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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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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惯了美味佳肴,再吃这种粗糙的食物,栎亦温只感觉难以下咽,那馒头已冷,硬得像块石头,沉甸甸地放在手心,吃着又硬又硌牙,栎亦温抬眼看着面前的小灵,想要吃点别的又不知该如何提。

“温哥哥,不用顾忌,快吃吧,你好几日没进食了,会饿坏的。”

小灵拿起栎亦温手心的馒头往栎亦温嘴里塞,栎亦温咬住馒头的一端,乖乖地点点头。

看着栎亦温脸色憔悴地坐在地上,浑身血迹,半边脸又红又肿,唇瓣已干裂,长发一块一块地黏在一起。栎亦温边啃着馒头边悄悄抬眼看着小灵。全身黏糊糊的,衣裳紧紧粘着身子,让栎亦温难受得紧,长发又脏又凌乱,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臭。

看着栎亦温狼狈的模样,小灵叹口气道:“真是太糟糕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栎亦温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道:“无事。”

小灵道:“温哥哥,我是悄悄跑来看你的,不能待太久,我先离开了。”

小灵站起身,栎亦温抬头看着她,背着光,看不清小灵的表情,栎亦温张了张唇,只听小灵又道:“我还会来看你的。”

小灵转身出了柴房,她缓缓将门合上,栎亦温顿了顿,外头的阳光逐渐被隔绝,小灵站在阳光之下,自己却坐在黑暗之中。前方是璀璨夺目的曙光,后方是永无止境的深渊,栎亦温心头一紧,刚抬起手,门却被完全合上,柴房再次回归黑暗。

栎亦温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他还想让小灵帮他寻一件干净的衣裳呢。

时间在寂静与黑暗之中不经意地流逝,栎亦温也不知自己被关在柴房中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全身都散发着恶臭,难闻的气味闻得他自己都想吐,小灵说会再来,可再也没见她来。

好在即便没有医者为他治疗,但他的伤口也在自动愈合,从未有人来看他,也没人送食物,唇瓣干裂得掉皮,咽喉也如火般被炙烤,一点声也发不出,他蜷缩成一团,孤单地如死物般躺在地上。

寂静的夜晚,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栎亦温缓缓睁开眸子,爬起身看着门口,站着莫约有三个人,只听中间那人熟悉的声音:“居然还没死?”

栎亦温动了动唇,勉强挤出几个字:“妈妈。”

憔悴的脸色,无神的眸子,看着不由得让人生出几分怜悯,官梅一手叉腰,道:“算你小子命大。”

官梅朝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上前架起栎亦温的胳膊拖出柴房。

为栎亦温梳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坐在舒适的床边,栎亦温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他拿起滴着水的发尾,轻轻嗅了嗅,长发间夹带着些清新的香气,闻不到半点血腥味,他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官梅。

官梅嘟囔道:“如此看着顺心多了。”

栎亦温低下脑袋,舔了舔唇。

官梅上前提起栎亦温还微微发肿的脸,眯起狭长的眸子仔细地盯着栎亦温的脸,随后她道:“半个月前才扇了几巴掌,这怎么还肿着?”

栎亦温咽了咽口水,自然不敢说后来又被人连扇了十几巴掌。

“算了,没留疤便好,今夜你先睡这了。”

官梅甩开他的脸便转身离开。房门被关上,栎亦温躺回床上,看着房顶,回到之前住的屋子,换上之前穿的衣裳,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他慢慢地闭上双眸,似乎很久没睡得如此安稳了。

玫瑰院内三间屋子,栎亦温住一间,其余两间他不曾去过,官梅领着他穿过一片花园,前方正伫立着一座巨大的屋子。

“妈妈,我们去哪?”栎亦温小声地道。

官梅道:“自然是让你见见我红馆院的头牌。”

推开屋子进入里处,官梅喊道:“徐燕笙。”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面前的女子披着长发,略施粉黛,朱唇皓齿,她缓缓起身,腰肢纤细,一举一动似在舞蹈,有仙子般脱俗气质,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小姐。

“妈妈怎么来了,快坐。”徐燕笙立刻站到官梅面前,细声细语道。

栎亦温瞧见她的模样先是一惊,正是那夜莫名扇他耳光的女子,他立刻埋下脑袋,抓紧腿边的衣裳。

官梅道:“这小玩意以后交由你来调教,使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东西长得不错,若是学得你的那些魅人心术,那届时红馆院的头牌,或是花魁,必定是不在话下。”

徐燕笙嘴角抽了抽,眸中闪过几丝狠厉,她看向栎亦温,捏着嗓子道:“是嘛?把头抬起来,让姐姐瞧瞧。”

