阳光。

“跑步、篮球、网球......你呢，你不会是那种学习也好，体育也特别好的吧。”齐佑学着季承屿的动作，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我只有一项擅长的运动。”

“嗯？”

“你猜？”季承屿将手中的垫子换了只手，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能留下一道阴影。

“我猜，是常见的运动么？篮球足球羽毛球，还是长跑短跑...”

“呼吸。”季承屿的笑容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得意，挑了下眉毛。

“呼吸？”齐佑实在不能理解呼吸属于运动的范畴。“那我还擅长睡觉呢。”

“啊，我也擅长睡觉，我又多了一项擅长的运动。”

“那我还会吃饭呢...”

“对，我也会，也擅长。”

.....

像两个幼稚的小孩儿，一路细数自己擅长的“运动”。

把垫子摆放好，季承屿暂代体育委员的位置，站在齐佑的左侧。

体育老师看不得男生们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男生先进行测试一遍仰卧起坐。

“你们考试不考就不用练了吗？不把核心练好你们考什么也考不好，快，给女生们打个样，别磨磨唧唧的。”体育老师一吹哨，压住了男生们抱怨的声音。

男生们不情不愿的出列，左右两人为一组。齐佑先出来躺在垫子上，季承屿将膝盖压在齐佑的脚上。

“哔——”哨声响起，男生们开始发力，不甘人后的咬紧牙关完成每一次的动作。

齐佑动作流畅又标准，每一个起身都能做到90度，可以平视着季承屿像小鹿般透亮的眼睛。

周围的同学有的在大声加油，有的在大声计数。时间在减少，但是齐佑的动作标准不改，季承屿有些佩服的心里认真记着数，又羡慕又欣赏的看着齐佑。

正午的阳光热情似火，剧烈的运动使齐佑脸色微红，起身注意到季承屿眼神的变化，不受控的红了耳朵，连着一路向下红到脖子，一刹那的慌神自己的呼吸节奏被打乱了。

努力控制着动作不受影响，每一条青筋都分外用力。小心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让季承屿看出自己的变化。可脸却在季承屿的注视下，越来越红。

“哔——”终止的哨声响起来，齐佑躺在垫子上，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呼吸的节奏。

“一分钟69个，厉害呀，”季承屿由衷的说到，丝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佩服，向齐佑伸出手。

“还可以吧，状态不算最佳。”齐佑握住季承屿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只留下耳朵还有些发烫。

在老师的口令下，彼此交换位置，进行下一组的考核。

“跟在你身后做，压力真大呀。”季承屿小声的嘟囔着，齐佑却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季承屿，刚刚的语气，莫名其妙的像在撒娇......

“怎么，我们平时考试在你后面压力就不大了嘛。”他压在季承屿的脚上，把手轻搭在他的膝盖上，听着季承屿的语气齐佑忽的心跳快了一秒，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大声地说，“加油吧，天才少年！”

季承屿在心里苦笑着，自己的体育成绩一直徘徊在及格的边缘。是真的没有天分。

“哔——”

开始前，齐佑以为季承屿只是出于客气的夸赞自己几句，直到看到他的动作，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应该是由衷的。

季承屿的动作还算标准，但是速度极慢，每次躺下再起来前都要深吸一口气，胸腔能看到的起伏剧烈。眉头紧锁，嘴巴因为用力也抿成一条线。

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因为用力微微泛红，粉粉的像颗水蜜桃。齐佑注视着季承屿痛苦的脸，干脆用胳膊环住季承屿的腿，在季承屿起身的时候稍稍用力，让他能轻松一些。

“哔——”

“呼——终于结束了，体育运动，对我，还真是，不友好，呢......”终止的哨声响起，季承屿瞬间脱力的躺到垫子上，猝不及防的将齐佑身子带的向前倾，胸口直接撞在他的膝盖上。

“一分钟，41个？”齐佑有些不可思议的报着成绩。

“居然及格了！”季承屿惊喜的从垫子上抬起头，双肘撑在垫子上“要是没有你后面助力，我连41个都不可能有。”

