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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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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内院诗会。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之前。

侍女们翩翩而来,将一枚玉令放到了云檀的手中,云檀双手接过玉令道了声谢,端详起玉令上画的梅花。

梅花雕得精细,底下题了行字:“好眠不知新雪落,冷玉携香入梦来。”

正在此时,一声锣响,一众侍女纷纷离去,身穿狐裘大氅的男子长身玉立,自侍女们离去的地方款款走出来,身形如松,气质如兰,长相是清绝出尘的俊朗。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这位多情公子倒是担得起传闻中那“小白脸”的名头。

这时多情公子终于开口发话,嗓音柔和清雅,更衬得此人气质卓绝。

“在下齐就山,号多情,感谢诸位赏光我陈家内院诗会,齐某不才,玉牌上是给各位桌上的花朵题的小诗,现在我手中有只花签,待会鼓声一响,花签便会向下传去,鼓声停止时,花签在谁手上,谁便就着我题的词接着作诗,如何?”

文人惯玩这诗令酒令,确实不算新奇,第一关的考较难度不大,众人竟也跃跃欲试。

甚至有人举手问道:“我这的诗像后阙,可否作前阙呢?”

“做得,做得。”齐就山笑道,“咱们这诗会没有这么多拘谨的名头,你想就着我这一句作段词,那也使得,只是有一点,诗中若是出现花名,罚一杯,若是形容不出此花特质,罚一杯。”

未多时,鼓鸣声如骤雨响起,花签从第一桌开始向下传去。云檀五指翻飞,转着手中的梅花玉令,没有半分紧张神色。

甚至花签未曾到手的空当,他还闲适地斟起了梅花酒,酒水入口清冽,似乎是梅子所酿的果酒,初饮下时还有些许甜味。

不多时,花签传到云檀手中,云檀漫不经心拿给下一桌,那人将将接过,鼓声骤然停了下来。

云檀抬眼一瞧,他身边拿到花签的正是那位顾伯涛。

顾伯涛桌上放着的是梨花,他拿到花签时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愣怔来形容。

他像个被夫子点到点学生一样无措地站了起来。

齐就山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公子的玉令上写了些什么?”

顾伯涛站起身,照本宣科地念了出来:“是‘小径满碎玉,拾衣踏星河’。”

话音刚落,满堂窃窃私语,这诗做得妙绝,小径上满是碎玉,可不就是落了满地梨花么?

但是此时的顾伯涛却是格外地紧张。

他讷讷张口,差点犯了诗会的忌讳,但正在此时,一张墨迹未干的字条递到了顾伯涛手边。

上书:“勤学春花早,暮悔秋梨迟。”

顾伯涛两相权衡下,将字条上的诗句念了出来。

在场之人各个赞叹不已,他抱拳左右道谢才讪讪坐下,看着身边的云檀不免疑惑:“多谢宁兄相助,只是宁兄为何帮我?”

云檀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而是道:“我生平好乐于助人,顾兄不必想太多。”

顾伯涛没有信他,而是继续追问道:“可你我明明是竞争关系,你……”

云檀却看向他的手:“顾兄身上衣着乃普通布衣长衫,市面上六十九文扯一批的料子。按理说这般衣着,家境应当不算富余,可顾兄指掌白净,没干过半分农活。

“且此处乃北地,顾姓是江南大姓,甚为少见,不过还是有的,据说陈家大夫人,也就是陈莲大小姐的母亲是姓顾,至于伯涛二字,你说巧不巧,陈莲大小姐的同母弟弟,便叫做陈伯涛。”

云檀道:“我说得可对?陈少爷?”

陈伯涛一下子脸热到耳朵根,脸上却并不明显,他愤愤喝下一口茶,茶杯杯底重重砸在桌面:“宁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檀也没有多说,只是道:“你是不是想搞砸这个诗会,让你姐姐将齐就山赶走?”

“这位多情公子弱不禁风,有无功名利禄,甘愿做一个倒插门的面首,在你心里根本配不上你的姐姐,是也不是?”

他的所思所想全都写在脸上,云檀想看不出来都难。

被宁泽句句正中心坎,陈伯涛再也忍不住道:“是,但那又如何?”

“我不过是担心她的名声,我何错之有?!”

“这诗会只要有我在,那便开不下去!”陈伯涛说得愤愤然,“她不仅自己抛头露面,还让她的面首招摇过市,真是丢尽了陈家的脸面。”

云檀听完他的话,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问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场诗会不止是陈家的脸面,更是寒门学子的阶梯,你们富贵人家的家事,何苦牵连他人?”

陈伯涛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反驳道:“不投奔陈家,其他有钱的商贾官宦未尝不养些个义子义女,怎么会遭受牵连?”

云檀摇了摇头道:“常言道一仆不事二主,书生也不投两家,若是今日之事闹大了,又有谁会接纳陈家不要的寒门学子呢?”

