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月似倾伞雨 > 第22章 第 22 章

第22章 第 22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啪!”的一声,季何芳的爸爸一巴掌扇在了季何芳的脸上,这也是这么多年季正泽第一次打季何芳,一旁的沙发上,季何芳的妈妈靠着季何芳的姑姑哭泣,而两个姑姑正一脸痛彻心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左边脸颊已经肿起来的季何芳。

季正泽吼道:“怎么了!长本事了,都敢和你姑姑还有你奶奶顶嘴了是不是!”

季何芳捂着脸哭着说道:“好,我说,我说可以吗?”泪流满面的看着众人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

季何芳当着家人的面给萧梦浅打去了电话,季何芳此时激动地情绪并没有注意到萧梦浅电话那头的沉默。

季何芳说道:“梦浅,是我爸妈她们要我改的志愿,梦浅,你等我去找你,我们不会分开的!”

一旁的季正泽听到季何芳说的不是要分手的话,走上前去就想夺过季何芳的手机,季何芳奋力推着季正泽,还在不断和萧梦浅说着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才传来萧梦浅无力地声音:“芳芳,我们分手吧。”

季何芳一下子愣住,电话里萧梦浅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大家听到了,长辈们的神色不由得一松,季正泽抢手机的动作也随之一顿,却看见季何芳整个人颤抖起来。

季何芳的妈妈注意到不对劲,上前想去看看季何芳,手刚刚放在季何芳的肩膀上,颤抖着的季何芳就发出了一声尖叫,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你们满意了吗?满意了吗?”推开妈妈就朝着房间里跑去。

房间内,抱着枕头的季何芳泪流满面,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床上是一份散落的录取通知书,上面赫然写着:宁韵大学。

突然间季何芳想到了什么,朝着床边跑去,那里放着一个纸箱,里面层层叠叠放着的,都是萧梦浅送来的画,最上面的是众人在山顶野餐那一张。

颤抖着的手一个又一个的将纸箱里的画拿出来,裱装好的,过塑的,十几张画铺满在了床上,最后一幅压在箱底的,是萧梦浅送给季何芳的生日礼物,那副叫做“秘密”的画。

泪珠滴落在玻璃上,又渐渐的汇成涓流,斜流淌到画框一角,季何芳惊觉,赶忙拿起袖子擦着泪,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画框一边露出一张纸片的一角,季何芳不可思议的小心拆开画框。

一张夹在画框背后的纸片掉落,是这幅画的缩小简笔画版,却多出了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孩,手捧鲜花站在花园的门口,隐约背后还有字迹。

季何芳赶忙将纸片翻来,上面是萧梦浅娟秀的字迹:曲径蝶予梦 浅笑寄何方。

季何芳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压抑着的哭声在下一瞬间放大,客厅里,长辈们沉默的低下了头。

萧梦浅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在短短的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变成这样。

现在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此时的萧梦浅坐在几乎搬空,不,应该说是卖空的家里,靠着一张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床头夹层里,全是她藏起来画,而她身边散落的,是带着血痕的剪刀和散落一地的头发。

而她身前镜子里的身影,几缕碎发散落在纯白色的体恤上,镜子中的身影抬起头来,死寂的眼神望着镜子前的人,短发凌乱,脸色苍白。

“碰!”的一声,萧梦浅将手中的剪刀扔在了镜子上:“滚啊!”

可下一秒却又恢复了“冷静”,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笑着跪倒在地,任由玻璃渣刺进膝盖和胳膊。

萧梦浅的手里拿着一大块玻璃碎片紧紧握住,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掌心:“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萧梦浅朝着并没有镜子的镜框哭吼着,紧握着玻璃片的右手颤抖着向左手手腕划去。

不算太深的伤口撕开了皮肉,鲜血顺着胳膊流下,看着鲜红的血,萧梦浅痛苦地尖叫一声将右手的玻璃碎片扔了出去。

不顾满地的玻璃渣,萧梦浅缓缓地起身,靠着床边再次坐了下去,左手的伤口只是扯了扯袖子盖上,右手紧紧握住手腕,直到窗外夜深人静,萧梦浅拿起手机打了一个号码出去,对方说了几句话之后,萧梦浅木然地说道:“嗯,都卖,明天来取。”

电话那边的人听完之后挂了电话,对着一旁的老朱点了点头,老朱再次交代了那人几句之后,就开车连夜赶往妁夕市。

深夜,妁夕市郊区的一处豪宅中,何涟水一脸惋惜心痛的听完了老朱的汇报,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从季何芳回了老家之后,萧梦浅和季何芳的联系就变得少了起来,而季何芳每次回消息都让萧梦浅觉得很怪,最主要的是,季何芳再没有和萧梦浅打过电话或者视频聊天。