“以女生的标准看，及格了。”齐佑毫不留情的补上后半句话，他完全没有想到季承屿如此坦然的面对这样的结果，年级第一在班里体测的仰卧起坐项目是倒数第一，还是在同学的帮助下掺了水分的倒数第一。

季承屿撑着上半身，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晒得眯起眼睛，对着齐佑笑的一脸的真诚开心，嘴角尖尖的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季承屿发自肺腑笑很开心，和平时天生笑脸自带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不一样。

此刻季承屿的笑灿烂而又夺目，让人无法将眼光从他脸上移开。

飘摇着的种子像是终于找到了泥土，在齐佑心里突然扎根，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挣扎着要破土而出，齐佑摸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像刚刚做运动的汗顺着脖子流下去一样痒痒的。

“怎么，被我的体育实力惊艳到了么。”季承屿抬手在齐佑眼前晃了晃，坐起来与齐佑面对面，看着齐佑的眼睛开玩笑的说。

看着突然靠近的季承屿，齐佑一瞬间魂魄归位似的激灵一下，下一秒耳朵就又不争气的红了，搓了搓有点热的耳朵，炽烈的阳光晒得嘴唇有点干，舔舔嘴唇说，“你管你那成绩叫惊艳？”

“不容易了，我从小体育就很差，也不爱运动。”

齐佑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季承屿拉着齐佑的手站起来，顺势蹦了一下，两人距离太近了，微微的碰撞到齐佑，齐佑头向后仰，右手虚扶了一下。

“对不起，我太兴奋了！”季承屿的手轻轻的揉了揉齐佑被撞到的胳膊，脸上飞扬的神采看得出是真的为今天的成绩感到开心。

等到男生们再测一遍引体向上，齐佑更加坚信体育弱这件事不是季承屿谦虚了。

“做完测试的别在这围着，自由活动去吧。”体育老师一声令下，测试完的男生齐齐兴奋起来，三五成群的像篮球场、足球场跑去。

“齐佑，走啦走啦，去打球了。”聂双两步窜过来，拉着齐佑就往篮球场跑，“去晚了就没地了。”

齐佑反应慢了一步，直到被聂双拉着跑出去一段，回头却发现季承屿已经往反方向走了。

“哎，你怎么停下了？”聂双又往回折返几步，顺着齐佑的视线看过去，“哎呀，季承屿不打篮球吗？不会是因为我没叫他吧，他不能这么小心眼儿的吧，我不就......”

“他没有。”齐佑打断了聂双的话，想到刚刚季承屿费劲的样子，解释到，“他就是不爱运动，估计平时不打篮球。”

“那你还看什么呀，走了走了，平时你都是一个冲向球场的。”

球场上年轻朝气的少年们满头大汗的跑来跑去，运动鞋与球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齐佑平时是绝对种子中的种子，但是今天却一直心不在焉，投球不准，跑位也不及时。

“你怎么啦，齐神你这状态不对呀。”隔壁班认识齐佑的同学忍不住的说到。

“对啊，你是不舒服么？”聂双也意识到齐佑的奇怪。

“没事，我可能是饿了。你们玩，我一边歇会。”说完走向球场边，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往教学楼走去。

球场上并没有因为齐佑的离开而安静下，几秒的暂停后继续热闹起来。坐在阴凉处休息聊天女生，聊着八卦娱乐彩妆，齐佑拿着衣服在她们面前经过，女生们目光一致的看向他。

“哇塞，那个是不是就是原来十一班的齐佑呀，长得真的好帅呀！”

“是！而且据说家里还超级有钱、学习还好还会打篮球，好帅呀！”一个圆脸女生如数家珍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呀，来来来，说说，他有女朋友么？”

......

