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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与奸臣竹马共狩 > 第16章 太子

第16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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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西岭走出太子妃郑氏的寝殿内室时,还在低着头琢磨着脉象和病症,压根儿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张阶突然停下了脚步,结果就直直撞了上去,把人撞得“哎哟”一声打了个趔趄,他连忙扶住张阶道歉:“对不起,张伯伯,我没注意......”

张阶一站稳就赶紧止住他,然后向前深深一揖,恭敬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韩西岭一抬头,这才发现一个身姿修长、金冠玉带的青年正负着手站在不远处,有些好笑地望着他,这人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长眉,凤目,英挺的鼻,唯唇略薄了些,显得有些冷情。大约是韩西岭呆呆看着人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傻,那双凤目里的笑意愈加浓了。

张阶见他还不行礼,连忙用手肘捅了捅他,韩西岭这才反应过来,也学张阶的样子躬身作揖道:“草民韩......薛岭拜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你就是韩清露的弟弟吧?”李元彻笑道,看了看门边站着的两个内侍太监,“没关系,现在这厅里都是信得过的人。”

“是,殿下。”韩西岭有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他刚刚第一眼看这个男人,明明觉得有一股英武不凡的锐气,可一开口,那种气势却好像全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温和而谦逊的人。

李元彻:“听说你小小年纪就医术了得,治好了我端皇叔的头痛之症?”

韩西岭忙摆手道:“那是我运气好,正好在一位前辈的医学手札上见过相同的症状,便用了前辈的治疗之法而已,不是我医术了得。”

“十二三岁就敢给亲王施针,这还不是医术了得?”李元彻调侃了一句。

韩西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又现出一点傻乎乎的样子来。

李元彻笑了笑,不再逗他,认真问道:“太子妃的病怎么样?可有医治之法?”

说到诊治,韩西岭可就一点不含糊了,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依我看,太子妃的体虚无力之症应该是生产世子时留下的病根,而非由心力不济引起,之前一直药不对症,所以越吃越虚,这个我已经写好了药方,交给那位宫女姐姐了;至于太子妃的头痛病,与端王爷的症状虽然有些类似,实则完全不同,所以用端王爷的那套施针法和草药才会效果有限,我已经有些头绪了,回去仔细想想再来告诉你。哦,对了,”他又想到什么,“太子妃房里应该多开开窗,让她多呼吸新鲜的空气,还有,她要多出去走动走动,即使头痛,也要忍着,每天至少在外面散半个时辰的步才行,要不然身体会越来越虚的。”

他这一长串话完全只把李元彻当成了普通人,一点也没注意用词,态度也很随意,张阶听得替他捏了把汗——李元彻虽然谦和,可毕竟也是东宫之主,不会没有脾气。

李元彻却像完全没觉得受到冒犯,反而做出了受教的样子:“好,之前张大夫似乎也提过一次,但宫里人总是怕太子妃身子虚容易受凉、容易累,所以一直不敢多开窗,也不敢叫她多动,既然......”他犹豫了一下称呼,“既然小韩大夫也这么说,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

“嗯,一定要每天都去屋外走走,现在天气也暖和,没那么容易着凉的。”见太子殿下的态度如此谦和,韩西岭说起话来更是不假思索了。

张阶在一旁听得更担心了,他之前确实提过相同的建议,可说的是非常委婉的,否则太子妃若真的不小心受了凉病情加重了,那谁说得清这里的责任?而且韩西岭的话听上去太过自信,若到时候效果不好,恐怕反而要被记一笔。这个故人之子跟他的故人还真是一个性子,想到这里,张阶连忙插话道:“殿下,太子妃的病已有些年头,又经过多位太医的诊治仍未见大的好转,西岭年少,未免有些过于自信,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韩西岭只是有些单纯,却并不傻,马上明白了张阶的意思,于是也给自己找补起来:“啊,张伯伯说得对,殿下,我也只能尽力试一试,能缓解一些太子妃的痛苦也是好的。”

“张大夫无需担心,我知道这病不好治,绝不会因此为难两位。”李元彻笑道,又转向韩西岭,“小韩大夫,你尽管放心治病,不用想其他的。”

小韩大夫这个叫法老让韩西岭想起了太和医舍的那些大娘大爷,还有大理寺狱里的那些犯人,他点点头:“嗯!殿下也别叫我小韩大夫了,叫我阿岭就行!”

