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和长辈认真的谈过心，齐佑眼看自己的小心思被点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小声的询问：“那我和你说，你能保证不告诉老齐么？”
“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有几个人早恋的时候愿意让父母知道的。只是宁澜馨始终觉得齐家父子和一般家庭的不一样，她没想到齐佑也不愿意和齐铭远沟通这种问题。
“还不是因为他啰嗦呀。”齐佑朝远处正在打牌的齐铭远瞅了一眼，嫌弃的嘁了一声。“要是让他知道，他肯定天天跑到我学校门口蹲点，甚至都可以在我身上装监控，就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
“这......好像真的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宁澜馨感觉无法反驳，以齐铭远的作风真的有齐佑说的这种可能。“不过，你们现在的精力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吧。”
越说声音越轻，宁澜馨不是传统型家长，她此刻八卦的心情更占上风。看着她看戏的表情，齐佑无声的感叹，不愧是能和老狐狸成为一家的人。
“喜欢又不是能随便控制住的。”
远处胡牌的声音正好盖过齐佑小声的嘟囔，宁澜馨没有听清用眼神示意齐佑再说一遍。
“我知道我现在的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可是喜欢一个人是在‘应该做’的事情之外且控制不住的。”
年少时的心动就像微风中的枝叶，风止意难平。
“其实他也没什么有新意的方法，无外乎就是逛街吃饭看电影。”宁澜馨实在缺乏当父母的觉悟，觉得齐佑说的话挺有道理的，几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开始讲述和齐铭远的恋爱经过。
“就这样呀？”略微有些失望，这些还没有齐佑在网上查到的方法花样多。
“嗯，我们平时都挺忙的。”
成年人的时间总是不够用，谈恋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那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可以呢？”齐佑不死心的企图从宁澜馨这里得到一些值得借鉴的方法。
“他，很细心。说过的事情都能记住，有的时候只是提过一次的事情，他都能记得。”
当时因为民宿经营的问题，宁澜馨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齐铭远的出现像是那段时间一阵清爽的风，于无声处抚平宁澜馨所有的烦躁。
记得她提过一次的花，看得到她日常的喜好，为了放松能陪她穿着西装夜里骑行五公里。
太多的细节都能告诉宁澜馨，眼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那个人。
“做了什么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宁澜馨看着齐佑表情，大概能猜到他们这种成年人清醒的恋爱让他有点嫌弃。
果然，在齐佑这个年龄段看来喜欢一个人更重要的是默默付出。“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不说对方又怎么能知道呢？等很久以后还要恼羞成怒的怪对方不懂。”
宁澜馨身边追求者一直不少，像齐铭远这样直白爽快的不多。可能成年人的世界太多不了了之的事情，委婉隐晦成了处事的潜规则，做事之前太多的衡量和顾忌。
正是这样的生活中，齐铭远张扬的闯进来，大胆表示他的爱意，很难让人不心动。
“所以我建议你直接表白，如果对方没这个意思，正好你就专心学习。”
齐佑听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想像老齐那样大张旗鼓的表达自己的喜爱，但是他的情况太过复杂，走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建议的话说的差不多了，宁澜馨捏了两颗冬枣在手中转动，眨眨眼睛开口问，“那女孩是你们班的吗？你为什么喜欢人家呀？”
“哈、哈、哈，这个枣好甜呀，馨姐你多吃点。”话题的最后果然逃不开被盘问的命运。齐佑干笑两声赶紧岔开话题，在宁澜馨再要张嘴时落荒而逃。
......
