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栎叶 > 第49章 第 49 章

第49章 第 49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他所谓的膳食只不过是泥土,沙子和水,将其全部搅拌一起再灌进栎亦温口中,口中到处都是泥土,许多沙子随着水流进栎亦温的咽喉,栎亦温跪在地上,被灌入的东西不停地从他口中呕吐出来,难受得紧。

那男人抓起栎亦温的后领往外拖,终于离开了柴房,可栎亦温却丝毫没有半分喜悦。

“不喜欢吃这些,正好,有更美味的。”

栎亦温使劲挣扎,那男人不耐烦地用膝盖猛顶他的肚子,栎亦温猛地咳嗽,肚子中的东西早已被呕得一干二净,只有些水从栎亦温口中流出。

进入一间草屋,恶臭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栎亦温看着面前景象,脸色变得惨白,他竟然将自己带进了茅屋。

栎亦温大喊:“你要做什么!”

那男人撇了撇嘴,道:“奉徐姐的命令,让你好好反思啊。”

栎亦温抓紧男人的衣裳,道:“不,我已经知错了,带我回去。”

“先前不一直吵着要出来嘛?怎么,出来了又想回去了?”

“不……不要在这……我……”

男人打断道:“叽叽歪歪,烦死了。”

只听扑通一声,栎亦温被一脚踹入茅房中的粪水之中,栎亦温手脚并用,疯狂挣扎,可越是挣扎,更多粪水越能流进栎亦温的口鼻之中,引得他又是一阵猛咳,茅屋臭气熏天,那男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茅坑的粪水刚好蔓到栎亦温的头顶,栎亦温踮脚跳起,只能偶尔呼吸到上方的空气,本就体力不佳,在粪水中不停地挣扎更是消耗力气,他也不知自己呛进了多少粪水,不仅恶心,气味也难闻得紧。

许久,全身乏力,力量一点点丧失,栎亦温再也没法挣扎,淹没在粪水之中,粪水面上变得平静,许多蛆虫也开始蠕动起来。

又是扑通的一声,即将失去意识的栎亦温被一把拉起,栎亦温被拖了出来,先是猛地咳嗽,粪水从栎亦温的口鼻中溢出,一人抓住栎亦温的手便往外走,他看着那个人,那人与他一般,身上都是粪水,力气很大,几乎是将栎亦温的身子拖着走。

站在一片池塘边,那人将栎亦温丢入池塘,随之也跳入池塘。

栎亦温下意识地抓紧那人的衣裳,不让自己沉下去,只听上头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好好洗洗。”

栎亦温抬头看着她,那女子先开始清洗栎亦温的头发,随后是脸部,脖颈。

“把嘴张开。”

栎亦温顿了顿,只知晓是面前的女子救了自己,大概不会害自己便乖乖地将嘴巴张开,那女子伸出手指放入他的嘴中捣鼓着,咽喉敏感处被触及,一股恶心涌上胸口,接着,他低头开始呕吐,呕吐物全吐在那女子身上,待栎亦温缓了好一会才讪讪地看着她,道:“多谢……”

那女子叹了口气,将栎亦温的衣裳解开,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将栎亦温清洗干净才抱着他上岸。

坐在地上,那女子解开长发,在池塘中清洗起来,表情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多谢这位姐姐。”栎亦温看着她道。

那女子垂眸,没有回应,片刻,她缓缓上岸,看着栎亦温道:“在这生存比的便是地位,像你这般,若是愿意,那徐燕笙便是你脚下之物,她便是怕你抢了她的位置才如此这般。”

栎亦温点了点头,道:“嗯。”

那女子站起身,道:“无论是谁死了,你都不必愧疚,毕竟,这是命。”

栎亦温一顿,道:“此话何意。”

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传来:“好啊,你好大的胆子!”

熟悉又刺耳,栎亦温转头看去,只见徐燕笙正朝着自己走来,徐燕笙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将他带上来!”

