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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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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跪在孟府正堂屋里,这次的阵势更加浩大,孟府上下十八房妻妾儿女,到了个齐整,偌大房屋被挤得满满当当。

孟宛连后院的门都没进去,就被匆匆奔来的仆役赶到了前院,何明月见状哭得呼天抢地,双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还把庄烨拦在了门外。

“你被那群土匪流氓掳走多日的事,传遍了全京城,女儿家的清白声誉都没了,怎还有脸回来?你不要脸,我孟令涛出门在外还得要脸面呢!”孟令涛指点着孟宛,来回在屋中踱步,盛怒道,“而今仲廉入仕在即,家中又出了这档子事,要是因此影响到他的仕途,你该当如何?”

孟宛听得心寒,有个这样的父亲,替原主心寒,她面无表情道:“父亲觉得我应当在外面自行了结?”

“你父亲可没说这话。”张兰溪这会儿反倒当起了和事佬,“老爷也是担心你,今年你也有十七了吧,正该是女大当嫁的年纪,如今没了女儿家的清白声誉,往后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你父亲养到老吧。”

褚怡菲挺着孕肚,已然有点当家主母的气势,紧跟着道:“老爷不似普通人,他可是咱京城中有头有脸的生意人,脸面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大事,你也莫怪他说话难听。”

“是啊,宛儿快同你父亲道个歉吧,别再惹他生气了。”

“你嫁不出去事小,影响仲廉入仕才事大,老爷为此事不知给那些达官贵人送去了多少礼,低三下四设了多少顿宴席,这眼看着就要事成了。”

孟宛直挺着身子跪在地上,沉默地听周围人数落的声音,浑身觉得凉透了。

她刚逃出虎口,可孟府上下无一人会关心她,不是在埋怨她,就是要她去死。孟宛明明才是受害者,逃回来后却要先跟自己的父亲道歉。

说什么?

说她不该被人掳走?还是不该活着回来?

“对了,说起婚嫁我倒想起个人来。”张兰溪看话也铺垫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转入正题,她说着拍拍旁边的孟知君,“知君,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带你回娘家,住在村头那户人家的大儿子,你与他见过面的。”

孟知君想了好久,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来。

那是在她们回程时遇上的,男子身材矮胖,行为粗鲁,一身的馊饭味道,据说他娘难产生下来的,挤过脑袋,所以人有些痴傻。当时他挡了去路,孟知君探出身匆匆瞧了一眼,嫌恶极了。

“人可老实,长相也说过得去,我瞧着与咱家宛儿倒是能相配,知君,你说是与不是?”

孟知君与孟宛对上视线,心头不由得咯噔一跳,仍对她存着些惧意,但话已经赶到这儿了,她不接也不行,便壮了壮胆子,小声道:“宛儿妹妹在京城中怕难再嫁了,若这门亲事真能成的话,也算好事一桩吧。”

“行行,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挑三拣四的!”孟令涛不耐烦地急急开口道:“兰溪此事便交给你了,尽快去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你告诉那户人家咱们不要彩礼,也不必来提亲,怎么简单怎么操办,现在只要有人愿意娶她,我随时可以送她出门!”

孟宛冷笑一声,倔强地昂着头看向孟令涛,“父亲无非就是想把我赶出孟府,何必要那么麻烦再为我办门亲事?以为我很稀罕留在这里吗?”

此话一出,满屋哗然。

“呵!怎么,赚钱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孟令涛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气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的钱又是怎么赚来的?你若不是我孟令涛的女儿,那些贵女们能赏给你脸?你想走可以,今日出了我孟府大门就算彻底与我断绝了父女关系,往后休要回来跪着求我,我倒要看看你能混成个什么样!”

一句孟令涛的女儿,就否认了她所有的辛苦与努力。

“多谢父亲成全,您尽管放心,我便是流落街头要饭也不会回来求您。”孟宛压着怒意,不与他争辩,“还望父亲即刻修一封放妻书,好让我跟母亲能尽早离开。”

“好啊!”孟令涛气得将入仕一事抛在脑后,只想立马把她们母女扫地出门,“来人呐!把纸笔给我呈上来!赶紧让她们滚出我孟府的后院!”

“父亲,眼下休不得何姨娘。”

“是呀,老爷,您消消气吧,切莫冲动行事!”

“老爷,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您若是将她们母女赶出去,坏事传千里,怕是要闹得京城中人尽皆知了,岂不落人口实。”

“依我看,还是尽快订下亲事才最妥当。”

“来纸笔!”孟令涛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目眦欲裂道:“我一刻也容不得她们继续留在我府中,都不必再劝,往后就当我孟令涛没生养过她这个不孝之女!”

*

寒凉的风顺着敞开的大门,呼啸刮进孟府院中。

孟宛手握一封放妻书,几乎是被仆役推搡着赶下台阶,抬眼就看见庄烨连衣裳都不曾回去换过,仍穿着那身血迹斑斑的青衣,跟她一样形容狼狈地立在马车旁等她。

她浑身脱了力般,靠在庄烨怀里,挥了挥放妻书,惨然一笑,“以后我们娘俩就自由了,不过怕是要先去客栈里将就几日,明日一早我便去庄宅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院。对了,我母亲醒过么?”