远处女生们的声音不算小，齐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初二瘦下来的齐佑很快就发现自己长相上的优势，即使自己平时冷酷不爱理人，还是会有一些女生向自己告白。

走进高二年级的楼道，刚刚一直困扰自己的奇怪感觉才消失，此刻心情整个平静下来，站在班级的后门看到季承屿坐在窗边，闭眼晒着太阳在听歌，齐佑看到这一幕有点失笑，感觉季承屿也是很不合群的。

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猛地喝了几大口，深出一口气。季承屿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却没想到竟然是齐佑，眉头不禁微皱，一脸疑惑的看着齐佑。

“20分钟不见就不认识你同桌了。”齐佑起身把越过季承屿把窗帘拉上，校服T恤扫到季承屿的脸上，带着一点清香的味道。

“你不是在打篮球么？”季承屿把自己的耳机拿下一只。

“状态不太好，不想打了。”齐佑撇了撇嘴，“听什么呢？”

说完，季承屿就将手里的那只耳机递了过来。他动作太自然让齐佑愣了一下才接过来。

“我的耳机挺干净的。”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哎呀，说不明白了。”齐佑皱着眉有点烦躁的挠了挠头，刚刚打球都没出汗的背，瞬间有些刺痒。

看着笑的一脸狡黠的季承屿，齐佑意识到他刚刚在逗自己，没理他直接把耳机带上。

听着耳机里传来机械的男女生在念着英语对话，仔细辨认了一下，是英语听力的内容。

“你这特殊审美，居然在这闭着眼听英语听力。还一脸陶醉，我以为你在听歌呢。”齐佑故作浮夸的比了个大拇指给季承屿。

季承屿笑的眼睛弯弯的，浓密的睫毛快要把眼睛盖住了。“我英语基础太差，空闲的时候就练习一下。”

“你还有学不好的科目，我还以为天才都是一听就明白的了。”

“我不是天才。”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是语气却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定，“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才，也许比一部分人要轻松一些，但是我真的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做一听就能明白的天才。”

一直都很和风细雨的季承屿突然这么认真的说话，让齐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言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觉得你真的挺厉害的，成绩那么好还稳定，不是嘲讽你的意思。”

“我是因为成绩好特招到这所学校的，可以拿奖学金。我不能成绩不好。”季承屿从齐佑的耳朵上收回自己的耳机，微凉的手指轻擦过齐佑因为紧张有些热的耳朵。

看着已经被拿回去的耳机，齐佑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时和齐铭远大战三百个回合都能游刃有余，结果面对季承屿的时候像个毛躁的笨蛋，总是词不达意。

“所以不知道的人叫我天才也就算了，你现在知道我就是那种又聪明还努力型的选手，以后还是别喊了，那种称呼压力太大了。”季承屿虽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害怕天才这个称呼，还用手拍了拍齐佑的肩膀，但是他眼神里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你，是不是又逗我。”反应过来的齐佑，拍开季承屿的手，双手不自觉的攥紧。

“也不算啦，就是真的挺讨厌别人叫我天才的。”

“嗯，我以后肯定不这么叫你。”齐佑语气郑重的像在宣誓。

季承屿关掉手机里的英语对话，将耳机线一圈一圈的缠好，笑着说：“好，那我就拿你当朋友啦。”说完还郑重的伸出手。

齐佑忍不住的大笑着回握住季承屿伸过来的手，煞有介事的晃了几下，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一排打开的窗户吹进微凉的风，洗的有些褪色的蓝色窗帘顺着风起伏飘动，卷起第一排书桌上的课本纸页。

两人笑了不知道多久，齐佑揉着自己笑的僵硬的面部肌肉说：“刚刚的行为真是中二之魂大爆发呀，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有这么二的时候，我高冷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刚刚的行为是挺蠢的。”季承屿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不过你是怎么会觉得你自己高冷呢。”

“我一直表现的都很成熟稳重呀。”齐佑一脸认真的看着季承屿，仔细回忆自己有哪里表现的不够成熟。

“为什么非要表现的成熟稳重呢？”

为什么呢？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齐佑他为什么这样。平时除了聂双，也没谁会在看到齐佑一脸不愿意搭理人的表情后还能视若无睹的继续和他相处，更不会有人关心他为什么要这样。

“还有5分钟下课，去吃饭吧。”看了看还在笑的季承屿，“别笑了，你这笑起来的劲头会让我觉得你这一次要笑够一年的量。”

