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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椒房宠婢 > 第83章 o83

第83章 o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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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德抬眼,看她一瞬,“有胆色。”他手一挥,听候在旁的下人便立刻上前,押了敏思下去。

“且慢!”

赵满侧眸,制止住底下人动作,压下眸内交杂的懊悔愤怒以及不可置信……她当真宁死,也不肯……

“父王。儿子从未求过您什么,今日求您收回成命!”敏思在外头跪了一炷香,他在屋中同样跪了许久。她不愿到常棣院为妾,好,他收回所求,不强求。只是他父王意决,定要赐了她死。

“父王——”

“押下去,赐鸩酒。”赵明德未理会赵满。且赵满愈是相求,他愈不会让敏思活。元宵那日,他已瞧出敏思丫头能牵动三郎心念。昨夜更甚,因为她,竟置他之命不顾,当着下人撂他母亲颜面。

如今又见,赵满为她跪求至斯……赵明德绝不容许,一个能同时牵动他两个儿子的女人存在。

纵然敏思丫头聪慧机敏、行事周全,赵明德也有几分欣赏。若三郎应下,她为三郎妾;或从命,为常棣院之妾,还则罢了。如此违命犯上,非死不可!

“父……”眼瞧敏思被押下去,赵满眸中的那份薄薄愤怒,顷刻,全然变作了懊悔。

他欲再求,只听他父王道:“不必多言,本王已意决。”

“请……父王恕罪。”

赵明德原也没牵怪他,“起吧。”

哪晓,赵满倏地起身后,竟抬步就走,大步而出。见下头人把敏思押在西厢的小西厅隔间,匆行而至,挥手打翻了那鸩酒,而后头也不回的迈于庭中跪下,跪在了密雨中。

赵明德险些被他气笑……好个恕罪!

雨幕中,赵满神色庄肃。望见赵明德出来,俯身一叩,求情之意无需言表。

魏氏从旁道:“王爷,明日便是大喜之日,万不能让新郎官淋病了。”

赵明德愠怒沉沉,“淋了病也是他自找……既喜欢在这雨中跪,本王成全他!”

他吩咐蒲嬷嬷,“再备一杯鸩酒。”

“王爷!”魏氏略略惊唤。

庭中,赵满重重叩首,一个,两个,三个……

赵明德大怒,“好,好好!”一念想起常武院赵辙的妄为;再忆起庄家为首的,参赵寰当街纵马那回,小五那混账的胆大包天;再来,小五被不明人打得鼻青脸肿,堂堂王府公子,竟被揣泡在了粪……主谋是人,赵明德岂能不知!

“个个全放肆无忌,好得很!”

“王爷——”眼见赵满额头见红,魏氏也屈了膝,求着情,“请王爷息怒。便瞧在明个大喜日上,快快让……大婚日上见红,不吉利的……”

赵明德忍住了立马发作赵满的震怒,留下了一句,“再点一炷香。香尽仍旧,立即赐死!”他拂袖回屋。

魏氏在蒲嬷嬷搀扶下起身,目光掠过雨幕中那道端端跪立的身影。她从不知,赵满心头如此在乎敏思,竟能为她不惜忤逆王爷。

魏氏示意蒲嬷嬷,将小香炉移去小西厅隔间。外头风盛,屋里么,到底能多烧一阵儿。此便算是全了,这若多年她疼了敏思一场。

魏氏紧着跟进屋,轻屏呼吸,亲自为赵明德泡了一盏茶。

……

春雷自天幕劈下,轰隆一声!

香炉、鸩酒,俱又摆在眼前。

敏思目光透过这两样东西,投落向雨幕中跪求的赵满……在被召来章华院,在得知二爷要她为妾时,她不可置信,似五雷轰顶,惊骇地久久道不出一个字。

她求王妃,王妃告诉她,此乃王爷之命。

见王爷从内寝间出来,她又求王爷,请王爷收回成命……王爷震怒。

敏思自知身份,知自己从无拒绝的资格。可这回,她不愿,真真不愿啊。三爷不许,她认。经历混痞掳去,她失去清明伤了他之后,她那颗浮沉难安的心,再次定如磐石……

君若磐石,妾当蒲苇。

她不求做三爷枕边人,唯愿伴他左右,余生守在他身侧。

但要她为二爷妾,她宁死。

雨幕中的身影,跪得纹丝不动。敏思收回视线,二爷因她这一介奴婢,跪求王爷,甚至忤逆王爷……敏思无法心生怨念,加上雪苑小藏书阁那次相救,此刻,只余了感激。

三爷。

她默默地,在心底唤了声赵寰。

若早知昨夜既是永别,她便早些回秋水院,今晨也不避他了。

檀香蕴蕴,沁人心脾,镇抚下了敏思汹涌的心潮。又因越燃越短,致使她心湖上风浪大作。让一屋子仆婢随从绷紧面色。

香炷已燃过半,蒲嬷嬷不忍地移开目光。

也正在这关口,松眠和吴嬷嬷随侍着太妃到了。

太妃一眼望见正跪立雨幕中的赵满,眸色肃沉,忙朝主屋去。

赵明德手上仍握着那卷闲书,却是双眼微阖,半页没翻看。魏氏坐在旁侧,小心觑着赵明德神色,放轻了呼吸。

听见动静,赵明德霍然睁眼。待瞧清来人,他蓦地站起。

“母亲怎的来了?”他不辨喜怒地扶住太妃,扶了太妃坐榻。

然而,回身刹那,怒如雷霆。未来得及放下的书卷,被斜飞着怒摔在地,屋中众人包括魏氏,全屈膝一跪。

“是谁通风报信!?”

