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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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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季何芳回到了学校,在楼梯里,季何芳就听到了数不清的议论,哪怕她再转移注意力,那些话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季何芳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人情冷暖不过如此,梦浅在,就好了……就好了……

萧梦浅是七天之后才走出家门,只是去的方向,是薇泽大学。

今年申报薇泽的一共才十个人,只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初步审核,筛选出七个人进面试,萧梦浅就是其中之一,然而这些都是萧均竹拿着萧梦浅手机接到电话之后告诉她的。

哪怕知道自己进了面试,萧梦浅的脸上也毫无笑容,也根本没有心思再准备些什么,出发前一天晚上,萧均竹将手机还给萧梦浅的时候沉着脸说道:“给她打个电话吧,然后好好去面试。”

萧梦浅扯了扯嘴角,眼睛里的光芒一闪而过:“你还是不懂,只不过想让我能考上罢了。”

萧均竹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己转身回厨房做饭,锅碗瓢盆被粗暴的拿起放下,叮叮当当的声音传进萧梦浅的耳朵里,是在告诉她萧均竹此时的烦躁。

打开手机微信,迎面而来的几十条消息全是季何芳发来的,最后一条语音中还夹杂着她和父母最后的争吵以及手机被收走时她的不甘与悲伤。

在她发来的几条语音上面,是两人的合照,从一开始的画室到操场,到绘画比赛,到她的生日,数不清的过往扑面而来,萧梦浅的眼泪滴到了屏幕上,哽咽着擦去屏幕上的泪滴,聊天记录也翻到了最开始的那一条。

【季何芳:梦浅,我们永远也不分开,我爱你。】

萧梦浅心中的那根弦无声的断了,哭声再也无法遏制,只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眼泪随着那些过往一起流淌。

萧梦浅抽泣着,看了眼时间,觉得季何芳应该回家了,靠在枕头上颤抖地伸出手,按下了拨号。

只是很久很久,那边都没有接听,一个一个电话过去,萧梦浅泪流满面,两手颤抖着捧起手机,低头轻吻照片上的季何芳,抬起头来泪痕交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笑容敛起,萧梦浅胡乱抹了把脸,拿起手机打开语音,强忍着哽咽柔声说道:“季何芳,我也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

去往妁夕市的火车上,萧梦浅无数次拿出手机翻看着以往的聊天记录,虽然季何芳依旧没有回消息,但是萧梦浅依然发送着自己的行程,计划,打算,还有沿路的景色,暗淡的眸子也渐渐泛起了亮光。

只是萧梦浅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萧均竹挑了一个季何芳去上学的时候,敲响了季何芳家的大门。

五月三号的这天,是萧梦浅面试的日子,走进薇泽的校门时,萧梦浅拿起手机翻出了季何芳的照片,拇指轻轻抚过,微笑挂在嘴边,拉了拉背着的画具包,腾出手来给季何芳发消息。

【芳芳,今天是我生日哦!】

【但是我还要去面试,你别担心,我有信心的,你在家等我面试完了回去,我要你陪我过生日!】

薇泽的星螺剧场在今天被简单布置后当成了面试考场,而考场外,和涟水正听着助理转达老朱的话。

“萧均竹去了季何芳家里,多半要决定这两个孩子的未来了。”助理说道。

何老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助理斟酌着问道:“您真的不打算提醒一下吗?这孩子怪可怜的。”

何老叹了口气:“她的画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何慕云当年,那些人,真的不懂。”

看着萧梦浅向这边走来,何老对助理说道:“罢了,让她们去吧。”

助理明白了何老依旧不打算提醒萧梦浅,又交代了几件事情后,跟着何老走进了考场。

面试的最后一个环节在下午一点开始,现场作画,时间是六个小时,这次的作画,让修身养性的何老冲动的想当场把她姐姐何慕云叫过来,再拉上媒体宣布就收这孩子为徒了。

萧梦浅的作画现场让一起来的几个考生觉得遇到奇葩了,说奇葩都是好听,简直是神经病,别人考试要画纸试色,她考试要纸巾擦泪。

不限主题的绘画其实是最难的,没有触及绘画那根弦的灵感和丰富的储备,拿起笔就算画出来,在那些绘画几十年的大师眼里,也是一幅毫无灵性的图案罢了,甚至连作品都称不上。

这次作画因为受情绪的影响过深,萧梦浅临近考试结束才将作品交上去,呈现在几个评委老师眼前的是与其他几个人作品完全不同的画风。

冷色调加上画中的落雪,让寒冷孤寂扑面而来,跪坐在湖边的女孩儿,将要冻僵的身躯却依旧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眼角的晶莹被冻结,她向上天发问。