“好。”季承屿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画面说，“一年不至于，但是刚刚太蠢了，估计能把我这学期的都笑完。”

“你的笑点真低。”齐佑一脸我明明很正经的在说话对面这人却不尊重一直在傻笑的表情看着季承屿。“那你还是留点存货吧，这学期我可不想就看你笑这一次。”

“那等你想看我笑的时候我再笑。”季承屿轻飘飘的话，听得齐佑有一阵心跳加快。

假装没听见一样陪着季承屿收好桌子上的东西，一起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齐佑一边穿上校服外套一边说：“我觉得你也挺奇怪的，因为不爱运动，体育课就像个自闭儿童一样跑回教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都孤立你呢。”

走了几步发现季承屿没有跟过来，齐佑忍不住回头，隔着桌椅看着季承屿，浓烈的阳光被窗帘挡住了，只有被风吹起来的时候才能溜进来一丝的光线，忽明忽暗的映在季承屿的脸上，让人突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齐佑。”季承屿张口叫出齐佑的名字，“你是，专门回来找我的么？”

“......”齐佑张开嘴巴又闭上，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刚自己的确是有些不在状态，可是回到教室看到季承屿后，那股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

“我这不是关心同座、团结友爱嘛，你可是我们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呀，是我们的瑰宝是我们的财富是我们心目中永远的楷模与方向呀......”

“那我可真是谢谢您，快走吧，不多买两份饭都对不起您这阵费的脑力。”季承屿在齐佑装模作样的歌颂中笑着走过来，及时了打断了他赞歌，带着一贯的云淡风轻走出教室。

“我也没费什么脑力，句句真心，字字肺腑呀我这是......”齐佑紧走两步跟上，并排走在楼道里，经过还在上课的班级门口时都自觉放低声音。

穿过楼道，走过操场，经过学校超市的时候齐佑停下要去买饮料。

“你要喝什么，我请你喝饮料。”齐佑站在饮料柜前，双眼快速的搜寻自觉想喝的饮料，头也不回的问到。

“不用了，我不喝饮料，谢谢。”

“保持身材么？”齐佑拿出自己想喝的。两人向结账处走去。

“不是，我妈说喝饮料对身体不好。”季承屿说这话的时候像个超级听话的乖宝宝，如果忽略掉他眼底的笑意的话。

这人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一本正经的做着事，像个极致认真的好学生的样子，要不是修为不够藏不住眼底的玩笑，齐佑每次都会在差点信了他的时候发现他眼底狡黠的笑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能骗人的果然都是高智商的。

“那你这体质这么弱，多喝点牛奶补补钙吧。”经过奶制品货架时，齐佑顺手抄起架子上的纯牛奶，也不等季承屿说什么，“你妈没说过喝牛奶不行吧。”

两人刚从超市出来，齐佑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喂，齐佑你好点了么，要下来吃饭么，还是我给你带回去呀？”聂双的大嗓门隔着听筒都能让季承屿听得一清二楚，齐佑刚放到耳边就偏头远离手机。

“我没事了，已经下楼来吃饭了，清真餐厅老地方。”挂断电话扭头才想起来今天叫季承屿一起吃饭的，这会儿才想到应该问问他有没有忌口。

“我什么都行。”齐佑微微的窘迫都看在眼里，不等他开口，季承屿就径直往清真餐厅走去，“不快点过去的话，就没有座位了。”

齐佑脑子跟不上自己的腿，还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腿先跟着季承屿行动起来了。也感叹都是大男生有什么好矫情的，这么想就轻松多了，将牛奶递给季承屿，拧开自己的饮料喝了一大口。

两人到餐厅点完餐就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还没有正式下课的食堂很清静，齐佑和季承屿也悠闲的的聊着食堂哪个窗口的饭更好吃。

等聂双跑过来的时候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聂双找不到齐佑的位置像只迷茫的小兔子一样站在门口。齐佑的招呼声被人群的吵闹声盖过，只好站起来朝门口招手。

终于和大部队汇聚到一起，聂双有些惊讶的看着季承屿，第一次有眼力见的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的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