栎亦温不寒而栗,脑袋埋得更低了,徐燕笙勾起食指提起他的下巴,眯起眸子道:“我还从未见过生得如此……美丽的男子呢。”

官梅挑了挑眉,道:“交由你了,好生教养。”

官梅撂下话便转身离开,栎亦温立刻转身对着官梅的身影道:“妈妈,我不想在这。”

“那可由不得你。”官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徐燕笙一把拽住栎亦温的长发,扭过他的脑袋,她在栎亦温的耳边道:“贱东西,你不想在这,我也不想瞧见你,要不,你现在撞死自己吧。”

栎亦温看着她,一副美丽的皮子下却有着一颗歹毒的心。徐燕笙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放心,我不会打花你的脸的,至于其他的……”

徐燕笙放开他的长发,站直身拍了拍衣裳的褶皱继续道:“那我可不保证。”

番教持续了几月。

一段美妙的琴声环绕着整间屋子,官梅正闭着眸子静静欣赏,随着一曲过后,官梅慢慢睁开眸子看着栎亦温,栎亦温正低着脑袋,坐如针毡。

官梅点头赞叹道:“不错,只不过方才出些了小失误。”

徐燕笙黑着脸站在官梅身侧,看着栎亦温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嫉妒与恨意。

官梅勾起笑,对着徐燕笙道:“不知是这孩子天生聪慧还是你教得不错,总而言之,我很满意。”

徐燕笙露出一笑,道:“是呢,只不过这孩子性子烈,还需再好生教导,届时妈妈会更满意的。”

官梅点点头,道:“那继续由你调教。”

待官梅离开,栎亦温才朝徐燕笙辩解道:“姐姐,我方才……”

不等他道完,徐燕笙便一把抓着栎亦温的手臂往外拖。

“姐姐,姐姐,我不是有意为之。”

“姐姐,您放过我。”

“姐姐,我知错了。”

……

随着栎亦温的喊叫,徐燕笙将他拖到柴房门前,推开木门,栎亦温如污秽般被丢进屋内,干净的衣裳再次被染上灰,栎亦温立刻撑起身子,抬头看着门口。

徐燕笙正冷眼看着他,她身后站着好几位仆役,都用看戏般的眼神看着栎亦温,栎亦温连忙站起身,站到徐燕笙的跟前,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委屈地看着徐燕笙,道:“姐姐,我不是有意弹错的……”

他抬起颤颤巍巍的双手,十根手指都肿了,指尖破了皮,细小的伤口上正挂着几颗血珠,手背上大块大块的淤青,手心十分红肿,两双手看着十分渗人。

栎亦温道:“是太疼了,不小心弹错了。”

徐燕笙不悦地眯起眸子,道:“你的意思是怪我总是罚你了?”

栎亦温摇了摇头,道:“绝无此意。”

徐燕笙一脚踹中栎亦温的腹部,栎亦温重重地摔倒在地,随之,徐燕笙一脚踩在栎亦温的手背上,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不是我的错,那便是你的错,弹错了就得罚。”

原本受伤的手被她死死地踩着,栎亦温刚张唇,还未发出任何声音便将另一只手捂在唇上,硬生生地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看着栎亦温隐忍的模样,徐燕笙心中愉悦几分,收回脚,道:“认真反思。”

木门被关上,栎亦温抬起那只惨不忍睹的手,眼泪疯狂地往下掉。

反思?他要反思些什么?他仅用了三月便将琴棋书画学得驾轻就熟,可他表现得再好,徐燕笙总能挑出他的不对,一日之内抄完五本书,两日之内必须学会一首曲子,让他弹一宿的琴已是常态,不管他的舞跳得有多熟练,徐燕笙总能吹毛求疵,骂他,罚他,甚至将针扎进他的大腿,让他跳。

栎亦温看着昏暗的四周,他早已是这间柴房的常客,每隔一段日子他便会被关进这,栎亦温像往常一般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他已习惯睡在这杂乱无章,如淹荠燎菜的地方。

夜,静得能听见风的呼呼声,栎亦温轻轻翻了个身,咽喉像是被烈火烧过般的难受,细细的汗水布满栎亦温的额头。

栎亦温动了动干燥的唇,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水……水……”

柴房门被打开,察觉到有人进入,栎亦温微微眯着眼,只看见一个人的鞋子。

一个男人道:“要什么?”

栎亦温动了动指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只能道:“水。”

“要水啊?”