那女子垂眸,无言。

徐燕笙眼神变得锋利,她拔过身边一人腰间的小刀,迈着大步子朝那女子走去,栎亦温瞪大双眸,看着那把刀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芒,头皮一阵发麻,他推着那女子,大喊:“快走!”

那女子并没有离开,只是看着栎亦温道:“你记好了,无论是谁死,都与你无关,不必在意,无需愧疚。”

锋利的刀子刺进女子的咽喉,栎亦温瞳孔放大,鲜红的血从女子的咽喉如泉水般喷了出来,血溅了徐燕笙一身,徐燕笙勾起唇,用力割开那女子的咽喉,血越流越多,掉落在地上,那女子看着栎亦温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突然露出一个的笑容,随后缓缓闭上眼,倒在地上。

栎亦温受了惊吓,他全身发着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徐燕笙挑了挑眉,看着栎亦温笑道:“哭什么,她早该死了,我只不过提前送她一程。”

徐燕笙一手勾起栎亦温的下巴,另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抚在他的脸上,继续道:“瞧瞧,才多久未见,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来,收起眼泪,姐姐带你去吃美味佳肴。”

徐燕笙看向两边的仆役,两名仆役会意,越过那女子的尸体,架起栎亦温的胳膊,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那女子的身上,眼神空洞,思绪还未被拉回。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栎亦温面无人色,每次闭上眼,那一幕总会浮现在他眼前,那女子让他不要在意,可他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如何不在意,更何况,那人救过他,他如何不愧疚。

送他回来后,徐燕笙便再也没找过他的麻烦,只让他好生歇息,可回想徐燕笙临走前那诡异的笑容,让他如何安得下心。

门被礼貌地敲了两下,栎亦温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他咽了咽口水,缓缓将门打开,是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官诚。

官诚挥了挥手,道:“许久不见。”

栎亦温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来作甚?”

官诚勾起食指敲了敲栎亦温的脑门,道:“看来还没疯。”

官诚越过栎亦温走进屋内,道:“过去几个被关上一两个月便疯了,你被关得可不止那么一点了,徐燕笙那女人是怎么也没想到,连续几个月居然都没把你逼疯吧?她的表情必定很有趣。”

官诚突然冷笑了几声,继续道:“不过,看来她准备换了个方式来折磨你。”

栎亦温看着官诚道:“何意?”

官诚边走近栎亦温边道:“若说官梅在红馆院,徐燕笙自然不敢关你那么久,可偏偏这一次,她关了你数月,她为何那么猖狂,官梅不在,这权力最大的可就是她徐燕笙,她不敢杀你,但她可以折磨你。”

栎亦温道:“妈妈不在?”

官诚点了点头,道:“不错,官梅去了官老爷的府邸。”

想起那个肥胖的男人,栎亦温抿了抿唇,问道:“他怎么了?”

官诚挑了挑眉:“你咬了他,他便要杀你,但是有人拿刀刺了他,你猜猜那人会如何?”

官老爷被刺,栎亦温心里自然喜悦了几分。

“前几日死的那个女子便是刺官老爷的人,官老爷伤了,官梅自然要去照顾他,直至他痊愈。而那个女子早该死了,只不过是被徐燕笙给藏起来了。”

栎亦温顿了顿:“究竟是何意?”

官诚道:“坦白说,这是场交易,按照徐燕笙的命令,可以保下那女子的家人,你以为她当真是好意救你?只不过是得了徐燕笙的命令,救你是假,救下你,利用你的愧疚再继续折磨是真。”

栎亦温拽紧拳,道:“她又如何得知我必定会愧疚。”

官诚瞟了眼栎亦温,道:“你现下不正是在愧疚嘛?”

栎亦温揉了揉红肿的眼角,低下头:“她是救我而死,死在我面前,如何能不在意?”

