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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皇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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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轩的醉眼中迸出惊切的光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翕动的朱唇,仿佛在警告她闭嘴。

窦清欢大梦初醒,一阵目眩。原来梦里那个醉卧在床的男人是他,而自己则是溜进屋内窃走密信的人。

她顾不得扯开自己的衣袖,拼命回想着那些凌乱散碎的字句。

“白鹭斜飞,烟火渔舟……上元盈月,六月初荷,何日更重游……”

那分明是情书无疑,可红樱却曾说过,太子从未娶亲,更不近女色。

不过是被戳破了相思□□罢了,只要自己保证守口如瓶,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窦清欢松了口气,揶揄道:

“楚文轩,你究竟心属了哪家小姐,竟愿委屈自己的至尊之位,为她守身如玉?”

男人的凤眼里燃着冰山般的怒意,低声吼道:“再敢胡言,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小姑娘瞳孔一震,心想这太子真是面皮薄开不起玩笑,但自己人微言轻,保命要紧,连忙听话地闭了嘴。楚文轩连饮几杯茶,缓了缓醉意,眼神略明朗了些,这才重新开口问她。

“信在哪里?”

窦清欢倒吸了口冷气,被问了个正着。自己那零碎的梦境里从来没有下文,可信的主人就在对面,怎会相信这种说辞。她转了转眼睛,扬声回道:

“自然在安全的去处。”

楚文轩捏起她的手腕,逼问道:“你给了江城军?”

窦清欢赶忙摇了摇头。他稍一思索,继续问:“那是给了皇城军?”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大哥你树敌不少啊。小姑娘欲哭无泪,正要继续否认,忽听门窗齐声而开,冲进来的几对人马个个身披金甲,眨眼便将他二人围在中央。

窦清欢望着锃亮锋利的铁戟明晃晃地戳到眼前,一刹那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她的余光瞟向身旁的男人,却见他眯着凤眼,神色如常,仿佛对这金戈铁马不速之客早已司空见惯。

“你果然把东西交给了皇城军。”他轻声启齿,话里透着凉薄的笑意。

“什么?我没——”

她话音未落,颈间便猛地一麻,声音由此被生生掐断。窦清欢抬手一摸,自己的喉头竟不知何时多了根牛毛般的绣花针。她刚要发力拔出,却听见一个阴郁沉稳的声音提醒道:

“别碰,会伤到颈脉的。”

一身黑袍的男人踱步而入,他须发齐整,脸上却稍有沧桑疲惫,分明手无寸铁,却周身都透着狠厉。他思索片刻,率先向着战战兢兢伏在地上的窦清欢俯下身来,伸手轻轻捻着她颈上的花针。

“姑娘,那密信现在何处?”

小姑娘脸色发白,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睛里,意志霎时便被瓦解。她惊惶地摇着头,黑衣男人却慢慢浮现出有趣的神情,追问道:

“你不说?”

她几乎快哭出来,男人拔掉银针,只听她连忙呜咽着否认:“我不知道。”

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犯难地起身,微微蹙起眉,“无亲无友,真是难办……”

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气,摆了摆手施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窦清欢脚底一空,转眼便被近旁的两名兵士一边一个地架了起来往外走。刚要出门,只听嗖嗖两声,两边的人轰然倒地,梁上忽然有道银光翻身而下,一把接住了那个摇摇欲坠的绯色裙影。

苏无羡立在门外,月光下的倒影登时铺满堂内,宛若看不清表情的雕塑。

“师父。”他开口叫着黑衣男人,语气冰冷,“您回来了。”

江尧并未理会,而是望了望斜卧在地上的楚文轩,见他神情自若,仿佛是打定主意要看他们师徒的好戏,不禁怒火中烧。他向苏无羡斥声道:

“速将人证交给皇城军审问!”

“师父息怒,”苏无羡圈紧了已经快吓晕过去的小姑娘,不卑不亢地答,“这人证既然是我苏府的人,交由我审理最为妥当。倘若真有什么证词甚至物证,我再亲自移交给皇城军。相信太子殿下也一定会配合的。”

楚文轩方才便料定窦清欢今晚不会出卖自己,便早早卸下心防坐观虎斗,此时也乐得顺水推舟,“那是自然。”

江尧脸色难看至极。到手的人证就这么被轻飘飘地带走,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事。奈何一时半刻拿不到物证,他也并不敢擅拿太子,只得大手一挥,鸣金收兵。

“没想到,把你捧上江城军统帅的位子,却给我自己招来这么个大麻烦。”

完全酒醒的楚文轩声线清冷,站起身来,掸了掸自己袍角的灰,吊着狭长的眼角目送皇城军远去。

苏无羡则完全没有他那副冷静的模样。眼前这位虽像是个翩翩君子,可内里绝非善类,碧萝当年折在他府上,窦清欢如今也因他牵扯进皇城军的密案里。他斜扫了一圈屋内,扶着小姑娘向外走去。

没了牌匾的天水阁,似乎比以往顺眼了不少,可惜今夜还是个藏污纳垢、害人性命的去处。他转头望向愣神的窦清欢,胸口一窒。

“你还好么?”