男人一手提起栎亦温的脸,栎亦温缓了缓才勉强撑开眼皮,他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好啊。”

得到回应,栎亦温眼皮又沉了下来,面前的男人捣鼓了一会,才道:“张嘴。”

栎亦温再抬起眸子,漆黑的环境隐隐约约地能看清面前物体的轮廓,栎亦温先是一顿,大脑瞬间清醒,睡意全无,他用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

“怎么,不喝嘛?”

栎亦温撑着身子,瞪着他,那男人站起身,一脚踩在栎亦温的胸口上,男人的力气比栎亦温强上几倍,栎亦温被踩躺在地上,双手抓着男人的脚踝,发出嘶哑的声音:“不要。”

温热的液体从上方洒了下来,一股骚臭味迎面扑来,栎亦温整个脑袋都被那液体淋湿,些许液体流进栎亦温的鼻子中,栎亦温侧过头猛地咳嗽,耳朵随之也进入些液体。

“好喝嘛?”那男人笑道。

栎亦温立刻双手捂住脸,不停地咳嗽。

那男人抖了抖,最后几滴液体落在栎亦温的手上,他俯身抓着栎亦温的头顶,看着栎亦温额上残留的水渍,将他的手掰开,露出龌龊的笑容:“够不够?”

“为何……我……哪做得不好?”栎亦温边哭边道,“我没有得罪过你……为何这样?”

看着栎亦温梨花带雨的模样,那男人笑道:“徐姐说得不错,果然是个骚东西,哭成这个模样,可是等着我给你舒坦舒坦?”

“啊——”

一只大手包裹住栎亦温的下方,栎亦温抓着他的手腕,双腿夹得紧紧的。

栎亦温哭喊道:“不要,求求你了。”

那男人边揉搓边道:“别害怕,不脱你衣裳,乖乖的,届时会给你换身新衣裳。”

栎亦温双手推着那男人的脑袋,边将身子往后挪边道:“不要,不要。”

栎亦温手伤得厉害,还未使出劲,手便先开始疼,大腿上的针孔还未消,更没有力气挣扎。无论如何也推不开那男人,栎亦温只能边哭边求饶,求着他停下。

男人被栎亦温的挣扎惹得十分不悦,只得停下所有动作,看着栎亦温。

栎亦温蹙起眉,哭喊道:“不,恶心,恶心!”

男人冷着声,道:“日后你会求着要的。”

栎亦温抹着眼泪道:“恶心至极,令人作呕。”

“你瞧瞧你这贱样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住,”那男人用力捏了一把栎亦温的脸,道,“还想跟你玩几次呢。”

“不要……不可以,求求你了……”

待男人离开时,栎亦温早已哭得失声,双眼红肿,发不出半点声音,好在那男人留了一套衣裳与一盘水,供他清理。低着头,闻到身上的味道,只感觉恶心得想吐。

柴房内不断传出敲门声,传来栎亦温有气无力的呼喊声:“姐姐,姐姐……”

许久也不见任何人来,他已一人待在这数日,饿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他拖着身子软趴趴地躺在干柴之上,寂静又黑暗的屋子让他寂寞得发疯,他甚至宁愿有人来殴打他也不愿被关在这,与世隔绝。

栎亦温看着屋顶发着呆,他慢慢伸出双手,两只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脖颈,空气一点点被隔绝,窒息感让栎亦温难受得流泪,眼泪模糊了视线,呼吸逐渐微弱,手上顿时没力,他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也一点一滴掉落——他怕死。

“救救我,谁都好……”栎亦温抹着眼泪自言自语道,“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

眼角红肿,成日除了自言自语和哭,便是睡,眼皮已经哭肿,看东西都是模糊一片,惨白的脸色,表情十分木讷,闭上眸子,模样跟死了别无二致。

门被打开,上头传来一人的声音:“诶,还活着嘛?”

那人用脚推了推栎亦温的肩膀,栎亦温动了动手指,睁开眸子看着那人,那人正是徐燕笙身边的人。

“姐姐怕你饿死,叫我送些吃食,”那女子蹲下身,手拿着一碗粥,她将栎亦温身子扶正,“瞧你瘦的,竟成了这副模样,你可得好好感谢姐姐。”

栎亦温动了动唇,才勉强吐出几个字:“多谢姐姐。”

那女子勾起唇:“下次可莫要惹姐姐不悦了。”

白粥一点点滑过栎亦温的咽喉,一碗白粥很快便喝得一干二净,那女子打开带来的篮子,她从中拿出一块绿色糕点送到栎亦温嘴边,道:“这是姐姐今早的膳食,姐姐看着精致,特地为你留的。”