“阿岭?”李元彻低低重复了一声,“好,那以后就叫你阿岭了。”

韩西岭看着那双微微眯起、带着笑意望向自己的凤目,呆呆地也跟着说了一个“好”。

张阶在一旁听得已经脸色发白了,他只怕再说下去,真要得罪了太子,连忙趁着这话头告了辞,带着韩西岭离开了东宫。

一出宫门,他就苦口婆心地说道:“阿岭啊,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以后与他说话切不可再这般轻率随意。”

韩西岭:“可是他没什么架子,对我们也很亲切呀。”

“傻孩子,”张阶叹气,“礼贤下士都是这些皇族贵人的惯有手段,表面功夫罢了,实际上他们把身份、尊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身处太子这样的境地,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敏感多疑是他们的通病。”

“可我们不是在帮他吗?我是说阿姐他们。”韩西岭问。

张阶捋着花白胡子摇摇头:“是,我们是在帮他,但这不代表我们和他就是自己人。他对我们温和有礼,是因为他现在处境艰难,需要笼络人心,但一旦他真的掌握了最大的权力,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你想想,古来帝王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个个都是阴晴难测,你也不知道今日说的话,会在将来哪天就被想起来清算喽。要记着,我们只是他的仆人、还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哦,”韩西岭低下头回道,“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张阶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没听进去,可再说也是无益,只能在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把他带去东宫。

两人回到药铺后,伙计说李元瑾又来了,正在后堂等着。

张阶一听,又是一阵眼前发黑。自那次认识后,李元瑾一开始并没有来找韩西岭,可是最近一阵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来了两三次了。

而韩西岭心里虽然想着不能和他太亲近,但每次一聊起来,一玩起来,就全忘了;尤其是李元瑾说了平时都没人能真的陪他好好玩之后,他就不由自主想让他玩得更开心。

他放下小药箱就要往后堂跑,被张阶一把抓回来,低声嘱咐道:“路上跟你说的话还记着吧,晋王跟太子都是一类人,不要太放肆。”

韩西岭:“记住了记住了,张伯伯。我先进去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去了,张阶只能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药铺后堂是张阶平时用来接待药材商人和贵客的地方,布置虽然还算讲究,但也谈不上多好,这时门口站了几个王府侍卫扮成的家丁,倒是一下显出了些气势。

韩西岭进屋的时候,李元瑾正坐在桌边,双手托着腮,直愣愣地盯着墙上的一副不知名画作。

“王爷,”韩西岭高兴地喊了一声,“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久了?”

李元瑾一转头,也兴奋地站了起来:“阿岭!我刚到呢,没等多久。”说着他神神秘秘地凑过去,“听说你跟着张大夫去东宫了?我皇嫂怎么样?”

韩西岭想了想:“太子妃身子虚,不过慢慢调理能好不少,就是她的头痛病比较难治。”

“哎,皇嫂太可怜了,我偶尔头痛一次都难受得不行,她这样真不知怎么过来的。”李元瑾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头痛经历,露出了一脸菜色,“要是能把治好我端皇叔的神医请来就好了。对了,你是从江南来的,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姓百里的神医?我皇叔就是在江南遇见他的。”

没想到自己都被传成神医了,韩西岭一阵心虚,支支吾吾地说:“呃,我倒是没听说有姓百里的大夫......”

“哈哈也对,”李元瑾却道,“我看那些本子里写的,神医都是怪人,估计这个百里神医就是个怪人,听说他治好了皇叔的病,连赏赐也不要,名字也不肯说就消失了。”

韩西岭有些尴尬地跟着哈哈了两声,李元瑾突然又凑近过来,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问道:“诶,你这次去有没有见到我太子哥哥?”

“嗯,见到了,他问了太子妃的病情。”韩西岭如实回答。

李元瑾:“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啊?”韩西岭有些困惑,“什么怎么样?”

“就是,呃,你对他有什么印象?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李元瑾一脸期待。

韩西岭想起那含笑的凤目,然后又想起了张阶的话,有些谨慎地说道:“还挺谦和的,对我和张伯伯很客气。”

“没了?”李元瑾显得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问,“那你觉得他有没有魄力,威严不威严?”

“就见了一面,也没听他说上几句话,我也看不出来......可能有吧。”也不是韩西岭故意说得含糊,而是他真的有些不太确定。

“看不出来么?”李元瑾若有所思。

韩西岭:“哎,我就会看病,真不会看人!”

李元瑾又笑起来:“好了,不难为你了。走,今天带你去看杜大师演幻术,我已经让人提前去占了好位置!”

“太好了!”韩西岭一拍手,兴奋地站了起来,“听说杜大师的幻术戏法出神入化,我早就想看了!”

“就知道你喜欢,咱们走!”

李元瑾把起韩西岭的手臂,两个少年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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