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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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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司就等着他问话呢,立即答话:“王诘和我们一样,也是一名贡生,但他为人孤傲,不喜交际,来京城两年多也没什么朋友,但他巴结上了齐王,和……”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忌惮着什么,但最后他还是咬牙说了:“和珍玉公主关系好,韩兄的诗作被剽窃,也只能忍气吞声算了,吕兄为人正直,最看不得这样的小人行径,所以见王诘一次就骂一次。”

“前年重阳登高那一回,吕兄和韩兄几人上了山,到山顶时,其他人累了原地休息,吕兄和韩兄就去其他地方赏景,也就是那时,韩兄作了诗,吕兄听到了,之后才回去念给其他人听。”

听到珍玉公主四个字,傅文清眼眸深处暗了暗,难怪安县令把案子直接上报给了府衙。

珍玉公主乃当今陛下的同母妹妹,甚是得宠,年岁二十有余,仍未婚配,自愿入道,自称为俗家弟子。

本案的重要嫌疑人和珍玉公主关系密切,安县令想来是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所以干脆让他和大理寺谁接。

曹有格却并未禀明此事,要么不知情,要么知道了有意不提醒,前者说明对方能力不足,后者说明对方可能不想跟着他干,乐于见他得罪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而丢掉京兆尹这个官职。

傅文清知道京兆尹不好当,但真坐上了这个位置才发现比他想象的更不好当。

短暂的思绪在脑海转过,傅文清注意力放回案子上,“你们说的作诗的那位是?”

赵有司:“他叫韩任辰,和无畏兄是同族。”

傅文清就看向旁边的韩无畏,“前年那次青山登高你也在其中吗?”

韩无喂拱手行礼,恭敬回答:“学生也在其中。”

他抿抿唇,迟疑说道:“不瞒大人说,学生深知吕兄不会骗人,因此有一回再去青山时,学生又仔细询问了当时的场景,这事其他人可能只知大概,但学生是知道全貌的。”

傅文清精神一振,当即命韩无畏把当日登山情形交待清楚。

等拿到韩无畏的供词,傅文清仔细询问了两人的不在场证明,这时,傅宁珞举着一本一指厚的书走过来,“吕玄直和你们说过这本书吗?”

只见这本书里面被挖空,塞了另外一本书,名叫:百病集。

傅宁珞特意问这本《百病集》的来历除了它藏的很隐蔽之外,还因为这本书不便宜,普通手抄本也要百两银子,从死者家中摆设和打扮来看,他应该买不起这样的书。

而且作为家境普通的读书人,他也不会花重金买一本对科举无益的医书。

赵有司和韩无畏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朝傅宁珞点头。

赵有司:“这本书是吕兄去年游历时救下来的一位妇人送他的,当时那妇人掉下山崖,吕兄正好路过,便将人送到了医馆,但那妇人伤势太重,话都说不出,只强撑着把书送给吕兄后就去世了。”

“吕兄曾和我们醉言,说此书能生死人肉白骨,等有机会找到妇人家属,再送还人家。”

“不过吕兄从未将书拿出来给我们看,我们也不知道这本医书是什么医书。”

傅文清等人都没把这类夸张之语放在心上,便是华佗再世,也不敢说能生死人肉白骨,此等夸大之语,也只有醉时才敢随意说出口。

一屋子的人,唯有傅宁珞脸色变得古怪,都说酒后吐真言,能在醉言中说出“生死人肉白骨”的话,死者内心深处应该有些信鬼神。

为什么能扯到鬼神呢?

那是因为傅宁珞正好也知道一个与医书有关联的“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鬼故事,只是那个故事里的医书是药王孙思邈的《千金方》,而不是这本《百病集》。

傅宁珞举起书,凑近轻嗅,书中有股挺浓厚的沉香味,

沉香很贵,死者应该也用不起这么精贵的东西。可以断定这本医书的味道在死者拿到之前就有了。

沉香是一味药材,具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的作用与功效。也可单独熏香用,富贵人家和礼佛人都喜欢用这种香,香火鼎盛的道观和寺庙也会常备。

但无论哪一种,用得起沉香的人都不像是会独自上山摔下山崖的人。

傅宁珞将此事放在心头。

“昨日你们一起参加诗会,吕玄直可有异常,比如身体不适,腿脚不利索,走路姿势奇怪等等。”

赵有司和韩无畏垂眸仔细回忆昨晚的情况,半晌后,相继摇头。

赵有司回话:“吕兄一切正常,饮酒并不多,只是微醺状态,我们送他回来时,他都不曾表现出哪里不适,走路也无异常。”

傅宁珞点了点头,傅文清便挥手让衙役带二人下去,确认清楚二人的不在场证明,又下令衙役们带王诘和韩仁辰回来问话。

等屋内只剩下李松泉和小池子两个自己人后,他才问:“为何会问吕玄直的异常?”

傅宁珞拉着他袖子蹲到旁边吕玄直尸首旁,吕玄直尸首被平放在地上的白布上,小池子已经验完尸,还重新把死者衣物穿戴好。

傅宁珞拉开死者右腿裤脚,指着其脚腕侧处的拇指大小紫红色淤痕说:“死者脚生前受伤了。”

傅文清凑近了看,“是怎么造成的?”磕的,碰的,摔的,被打的?