虽然那天晚上宁澜馨说的不多，齐佑精简一下聊天的内容，在心中大概制作了一个追求指南。
解决了这段时间心中疑虑，齐佑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早上起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连升旗唱国歌都比平时更大声，端的是根正苗红的新世纪好少年。
安知萌对于他这种只顾自己开花的行为很不齿，每次想调侃两句又被齐佑飞刀似的眼神制止。憋屈的只好把精力全都投入到学习中。成功在下次月考时成绩赶超齐佑。
对于这样的结果最伤心的莫过于聂双，说好一起考倒数的小伙伴，有一天独自骑上汗血宝马弯道超车了。
想拉着齐佑一起吐槽吧，齐佑大方的表示无所谓。于是这几天聂双垂头丧气的，根本也注意不到齐佑和季承屿之间的变化。
经过这段时间内心挣扎后，齐佑不再悄无声息的陪在季承屿身边，开始主动出击。衣食住行各个方面的都对季承屿照顾的无微不至。
如果聂双假装吃醋的抱怨两句齐佑对季承屿太好，齐佑便会顺势说因为他最喜欢季承屿。
如果是季承屿表现出一点想要拒绝的意思，齐佑就开始林妹妹上身，沮丧的连饭都吃不了几口，时间久了季承屿更加无法拒绝他。
北城的秋随着供暖开始悄悄结束了，供暖后的室内温暖如春，最近每天早上齐佑起床又变得有些困难。
尽管如此，齐佑依旧会比季承屿早一点起来，先一步洗漱让水龙头的水变热。
潦草的洗漱完，刚刚沾过水的手微微有些冰凉。齐佑站在床边梯子上，舍不得大力揉搓季承屿的脸，只轻轻的将手放在他的脸上。
冷不防的被冰一下，季承屿皱着小脸伸手扒拉开齐佑的手，这是齐佑近几天最喜欢看到的，季承屿睡得白里透粉脸上还留着一点枕头的痕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条缝，略带埋怨的看着齐佑。
季承屿像只慵懒的猫咪，睁开眼睛坐起来发了会儿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齐佑声音带笑的说：“快点起床了，不然等下水龙头的水又变凉了。”
“你站在我梯子上，我怎么下去。我踩着你下去吗？”季承屿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举着双手扭回头问齐佑。
“那，我抱你下来。”齐佑张开双手做出准备接他的动作。
“好啊。”季承屿把手伸向齐佑，头向后仰过去，“来吧。”
刚睡醒的时候，季承屿面对齐佑的调戏都很无所谓，反而会让齐佑有些退缩。只敢怂怂的伸手拉着季承屿的手把他拽下来。
下次一定不能怂。听着卫生间洗漱的水声，齐佑在心里暗暗发誓。
......
北城最近天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每年这时候都要闹几场天气，仿佛是深秋入冬的仪式感。
三班好不容易捱到一节体育课，看着外面灰暗的天气，季承屿又缩在座位上犯懒。
选体育课的时候被齐佑和聂双拉着选了篮球，季承屿一点基础都没有，每到体育课齐佑都要拉着他进行魔鬼般的训练。
早上出门的时候季承屿故意拿了一件衬衣穿在校服外套里，企图以服装不方便为由躲过体育课。可惜齐佑裸眼视力5.0，从背后都能看出他的小心思，威逼利诱之下甚至亲自上手给他换了方便运动的卫衣。
“这样的天气去运动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季承屿趴在桌子上，把脸都埋进胳膊里哀怨地说。
“咱们班除了你，其他人下刀子都会想上体育课的。”齐佑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季承屿的发旋说，“不要假装睡觉了，早点下去热身。”
只见季承屿对此没有什么反应，齐佑笑的像个拐卖儿童的坏人，弯下腰说：“你这招我5岁不想吃药的时候就用过了。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扛下去，挂在篮筐里。”
露出一只哀怨的眼睛，季承屿无奈的问到：“今天又要练习什么呀？”
“投篮。”齐佑回头应了一声安知萌他们的呼喊，不由分说的把季承屿拽起来，搂着腰半推半抱的把人带下楼。
先一步到篮球场的安知萌，看着齐佑的手搂在季承屿的腰上，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也能看出在哄着季承屿多运动一下的神情，安知萌嫌弃的差点一球把篮板打碎。
可惜这时的齐佑注意力只在季承屿一人身上。
天气阴冷的穿多少衣服都不管用，体育老师也犯懒不想上课，简单的热身之后就宣布了自由活动。
“这个天气真羡慕选健美操的女生，可以在室内上课。”聂双裹着羽绒服外套，45°角忧郁的看着体院馆二楼。
“那你也去呀，双妹。”安知萌和齐佑这种常年运动的类型，对这样的天气反应不算强烈，只穿着方便运动的卫衣也不耽误调侃裹成熊的聂双。
“如果不是限制只有女生才能选！”聂双气的龇着牙，假装凶狠的瞪着安知萌。
可惜小兔牙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安知萌一点也感知不到“危险”，强行扒掉聂双的外套，催促着：“快点，动起来就不冷了。”
虚弱的小白兔面对健壮的大灰狼自然不是对手，而慵懒的猫咪还在和活泼的大狗狗对峙着。