提着一股劲考完试的萧梦浅走出考场时,天色已将暗,无边的夕阳划过这个陌生的城市,萧梦浅低下头向着已被夕阳隔开的阴影中走去,嘴唇轻启,是画中女孩的疑惑:

【上天啊 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她们啊】

今天是萧梦浅的生日,回到宾馆的她收拾行李却又要去赶回家的火车,深夜的火车上,萧梦浅看着窗外的无边黑夜。

手机中有几条消息是同学朋友发来祝福,也有慕云边发来的祝福,还有一条长长的语音,语音的末尾,还有慕云边压低的声音:“姐姐,你加我姐姐的微信了吗?”

萧梦浅没有回,转过头来依旧望着窗外,直到今天将过,萧梦浅也没有等到萧均竹和季何芳的消息萧梦浅拿起手机先给爸爸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明天上午十点到,又给季何芳发了自己的行程,还附加了今天面试的种种。

十二点整最后一条晚安的语音发过去,萧梦浅看着没有消息的手机,神情落寞,用力按下了关机键。

而萧梦浅回到家之后,就再没有去过学校,也再没有见过季何芳,只有书桌上厚厚的一沓画纸,画着季何芳的模样。

而萧均竹则以艺考的名义向学校请了假,还收了她的手机,每日天还没亮就起来上班,有时候第二天才加班回来,休息四五个小时就又去了工地,萧均竹回到家时,不论早晚,都经常能看到厨房的窗子那里,萧梦浅静静地站着,有时手里拿着一张画纸。

萧均竹有一次看到了萧梦浅手里拿着的画,气得一边骂着萧梦浅一边抢过萧梦浅手里的画撕碎,那一天,萧均竹记得萧梦浅坐在厨房的地上望着一地碎纸,一晚上没说话也没有动过。

再之后等到萧均竹回来时,就能听到萧梦浅在厨房慢慢地撕着画纸。

季何芳最近的状态萧梦浅不得而知,但是她的父母却带着重重的无奈,他们察觉到了季何芳的不对劲,他们也知道原因,可谁都没有去劝说季何芳。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还好只持续了三四天,周围的同学包括各科老师都注意到季何芳拼了命一样学习的状态,每天最多的休息时间,就是连晚饭也不吃就去到操场坐着,下雨了就打一把伞在那里站着。

之所以说季何芳有些不对劲,是季何芳成了一个十分刻苦优秀的好学生,却淡漠了除了学习以外的一切,表情冷漠的她只有在操场上才会有所好转。

五月十五号的那天晚上,萧均竹提着一小袋牛肉,拎着三瓶酒拿着一个快递回来了,回到家的萧均竹看到站在床边的萧梦浅激动得不得了,顺便也无视了萧梦浅冷漠的反应。

半拉半拽的让萧梦浅坐到椅子上,萧均竹自己也搬了个椅子坐在旁边,酒和肉往桌子上一放,把快递丢给她,说道:“今天上午,学校那边打来电话,你猜怎么着。”也没管萧梦浅回不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面试过了,给我打电话那个估计还是个大画家什么的,对你评价可高了,把你夸了个遍。”

一边说着,一边让萧梦浅把快递拆开:“你自己拆,这是你的保送证明,拆完了让爸爸看看,诶呦呦,好好好,考上了就好,考上了就好啊。”

萧梦浅缓缓地拆着快递,拿出来证明的她眼睛也只是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将证明递给了萧均竹。

萧均竹激动地又连声说好,夸了萧梦浅几句后,就拿着证明去了厨房,一边做饭一边一个个的打电话传递喜讯。

整个晚饭,萧梦浅都很沉默,也没有再管萧均竹喝了多少酒,不过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是二十多度的酒,不是以往的白酒,萧梦浅埋着头沉默地吃着饭,只是在萧均竹高兴地举杯时和他碰了碰杯,也顺便将自己杯子里的酒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

当然,喝的兴起的萧均竹也没有注意到萧梦浅喝了多少,只是觉得今天的酒喝得有点快。

喝多了的萧梦浅回到房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让萧梦浅痛苦地缩在床上,拉过枕头死死抱着,喃喃说道:“芳芳。”

眉头虽然依旧紧皱着,嘴角却扯出了一个微笑,清冷的月光透过窗,为她眼角的泪镀上了一抹亮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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