松眠心中惴惴,深吸了息,忙请罪道:“回王爷,是奴婢来过……”

“是我一早打发她来章华院,向王妃问一问,明儿喜宴上的要事。”太妃出面,护住了松眠。

太妃为何而来,赵明德哪能不知。他睨一眼魏氏,未理会她,任她跪着,难得地扫了扫她颜面。

太妃既如此说,赵明德自然不好发作松眠。沉下怒气,开门见山:“母亲是为那敏思丫头来吧?”

“王儿——”

“此事儿子已意决,决无更改。”

“但敏思毕竟打小就伺候三郎,他前脚才回中军大营,你便……”太妃一顿,接道:“不管如何,先让老二起来。明儿就是大喜之日了,若淋出个好歹,怎生是好?”

说罢,太妃即着吴嬷嬷出去,“快去让二爷起来,请二爷进屋。”

“全无一个省心的。让他跪着。”

赵明德这般说,吴嬷嬷正朝外走的脚步一滞,收了回来,瞧向太妃。

太妃观他正在怒头上,半晌才道:“你这做父亲的,总不能让自己儿子,病倒在迎亲路上吧?叫人瞧了,多伤体面。便暂且饶过,待明个事了,再罚不迟?”

赵明德仍未松口。

此时,又一阵春雷轰隆。

太妃叹一口气,“到底,敏思丫头素得三郎看重,便饶她死罪,重新发落吧。”

赵明德看向太妃,眉峰愈发皱紧,“母亲,儿子之口,岂有戏言?”

太妃见他郑重,语凝片刻,便忙扶住了额头,直言头疾犯了。

赵明德不便拆穿,叫起魏氏,“你陪了母亲回去,让谢圣手诊一诊。”

“是。”魏氏在婢女的虚扶下起身。

太妃骑虎难下,又怎可能真的一回了之,她正待说甚……却见赵明德抬步出屋,唤来随护亲卫,令道:“带人看住外头门上,无命,任何人都不许进!”

“遵命。”

随护亲卫领命下去,即令巡守在章华院外的一队精甲,密密镇住了章华院外院大门。

……

赵寰赶回来时,目之所及,便是这么一番阵势。

他立时握住赵笙腰间的精刀。

“三爷,不可!”

赵笙忙阻拦,“此乃王爷亲卫,定是奉了上命。若拔刀对峙,视若谋逆!”

毋须赵笙赘言,此一则赵寰岂能不知?他握紧刀鞘,一步步迈近。

在得知了消息便赶到章华院的翡翠二人,并势如飞箭、出得王府报信的女暗卫,三人站在一处,皆绷紧了神经。

密雨如旧。

风声稍歇。

“让开。”赵寰面若寒霜,存着最后一分理智。

“三爷恕罪,王爷有命,无允不得入内。”随护亲卫头领道。

赵寰抬起精刀,顺势便向拦住他的精甲劈去。

“三爷!”一众随护亲卫皆大惊。三爷虽未拔刀,刀未出鞘,但动了手,已是抗命。

亲卫头领忙道:“请三爷稍待,容卑职禀告王爷!”

赵寰哪里能等。若一声通禀便能允他进去,这门上又何必偌大阵势。

除常与赵笙切磋,时与冯少州、华正练手外,赵寰不常同他人动过手。他身手极好,再者一众亲卫人势虽多,却都不敢伤他,对他动真格。是以,当他闯进门,打趴下几个精甲,不过片刻。

赵寰大步流星。

随护亲卫头领亦不敢迟,紧随赵寰其后。他没拦住三爷,失职至极,自要赶着向王爷请罪。

赵寰迈进垂花门,一眼便见他父王威立于主屋门廊前,怒容满面。旁边还有他母亲和祖母。

他视线微转,落向雨幕。掠了眼已显然跪了好一阵、跪得端立的赵满。

赵寰行经西厢抄手游廊,步过小西厅,未理他人,跨入小西厅隔间,拉起敏思,便挥刀一扫……那将及燃至末处的檀香炉,并墨漆宽凳上的那杯鸩酒,刺啦啦全被扫翻在地,摔倒、摔滚、摔碎!

蒲嬷嬷惊得脸色煞白,忙领了屋中众人跪下。

三爷?!

眼瞧香至末处,心如死灰,面色同般煞白的敏思,乍见来人,眸中盛满了不可置信。惊悸、激动,本该永别却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牵念之人,各番思绪涌至,令她心上五味杂陈。似骤然失声,嗓间半晌发不出一字。

唯余秋水眸内,翻滚不已、含不住的泪珠,簌簌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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