齐佑活力十足的跑跳投篮，动作帅气的抬手投进一个空心球。季承屿穿着外套站在篮筐底下，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企图用篮球架的柱子挡住自己。
“别躲着，运动一下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齐佑在一旁练习运球。
“知道了——”见躲不过去，季承屿不情愿的脱掉外套，接过齐佑抛过来的篮球。
两人有节奏的一来一回，和旁边热火朝天的比赛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就这样，对，三步你还差一步呢。”
“再跳高一点。”
“瞄准那个边边，不要用那么大力气。”
“这次力气再大一点。”
球场那边齐佑充满耐心的在陪着季承屿练习投篮技巧，一点也不会因为季承屿的失误而不耐烦。
旁边排球组的女生看到这样的场景，隔着铁丝网忍不住感叹，齐佑将来肯定能是个好爸爸，多么有耐心呀。
安知萌看不过去，趁着去捡球的空挡提醒齐佑收敛一点。齐佑一脸不明所以的问到：“收敛什么？”
“旁边女生说，齐佑将来肯定能是个好爸爸，多有耐心呀。”安知萌模仿着女生的声音，摇头晃脑的说。
可这话在齐佑听来，和安知萌的感受不一样，自己小时候齐铭远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自己，什么踢足球、打篮球基本上都是齐铭远带着接触的第一次。
而季承屿小的时候，他爸爸已经卧病在床了，他的整个童年可能都是在病床旁陪伴过来的，所以他才这么不喜欢运动，身体也养的那么瘦弱。
想到这里齐佑看向季承屿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心疼。然而另一边趁安知萌和齐佑说话，季承屿假装举着球找角度投篮，实则在偷懒，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注视自己的目光。
慌乱的把球出手，篮球三不沾的朝着铁丝网飞过去。季承屿知道齐佑拉着自己运动是出于好意，自己的天赋不高，练习的也不算专心，这会儿看着球的运动轨迹，难免感到愧疚。
小跑两步把球捡回来，季承屿朝着齐佑勉强的笑了笑，继续站在篮筐下练习投篮。
看着他懊恼的样子齐佑更加不舍，赶紧跑过去从背后纠正季承屿的姿势，双手扶着季承屿的手，语气比刚刚更温柔的说：“来，我带着你投，然后你记住这个投球时的角度，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齐佑能轻松的圈住少年单薄的身体，他要时刻提醒自己认真教学，抓住脑中上蹿下跳的猴儿，牵住心中东奔西跑的马，不能因为亲密的接触而想歪了。
排球组的女生哪里还有空练习，一个个的注意力都飞到这边了。安知萌打球空隙回头一看，无语的愣在原地，齐佑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不禁怀疑自己刚刚是说错了什么吗？
......
体育课运动过后胃口都不错，刚一下课都冲向食堂。阴冷的天气就会渴望一碗热乎乎的汤面。
拉面的窗口排起长长的队伍，好在刚才收拾器材的时候，安知萌把聂双那份儿一起干了，才让聂双顺利的冲在第一个进食堂，成功的在大部队到来前买到两碗热腾腾的拉面。
“喏，这是你的。”聂双把面端到筋疲力尽的季承屿面前，拉面的香味让他涣散的眼神又重新聚焦。
“谢谢。”季承屿不忘道谢，抄起筷子也顾不得升腾的热气，大口吃面。
齐佑从没见过季承屿这样不顾形象的吃法，心中有些得意，这就是运动过后胃口变好了，这些都是自己的功劳呢！端着餐盘刚坐下，就看季承屿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怎么了，又咬到自己了？”顾不得坐稳，齐佑看着季承屿嘴里含着面条，不想咽又找不到地方可以吐掉。
季承屿无奈之下只好眼睛一闭，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然后用筷子把碗里的面条搅拌一下，原本泛白的骨汤里立刻染成红色，慢慢再渗出黑色
“啊，拿错了，那碗是我的呀。”聂双心急，排队的时候在自己的碗里铺了一碗底的辣椒和醋。
季承屿吃的急，也没有仔细搅拌，吃到嘴里才发现味道不对。聂双倒是没在意什么，重新把两碗换了下位置。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没事吧。”齐佑看着季承屿额头渗出的汗，抽出纸巾想要帮他擦汗，被季承屿自己接过去拦下来，只好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季承屿。
“没事，就一口。你不要小题大做。”看着关怀的眼神，季承屿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吃饭。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在那么冷的环境中运动一节课，季承屿的胃本就有些不舒服，聂双的那碗面辣椒又放的很多，刚刚那一口面里裹着满满的辣椒，这会儿胃里已经开始有些烧得慌。
不想让大伙担心，季承屿强压着胃里的不适，继续大口吃面，结果吃了半碗就咽不下去了。这一顿饭齐佑吃的也不踏实，看着季承屿明明很饿却吃不下多少东西，心里暗暗怪聂双办事太马虎。
从食堂出来季承屿一直用手捂着胃，齐佑看到他的样子把自己的外套展开，走到季承屿面前说：“伸手。”