萧均竹的表现也让萧梦浅注意到了,哪怕是当面和季何芳聊天,萧均竹对待萧梦浅的行为都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对萧梦浅的管束也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可不管萧梦浅如何旁敲侧击的问季何芳或者萧均竹,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不安和恐惧开始在萧梦浅心中积聚。

直到萧梦浅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萧梦浅兴奋的和季何芳视频,虽然再次被拒绝,但是和往常一样,不过三秒,季何芳就回了消息,但是下一秒,萧梦浅睁大眼睛看着不可思议地用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划着屏幕看季何芳发来的图片:宁韵大学录取通知书。

萧梦浅冲出门拿着手机去质问萧均竹,萧均竹吃着晚饭一脸淡然地告诉了他和季何芳父母的计划,两人大吵了一架后,萧梦浅哭着摔上门就朝着季何芳家的方向跑去。

萧均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刚刚吵了一架气得萧均竹胸口直抽抽,可还是担心女儿真的想不开的萧均竹换了双鞋就跟了上去。

萧梦浅出门之后边抹眼泪边朝着季何芳家的方向跑去,但是刚刚到了十字路口,强烈的不安和迷茫让她本就模糊的视线更加模糊,擦了擦眼角的泪,就朝着学校方向跑去。

去桥边河边找了一晚上都不见人,萧均竹眼看着快上班了,叹了口气捂着胸口转身准备回家,换一下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却在小区的转角处,看到了走在前面的萧梦浅,两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打算回家。

萧均竹看到了萧梦浅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也不换衣服了,转身朝着工地走去。

萧梦浅回到家之后也没管萧均竹去了哪儿,只是以为他早上起床后去了工地,呆滞的回了房间拿出手机,给季何芳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发了一条又一条消息,但是这次再没有回复。

临近中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哭着的萧梦浅回身,抱着枕头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并没有在意一阵比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在门刚开一条缝的时候,浑身是汗的老刘就扒开门喊道:“萧梦浅,你爸出事了!”

萧均竹是在工地上突发心脏病,从脚手架上摔了下去,几个工友赶紧下去看,可四楼高的脚手架,工友下去时,萧均竹已经断了气。

萧均竹是火化后在老家下葬的,可哪怕是亲生父亲的葬礼,萧梦浅也只是待了一天,第二天,工地上的老板带着一个油光满面的眼镜男来到了这个乡村。

工地老板一个指示,那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拿了一大堆文件对着萧梦浅他大伯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说完之后大伯气愤的瞪了萧梦浅一眼,带着眼镜男进了屋。

萧梦浅在第二天之后就跟着爸爸的工友老刘还有他们组长老王以及工地老板和那眼镜男回去了,萧梦浅在老家这边,是被撵走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让萧家摊上了这档子事情之后直接把萧梦浅赶出了门。

说的话让老王和老刘都拉下了脸和他们争辩,萧梦浅奶奶这边还能争辩,可是工地老板这边,谁家没个一儿半女的,关乎着生活和工作,老刘和老王也只是护住萧梦浅,可是却没办法管住老板猥琐的眼神在萧梦浅身上扫来扫去。

萧梦浅来工地送饭的时候,工地老板就盯着萧梦浅看了许久,这次萧均竹在工地突发心脏病去世,是个人原因不算工伤,但凡有点良心的工地,都会派人慰问一下,表示一下关心员工,塑造一个良好形象。

可是工地老板康文杰听到了这消息,第一时间就动了歪心思,找了身旁开车的眼镜男——一个小律师,将本来正常的心脏病突发去世说成是延误工程进度,损害公司形象,并且所有的话术都被一个词定性:恶意损害。

三十万的赔偿费让康文杰沾沾自喜,如果萧梦浅愿意和他睡一晚,当个小情人,给她花三十万都可以,赔偿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要是不同意,三十万她一个小姑娘,看方才的情况是个奶奶不疼舅舅不爱的,怎么可能还的起。

到最后还不起不还是要找自己,但凡她找上门,哦不,找上工地,康文杰就得把她给办了,还能让她跑了?

但是康文杰的算盘落空了,他虽然听说萧梦浅会画画,可是没想到她的画能那么值钱。

萧梦浅将家里的东西能买的都买了,离三十万却还差得远,靠在床边在左手手腕的鲜血流淌中,卖了她的画 ,卖了她热爱凝结而成的珍品。

第二天在老王和老刘的陪同下,萧梦浅将卖画的钱放在了康文杰的桌子上,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看着萧梦浅远去的背影,老王和老刘叹了气,老王说道:“我还好,老刘啊,你得换个地方给你妞攒嫁妆了。”

老刘叹了口气,下一秒,老刘和老王就被叫回了办公室。

第二天,老刘就收拾东西走人了,老王则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加班,也不再是工程队四组组长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