栎亦温表情微微动容,接着,他勾起唇,用力地点点头,道:“嗯,以后我不会再惹姐姐生气的。”

那女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那就好,乖孩子,吃吧。”

绿色糕点送入嘴中,传达味蕾的并非是甜味,舌根传来的是阵阵苦味,栎亦温蹙起眉,看着那女子带着笑容的脸,才忍着吐掉的想法,硬生生吞下那又苦又涩的糕点。

“可觉得美味?”她擦了擦栎亦温的嘴角,眉眼弯弯的问道。

栎亦温道:“嗯。”

那女子将篮子全部放在栎亦温手上,道:“那便全吃了。”

看着一篮子的绿色糕点,栎亦温咽了咽口水,上一块的苦味还未消散,这便要吃一篮子,他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子,道:“我……饱了,吃不下……”

那女子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她收起笑,眼神变得锐利,她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拂了姐姐一片苦心?还不快吃完。”

她拿起一块糕点便往栎亦温嘴里塞,道:“姐姐是为你好,可莫要让姐姐难过,若是姐姐生气了,谁都别想好过。”

栎亦温点点头,将糕点三两下地嚼了嚼便咽下,苦味充斥着他整个口腔,仅仅几块便让栎亦温恶心想吐,看着一篮子的糕点,手止不住的颤抖。

当着女子的面将全部糕点吃完,栎亦温张着唇呼着气,吐出来的气都是苦味,那女子满意地笑了,提起篮子站起身,栎亦温立刻抓住她的衣摆,道:“姐姐何时放我出去。”

那女子不悦地蹙起眉,将衣摆拽回,冷言冷语:“怎么,这便受不住了?”

栎亦温低着头,眼泪凝聚在眼眶,他小声地道:“以前姐姐只是罚一两天,最多也不过三天,可这一次,姐姐好像把我忘了。”

她道:“你这次可把姐姐惹怒了,再反思半个月吧,若是诚恳思过,姐姐自然会放你出来。”

说罢,那女子便转身将门关上,门外传来一阵上锁的声音,栎亦温敲着门喊道:“我真的知错了,求求您跟姐姐说说,让姐姐放我出去,我以后会听姐姐的话,放我出去。”

只听门外的脚步声逐渐变小,最后,四周再次恢复寂静。

玫瑰院本就不会有多少人进,更何况,这柴房设在特别偏僻的地方,更不会有人来,栎亦温的声音再大又有谁听得见,又有谁敢来。

等待是漫长又痛苦的煎熬,他们每日给他一次食物,保证他死不了,而每次都是在栎亦温熟睡之时放入食物,使他根本无法与人对话。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一人,成日无所事事,时间一点一点被消磨,栎亦温也越来越不似个活人,像个破布娃娃般靠在干柴边,眼睛眨也不眨地发着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来者看了眼栎亦温,道:“昨夜忘记给你送了。”

那人将碗放下,便将门关上。许久,栎亦温动了动脑袋,他看向木门之下的小碗,随后他慢慢爬到门口。

他双手捧起小碗,看着里面的米饭与青菜,青菜是用烂菜叶子而制,米饭中还夹带着一些石子,栎亦温伸出脏兮兮的手指拌了拌,果不其然,又一次在米饭中发现好几只小蜚蠊,栎亦温歪了歪脑袋,目光呆滞,他用力将碗丢到一边。

拿起地上沾了灰的馒头慢慢啃,膳食一次比一次差,只能靠每次送来的馒头维持生命,说好半个月,可他已数不清过了几个半个月了。

翌日的清晨,柴房再次被打开,来者瞧见被摔成渣的碗挑了挑眉,看向正发着呆的栎亦温,道:“都成如今这模样还有力气矫情,这不瞧你没肉吃,给你加加菜,真是不知好歹。”

等了好一会儿,栎亦温才回复道:“不需要。”

那人走近栎亦温,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傻了,看来还算正常。”

那人将碗放在栎亦温手上,只见里面的食物一如既往的倒胃口,还散发着恶臭味,栎亦温用力再将碗甩至一边,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碗被摔成好几块碎渣。

却见那人不怒反笑:“寻死嘛?”

“嗯。”

“那可不行,”那人从篮子中再拿出一个碗,笑道,“早知你会如此,我又准备了一份。”

栎亦温顿了顿,抬头看着他,道:“我不吃。”

一只大手掐着栎亦温的下巴,嘴巴被强行撬开,那碗凑近栎亦温的嘴,栎亦温立刻抓住他的手使劲挣扎,不停地大喊:“我不吃,拿开,拿开。”

“那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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