“我没事,”小姑娘回过了神,朝他勉强笑笑,“只是在想,苏将军打算如何审我?”

“你想起来了就说,想不起来便罢了。”

窦清欢一激灵,连忙抓着将军的小臂,眼神殷切地问道:“你信我是想不起来?”

男人对她的疑问颇为不屑又无奈,“你根本不是个藏得住事的性子。连东家票被人收购都能急得一晚上不睡,真知道这等案情又怎会若无其事?”

好吧,说得倒是没错。她吐了吐舌头,大为释然地接下苏无羡的评判。只要有他信自己便好,否则真的要说不清了。

“可就我想起来的,那不过是封寻常书信罢了。为何皇城军要盯着太子不放?”

“原因很复杂,”苏无羡沉吟半晌,这才向她娓娓而叙,“皇城军直属于圣上,这等直指太子的行动也一定是圣上的旨意。”

“太子的亲爹要查他?”窦清欢表情扭曲,这是什么帝王心术豪门恩怨?

“当今圣上和太子的关系扑朔迷离多年。太子生母是先前的皇后,皇后在世时,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可自她薨逝后不久,太子便日日沉溺于声色犬马。”

窦清欢不解,“可如今的太子不是不近女色么?”

将军全身的肌肉悄悄绷紧,下颌僵硬地动了动,咬着牙继续说:“荒淫无度了一阵后,太子府出了件大案子,惊动朝野。他虽被摘了出来,却也遭到重斥,险些被废。”

窦清欢心中一紧,“难道是——碧萝?”

苏无羡闭上眼,痛苦地点了点头。那之后的太子府停了一切宴饮,府内的女眷丫鬟也遣散了许多。太子本人也性格大变,深居浅出,修身养性,听闻除去朝务便常常研习道法,府内装潢也全换以绿植松竹。

“人都说太子经此一事意志消沉,不曾想避嫌至此仍遭圣上怀疑。皇城军暗查太子多年,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不过太子身边也有麒麟军护卫,皇城军连细作卧底都折了几波,硬是没什么进展,想来有你这个人证在,这是他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他嘲讽地勾着嘴角,银甲在月光下映着冷冽的光芒。都以为江城军是麒麟军的对家,其实江城军里只有他一个与太子府有血仇而已,更多的时候只是诸人看不惯麒麟军的作派,才会心有不屑。

而皇城军,才是实打实地盯紧了太子府,像是随时准备俯冲觅食的猎鹰。

窦清欢听得头疼,不住感慨帝王家的父子孽缘。只是不知,既然是皇城军的暗访,自己为何也会搅在其中?她犹疑了几分,向苏无羡试探问道:

“你可听说过‘慕容柒’这个人?”

苏无羡凝神回想,摇了摇头,细问道:“可是军中之人?”

“她有六个哥哥,倒是参军的,不过听闻都已殉国了……”

“慢着,你说的难道是汉城慕容家?”苏无羡猛地转头,“慕容家早年有六位忠勇之士接连参军,而后又消失匿迹,却从未听闻有‘慕容柒’这等人,难道是慕容家的第七子?”

总算认祖归宗了,窦清欢苦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好像就是那第七个不争气的孩子,让苏将军失望了,我是个女儿身……”

将军惊诧地望向身边花容凌乱的姑娘。他也与慕容家的几位兄长有一面之缘,对比眼前这个人,除了她在生意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外,倒真看不出有多相似。

“怎么,你还觉得我有辱家风了?”

窦清欢有气无力地挑着话头开着玩笑,心知刚刚在皇城军的包围下自己的窘态暴露无遗,大概也配不上那素昧平生的显赫家门。

“不敢不敢。”苏无羡连忙开启无效安慰,“你虽不能像你家兄长一样参军效力,却颇有经商头脑,谁说女子不如男嘛。”

“话莫说得太早。”小姑娘提振着精神分析,“如若我不曾加入皇城军,又为何要潜入太子府偷密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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