“喏,可能是这个造成的。”傅宁珞摊开手心,白皙却有薄薄一层茧的手心里躺着一颗石子,大小和死者脚腕上的伤大体一致。

傅文清一惊,望着石子问:“哪里找到的?”

傅宁珞指向门口不远的墙角处,“就在那儿捡的。”

傅文清顺着她手指向处,墙角的位置不起眼,但死者喜洁,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怎得带进来这么一颗石子,而这块石子还和死者脚腕上的伤大小差不多,不由的人不多想。

傅文清将这个疑点放在心头,问小池子:“验尸结果如何?”

小池子微微躬身,回道:“尸斑颜色加深,面积扩大,全身关节僵硬,死亡时间在六个时辰以上,胸前和肩膀位置衣物褶皱,死前和人有过推搡,鞋后跟有泥土磨平轻微脱落,鞋面没有其他泥土,椅子下方有血液低落,应该是在屋内被杀后拖至椅子上。

凶器刀身约莫七寸,刀身整个入体,死者衣物厚实,刺入的力道很大,刺入角度和女子举发钗从上往下的角度相似,但角度更大。”

李松泉禀报:“凶器取下来后卑职和屋主确认过,是死者自己买来防身的,平常就放在屋里削水果。”

傅文清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现在的时辰是巳时一刻,也即是死者在昨晚亥时一刻以前被杀的,房主说王诘离开后,死者大骂,之后不到两刻钟更夫敲响二更的铜锣,时间对的上。

而用死者屋内的利器杀人,很可能是意气杀人。

傅宁珞查探完屋子,往旁边书桌上斜斜一靠,“凶手杀完人后,打扫过屋内,椅子和地面,等嫌疑人来了问话吧。”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去带人的衙役们回来了,但他们只带回来了一个人,韩任辰。

另两名衙役禀报:“据王诘家的书童说,王诘一早去了公主府,不知何时会归。”

傅文清眉头微蹙,挥手让两名衙役下去,而后看向被带进来的年轻书生。

韩任辰身材不算高,大约七尺二寸,着深青色锦袍,腰间系了一个同色荷包,衣衫干净整洁,无褶皱,是个讲究人。

跟着衙役们进来后就低着头站在屋中间,

傅文清打量完韩任辰,开始问话:“昨晚亥时在何处?可有见过死者?”

韩任辰低头行了一礼,音调悲切道:“昨日学生一直在家,未曾出门,今日一早才听人说吕兄……”

韩任辰顿了顿,不忍再说下去,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吕兄为人耿直,时常帮学生打抱不平,学生感激不尽,却不想因此连累于他,还请大人为吕兄讨个公道。”

傅文清:“几时歇息的?”

“亥时不到便歇息了,没有出过门。”

“昨日什么穿着?”

韩任辰顿了顿,才回答:“昨日也是穿的身上这身衣裳,因昨日并未出门弄脏,一早又听说吕兄出事,未来得及更换。”

傅文清听到此处,上下仔细打量他,在傅文清长久的审视和威严下,韩任辰背脊有些僵硬,毕竟没几个普通书生不畏惧朝廷大官的,但他还是竭力保持的镇定,没有失态。

傅文清审视的目光这才稍稍减弱。

“现住在何处?”

“租住在永和坊,永二巷第五间宅院。”在傅文清不再施加压力后,韩任辰背脊放松下来,只是回话变得小心了许多。

“一人居住?有无人证?”

“家中有一书童和马夫,皆可为证。”

“韩无畏和你是同族,为何不住一处?”

韩任辰停顿了一下,才踌躇说:“我们关系有些远,学生是嫡支嫡子,他是偏房庶出三叔公家的嫡子,我们两家走动不多,虽同上京科考彼此照应,但住在一起也不自在。”

问完韩任辰的不在场证明,傅文清又仔细问了有关诗作的事,并将韩任辰叙述的前年青山登高行程和韩无畏描述的做对比,确认他并未撒谎才放人回去。

韩任辰走到门口,又听来下忍不住过问了一句:“吕兄他是?”

傅文清当然不会把案件情况透露给他,只是安抚道:“案子还在调查,本官会尽力查出真相,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韩任辰再一次施礼,抬起头时,抿唇飞快看了死者尸体一眼,脸色悲痛地折身离开。

傅宁珞看着韩任辰离去,从赵有司的证词来看,韩任辰是个挺看得清形势的人,被剽窃后碍于王诘背靠王爷公主,敢怒不敢言,隐忍退让,反倒是死者看不惯,逮到机会就骂王诘,在赵有司眼里,韩任辰的做法可以理解,换做是他可能也会如此,也因此,他更佩服吕玄直,不畏强权,敢于直言。

刚刚韩任辰的表现也符合这一点,虽然吕玄直和他是好友,帮他打抱不平,但他并不敢直说可能是王诘害了死者,但他走时,还是过问了一句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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