官宦富户养寒门学子读书,无非就是看中其有做官的才能,为自己将来在官场上添些人脉,有这层雪中送炭的关系在,很多要从官场上走的文书票据都能先一步拿到手。

其中的隐藏价值不可估量,同时富户官宦也要保证自己资助看中的寒门学子没有其他的资助人,跟养纯臣是一个道理。

义女亦是同理,家中女儿较少的人家为了攀个皇亲国戚,便收义女送其入宫选秀。

陈伯涛一时间没想到这一层,颇有些羞愧。

“多谢宁兄提点,我并未想这么多,罢了,这回我忍着他便是了。”

击鼓传花签再次进行下去,周遭几个学子大显神通,却一直没有传到云檀手上。

但是云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击鼓传花者众,而多情公子只有一位,选谁尚未可知。

而云檀将小抄递给的是陈家少爷陈伯涛,他们二人一对一,况且云檀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已经在小少爷心里种下他观察入微智计无双的种子。

如果他落选,第一个打抱不平的就是这位陈少爷。

传花签到活动又过两轮,终于被齐就山宣布了终止。

而两轮之后,仍然没有轮到过云檀。

齐就山在台上道:“传花令现在就到这里,现在公布第一关入选的名单。”

他话还没说完,台下便有人打断道:“可是多情公子。咱们的诗写好了都还没抽到咱们呢!”

齐就山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成功对上诗的,可以先行回去了。”

“这……比都未曾比过呢,怎么就断言我等没有成功对上诗呢?”

“是啊。”

显然此刻大家对于这个决断完全不服,甚至有人互相指责起来:“方才站起来对诗的那几个,我敢说一句,半分不如我!”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齐就山道,“其实说白了,资助一事本就是我们陈家说了算,公平与否也是陈家的规矩……”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你也算是陈家人了。”话音一落,云檀身边的陈伯涛便站了出来,他双手抱臂,姿态高傲:“我姐什么时候说,资助一事陈家有运气的限制,你做这种事情,到时外人如何看我们陈家?!”

齐就山似乎是现在才看到自己的小舅子,赶忙抱拳行礼,“小少爷。”

陈伯涛将他身边的云檀推出来道:“别人你赶出去我不管,但是你给我把他留下。”

云檀拱手,不卑不亢:“在下宁泽,见过多情公子。”

世家有时候确实不讲脸面,但是也不是好随便开罪寒门学子的,陈伯涛也过意不去,他随扯过来一名家丁:“去库房取些金银财宝,给这些书生们分发下去,好吃好喝送走,都不许怠慢。”

分走一波人,留下来的便不剩多少了,齐就山不敢明面上忤逆陈伯涛。只能道:“好好好,不过他的诗我要过目……”

“拿去!”陈伯涛满脸没好气,齐就山毕恭毕敬接过纸条,扬手躬身道:“请。”

接下来的诗会内容是对诗,即用上一个人诗的最后一字来开头写新的诗。

这些游戏都是云檀当年玩剩下的,只是身在异乡,又逢故景,不免有些感怀神伤,做出来的诗平添几分思乡之意,拳拳真情竟然引得众人鼓掌喝彩。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等到散场之时已经是深夜了。

云檀没喝多少酒,夜风一吹,脑子便清醒了,镇上的街道在这个点也变得清冷下来,昏暗的月光下,云檀瞧见雪中的人撑着一把伞。

那人看见云檀便转身过来,将伞递到他的手中。欠身行礼。

伞下的容颜此刻也清晰起来,此人正是齐就山。

他开口,毕恭毕敬道:“世子,属下办事不利,求世子降罪。”

云檀摆了摆手道:“行了,我现在根基尚且不稳,难为你在陈家这么些日子,咱们长话短说。”

……

桂瑶绣坊。

周挽之是睡梦中被敲门声叫醒的,迷迷瞪瞪开门,才接到喝得烂醉的宁泽。

送他回来的人正是陈府的家丁,家丁不咸不淡地打折哈欠报喜:“恭喜你们家公子,被陈家看中当门生了,明日就叫他收拾收拾细软,到陈府上住吧。”

周挽之半扶着喝得烂醉的云檀,一听这话,心里是有高兴,但更多的是空落落的,像是一根羽毛飘在空中,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只是片刻,她就立马从情绪中将自己摘了出来,客套道:“那就多谢大哥了,劳烦大哥送我夫君回来,不如坐下先喝杯茶?”

家丁摆手拒绝,又走入夜色里。

身后的灯都亮了,绣坊姑娘们也有些听得动静从二楼下来,配着周挽之将云檀扶到了他们二人的房间。

周挽之不好说自己和宁泽的假夫妻关系,先前他也都是翻窗去隔壁房间睡的,现下他喝多了,周挽之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她和宁泽还没有睡一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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