官诚道:“愚笨,徐燕笙本就不会让你死,她的目的是让你疯,再让官梅抛弃你。”

栎亦温抬头道:“你又为何告知于我,谁知你是不是徐姐姐派来的。”

官诚冷笑道:“在这,除了官老爷,我便是最大,何故听从一个破鞋的命令。”

能进入玫瑰院的人,权力必定不小,栎亦温自然明白,他道:“那你为何帮我?”

“帮你?我只不过好奇,你能在这鬼地方挣扎多久,有这等趣事,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她……”官诚眯了眯眼,将眸子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人,脸上挂起笑容,极其小声地道:“或许会很喜欢你。”

栎亦温蹙起眉,自然不懂他在说什么,官诚继续道:“但愿你能活过这五天,官梅五日后便会回来,可别真被她们玩疯了。”

撂下话,官诚便出了屋。栎亦温垂眸,他究竟该不该在意,可那女子无论怎么说,都救了自己,万一她真心想救呢?万一她是好人呢?

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温和的晨光将大地照亮,栎亦温闭着眸子,侧躺在床上,门猛地被打开,徐燕笙破门而入,巨响将栎亦温惊醒,他看着迎面走来的徐燕笙,轻声道:“姐姐。”

徐燕笙看着瘦得只剩下骨架的栎亦温,勾起一抹蔑笑,一手抓住栎亦温的衣领将他拽下床,只听咚的一声清响,还未等栎亦温反应过来,身子被拖下床,徐燕笙已拉着他的衣领往外拖。

栎亦温抓着徐燕笙的手,爬起身,道:“姐姐,这是要去何处?”

徐燕笙边走边道:“带你去见你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啊。”

栎亦温顿了顿,心惊肉跳,抓紧徐燕笙的手腕想要挣开,可手臂上却使不出任何劲。

“姐姐,她不是已经……”

徐燕笙道:“难道你不愿见见她嘛,你失足掉入那种地方,可是她跳下去救你的呢。”

“可……”

徐燕笙转身,凑近栎亦温的脸,悄声道:“姐姐我可不喜欢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孩子呢。”

她那双清纯的眸子里却闪烁着无比狠毒的寒光,栎亦温噤若寒蝉。

面前躺着一具杉木而制的巨大棺材,徐燕笙将栎亦温拉到棺材前,刚接近便闻到浓烈的恶臭,里处正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已完全腐烂,蛆虫正在尸体脸上蠕动,栎亦温看着那两个窟窿眼,胸口处一阵翻江倒海。

栎亦温抓紧徐燕笙的衣裳,整张脸都被吓白了,话也道不清:“姐姐……我……”

不等栎亦温道完,徐燕笙直接将他塞入棺材中,棺材内躺着一大一小,空间正合适。栎亦温抓紧她的衣袖,拼命地摇头,眼泪已从眼眶中溢出。

徐燕笙冷笑道:“这可是你救命恩人,她一人躺着实在是孤单,你得好好陪陪她。”

徐燕笙收回手,看了两眼身后的仆役,两位仆役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上前,一人按住栎亦温,一人将棺材盖慢慢合上。

“姐姐,姐姐,不要!”

被人死死按着,浑身都动不了,棺材内的光一点一点消散,他想要去抓,想要逃,身边冰冷恶心的尸体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他瘦骨如柴的身子一点劲也使不出,直至他无力地看着那棺材盖完全合上。

“姐姐……放我出去。”

栎亦温敲打着上头的棺材盖,不停地哭喊,封闭又黑暗的空间,尸臭味更加浓烈,微微动动身子便能触碰到身边躺着的死人。

恐惧感蔓延全身,只感觉身边人似乎在动,脑海里回想到那女子临死前的一笑,栎亦温抹着眼泪,抽泣道:“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想害死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许久,耳边仿佛听见诡异的喊叫声,栎亦温双手捂住耳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眼前还在重复上演那女子被割破咽喉的一幕,她死前对他露出的笑,似在嘲笑他。

待得越久,他便越怕,害怕充斥着他的心头,黑暗之中,仿佛又有无数双发着红光的眼睛盯着他,他又双手捂住眼睛,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对不起……”

可无论他睁眼还是闭眼,看到的都是无尽的黑暗。

整整四日,栎亦温的精神临近崩溃,在棺材之中不吃不喝,也饿昏了头,待他睁开眸子时,自己正躺在床上,侧眸只见床边正坐着一个女人,他猛地坐起身,抱着脑袋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不要找我……”

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不会真傻了?”