“你刚走没多久她就醒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看上去精神很不稳定,赵姨在看顾着她。”庄烨没看到孟宛身上有伤,但她整个人却显得疲惫不堪,不由紧张道:“孟令涛对你动手了么?”

“没有,算是给我开了个全家总动员的□□大会吧。”孟宛长吸一口凉气,提了提神,站直身子,还笑说:“你是没看到,刚才我把孟令涛给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这种程度下,愣是没对我动用家法,觉得我如今是个名声狼藉的人,丢了他孟家的脸面,满心只想着赶快把我赶出家门了。”

“你们今晚就得离开?这个点儿了,客栈里还能有房?”庄烨犹豫了下,悄悄瞥一眼孟宛脸色,“要不,先去我府上吧。”

“那怎么行?”孟宛钻进马车里,“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先生呢,我跟母亲大半夜去你府上成什么事了。”

庄烨驾着马车朝孟府后院绕去,想了想又说:“别去宅庄行了,我在城郊还有套小点的宅院,我叫人给收拾出来,过两日你们直接去住吧,反正……租谁的不都是租,我在价钱上还能给你算便宜些。”

“你又想着赚我的钱,是不是?”

孟宛在车里笑,“你怎么知道我要租不是要买?城郊的房本就比城中要便宜,我算过,现在我手头里的钱,应该够买套位置差点的两房小宅院。”

到后院时,孟府的仆役也已在院中,催着嚷着叫赵如速速收拾包袱,腾空后院来,何明月满脸惊恐地瑟缩在墙角,口中只管念叨,“宛儿快躲起来,宛儿快躲起来……”

到底如原著中一样,何明月疯了。

孟宛挤开那群仆役,扑过去护住何明月,把她先带进马车里。神色复杂地看着何明月茫然的眼,紧紧握上她的手,颤声说,“娘亲,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宛儿,我什么事都没有,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往后我们就自由了,再也不必过受人约束的日子,你听见了吗娘亲。”

何明月认不出她,抱着头又惊又惧,似被她声音吓到。

孟宛揩去眼角的泪,克制着情绪,对庄烨说,“帮我看好娘亲,我跟赵姨去收拾衣物。”

原主跟何明月在孟府生活了有数十载,能带走的衣物却少之又少,两人很快收拾妥当,放在了马车上三个包袱,这些便是她们母女十多年来的全部身家。

孟宛瞧着有种难言的心酸,她好像改变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宛姐儿,要不你和夫人干脆去我家中凑活着住段时间?虽说简陋了点,但家里总要比客栈住的自在。回去后我跟老母亲住一屋,你们娘俩睡我的屋,你看可好?”

孟宛稍一琢磨,眼看着要临近赵讫考期,这段时间干脆住他家中,办起事来也方便,便笑笑应允下了。

赵如家住在紧挨城郊的一个名叫渡村的庄子里,他们一行人赶着马车到达门外时,赵讫的房间尚未熄灯,他人在屋里,听见有动静连忙迎了出来。

“母亲今日怎回得这般晚,可有孟家妹妹的消……”

一推门,看见孟宛的身影,猛地顿在原地。

而后整个人像阵疾风似的,跑到马车前,将还没站稳脚跟的孟宛一把搂进怀里,用力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哽咽道:“他们没对你……算了,人回来就好……能回来已是极好……”

庄烨脸色骤变,正欲拉开他们,没料想被赵如抢在了前头。

“小讫!哎哟,你个臭小子做甚呢!男女授受不亲,还不快放开宛姐儿!”赵如拽过来孟宛护在身后,又上前连着打了几下赵讫的后背,怒道:“你犯的什么浑!夫人和宛姐儿还要在咱家中住段日子,你再吓到她!”

“什么?要在咱家住?”赵讫这才注意到马车上几个包袱,“孟府里发生何事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能先进去么?”孟宛搀扶着何明月,看了一眼脸色沉郁的庄烨,“庄先生身上有伤,已为我家中事奔波多时,也该尽早回府休养了。”

“对,快快进屋,外头也冷,都怪我一时心急,思虑不周了。”赵讫看都没看庄烨一眼,擦过他身,把马车上的包袱抗在肩上进了院里,“我先去把床给你们铺好。”

赵如牵着一脸懵懂的何明月,紧随其后。

院门外便只剩下孟宛和庄烨,夜风猎猎,二人相视沉默半晌,孟宛先出了声,“你……自己回去没事吧?”

“没事。”

庄烨的声音很淡。

或许是这几天里日夜不分地待久了,乍一要分开,孟宛心中竟生出几分酸酸的不舍之情。今晚一别,与之前不同的是,往后她再不会做出主动纠缠他的事情,要时刻提醒自己划清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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