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火齐怡颜离开后，龙跃王就不再去往女人的宫殿。

朝堂上新换的大臣们对此事也不敢指手画脚。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些恨不得把龙跃王绑在房间里的妃子们一个个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刚开始花凌王后并没有在意，甚至还很温柔的体谅龙跃王失去妃子的痛苦。

可是一年，两年，到了第三年，龙跃王依然没有踏进后宫半步，花凌王后的笑容也染上了一丝忧愁。

几汝角明白，剧情又开始推动命运了。

为了拖延悲剧的脚步，几汝角一直在拦着她和龙跃王接触，找各种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可都没有用。

不知是剧情的力量还是她太深爱对方。

在一个夜晚，趁着几汝角被公子月缠着的时间，她偷偷溜出了宫殿，冲动驱使着她去往曾经与那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找到了对方，她本是开心的。

可是她发现，男人的眼神变得陌生，甚至让人害怕。

以往就算再冷淡，他的眼神也是有光的，可现在却深不可测，浑身压抑的就好像......

他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宝，剩下的都不值得一提。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回来，只是浑浑噩噩的宛如幽灵一般飘荡着，直到寻人的火光照亮她的脸庞，才失了所有的力气向后倒去。

回去后她就病倒了。

几汝角明白，她的花期被截断了。

花凌王后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可眼神依然温柔，没有声嘶力竭，甚至没有任何质问，但她又是悲伤的。

“你想回去吗？”

顶着剧情的压力，几汝角向她询问。

“回去吗？我还能回去......”

花凌王后的眼中泛起了光芒，可又很快回归了平静。

“不了，多谢你的好意。”

她望着窗外嬉戏打闹的孩童，眼中的光芒熄灭了，好似木偶一样微笑着摇了摇头。

一阵风吹过，轻抚发丝，明明是温暖的阳光，却让几汝角觉得掉入了冰天雪地中，抬眼便是茫茫白雪空无一物。

面前的人注定会死去，而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做一个旁观者。

“......”

几汝角只是坐在轮椅上并未回答，脸上失去了以往的笑容，漠然的神情竟然和龙跃王有一瞬间重合。

“你和你的父王原来这么相似。”

花凌王后喃喃道。

“如果结局只有一个，你也要坚持己见吗？”

几汝角无视对方的呐呐自语，继续询问，表情是那样的执着，让花凌的内心动摇了片刻，可是……

她的孩子还在这里，她不能离开，后宫那些人会撕碎他的。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窗台那里，阳光照射在它的身上，为它加上了一层柔光，可它的眼神却和几汝角一样，那种人才能拥有的眼神，换个人或许会害怕吧。

但花凌王后不一样，甚至伸出手邀请着系统来到她的身旁。

“嗯，哪怕会死。”

花凌王后轻轻抚摸着系统的脑袋，柔柔的笑着，如同雨后的百合，干净，皎洁。

几汝角沉默了许久，脸庞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喜乐。

许久，她抬起头，温和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我尊重你的意愿。”

......

在谈话结束的四年后，花凌王后死了。

本该被送往某个妃子宫中抚养的公子月被几汝角截了下来，大臣们因为这件事吵翻了天。

才过去几年啊，他们又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所谓的礼法规矩争吵着。

可都没有用，只要龙跃王保持默许的态度，他们就不敢如同以往那般伸出爪子。

如果一个人有软肋，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拿捏他，就如同现代的老板捏住了已经结婚生子的打工人一样，因为在意所以害怕失去。

可现在，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几汝角？

那个诡异到好像妖鬼的怪物，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杀不死，哪怕亲眼看着他被埋于地下，封进石箱投到海里，亦或者将他困于火海，可是过不了多久那个怪物又会重新爬出来，从头到尾都是笑着，好像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人类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臣子回想起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头铁的臣子早就被杀的差不多了，现在还能留下了的多多少少都有点从心。

他们甚至开始后悔这么快就“杀死”了火齐夫人，失去一个钳制龙跃王还有……

那个怪物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