栎亦温微微抬眸,对上官梅那嫌弃的眼神,他缓了缓神,才道:“妈妈。”

官梅挑了挑眉,道:“看来没疯啊,我听徐丫头道你见到死人了,被吓傻了。”

回想起在那棺材中担惊受怕,挨饿受冻的日子,栎亦温动了动唇,刚发出一些嘶哑的声音,眼睛却对上徐燕笙的目光,她正站在门口边,用着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接着,她勾起唇,吐出舌头用手指点了点,随之笑意渐深。

她无疑是在警告栎亦温,栎亦温咽了咽口水,想说的话被硬生生地憋回去。

“胆子可真小,也罢,既然并无大碍,那便开始下一步,你惹了官老爷,花魁自然当不了,只得做红牌,从明日起,你便好好跟着你徐姐姐,届时……”官梅点了点栎亦温的脑门,笑道,“我赚得多,自然少不了你的甜头。”

栎亦温摇了摇头,道:“我不行的,妈妈。”

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官梅弹了弹他的脑门道:“不可胡说,叫你好好学便好好学,你们本就这点用处,要不然……”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子寒风刺骨,继续道:“我养你们有何用?”

“是呢,妈妈,”徐燕笙扭着腰走上前,她站到官梅身边,朝栎亦温投去一个看畜生般的眼神,她冷笑道:“你生来便是做这事的命,无论何时,你都是这副贱骨头,永生都只能靠做这事活命,至死都是,可明白?”

泪水说上来就上来。

“为何……”栎亦温哽咽道。

徐燕笙道:“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些什么,真不知一个男子哪来那么多泪水。”

栎亦温抹下泪水,低着脑袋,无言。

月明星稀,屋内只剩栎亦温一人,他抱着膝盖靠着墙,将身子抱成一团地坐在床角,屋内烛火摇曳,他怯怯地看着门口,全身都在发抖,风不知从何生出,将屋中唯一的烛火吹灭,窗户被猛地吹开。

栎亦温如惊弓之鸟,将被褥盖着自己的脑袋,许久,他探出脑袋,瞪大双眸看着窗外,却见那远处似站着一个如尘烟那般的朦胧鬼影,栎亦温呼吸一窒,抓紧被褥,身子被定格,怔怔地看着那影子,再眨眼时,那影子已消失不见。

背后生出一丝凉意,直至头顶,栎亦温慢慢转过头,对着墙,自然瞧不出什么,栎亦温咽了咽口水,只听风挤进门缝而发出的呼呼声。

栎亦温抿了抿唇,勾起浅浅一笑,眼泪从不受他控制地滴落,他将脸埋在双膝之下,肩膀微微耸动,他只能自言自语地呜咽:“父亲……您何时来接我,我不想害死她的……会努力的……好怕……”

他调整好身形,双膝跪在床上,泪眼汪汪地看着门口,随之重重地叩首,泪水掉在床上,湿了一片,嘴里只念叨着三个字——对不起。

他快疯了。

抬腕低眉,踏着轻盈的舞步,优雅地旋转着,随后纵身一跃,衣袂飘飞,无声落地,再空中翻转,衣裳如花般绽开,高举双手,露出洁白无瑕的手臂,交叉舞动,衣袖遮住了整张脸,再舞动纤细的手腕,那张美丽又带着稚气的小脸蛋映入眼帘,在场的两人心中都不由得暗暗惊叹。

一袭曼妙舞姿韵味十足,可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充满了平静与忧郁,使这场原本妖娆妩媚的舞曲失去了几分生气,勾起一抹浅笑,却笑得没有丝毫感情,随着乐曲继续舞动,每次舞动都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

凝望着他的舞姿,官梅的脸色逐渐凝重,乐曲转低,舞姿渐缓,随后停下,栎亦温低喘着气看着前方两人。

官梅看着徐燕笙问道:“为何与你跳得不同?”