季承屿皱着眉，说话声音有些低，“你自己穿上。”
从食堂走到教室有一段路上穿堂风吹得很凉，齐佑怕他本来就不舒服，再被风吹更受不了。
看着季承屿有些泛白的脸，也顾不得旁边的许多人，双手张开把衣服裹在季承屿身上，面对面的抱着他说：“你要是不穿，我就这样抱着你回教室。”
季承屿原本因为不舒服发白的脸，这会儿微微透粉，不自然的把脸撇向一边，轻声地说：“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得到满意的答案，齐佑没有贪恋这一时的温存。耐心的帮季承屿把外套反穿在前面，两人看似接近的身高，骨架却是两个型号，齐佑的衣服穿在季承屿身上，能在季承屿穿着外套的前提下轻松拉上拉链。
看着裹得上身圆滚滚的季承屿，齐佑很满意的笑了，揽着季承屿的肩膀一起往前走。
身旁目睹这一番操作的聂双不解的问：“齐总自己不冷么？”
“呵呵，岂止不冷，估计他这会儿热的都烧心了吧。”安知萌语气嘲讽的冷哼一声。
“啊？”聂双不解的抬头看看阴沉的像要下雪的天空，拽紧自己身上的外套，跟在高大的安知萌身后躲风。
刚一踏进教室温热的空气扑面而来，齐佑嘱咐季承屿把衣服脱了也要在胃前面挡着点，免得刚刚出了汗脱衣服又着凉。说完觉得不够又接了满满一杯热水放在季承屿手边。
在一旁又一次目睹这一番操作的聂双，挠挠头说：“齐总这一套，比我姐夫照顾我姐姐还细致。”
“哟，你悟了。”安知萌拿着水杯路过，忍不住对聂双比了个赞。
“啊？”聂双显然并没有完全明白安知萌的话。
“就是......”安知萌刚要解释，午休的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不过就算铃声没有响，齐佑的眼神也能阻止他。
八卦戛然而止，竖着耳朵的聂双也只能意犹未尽的回到座位上。教室里的叽叽喳喳差不多持续了两分钟，逐渐安静下来。
季承屿趴在桌子上，胃里难受的像是火山喷发，岩浆烧的胃壁都痛，翻山倒海的绞到一起又微微松开，好不容易有一丝舒适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午睡是不可能睡着了，怀里抱着齐佑的外套，衣服摩擦的一点温度能让胃里的翻腾舒服一点。齐佑同样睡不着，耳朵一直注意着季承屿那边的动静。
安静的教室里，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齐佑感觉季承屿不舒服的有些严重，正想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季承屿轻轻拍了怕齐佑的肩膀，齐佑赶紧扭头问：“要不要去医务室？”
“我去下厕所。”季承屿疼的鼻子尖上顶着细小的汗珠，他把头凑近齐佑小声的说。
齐佑二话不说的起身拉着他的手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轻轻走出教室。遇到在楼道里查看各班午休情况的老师，齐佑和老师把情况解释清楚。
冲进厕所推开隔间的门，季承屿再也控制不住，弯腰开始呕吐。齐佑跟在身后担心又不能做什么，只能用手轻拍他的背。季承屿把胃里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抬起头因为呕吐导致眼睛里湿漉漉的。
季承屿不好意思的用手捂着嘴说：“我去漱漱口。”
“我送你去医院。”齐佑哪里顾得上那些，只是担心季承屿的身体状况。
季承屿拧开水龙头仔仔细细的把嘴巴漱干净，双手撑在水池边上说：“不用了，从小的毛病，缓两天就好了。”
齐佑见他难受的站都站不住却还嘴硬，急的恨不得把他扛到医院。又实在不忍心看他自己忍着，走上前搀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那你至少去医务室看看，吃点药吧。”
“嗯，好。”
齐佑跑回教室拿上外套，依旧是把自己的外套也裹在季承屿身上。刚刚呕吐导致季承屿的脸上还是红红的，再裹上厚厚的外套，看上去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可爱。
只是齐佑这阵也没有欣赏的心情，穿好衣服搂着季承屿赶紧去医务室。
午休时间医务室里清清静静的，老师也在休息。齐佑冲进来直接把老师吓醒。年轻的男老师睡眼惺忪的看着裹得像个球一样的季承屿，见他面色红润，精神也不错以为又是那些不想上课跑到医务室装病的学生，不耐烦问：“哪里不舒服？”
不等季承屿开口，齐佑把从体育课到午餐再到刚才呕吐一五一十的都交代清楚。
医务室老师本来看着齐佑紧张的神情，困意也消退了不少，结果最后只是呕吐，又把紧急带上的眼镜摘掉说：“就吐了一次？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腹泻？”
那句就吐了一次在齐佑听来无比的刺耳，正要开口反驳。季承屿拽住他的胳膊，对着老师说：“胃还有些痛，现在也有些头晕。”
不舒服的人是季承屿，但是他自己反而很镇定。老师看着他的红润的脸色，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皱眉道：“好像有点发烧。先测个体温吧。”
齐佑接过体温计，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等着测量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