徐燕笙道:“这小子不愿脱。”

官梅看向栎亦温,道:“我记得,每跳完一段便要解一件衣裳,必须脱完,一件也不会留,为何你只舞不脱?”

栎亦温双手紧张地来回摩擦,糯糯道:“还未学会。”

“妈妈,他自是不愿脱,瞧他舞得酣畅淋漓,仅仅几日便学会了,他哪是不会,是不愿。”

“我……”栎亦温低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也罢,你带他去学学吧。”

官梅挥了挥手,随后起身离开。徐燕笙兴奋地点了点头,看着栎亦温露出诡异一笑,道:“这可是很轻易的呢,丝毫不难,你可要好好学学。”

紧紧抓着栎亦温的手腕,徐燕笙对待他从不温柔,迈着大步子穿梭一层又一层的院子,栎亦温跟在后边慢跑,整条手臂都似要被她扯断。

“姐姐,我们去哪?”栎亦温边跑边道。

徐燕笙道:“忘忧院。”

红馆院最外层,忘忧院,顾名思义,让人忘却烦恼,沉浸在欢乐之中,正是所有男人的温柔乡。

路过第二层茉莉院,许多少年少女都注视着徐燕笙与栎亦温,只听耳边些许女孩轻声细语道:“快瞧瞧,这便是里处的大人物。”

有人问道:“徐姐姐可难见了,何故来此呢?”

徐燕笙露出温柔一笑,转头对着人群道:“姐姐带新来的孩子去忘忧院见见世面。”

只听人群发出惊叹的声音,无疑是在夸徐燕笙温柔美丽,徐燕笙扬了扬眉毛,看似心情颇为愉悦。唯有栎亦温低着脑袋,不敢注视徐燕笙。

还未踏入忘忧院便在不远处听见里处嘈杂的欢声笑语,栎亦温咽了咽口水,顿时迈不出步子。

徐燕笙转头瞪着他,道:“作甚?还需人背着你去嘛?”

栎亦温几乎是被拖着进忘忧院,忘忧院只供客人消遣娱乐,整个红馆院外围由许多栋楼层合并而成,热火朝天的室内也因徐燕笙的到来而安静下来,里处的男男女女都吃惊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有些女子身上只披着一层薄薄的纱,妖娆地环绕在男子四周,有些男子竟在众人面前互玩自己的亵物,更多人都摆着奇异的姿势,瞧见里处不堪入目又不曾见过的场景,顿时大惊失色,栎亦温迅速低下脑袋,不敢直视。

“徐姐姐何故来此?”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上前与徐燕笙搭话。

徐燕笙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道:“办些事,你们继续。”

领着栎亦温走上二楼还能听见底下一些男人的赞叹声,徐燕笙便是最爱听这些赞美之词,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越过厢房,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里处有女子传来怪异的声音,栎亦温从未听闻过,可甜蜜又娇嫩的喊声听得他一怔一怔。

“如何?”徐燕笙道。

栎亦温摇了摇脑袋。

停在一间厢房门口,徐燕笙指着门口道:“你可知他们在作甚?”

听着里面咯吱咯吱的动静,一道甜蜜的声音夹带男人粗犷的低喘,栎亦温不明所以,再次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

徐燕笙慢慢推开门,面前场景映入眼帘,肤色的两块物体纠缠一起,两名男子失神地望了过来。

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栎亦温顿时呆若木鸡,徐燕笙一手撑在栎亦温的后背,她用力一推,栎亦温踉踉跄跄地进入屋中,只听身后徐燕笙戏谑的声音。

“这叫欢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